高考结束后,为了给十八岁的弟弟用偏方补身体,爸妈把我养了三年的狗炖了,还要我放弃上大学的机会,嫁给一个老光棍,就是为了得到八万八的彩礼给弟弟娶媳妇儿用,弟弟逃课上网吧,挨骂的人却是我,还要我跪着看他们吃饭,甚至为了一己私欲做出伤天害理的事。
家里人人都以为我软弱好欺负,却谁也没想到清醒过来的我彻底杀疯了。
1
我从打工回来的路上恰好碰到了逃课上网被教导主任抓住的弟弟。
李招娣,那个是我姐！
我听到声音回过头,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李天赐。
教导主任看我来了,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多说了一句：李天赐,一会儿我会打电话给你家长,你再逃课就给我退学！
我连忙冲教导主任点头哈腰,李天赐却在一旁无所事事的模样。
我刚回到家,就被爸用啤酒瓶砸中了膝盖。
你个畜生！给我跪下！
我丝毫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膝盖被玻璃碎片划破,又一个酒瓶扔向我,我被砸中肚子,被迫跪在了家门口。
大门敞开着,李天赐从我身旁小心翼翼的跨过,走到爸的身边。
爸连忙疼惜的说道：哎呦我的儿,没伤到你吧
李天赐一脸吊儿郎当的说：现在伤不到了,你接着。
爸听到这话才想起跪在门口的我。
你个不孝女,你弟弟逃课去上网,老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真是丢人啊……我没脸见人了……
我脑子里一片茫然,被划破的膝盖隐隐作痛。
他逃课跟我有什么关系！凭什么要我跪下他才应该跪下！
你个不孝女！你说什么！你竟然敢让你弟弟跪下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你好歹毒的心啊！
妈听到声音从厨房走了出来。
妈,你评评理啊,我什么都没做！
妈听到这话反而皱了皱眉说道：招娣,你就跟你爸认个错吧,别再犟了,你爸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爸听到妈向着他的话冷哼一声,得意得很。
这个死丫头！咱们天赐老师的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要不是她没看好天赐,至于让我这么丢人吗！天赐还是个孩子啊,他不懂事就算了,这死丫头还不懂事吗！
听到爸说这话我甚至想笑,李天赐就比我小一岁,他都18了还是个孩子
李天赐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嘻嘻哈哈的说道：爸妈,你们就是太惯着李招娣了,都给她惯出毛病来了,就得治治她才对！
对！天赐说的没错！还是天赐大气有主见,一会儿我们吃饭,你就跪在旁边看着吧,真是给你惯出了一身的臭毛病！
我咬紧了牙关,眼泪不争气的砸在地板上,又是这样,每次被打被骂的人都是我！凭什么！我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饭桌上爸妈一边给李天赐夹着鸡腿一边给他剥虾。
而我就跪在他们的脚边,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
突然几个虾壳吐在了我的脸上,我下意识的抬起了头。
李天赐继续往我脸上吐着。
我们天赐真是厉害,这准头在你们球队里也一定是数一数二的,来,多吃点补补！爸等着你赢大奖回来！
我擦了擦脸,一脸怒气的看向他。
怎么李招娣你还不乐意你看你跪在这儿,跟你养的那条狗一样,蠢兮兮的,都只配吃我们吃剩下的东西罢了！
话语间,我养了三年的小狗多多跑到我身边一个劲儿的蹭我。
滚开！李天赐一脚踢在了多多的肚子上。
李天赐！你做什么！我把多多抱在怀里,安抚着它。
你要做什么！你竟然敢冲你弟弟吼！爸听到我的吼叫瞬间站起身将一个玻璃杯摔碎在我身边。
我抱紧了怀里的多多,不敢再反驳他们,因为那样他们会更生气,甚至会再次动手,我太吃亏了,这是这么多年来我总结出来的经验。
2
高考结束后我在家里介绍的一个餐馆里洗盘子打工,今天刚好满一个月。
我往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整理好衣服准备去领自己的工资。
李招娣是吧,你的工资已经被领走了。
被领走了可我没拿过啊！
哦,是被你妈领走的,你妈……可真是大度啊……餐馆的老板一边说一边色眯眯的盯着我。
我被他看的浑身难受,同时又满腹愤怒。
那是我的工资,你凭什么给我妈！我怒吼着不公。
切,给谁不是给,你们不都是一家子吗你妈说了,只要把工资给她,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嘿嘿……老板露出他一口布满烟渍的牙,猥琐的笑了起来。
一边笑一边不老实的手往我身上搭。
你别碰我！我拼命挣脱,却被他一把搂住。
你妈都同意了,你还装什么清高！你以为没有你家里的关系,我能让你来这儿上班现在暑假工有的是,要不是看你漂亮,我才不要你呢。
我忍着胃里的恶心,一把推开了他那张油腻的脸,拼命尖叫着。
老板怕被外面的客人听到,只好松开了手。
我钻了个空子,拼命往外跑。
四五点钟的太阳晒在地上,火辣辣的烫。
我一边跑泪水决堤般流了出来,凭什么,明明那是我的钱,我辛辛苦苦赚来的,凭什么要被抢走。
毒辣的太阳晒得我头昏脑涨,眼前甚至逐渐模糊。
终于到了家门口,我忍着怒气打开了门。
刚进门就闻到一股肉香,却不是猪肉鸡肉的香,反倒是一股我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
妈听到开门声,连忙高兴的从厨房出来,却在看到是我的那一瞬间垮了脸。
怎么是你你怎么那么早就回来了,打个暑假工也偷懒,真是没指望,还得靠你弟弟……
我满腹的委屈,出声询问：我这个月的工资,是不是被你拿了。
妈一脸云淡风轻的说：是啊,你又花不着钱,你弟弟学体育,正是补身体的时候,这钱得花在刀刃上,给你弟弟多吃两块肉不比什么都强。
不等我反驳,身后的门再次被打开。
是爸跟李天赐回来了。
妈,这么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饿死我了。
哎哟,我宝贝儿子回来啦,快来,妈刚煮好,快来吃！
我不愿意再站在客厅看着他们一家的温馨,转身回了卧室。
说是卧室,其实就是个杂物间摆了张床,好在有多多陪在我身边,这几年我也习惯了。
只是这次我左找右找也没找到多多,多多是我捡回来的小狗,从到家那一刻就一直很乖,爸妈和李天赐都讨厌它,所以只要我不在的情况下,它从不出卧室。
我叫了几声也听不到回应,突然我内心一片慌张,莫名有不好的预感。
3
我冲到客厅,爸妈和李天赐围着一锅肉吃的啧啧作响,李天赐更是满嘴油花。
我看着那一锅肉,一阵急促,脑袋也有些发晕。
你们吃的什么肉
猪肉,还能是什么肉。妈啃骨头的手顿了顿,丝毫不敢抬头。
李天赐嘴里塞满了肉,嘿嘿一声抬起头说道：狗肉啊！又香又肥,就是小了点,吃不够！
我强忍着心底的恶心,泪水却止不住。
多多……你们……你们吃了多多！
李招娣,我就吃了你的多多,妈特地找的偏方给我煮汤补身体用的,你能把我怎么样啊李天赐一脸欠揍的嗦了嗦手里的骨头。
我忍不住的干呕,厨房传来一阵异味,我顺着味道看到了地上还没来得及处理干净的毛发,瞬间呕吐了出来。
都说人在悲伤到极致的时候就会干呕,此时此刻恐怕就是我最伤心的时候。
我发了疯一样,头脑昏胀的捡起地上的皮毛扔到了餐桌上,又将那一锅所谓的美味泼了一地,客厅里瞬间一片狼藉。
李招娣！你个畜生！你找死了是不是！爸瞬间抽出了皮带往我身上挥打,妈也在一旁又是哭又是捶打我。
你个败家玩意儿,可惜了这一锅肉啊,我们天赐还得补身体的,都让你给嚯嚯了。
李天赐一脸懵的站在一旁,反应过来又把桌子上的碗筷往我身上扔。
李招娣！你竟然敢泼我,你找死了是吧,你知不知道我这双鞋多少钱！
我听不进去他们的话,身上只是传来一阵一阵的疼痛,爸一开始拿皮带打,后来不解恨,又抄起了手边的扫帚。
没了命的往我身上抽打,我被妈和李天赐按住了肩膀跪在地上,两人口中还骂骂咧咧。
你个小畜生,今天我就给你立立家法！还反了天了不成！
我被打的迷迷糊糊,爸妈看到我这副模样有些害怕,才逐渐停了下来。
给我压到门口去,绑起来,让她跪一晚上,磨磨她的锐气。
我被五花大绑的绑在了门口,破旧的楼梯间是水泥地,灯泡也坏了一个,昏暗的看不清人脸。
好在是夏天,夜晚不算太冷,我被绑在门口跪了一夜,身体僵持着逐渐麻痹。
最后是隔壁的邻居实在看不下去才偷偷找了剪刀来把我松开,然后一步都不敢多留的走了。
我没地方去,只好继续待在门口,凌晨的楼梯间静悄悄的,一点动静都格外明显。
楼梯的尾端突然传来了脚步声,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内心一阵惶恐。
这个时间点待在外面的恐怕只有楼上的那个酒鬼了。
果不其然,那酒鬼摇摇晃晃的扶着扶手往上走,浑身酒气,恶心至极。
我努力的把自己往门口缩,内心祈求着希望他看不到我。
可好巧不巧,他第一眼就盯上了我。
哟,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在外边,又被老李赶出来了吧去叔叔家睡啊,叔叔家可好了……
那酒鬼盯着一张又红又色气的脸就往我面前凑,嘴里喷洒出来的气味更是让人想吐。
4
我怕的浑身发抖,什么都顾不上了,拼命地拍打着房门。
爸！妈！我错了！求你们开开门吧！我害怕……真的害怕了,我求求你们了,我……我回去跪着好不好,我真的好害怕……我一边颤抖着一边喊。
可屋内没有丝毫的动静,反倒是那个酒鬼的手逐渐不老实的摸上了我的脸,我下意识的推开了他。
他似乎被惹怒了,又要扑向我,我一脚踢上了他的命根子,他疼的直在地上打滚,我看准时机拼命往外跑。
凌晨的大街空荡荡的,格外骇人,我身上没钱无处可去,最后实在没办法待在24小时自助取款机里度过一夜。
取款机每几分钟就会开一次门,我就再关一次,反反复复一夜未眠。
天空刚刚破晓,淡蓝色从远处晕染过来,我走出自助取款机,这一晚我终于明白,我谁都靠不了了。
从前的我还傻乎乎的以为反抗就能得到他们的重视,以为爸妈总会看到我的好,总会回过头来好好爱我,可现实却一次次的让我看清,他们爱的只有李天赐。
现在的我终于清醒过来,爱不爱的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我要一步一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要他们付出一切代价。
我清楚的知道这个家已经不能待了,所以直接报了当地的一个工厂,包吃包住不说,一个月的工资还很高,只不过日夜颠倒,赚的都是血汗钱。
一个月下来,家里没有一个电话打过来,发工资的那天我将那份钱妥帖的收好,才打车回了家。
爸不在家,只有妈和李天赐在家,李天赐放了假就没日没夜的在家打游戏,丝毫没有即将要高考的意思。
妈看到我后也没说什么,她根本不在意我去了哪儿,为什么没回家,或者说,她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
我将旧衣服换了下来,准备好好洗个澡,工厂虽然包吃包住,但环境不好,洗个澡更是得在几百个人里见缝插针。
只是我衣服都还没脱,就看到门缝下面伸进来一只手,甚至手里还明晃晃的拿着一个手机。
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我那个傻逼弟弟李天赐,瞬间一股火涌上心头又被理智迅速压下。
我故意打开花洒,将热水开到最大,夏天的热水器最热的时候甚至可以把人烫伤。
我转过身将花洒取下,看准了时机,一脚踩上了地上的那只手,花洒对着他的胳膊一阵喷洒,地上一股股热气往上升。
李天赐瞬间被烫的嗷嗷叫。
啊啊啊,疼死了,疼死我了！好烫！妈,妈！快救我！
妈听到他的嚎叫连忙赶了过来,看他整个人趴在浴室门口,手还伸在门缝底下,连忙把他的胳膊往外拉。
边拉边拍门道：李招娣！开门,赶紧开门！你弟弟还在门口呢！
5
我听着门外他们母子二人的对话,又狠狠踩了几脚李天赐的手,才关了花洒松开他。
然后又裹着浴巾颤颤巍巍的开了门。
妈看我走了出来,二话不说就要打我。
我将她的胳膊拦了下来询问：怎么了妈我洗个澡,你们在吵什么呢
你弟弟都快被烫死了,你还洗澡你个没良心的,想害死他是不是！
那弟弟为什么会被烫到啊我洗澡关他什么事儿
他……妈瞬间被我的话噎住,估计是意识到了什么才转头看向李天赐。
李天赐一只手又红又肿还冒着热气,疼的直流眼泪。
妈知道理亏,不再骂我,转头心疼她的宝贝儿子。
好儿子,妈给你用冰块冻冻,冻一下就不疼了。我冷笑一声,转身回了卧室。
烫伤后用冰水只会引起冻伤,真是没有一点常识,但我也懒得理会他们。
李天赐在客厅被冰水冻得嗷嗷叫,妈急的直打转。
这样,妈用牙膏混着酱油给你涂一涂就好了,以前的土方法都这样。
那赶快啊！疼死我了,我要杀了李招娣啊啊啊啊啊！
我拿着行李就往外走,唯恐一会儿爸回来看到他的宝贝儿子受了伤我就走不了了。
李天赐在我身后满嘴脏话的骂着,我只当听不见,关上房门,声音隔绝在了身后。
我在工厂的厂房里待了两个月,终于快到了开学的日子,只是我的录取通知书却左等右等的等不到。
我意识到了什么心底里瞬间拢起不安感。
我查过录取结果,我的成绩不错并且已经被我心仪的大学录取,录取通知书应该是早就到了的。
现在还没到,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录取通知书在我爸妈手里。
我浑身卸了力,本想打完暑假工就彻底离开这个家的,现在又要回去,我不禁有些害怕。
我本想趁着中午没人赶紧找到东西就走,却不成想在门外听到了爸妈的对话。
这个死丫头,真是个畜生,可怜了我们天赐的手啊,伤口感染那么严重,以后再也打不了球了……妈边说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爸冷哼一声回道：哼,我还就不信了,这个白眼狼还能不回来了,她要出去上学,就得要那张纸,那张纸在咱们手里,想怎么拿捏她就怎么拿捏她,到时候等她回来了,咱们把她一绑卖给老家的老光棍赚个彩礼钱,天赐的老婆本就有了……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后背冒起一阵冷汗,我的亲爸妈为了自己的儿子竟然想把自己的亲生女儿给卖了,真是可笑至极！
只不过他们肯定想不到,现在早已经不是旧社会了,不需要纸质录取通知书一样能上大学,而他们想的那些不仅不会实现,还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卡点
6
我主动联系了相关部门申请了电子版录取通知书,兜里揣着几万块钱踏入了我的大学生活。
四年里我努力学习,争取奖学金,参加各种活动,拼命兼职,每天把自己的时间利用到最大化。
可四年里,家的电话一通都没有来过。
我跟着熟识的一个学姐创业,大四即将毕业这年算是取得了不小的成就,可就在我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之际,跟同乡的一个电话却打破了一切。
你们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吗
我皱着眉刚想询问她具体怎么了,恰好这时一个电话打了进来,号码我再熟悉不过。
是那个从来不顾我死活的妈。
电话里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说爸病了想见我一面。
我冷笑心想,这拙劣的谎言骗小孩子恐怕都不会信吧。
可面子上还要维持。
是吗,怎么病的
这……这你就别管了,快点回来吧,你要是不回来我就带着你爸去找你,别以为你能甩掉我们！
这下子她连装都不装了,爸要是真的病了还能来找我真是可笑至极。
只不过同乡的那句话引起了我的好奇,我还是打算回去看看。
我特地换了一身简单甚至有些破旧的衣服,坐着摇摇晃晃的大巴到了家。
只是还不等我敲响门,眼前便是一黑。
再次醒来是在我从前住的杂物间里。
房门被打开,妈端了一碗清水进来。
招娣啊,你放心,只要你嫁给刘光棍肯定缺不了吃穿的,你弟弟后半辈子可就指望你了。
这时候我才意识到四年前我在家门口听到的话是真的。
我将她手里的碗接过,她死死盯着我,直到看我喝下后才出去。
妈刚走我便急忙抠住嗓子眼,把水吐了出来。
门外响起说话的声音。
怎么样了,那死丫头喝了吗
放心吧,我看着她喝的。
另一个怎么样了咱们天赐……嘿嘿,能让咱抱上孙子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几代单传啊……
放心吧,就在屋里呢……
我皱了皱眉,意识到他们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于是将卧室的门拉开一条缝隙。
隔壁房间突然传来了一阵嘶吼声,女孩没了命的尖叫着,而后像是被什么东西捂住了口鼻一般一阵闷声。
爸妈听后不但没有惊讶,反倒一脸笑意的凑到门口听起了墙角。
咱们天赐身体好,这回啊一定能让我们抱个大胖孙子。
这丫头我看了,屁股大一定能生儿子,而且咱也熟悉,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了我就去找老张提亲,孩子都有了也就不用给彩礼了,一举两得！
我听的直反胃,听他们的话语间的意思再加上那女孩的声音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想,那是张伯伯的女儿张莉莉。
如果我没记错,张莉莉今年才十七岁,甚至还是未成年。
我连忙摸了摸自己身上找到了上衣口袋里的手机。
我这爸妈不但坏,也实在是蠢,不过也幸好蠢我的手机才会在。
7
我刚打算报警就听到隔壁传来的哭喊声,我再也忍不了,拿起了杂物间里堆放的铁锹。
一铁锹砸上了隔壁的房门,爸妈看我还清醒着有些惊讶反应过来后又连忙吵嚷着。
快！快抓住她！别让她坏了我们天赐的好事！
你们别动,我已经报警了！再动一下试试,李天赐你给我出来,你这是强奸,她还没成年！
爸妈听到报警二字瞬间吓得不敢再动,卧室里也逐渐没了动静。
你再多碰她一下,就要再多坐一年牢。
房门被打开,女孩在里面哭的泣不成声,衣服也早已破烂不堪,我连忙将她用被子裹住。
女孩被吓得腿软,一直到门口都还是精神恍惚的样子。
快跑！
我一把将她推出门外而后关上门。
爸妈看只剩我一个人了瞬间来了劲。
你个小畜生,竟然还敢报警,你坏了我们家天赐的终身大事哟……
妈趴在地上一阵翻滚,爸去厨房拿了菜刀就冲我走来。
你个吃白食的白眼狼,看我今天不给你长长记性,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敢坏我们天赐的好事,今天我就杀了你！
妈听到爸的话一个激灵的抱住了他的腿。
不行！杀了她也得坐牢,你进去了我跟天赐可怎么办……
爸扔下了手里的刀,又拿起了一旁的赶牛用的鞭子,我无处可躲只好一鞭一鞭的挨着,他的身高不高,抽我的时候需要抬着头,又一脚踹上了我的肚子。
我被他踹的躺在了地上,他看我难受的捂着肚子,又一脚一脚的踹了上来,妈跟李天赐也走了过来往我身上打着踹着。
直到地上出现了一滩血他们才恍恍惚惚的停手。
这……有血……血……完了,她该不会要死了吧。
李天赐也被吓得急忙说：这……这可不关我的事,是你们踹的她！要抓抓你们,跟我没关系！随后便急匆匆的躲进了卧室。
我最了解爸妈的尿性,一肚子坏水愚蠢又胆小,这会儿恐怕要被吓死了。
我被他们抬进了杂物间,甚至身上的伤口还在不停的流血。
我只觉得好困好困,恍惚间我看到杂物间的门被推开,警笛声夹杂着害怕的尖叫声传来。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房,身旁是张莉莉坐在椅子上。
她看我醒了连忙把我扶了起来。
我不禁嗤笑一声,没想到把我打进医院的是我的至亲,而陪在我身边的反倒是一个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
招娣姐……谢谢你救了我,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跑呢
我跑了,就留不下证据了。张莉莉低下了头,她明白我在说什么。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了……
我抬起头望向窗外,一片澄澈,阳光斜射进来明媚温暖。
你要是真想谢我,就帮我个忙吧。
8
我进行了司法鉴定又找来了最专业的律师,以故意伤害罪起诉了我的父母。
医院门口妈依旧是撒泼的模样,嚎啕着喊道：真是造孽哟,没想到养了个白眼狼,养不熟的小畜生,早知道那时候就该掐死你的,要不是我好心收养了你,怎么会成现在这样……
你说什么什么收养
她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马噤了声。
我意识到里面的不对立即找人去查验,结果可想而知却震惊了我许久。
我不是爸妈的女儿,他们是我的养父母,更确切的来说他们是我的大姨和姨夫。
当年我的亲生母亲生下我没多久后便去世了,是他们收养了我,只不过他们可没有那么的好心。
我的生母给了他们二人一大笔钱提出的条件就是要把我当亲生女儿对待,还给我留了一笔遗产,只不过那笔遗产在她去世后就被这对夫妻私吞了,甚至连他们现在住的房子也是我们家的。
我止不住的颤抖,手里的资料掉在地上又被泪珠浸透。
李总,您看一下这个吧。
我接住助理递过来的另一份资料,忍不住的嗤笑一声。
没想到我那个养父日日夜夜护着,天天挂在嘴边的宝贝独子李天赐竟然不是他的孩子。
而是养母当年乱搞跟村里屠户生的。
我攥紧了手里的纸张,心底的怒火早已掩盖不住,所有我失去的都会全部夺回来,该让他们一家付出代价了。
开庭的那天养母哭天喊地的骂着我,她跟养父以被告人的身份站在一起。
法院的判决很快便下来了,他们二人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处了有期徒刑三年,并且我也拿到了决断书。
可我仍然觉得让他们进去还是太舒服他们了,所以直接放出重磅炸弹。
爸,不,是养父,你每天珍视爱护的宝贝儿子李天赐,为了他你恐怕什么都能做吧
养父冷哼一声：那是当然,就算我进去了你要是在外面敢伤害我的天赐,我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呵,是吗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宝贝儿子不是你亲生的。
你放屁！你才不是亲生的,你肯定疯了,说胡话！养父听到这几个字,瞬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似的。
你的宝贝儿子李天赐是你老婆跟村里屠户的儿子,你要是不相信,那来看看这个怎么样
我将手里的亲子鉴定书递了过去,养父颤抖着手接过,没看几下又开始发疯。
你放屁！你放屁！这是假的,天赐就是我儿子,是我李家的独苗！
养母在一旁被吓得瑟瑟发抖,一句不敢吭声。
养父突然转过头质问她：你说！天赐是不是我的儿子,是不是！你个臭娘们！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在外边乱搞！我说怎么你怀孕那会儿那个卖肉的整天来送肉,你个破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养母被吓得浑身颤颤巍巍,头都不敢抬。
养父满脸通红,双眼布满血丝继续呕吼着：当初要不是我娶了你,谁还看得上你,我就不该娶你,我为了你还拒绝了王家的闺女,你个不要脸的婊子！
养母听到他说的话仿佛被触到了逆鳞一般瞬间炸起。
你还有脸说,我才不应该嫁给你,要不是我跟他搞到一起,你能有个儿子你自己不行还怨我！谁让你娶我了,你就是性无能没本事！
养父被气的摇摇晃晃,养母的话无疑是直接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上,他粗声猛喘了几下晕倒在地。
9
养父进了重症病房,整个人被气的不轻,医生说他气急攻心再加上颅内出血,以及大大小小的毛病被检查出了一堆。
这些年来养父为了省钱给李天赐,身体不舒服从来不去医院,自己用偏方做的药酒一喝就是几十年。
再加上平常也是舍不得吃喝,所以身体早就已经亏得不成样了。
可我站在病房门口隔着玻璃往里面看时却依旧觉得不够。
这些年来他们对我动辄打骂,甚至上次被打过后我被检查出宫颈破裂,幸亏救治及时,不然可能导致终生不孕。
我攥紧了拳头,转头对医生说：麻烦您用最好的药,最贵的仪器一定要留住他的命。
医生皱了皱眉说：虽然病人现在每一分钟对他来说都是最痛苦最煎熬的,但人活着比什么都强,很多子女都做不到这种地步,你是我见过最有孝心的女儿了。
有孝心吗当然不是,我就是要用一切办法来吊着他的命,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现在的煎熬才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我穿好防护服走进了监护室,养父已经清醒一些,睁开了眼,但整个人奄奄一息的模样。
怎么样痛苦吗可现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比不上你们对我做的事,你的老婆很快就要进监狱了,而你,就留在这儿苟延残喘吧。
我说完这话便离开了,身后的仪器响起剧烈的滴滴声,床也跟着晃动,医生连忙进去把他按住,又给他打过镇静剂才算安静下来。
庭审的时候李天赐并没有到场,所以到现在依旧是一无所知。
我的这个蠢弟弟,当初养父养母花了毕生心血在他身上,结果没考上大学不说,花钱买了个大专。
在学校不到一个星期就因为偷同学的钱充游戏而被退学回家,这事在当地闹得很大,同乡跟我所说的家里出的大事正是这件事。
只是没想到养父母看他被退学回家又打起了另外的主意,故意把张莉莉骗来我们家,要让他们奉子成婚。
要不是我回了家恰好碰到,那女孩的后半辈子估计就毁了。
我找到李天赐的时候他正在家里打着游戏,泡面酒瓶堆了一桌,屋子里臭气熏天。
我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连头都没回就喊到：妈你们终于回来了,快点给我做饭去,饿死我了。
我没做声。
你聋啊,抓紧去给我做饭啊,你们就这么把我扔在家里,都没留个人照顾我。
李天赐。
他听到声音不对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李招娣怎么是你,我爸妈呢
你爸在医院,快不行了,你要是有良心的话就去看一眼吧。
他听到这话反而不屑的笑了一声。
你骗鬼呢我爸身体好的很,这肯定又是你编出来的,我才不信呢。
我从包里掏出医院的报告单扔在电脑桌上。
信不信由你,别连你爹最后一面都见不上。说完这话我便转身离开了。
10
养母的判决将会在三天后生效,三天后她会面临三年的牢狱之灾。
李天赐还不算太蠢,他赶到医院的时候养父还是清醒着的,只不过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又开始猛烈的咳嗽,整个人情绪波动极大,得靠几个医生一起才能按的住。
爸这是怎么了他不解的问道。
我敛了敛眸装出一副心痛的模样回他：都是爸前几年落下的毛病,本来就身体不好,还不舍得吃喝,被那些药酒给害得,还不是为了你,爸连自己的身体都顾不上了。
说着我还掉了几滴眼泪。
李天赐看着有些许的自责,又问道：妈呢
我趁热打铁的说：爸这边也没个人看着,我现在也没钱请护工,你强要人家姑娘那事……人家家里不愿意闹到法院,妈去给人家赔不是了……
李天赐似乎自己也觉得没脸,嘟囔着：这又不关我的事,是他们俩让我这么干的……
我忍不住腹诽,真够没良心的,不过他们这一家子也确实是像,都是一样的狼心狗肺。
你说这话可真就没良心了,难不成你不愿意在这儿照顾爸这传出去你就得落个不孝的名声了。
李天赐满脸的尴尬,就他那副模样,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就在这儿,多耽误他打游戏的时间,只不过现在我把他架在了这么高的一个位置,他不留也得留。
他没得办法只好点头。
没钱请护工是假的,想让李天赐留下是真的,李天赐还不知道这不是他亲爹,可养父知道这不是他亲儿子。
让这么一个东西天天在他眼前晃悠,可谓是对他最好的攻击了。
养母彻底入了狱,如今他们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最后一个轮到李天赐了。
我让助理联系到了当年的那个屠户,给了他一笔钱让他演一出戏。
他提着肉到医院的时候满脸的谄媚,我把李天赐叫了出来说道：这是咱们同村的王屠户,人家听说你是个大孝子,特地给你送肉来了,一会儿你跟爸说说话,同村的人爸肯定认识,说不定转眼就好了。
李天赐笑着答应,又把王屠户送来的肉吃了个精光,就留了碗汤给他爸。
李天赐端着汤进了病房,养父一脸愤懑的看着他,可又说不出话,只能干瞪眼。
爸,你喝点汤吧,这是咱们村里王屠户送来的,你认识吧,以前你说他人好,妈怀孕还天天往咱家送肉的那个。
养父听到李天赐的话直接一口血吐了出来,把李天赐给吓得不轻。
我站在窗外,看着屋内的一对父子轻笑了一声,转头对王屠户说：到你了,进去吧。
王屠户连忙点头,刚进去养父便一眼认出了他,哆嗦着将手举了起来指着他。
哎哟,老李啊,你怎么就成这样了,以前身体那么好现在也老了,你看看天赐都长大了……哎,你媳妇儿还好吧她坐月子受了风寒,现在身体怎么样了
王屠户说这话无疑是宣示主权一样的存在,养父的身体坏了,可他的身体还好的很,他的儿子,甚至养母也都还活的好好的。
养父气的满脸通红,旁边的仪器滴滴作响,李天赐跟王屠户都吓得不敢动,医生连忙闯了进来,反复抢救。
11
只可惜最后的抢救无效,养父死了,被活活气死了,死在了他的假儿子跟他情敌的面前。
我再次见到养母的时候,她已经今非昔比了,从前那个跋扈的女人也被磨没了锐气,头发剪的短短的贴在头皮上。
我拿起电话开始演戏：妈妈,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爸爸……没了,就在李天赐还有咱们同乡的王屠户面前走的,人家都说他这是喜丧,没受罪,还说我孝顺,只可惜你没在那儿……
养母听到我的话立马横眉竖眼的开始辱骂：你个赔钱货！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你个贱蹄子！！
我一脸委屈的流下了泪。
妈妈,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爸爸在医院的费用可全部都是我出的,我花费了那么多只可惜没留住他……对,还有李天赐,他的事,你不会忘了吧。
你……你个疯子！你要是敢动我的天赐,我就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的！养母被一旁的狱警压住带了回去。
我将电话放下转身离开。
接下来,就是李天赐了。
李天赐没了爸,回到家也就没了倚靠,他又不出去工作,更没了生活来源。
我的钱全都用在治疗爸的上面了,我也没钱了,要不……你去借点吧。
李天赐蹙了蹙眉想了一会儿,我知道就凭他的脑子,也想不出来什么。
果不其然。
行,那就去借,我找谁借啊
我认识一个人,只不过……
不过什么你倒是说啊,磨磨唧唧的。
我一脸为难的说：只不过人家只借大额的几十万那种,小钱不借,而且还不上可严重了。
李天赐听到几十万瞬间瞪了眼。
快给我那个人的联系方式,我现在就去借！
我别别扭扭的从包里翻找,还没拿出来就被他一把抢过。
还一边往兜里塞一边警惕的说：等我借来了钱,你一分都别想要,还有你给爸治病是应该的,别想找我要钱,要找就找妈。
嗯。
我忍不住的想笑,高利贷的钱也就你敢借了,我一分都不要,全是你的。
李天赐借来钱挥霍了几天,等他玩儿的不知天地为何的时候我会给他最致命的一击。
我找到张莉莉收集到了李天赐强奸未遂的证据,再加上她当时还是未成年,以及我口袋的手机视频录音。
一件一件铁证如山,李天赐也该迎来的他的惩罚了。
这次张莉莉以及她的父亲以原告的身份把李天赐告上了法庭,张莉莉哭的梨花带雨,也确实受了很大的委屈。
这次的判处结果比上次还要快,李天赐甚至在法庭上被吓尿了裤子,一句话都说不出,只能认罚。
真是好笑,犯罪的时候不怕,被判刑了又开始害怕,人性真是难以捉摸。
李天赐最终被判处了五年有期徒刑,比养母还要多两年。
12
28岁这年我事业正旺,虽然没有结婚,可房子车子存款公司应有尽有,带我踏入这个行业的学姐婚姻美满,家庭幸福,偶尔我们会谈起从前的生活。
你现在啊可谓是人生巅峰了,什么都有了,还不赶快找个喜欢的人在一起生个可爱的孩子。
我云淡风轻的笑了一下回复她：人这一生不是非得结婚的,也不是结了婚身边人就一定会对你好,有的时候,最亲近的人反倒知道刀子往哪儿捅你才更痛。
你这话讲的,怪渗人的,不过……哎,当年你们家出的那些事,也难怪你不结婚,挺好的,最起码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什么都不用担心。
我开着车,风吹进来扰乱了头发,学姐坐在我旁边,今天本是来看项目的,没想到这项目就在我的老家。
那个曾经像地狱一样的地方。
本以为我会痛恨回到这里,可没有,我再次踏在这片土地上的时候什么感觉都没有,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城市,只不过熟悉了一点罢了。
从前的回忆逐渐减淡,而现在的生活也在努力变好。
几年前我卖掉了老家的房子后又找到了亲生母亲的坟墓,小小的,矮矮的,就连坟墓上长满了杂草也没人清理,我把她迁到了一处清净的地方。
墓碑上的女人慈祥又温柔,一阵风抚摸过了我的头发,就好像是她在说：你好棒。
一路上学姐在我身旁兴高采烈的讲述着当地的特色与风景,直到路过一处桥洞,我们才停了下来。
旁边卖西瓜的大娘看我们停下了车连忙上来推销,学姐买了一个随即问道：大娘,那儿是怎么了啊
大娘一脸嫌弃的撇了撇那处又转过头对我们说：哎哟,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这娘俩啊真是做了孽,老的犯了罪进去了几年,小的也一样,出来以后又被高利贷的追上,砍断了一只手,活也干不了就怕再被发现,天天躲在桥洞下面不说还总是偷人家的粮食吃,讨嫌得很。
学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我戴上了墨镜,发动汽车径直忽略了他们。
那两人的脸我再熟悉不过了,从前飞扬跋扈的人如今落魄成了这个样子,东躲西藏的日子不好过,只不过他们恐怕要过一辈了,当年我让李天赐借的高利贷就是我送给他们的最后一个惩罚。
哪怕他们出狱,哪怕他们打算重新做人,我也要让他们这辈子不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