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玄幻小说 > > 第一章

2007年12月中旬左右,我在天津市塘沽区,一个物流中转站干装卸工,因为马上交新年,活不忙,公司放了一礼拜假。
放假的头天晚上,同事陶心在3楼宿舍找到我,我放下手中的书,忙着让坐,又给他泡了一杯茶,他笑着说:大哥,别忙活了,坐下,我问你假期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睡觉,看书,打牌,逛街也就这几样。像这种问题,无须动脑,我用脚趾头也能明确地告诉他。
说完,我看着对面的陶心,他是俺老乡,他家东平县,我的家是平阴县,我们俩的家乡隔着一座大山,有十二三公里那么远。
陶心大约1米7左右,23岁,杏仁脸,剑眉,眼睛特大,双眼皮,高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哦!差点忘了他那头乌黑的头发,当时他的发型是中分式的,上身贴身穿着白色秋衣,外套是一黑色休闲服,一条牛仔裤,脚上穿着一双枣红色皮鞋。
挺帅气的一个小伙子,人又热心肠,很好的一个人。
陶心05年就来天津了,比我早到两年,已经是个天津通了,自从我来了之后,他在工作,生活上对我特别照顾。
我比他大两岁,又当过兵,所以他就喊我大哥,我知道他崇拜当兵的人,为自己身上有纹身没当成兵时常后悔不已。
大哥,俺家里有个熟人,他叫陶斐,50多岁了,也在塘沽,他来这十几年啦!听家里人说他干得活不累,钱还不少挣。说完后他用征徇的目光看着我。
那你打电话问问,如果有活,咱俩就去,省得在宿舍闲出鸟来!
我赞成并支持他的想法,所以此想法一说出来,两人一拍即合,原因吗很简单,俩人本来就是因为生活所迫,不得已漂泊他乡苦些钱,好养家糊口。
和单身的光棍不一样,我们俩都拖家带口的,生活不易啊!
陶心掏出手机,然后拨通了陶斐的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又打了三遍,依然如此。
我们猜想他可能忙,不方便接电话,所以就把手机放桌上,继续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约茣十分钟左右,桌上的手机响了,陶心拿起手机,一看是陶斐的电话,就按了免提键,只听一个男人的声音,嗡声嗡气地飘了出来:老子刚才挤公交车,车上人太多,连站的位置都沒有,更别提接电话了,长话短说,我还没有吃晚饭哪!
陶叔,我这边放了一个礼拜假,我和一个朋友,不想闲着,问问你那边有活干吗
电话那头略微停顿了一下,我和陶心的目光对视了一下,心里不由一冷,坏菜了,他那没活,不过眨眼的功夫,我们俩又都释怀了,无所谓,有钱无钱照样过年,就这样我们俩脸上又漾起笑容。
有,一天60块钱,早晨8点钟到下午6点钟,不过你们俩个太年轻,心浮气躁的,怕你们干不了……
陶心心急地打断了陶斐的话:还有我们干不了的活,什么脏活、累活我俩没干过。
陶心看了我一眼,我赶紧表态:嗯了一声。
不过这个活要比你们以前干的所有的活脏,你们两个要是干,明天把自己打扮得帅一点,早上7:30左右在玉亭花园小区东门碰头,不见不散。说完挂了电话。

第二天早上,我和陶心7:20分左右就在玉亭花园小区东门等陶斐了。
大街上南来北往的人们火烧屁股似的奔向各自的目的地,在快节奏的生活规律之下,人们大都如此,这是无数上班族的悲哀!
记得《穷爸爸,富爸爸》中有一幅画,画中:有一只滚动的笼子,笼顶有一块奶酪,老鼠为了得到奶酪,不停地奔跑,″现实中的人们不正是那只老鼠吗!为了那一点点蝇头小利不停地奔波劳碌。
正在胡思乱想,有一五十多岁左右的男人,下了2路公交车奔我俩而来,陶心兴奋地挥挥手,那人让过两辆小轿车,快速跑过马路。
陶叔,这是我朋友任义侠。
大哥,这是我老乡,陶叔。
陶心帮我们介绍后,我们俩握了一下手,老陶圆脸盘,小眼睛,单眼皮,眉头皱纹上布满了苍桑,中等个,上身卡其色外套,下身黑色西裤,一双便宜的3520布鞋。
老陶仔细地打量了我一下,然后给我们说:这个活其实就是做托,咱们做饵假装买彩票的,二十分钟左右去抓一次奖,从这个门进,从小区另一个门出去,循环往复,下午5:30左右下班,午饭自理,你们俩个要是能干,我就给老板说一声,你们考虑一下。
没想到这个是让人心脏的活,遭遇人生第一次尴尬,长这么大没有骗过人,我们俩面面相觑,有些纠结,毕竟不是正直人士所为。
为了60块钱,向现实低头吗
为了60块钱,要放弃做人底线吗
老陶看出我们纠结的原因,说道:当时我也纠结过,不过说起人为什么被骗,还不是因为他们贪图小便宜,让他们吃点小亏,长长记性,也无可厚非。
犹豫了一阵子,我们俩决定干,为了60块钱折腰!
这时在东一单元楼梯口出来了俩人,一男一女,两个人年龄大约30岁左右,老陶见状,马上走过去给他们打招呼,听不清他们说什么不过凭老陶指我们的手势和拍胸脯的动作,大概是给他们作保证:这俩人是自己的熟人,不会有问题。
隔了两分钟左右,老陶打手势让我们过去。
说实话,我和陶心极不情愿地、慢腾腾地向贼船靠过去。
到了他们跟前,只见男的中等个,染着黄头发,就像一坨屎顶在头上,狼脸,满脸的小坑,就好似月球表面遭受过陨石袭击一样,他戴着近视眼镜,穿了一身灰色西装,脚上穿着一双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整个人看起来让人不舒服,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女的鹅蛋脸白里透红,大眼睛,双眼皮,一头披肩发,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细长的脖子上戴着项链,上身贴身穿着粉色的秋衣,秋衣外面一件薄的白色毛衣,胸前波浪汹涌,下身紧身牛仔裤,白色旅游鞋,齐膝的一件红色风衣,好一个妖娆百媚的妲己。
我们就这样彼此打量了一会儿,黄头发让那妲己给我们讲具体事项,他就到马路边的人行道上等人去啦,
妲己带电的媚眼看了陶心一眼,然后用异样地眼光,上下打量我,我也随着她的目光检查自己,我穿了一身黑色的皮尔卡丹西服,白色衬衣,脚穿一双黑色皮鞋,衣服扣子没有扣错,裤子前开门的拉链也拉着,我在她的眼睛发现了自己:一头乌黑的短碎,不太标准的国字脸,稀疏的剑眉,眼睛不大不小,右眼是双眼皮,左眼单眼皮,大大的鼻子,嘴巴大小正合适。我心里说道: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啊
她停顿了一下,送我一个秋波,我像被电到,低头看自己的皮鞋,只听见她娇滴滴地说:既然你们和老陶是老乡,我们也放心了,咱们的彩票分为五个奖,装彩票的纸箱里面全是一等奖(手表);二等奖(相机),这两个大奖是为其他人准备的。三等奖电吹风;四等奖烫头发的电夹子;五等奖电动刮胡刀的彩票由我发给你们。
她捋了一下飘到眼前的头发,然后在她旁边的一个纸箱里拿出一张彩票,彩票和火柴盒大小差不多,印着精美图案。
上班后,在我这里领彩票,彩票像我这样用虎口紧紧夹住,然后把手放进彩票箱,手要在箱子里面装模做样搅动一下,给人的感觉好像在摸奖一样,搅动完以后,把藏起来的彩票,自然地用拇指和食指捏着递给主持人,主持人给你发完奖品后,你拿着奖品回到我这里,奖品放在这个箱子里面,我呢再继续发给你奖票,就这样循环干到下午五点半,六点左右你们领钱就可以下班啦!″
说完伸起双手做了个懒腰,那大胸脯在我面前晃了两晃,我只觉得有股香气扑鼻而来,我在心里骂道:骚货,如果老子不是正人君子,一定给你老公送顶免费的绿帽子。
就这样,按妲己说得,我和陶心就上了贼船。
八点钟,老陶第一个领彩票从小区西门出去抓奖了,隔了5分钟第二个是陶心,陶心意味深长看了我一眼,也溜达着去了。
这时又从东门前后进来3人,两男一女,都三十多岁,和妲己很熟,有说有笑,看来他们是一伙的,他们领了彩票也出去了。
八点十七分,老陶′拿着五等奖回啦!
妲己这时给我发了彩票,我内心有些忐忑不安,但是故作潇洒地从西门出去抓奖。
这个小区不小,从起点到终点,刚好一个梭子的形状,走快了十六七分钟一次,走慢了二十分钟,这批骗子显然是惯犯,这时间上的选择刚刚好。
我从西门朝东一捌弯,就听见黄毛用扩音喇叭喊:免费抓奖了,快来啊!机会难得……
就在梭子型的中间位置上。
原来就在妲己培训我和陶心的时候,黄毛己经和另两个同党摆好道具,道具很简单,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装着彩票的纸箱,在桌子后面放了一部分奖品。
摆好摊位,陆陆续续就有好奇的人围上来,
这些人刚开始是看热闹的,随着托们开始抓奖,并中奖后,他们就有些按捺不住,跃跃欲试,准备试试自己手气了。
贪小便宜是人的天性,有免费的午餐,谁不想吃啊!
在人群外我假装作看热闹的,内心斗争一番后,犹豫着挤入人群,黄毛看见我,用喇叭大喊:大哥,我看你站半天了,西装革履的这么帅,要不也试试运气,看你这么帅,运气一定差不到哪儿去。
我脸一红,感觉被人逼到了墙角,没了退路,只能心下一横,大声说到:抓就抓,当下就按妲己事前教得,把藏着彩票的手伸进箱子,装模作样搅了两下,再在箱子里面把藏好的彩票展开,捏着拿出来递给了黄毛。
黄毛揭过彩票,刮开银粉,大声喊道:三等奖一个,恭喜大哥发了个小财!给大哥拿奖品。
他的同党举着电吹风,在围观的众人面前晃了晃,然后递给我。
黄毛不失时机地喊道:帅哥,走好了您呐!他用的是地道的天津话。
我接过奖品,向他挥了挥手,向人群外挤去,心里不由得爆了一句粗口:去你娘的,坑爹的玩意。
我拿着奖品快步离开,我感觉背后那道道羡慕的眼神就像一把把杀气腾腾地刺刀,在逼着我离开。
终而复始,始而复终,我们这些托,就是骗子手中的镰刀,割了一茬又茬受骗的韮菜。
中午,我、老陶、陶心三人找到一个快餐店,吃饭的时候,老陶告诉我们,黄毛叫汪为仁;妲己叫桑良新。
下午五点半,妲己把钱发给我时,她嫩滑的小手故意在我手心里蹭了几下,恶心地我想吐,接过钱,不如说接过韮菜们的鲜血,我的心情十分沉重。
我和陶心跟老陶道别后,在回宿舍的路上,我们俩如鲠在喉,谁也没有说话,人生的污点就在各自的心里装着。

我和陶心计划着干完第三天,就不干了,因为挣这钱让人心里不舒服。
头两天没有清醒的韮菜,割起来挺顺利,直到第三天,有一棵老而羸弱的韮菜清醒并造反了。
从上午八点钟到下午两点钟,一切如常,平安无事。
2点15分左右,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他留着三七式分头,圆脸颊上,好看地五官均匀地分布着,他戴着近视眼镜,文质彬彬地,穿了一身藏青色中山装,在左边胸部口袋里插着两支钢笔。脚穿了一双黑皮鞋。
他在外围看了二十多分钟后,开始朝彩票摊位前挤,他抱起桌子上的抽奖箱摇一摇,然后把手伸进箱子,取了一张彩票递给黄毛。
黄毛接过彩票,刮开银粉,高兴地大声说:大哥,一等奖,好运气,五百块钱手表一个说完把彩票递给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高兴地接过彩票,正看着的时候,只听黄毛说:大哥,给我200块钱的本钱,这五百块钱的手表就是你的了。
黄毛的同党同时把手表递给中年男人,那人打开手表盒,把表拿在手里掂了一下重量,又把表放在耳朵上听了一下动静,离他近的人也看了看他手中的表,也就几十块钱一个,哪里值500块钱
中年男人一听惊呆了:啥你不是说免费抓奖吗这……这怎么还整出200块钱了。

兄弟,哥今天没带钱,所以这块手表我买不了,得罪了啊!中年汉子,抱手做了个江湖礼节,说完羞涩满面,转身就欲离开,谁知一黄毛汪为仁的两个同党,一左一右就像临时浇铸的水泥墙,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按游戏规则我是应该买下那块表,可是我身上没有钱,我已经给你们解释过了,也道了歉,看这架势你们要强买强卖不成。中年人愤怒的说道。
围观的众人也看不惯黄毛他们这种强买强卖的行为,可是这些人形同一盘散沙,在面对黑恶势力时,谁也不敢先出声发言,都盼着有一位大侠站出来管这事。
世人大部分都是墙头草,正义的风大,他们就顺着正义的风;邪恶的风大了,他们又顺着邪恶的风。
我和陶心在人群外远远看着,老陶在人群中看热闹,离彩票摊位最近。
黄毛的声音打断了这暂时地平静,只听他说道:你说我们强买强卖,那可不对,我们没有拉着你,让你抓奖吧!另外你中了奖,说没钱,不要奖品了,如果人人都和你一样,那我这彩票生意还干不干了。
黄毛的话铿锵有力,似乎也有些道理,众人默然无语。
中年男人站在摊位面前,内心做着剧烈斗争,如果买了这几十块钱的手表,那么自己就是寃大头一个,如果不买吧,轻率的行为让自己如此难堪,想想一切都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
他就这样站着,面上阴晴不定。
黄毛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窃喜,为了让中年人掏钱买手表,他决定给他加把火,他拿着扩音器大声喊:大哥,你要是个男人就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如果不是个男人,那么请你离开,别耽误我做生意。
拦中年男人路的黄毛的同党让开了路,骑虎难下的中年男人,决定为自己的贪心买单,当他用颤抖的手在中山装内口袋掏出两百元时,内心中万分的不舍,这两百元就像自己至亲的亲人,被自己亲手把它们送进了火坑。
眼看着这钱就要递给黄毛,突然一只手小手拦住了递钱的大手,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说道:任老师,这钱不能给他们。
只见一个身穿天蓝色校服的小姑娘,大约13岁左右,梳着两个小辫子,瓜子脸,弯弯地柳叶眉下面一双大眼睛,烔烔有神,小巧的鼻子,樱桃小嘴,好一个漂亮的小姑娘,让人一看如沐春风!
原来这中年男人是希望小学五年级的班主任,名叫任本善,小姑娘是他的学生,名叫宋春风。
春风,你怎么来了!任本善见着了自己的学生有些羞愧难当,满脸地通红的问道。
任老师,我家就在这个小区,我是路过,看见你在这,我就过来了。春风的声音就像:风吹过风铃一样,清脆动听!
就在春风钻入人群,拦住了任老师递钱的动作时,我给站在身边的陶心说:一会儿,如果黄毛他们动手打人,你就打电话报警。
大哥,你呢陶心有些疑惑不解。
我不放心那孩子,我去保护她。说完,我径直奔春风而去,站在离春风有2米远的位置。
春风,好孩子,这钱,老师必须给他,因为我的贪心才招此污辱,这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可是,他们的手表本身根本不值两百块钱啊我听见其他人都这么说,这明摆着是骗人啊!春风有些不理解,满脸的问号,她义愤填膺地说道。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犯错,犯了错不要紧,要紧的是没有改正错误的勇气,任本善意味深长地看了春风和黄毛一眼后,把钱放在桌子上,转身拉着春风的手走出人群。
我和陶心刚松了一口气。
那师生二人,走到离人群稍远一点的地方,任本善对春风说:我怀疑彩票箱里有可能全是手表和相机,那些抓三等奖以下的人,有可能是和他们一伙的……说着,他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头,不错,是这样……
春风皱起了眉头,两只大眼睛充满了疑问,面前的任老师一惊一乍的。

黄毛汪为仁见任为善付钱走了以后,继续用扩音喇叭招揽生意,一会儿的功夫,又有好事的新人围上来。
随着围上来的还有任为善和春风,他们站在人群中,注视着抓三等奖以下彩票的人。
只见黄毛的同党甲,名叫邰里坏。长得獐头鼠目,膀大腰圆,一副大身板,体重怕有二百五拾斤。他这大块头却配了一个小脑袋,让人觉得滑稽可笑,看样子是老天爷故意给他了一个玩笑。
装模做样地他来到彩票箱跟前,从箱子里面摸出一张彩票,交给黄毛。黄毛刮开银粉,大声说道四等奖一个,给大哥拿电夹子一个。
同党甲拿了奖品,用腋窝夹住,然后慢慢地朝东走去。
任为善见那个奖人走出二十多米,拉着春风跟在那人身后,只见那人在小区东门稍微停留了一下,便左捌进了小区。
师生二人隔着小区铁栅栏朝里面看去,只见那人把奖品交给一个三十多岁的漂亮女人,女人又递给那人一张好似彩票的东西,男人把东西放进衣服口袋里,然后从裤子口袋拿出一支烟点着,吸着烟朝西门而去。
春风,你自己在这盯着,怕不怕
不怕!春风回答的很干脆,她就像猫发现了老鼠一样,双目炯炯有神。
哪好,你自己小心,我去西门等刚才那个人
。说完,转身快速地顺着马路向西门而去。
路过彩票摊位,只听黄毛喊道:四等奖一个。
五等奖一个。
任为善知道托们己开始下饵,便不再停留,快步赶到西门。
西门左侧有一个凉亭,凉亭中间有一石桌,现正成为一胖一瘦两个老头的沙场,两个人激战正酣,旁边有几人围观,任为善忙躲在人群中,假装看下象棋的。
隔了一会儿,邰里坏吸着还剩了三分之一的烟屁股,喷云吐雾的潇洒走出西门。
我在彩票摊位稍远的地方,正跟朋友打电话,黄毛的同党甲和任为善一前一后,从西往东走,心里不由一惊,心里感叹道这任为善真不简单,同时也为他的胆量折服。
我忙挂断了电话,寻找陶心,只见陶心朝人群里挤,该他做托了,我忙给他打电话。
铃声响了几下后,电话通了,陶心,我有急事,快过来,我在西边等你。
好,我马上出来。
陶心打着电话又钻出人群,我向他挥了挥手,他快步走过来。
大哥,什么急事陶心不解地问。
任为善和春风师生俩人已经盯上黄毛的同党了,恐怕他们俩会有什么动作……
大哥,莫非他们俩想当场拆穿彩票骗人的把戏,如果是……陶心张着大嘴,不敢往下说了。
我掏出来两支香烟,和陶心一人一支,当我们俩吸着香烟,考虑事情的时候,小春风一蹦一跳的跑到了任为善身边,任为善俯下身子,春风在他耳边轻轻的说着什么任为善听着不住地点头。
师生二人说完话,任为善见黄毛的同党甲站在彩票箱前,有抓奖的动作。立即挤进人群,和春风二人一左一右站在同党甲的身后。
黄毛汪为仁等同伙见二人又回来,脸上都露出诧异的神色,不过一见任为善拍了拍自己的衣兜,又指了指春风,黄毛等人想着,肯定是春风再抓一次,而他们没有想到的是师生二人此次有备而来。
邰里坏也发现身后有异,立马回身,停止了抓彩票的动作,他见任为善指春风的手势,说道让小朋友先抓吧!
叔叔,你抓完了,我再抓。春风说完,调皮地看着他。
黄毛的同党甲无奈地看了看黄毛,黄毛暗示他抓。
只见黄毛的同党甲,在裤子口袋里抽出右手,右手五指并拢,攥成半个拳头状,伸向彩票箱。
任为善见他手势有异,知道他手里肯定有彩票,猛的上前,一个右滑步,就站在了黄毛同党甲的前面,两个手一下子抓到他那只伸向彩票箱的手。
你抓我的手干什么给我放开,不然的话,让你知道我铁拳的厉害。邰里坏气急败坏地说。
你敢把手伸直了给让大家看看吗任为善丝毫不惧。
邰里坏哪里敢把手伸直,因为彩票就在虎口处藏着,他急于想把手抽出来,可是苦于任为善两手死死地抓住,不肯放松,他只好用左手推任为善的背,两人就这样僵持着。
围观的众人一看邰里坏不敢伸出手掌让人看,多多少少猜到了他手心里有鬼,不约而同地喊伸出手让我们看看。
这都是瞬间发生的事,让黄毛等骗子一时乱了方寸,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不知何去何从。
邰里坏挣不脱右手,用左胳膊使劲勒住任为善的脖子,任为善喘不过气来,憋得满脸通红,春风情急之下抓着邰里坏的右手,张嘴就是一口,直咬得他鲜血淋漓,邰里坏吃痛,手一抻,彩票就让眼急手快地春风拿在了手中,任为善也乘机挣脱了邰里坏的左胳膊,用手捋了捋脖子,大口地喘气。
春风拿着彩票对围观的众人说:叔叔阿姨们,这就是骗子骗我们的证据,他们事先让托拿着这种小奖彩票作诱饵,引诱我们去抓大奖,我怀疑他们……,她换了一种坚定地口气接着说:他们的彩票箱里绝对都是一等奖或二等奖,大家不信可以把彩票倒在桌子上看一下。
这时
任为善喘气也正常了,他立即上前去抱彩票箱,不成想黄毛听到春风说倒彩票箱,他立马就把箱子抱在怀里,这箱子是他们这伙骗子最后的遮羞布了,他右手拿着喇叭作武器,一边对逼上来的任为善恶狠狠地说道你如果敢上来抢彩票箱,我就要你的命!
春风的话惊醒了在场的所有人,也羞红了所有贪心的所谓大人,众多的人不由内心惭愧不已,枉活了几十岁,还不如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学生。
从围观的众人中抢先走出来三个年轻小伙子,冲黄毛手中的箱子而去;年龄大的和妇女对着黄毛他们骂阵;其余的男同胞们摩拳擦掌地把彩票摊位包围了起来。
要我的命,你以为没有王法了吗你睁眼看看周围,是谁没有活路啊!任为善理直气壮地说完,冲上去抢彩票箱,另外那三个小伙子随其后。
黄毛和他的同党摆成一字长蛇阵,黄毛站在阵中心吩咐道:去一个人把那小姑娘给我抓过来,所有的事都坏在她身上。
邰里坏应声而去,他的手让春风咬得隐隐生疼,他怀恨在心。
就在邰里坏去春风时,任为善两手己经抱着彩票箱,黄毛一只手揽着彩票箱,不敌他两只手有劲,眼看箱子就要被他夺去,情急之下,不容细想,右手中的喇叭劈头盖脸地朝任为善头上砸去,直砸得任为善头破血流,眼冒金星,嘴巴发出一声声惨叫,可他死活不松手,黄毛见随后的三个小伙子赶到,索性不要箱子了,放开了手脚,左掌用力掴在任为善的脸上,任为善的眼镜掉在了地上,脸上留着五道红红的指头印子,半边脸立马肿了起来,他吐了一口口中的血水,看着手中的箱子,艰难的笑了笑。
直至此时,场面混乱极了,陶心快步走过来给我说报完警了,说完便去那
三个小伙子处和黄毛他们打了起来。
春风见邰里坏朝她走来,转身就跑,我见就要抓着春风,大声喊:春风,朝人群里跑。春风人小机伶,身子一捌弯,躲过背后邰里坏的一只大手,从众人为她让开的路,她躲在人群外面,一边还挤眉弄眼地做鬼脸逗邰里坏:你有种,来我啊!
邰里坏几次三番想冲破人墙去抓这小人精,可是面对人墙的拳头雨,逼得他又不得不退,他本身长得獐头鼠目,这一着急,抓耳挠腮的他又似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
只见他扒光了上身衣服,前胸纹着一个狼头,后背上纹着虎头,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对着人群恶狠狠地喊道:给老子让条路,否则让你们溅五步。说完朝人群冲去。
众人见他凶神恶煞一般,手中又拿着匕首,不由得后退。
情形危急万分,我飞快地跑到邰里坏身后,纵起身子,给他来了个飞身砸肘,一肘砸在他脑门上,他笨大的身子晃了晃,乘他数面前小星星时,我右臂如铁钳般扣住对方持刀手腕——擒腕砸肘!只听哐当一声,尖刀掉在地上,接着邰里坏惨叫着跪倒在地,嘴里大喊大爷,饶命。
众人见状不禁失声大笑起来,这么大的块头,纹着身,初见还以为黑社会大哥,谁知竟是怂包软蛋。
我立掌如刀,使劲在他后颈用力一砍,邰里坏晕了过去,跌伏在地上。
春风,你站在人群外,不要乱跑,我去帮任老师他们。说完朝黄毛他们那里奔去,春风涚了什么我也没听清。
黄毛看我把邰里坏打晕,心想碰到硬茬子了,他左手朝陶心面前虚晃一拳,陶心见他左拳攻来,自然地向右一躲,不曾想正中了黄毛的圈套,黄毛见时机一到,立马一右勾拳,实实地打在陶心脸上,陶心朝后趔趄时,黄毛飞身一侧踹,踢在陶心胸口上,陶心一下后仰倒地,那三个小伙子中一人来救时,被黄毛同党乙一记鞭腿,踢倒在地,另两个小伙子和面前的两骗子斗得棋鼓相当。
我见陶心躺在地上,心里难过极了,大叫一声:汪为仁,有种冲我来!
黄毛带着一男一女朝我同时扑来,我沉腰坐马,左腿如鞭,蹬腿踹腹将黄毛的同党乙踹飞。黄毛和女同党互视一眼,各自掏出弹簧刀,寒光直刺我胸口,我不退反进,双手成爪扣住黄毛持刀手腕,给他来了一招腕别臂将黄毛重重地摔在地上。
黄毛的
女同党,见状收刀欲逃,我追上,飞身侧踢,踢在她后背,她向前飞了几米,趴在地上不动了。
此时,警笛声由远及近,我心急似火,赶到陶心身边,陶心正试着站起来。
陶心你没伤着吧我关心地问。
没有,大哥
那就好,现在你和老陶去马路边拦辆出租车,在西门路边等我。
我飞身冲向黄毛剩下的两个同党,我一招饿虎掏心,跟着另一招直捣黄龙接连攻向两骗子,饿虎掏心奏了实效,一招打在黄毛的同党丙的心口上,他蹬蹬后退了几步,被那两个小伙子一记扫荡腿绊倒在地,另一人骑在他身上,似武松打虎,给他来了一顿胖揍。
另一个骗子胆子碎了,吓得跪在地上求饶不敢动。
我来到任为善面前,见他无碍,对他说道:任老师,你带两个人去看住黄毛的老婆吧!省得她跑了,还要祸害别人。
我见任为善想谢我,我说不用客气了,快去吧!省得那坏婆娘跑了。
我转身朝人群外走去,身后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叔叔,你干啥去春风跑过来,拉着我的手,我用左手摸了摸她的头,轻轻的说道:春风,你是个好孩子,你今天用行动为在场的所有人上了一课,真是好样的,叔叔还有事,再见了,春风!
春风不舍地松开了我的手,我不忍心看她落泪地样子,春风,有缘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叔叔,一言为定!叔叔再见!
我转身朝西走去,春风一直在后面挥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