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纸灯笼里的哭声 > 第一章

秋雨裹着腐叶砸在青瓦上,我攥着泛黄的遗嘱站在白家老宅前。铜环叩门的瞬间,屋檐下悬着的白灯笼突然剧烈摇晃,烛火在羊皮纸里明明灭灭,映出灯笼表面密密麻麻的血指纹。
推开吱呀作响的朱漆门,霉味混着线香气息扑面而来。堂屋供桌上摆着三具并排的灵牌,最右侧的白绫挽联还沾着新鲜水渍。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堂哥发来的消息:千万别收老宅里的任何东西,凌晨三点后别靠近西厢房!
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照亮墙角堆着的樟木箱。最上层的铜锁不知何时已被打开,箱盖缝隙里露出半截染血的红头绳。我刚要伸手触碰,身后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转身时,整面墙上的老照片正在簌簌震动,照片里穿着旗袍的女人们嘴角竟同时上扬,露出诡异的弧度。
循着声响走向厨房,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青砖上,勾勒出满地碎瓷的轮廓。本该锁在保险柜里的传家玉镯,此刻正静静躺在血泊中,周围散落着沾着泥渍的婴儿脚印。突然,灶台下传来呜咽般的哼唱,像是谁在用苍老的声音哼着童谣: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我后退时撞倒了八仙桌,桌角压着的泛黄账本滑落出来。翻开的那页上,密密麻麻记着民国二十三年冬,购入童男童女各一的字样,墨迹早已晕染成诡异的紫色。更骇人的是,每笔账目的结尾都画着相同的符号——三只交缠的白狐。
二楼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我握紧手电筒上楼。转角处的穿衣镜蒙着厚厚灰尘,镜中却倒映出个穿着百衲衣的小女孩。她背对着我,头发上别着的正是樟木箱里的红头绳。姐姐,稚嫩的声音突然响起,能帮我找到眼睛吗?
我转身想逃,楼梯却在脚下剧烈晃动。整栋老宅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墙皮如雪花般簌簌掉落。透过剥落的墙皮,我看见墙缝里嵌着无数孩童的乳牙,每颗牙齿上都刻着生辰八字。最顶端的阁楼传来铃铛声,一串铜铃从门缝里垂下,每个铃铛都挂着婴儿的脐带。
阁楼门被推开的瞬间,腐臭气息扑面而来。月光照亮满地的纸人,它们歪着头,空洞的眼眶齐刷刷转向我。正中央的供桌上摆着个精致的檀木匣,盖子上刻着白家血脉的字样。匣子里装着半张烧焦的卖身契,和三枚沾着脑髓的银簪。
你终于来了。沙哑的女声从头顶传来。抬头时,房梁上倒吊着个浑身缠满红绳的女人,她的眼珠被剜去,空荡荡的眼窝里不断涌出黑色液体。我认出她就是照片里笑容最明媚的四姨太,可此刻她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露出森森白骨。
楼下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跌跌撞撞跑下楼,正撞见堂哥举着桃木剑冲进来。快走!他的脸白得像纸,这老宅根本不是白家祖宅,是当年白家用来炼制人蛊的邪地!
话音未落,所有纸灯笼同时爆开,羊皮纸碎片在空中拼凑出一幅幅画面:穿着长袍的白家人将孩童按进装满朱砂的陶罐,四姨太被剜眼时的惨叫,还有堂哥的父亲在阁楼里对着檀木匣焚香跪拜的场景。
堂哥突然掐住我的脖子,嘴角勾起和照片里女人如出一辙的弧度:既然来了,就留下来做新的容器吧。白家需要新鲜的血脉,才能让蛊虫继续......他的脸开始扭曲变形,皮肤下隐约浮现出无数蠕动的幼虫。
千钧一发之际,所有纸人突然燃起蓝色火焰。四姨太的残魂从火中浮现,她腐烂的手指扣住堂哥的天灵盖,发出凄厉的尖啸:还我眼睛!还我孩子!老宅在剧烈震动中轰然倒塌,最后一眼,我看见供桌上的灵牌同时炸裂,露出里面裹着婴孩尸骨的油纸包。
当消防队员找到我的时候,老宅已成一片废墟。唯有墙角那盏没被烧毁的白灯笼,还在风雨中轻轻摇晃,羊皮纸上的血指纹仿佛正在缓缓变淡。后来我才知道,白家早已绝嗣,而堂哥,不过是那个邪术延续下的傀儡罢了。...
残灯魍影
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划破雨夜,我浑身湿透地躺在担架上,望着老宅废墟中仍在燃烧的幽蓝火焰。急救人员检查我身体时,发现脖颈处有道形似红绳勒痕的淤痕,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消退。
出院后回到城里,那道淤痕却成了我的噩梦。每到深夜,镜子里的淤痕就会变成蠕动的红线,顺着皮肤爬向心脏。更诡异的是,我开始频繁梦到白家老宅——月光下的纸人在跳着诡异的舞蹈,四姨太空洞的眼窝里伸出惨白的手,而堂哥腐烂的面孔总在黑暗中对我阴笑。
一周后的深夜,我被一阵清脆的铜铃声惊醒。睁眼时,发现床头摆着个小巧的银铃铛,正是老宅阁楼里挂着的那种。铃铛表面刻着细密的符咒,下方还坠着一缕婴儿的胎发。手机突然自动开机,弹出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七日之期,速归。
我颤抖着拨打堂哥生前的电话,听筒里却传来孩童的嬉笑声。正要挂断,一个沙哑的女声幽幽说道:白家血脉,岂能逃脱?紧接着,我听见背景里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呼救。
第二天,我找到研究民俗文化的陈教授。他看到铃铛的瞬间,脸色骤变:这是湘西巫蛊术中的'引魂铃',专门用来召回逃走的祭品。你说的白家老宅,很可能是明清时期延续下来的'养蛊世家'。他们用活人炼制蛊虫,再通过血脉传承维持秘术。
陈教授从书架上翻出一本泛黄的古籍,指着其中一页给我看。上面画着与老宅墙缝里相同的符号——三只交缠的白狐。这叫'三阴狐蛊',需要用至亲血脉喂养。你堂哥的父亲想必就是最后一任蛊主,而你,作为白家仅剩的直系血脉......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狂风大作,诊室的灯全部熄灭。黑暗中,我听见无数铃铛声由远及近。陈教授急忙点燃艾草,却见青烟在空中凝结成四姨太的脸:救救我......救救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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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天傍晚,我鬼使神差地回到了白家老宅的废墟。月光下,残垣断壁间插满了白灯笼,每个灯笼里都蜷缩着个孩童的虚影。堂哥的尸体不知何时出现在废墟中央,他的胸口裂开巨大的空洞,里面爬出密密麻麻的蛊虫,正朝着我爬来。
千钧一发之际,陈教授带着几个道士赶到。他们撒出掺着朱砂的糯米,燃起桃木火把。四姨太的魂魄从地底升起,她的周身环绕着数十个孩童的魂灵,每个孩子的额头上都印着白家的族徽。
当年我怀了白家的骨肉,四姨太的声音充满怨恨,他们怕孩子破坏蛊术平衡,就剜了我的眼睛,把胎儿炼成蛊虫。这些年,我们被困在这里,看着一代又一代白家后人害人......
道士们结起法印,陈教授将铃铛抛向空中。铃铛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所有白灯笼同时爆裂,从中飞出无数萤火虫般的光点。堂哥的尸体在强光中化为灰烬,地底传来白家历代蛊主的惨叫声。
最后,四姨太带着孩子们的魂魄向我鞠躬:谢谢你,让我们解脱。晨光刺破云层的刹那,废墟上的所有诡异痕迹尽数消失,只留下那盏始终未灭的白灯笼,静静地躺在瓦砾堆中,仿佛在诉说着这段尘封百年的血腥往事。
自那以后,我脖子上的淤痕渐渐淡去。但每个雨夜,我仍会听见远处传来若有若无的铜铃声,还有孩童们欢快的笑声,仿佛在另一个世界,他们终于获得了自由。...
魂铃余悸
原以为一切随着白家老宅的覆灭而终结,可生活的平静只维持了短短数月。某个寻常的午后,我收到一个没有寄件人的包裹,拆开泛黄的油纸,里面赫然是那盏老宅里的白灯笼。羊皮纸表面新生出暗红色纹路,蜿蜒交织成一个孩童掌心的模样。
当晚,楼道感应灯开始无规律闪烁。我攥着桃木符躲在玄关,听见门外传来细碎的拖拽声,像是有人拖着沉重的锁链在来回踱步。猫眼外漆黑一片,却有湿漉漉的手印在玻璃上缓慢晕开。突然,一声尖锐的姐姐穿透门缝,正是老宅里那个讨要眼睛的女童声音。
我连夜拜访陈教授,却发现他的四合院被白雾笼罩。推开虚掩的木门,满院槐树都缠着褪色的红头绳,树下整齐排列着七口黑棺。陈教授跪坐在祠堂中央,脖颈缠绕着发光的银铃铛,双眼翻白,嘴里不停念叨着血祭、续脉。见我闯入,他猛然转头,嘴角撕裂至耳根:你终于来了,最后一个容器......
千钧一发之际,白灯笼突然从背包里飞出,羊皮纸上的血纹化作锁链缠住陈教授。我这才惊觉,原来他一直在暗中觊觎白家蛊术,试图借我的血脉重启三阴狐蛊。灯笼内的烛火转为诡异的青紫色,照见祠堂墙壁上密密麻麻的生辰八字——都是这些年失踪的孩童信息。
慌乱间,我抓起供桌上的铜铃用力摇晃。清脆声响中,陈教授身上的铃铛开始逆向旋转,无数黑雾从他七窍涌出,凝结成白家人的虚影。为首的白发老者狞笑着伸出枯骨:血脉相连,你以为逃得掉?白灯笼突然炸裂,羊皮纸碎片化作漫天符咒,将这些邪祟尽数灼烧。
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峙过后,我在陈教授书房发现一本日记。泛黄的纸页记载着他与白家最后一任蛊主的交易,为了获得永生之术,他甘愿成为蛊术传承的帮凶。而那盏白灯笼,竟是用当年四姨太和她腹中胎儿的皮骨制成,天生带着噬主的怨气。
为彻底终结诅咒,我带着残存的灯笼碎片前往湘西。在苗寨长老的指引下,我们将灯笼投入千年蛊井。当最后一片羊皮纸沉入井底时,整个山谷响起婴儿的啼哭与女子的轻笑。长老告诉我,这是被囚禁百年的魂灵终于得到安息。
如今,我在城郊开了间旧物修复店。偶尔有客人送来古旧灯笼修复,每当触及那些带着岁月痕迹的羊皮纸,脖颈处的淡痕就会微微发烫。我知道,那段被诅咒的记忆永远无法彻底抹去,但至少,那些被困在黑暗中的灵魂,终于能在阳光下自由起舞了。
深秋的雾气漫过青石板路时,店里来了位特殊的客人。她裹着黑色羊绒披肩,摘下墨镜的瞬间,我后颈的淡痕突然灼痛——那双眼睛,竟与老宅里四姨太空洞的眼窝一模一样,灰白的瞳孔里流转着幽蓝的光。
听说您擅长修复有故事的物件?她将檀木匣推到柜台上,指甲涂着暗红蔻丹,这是祖上传下来的长明灯,总在深夜自己亮起。我刚触到木匣,无数画面涌入脑海:燃烧的老宅中,四姨太抱着啼哭的婴儿纵身跃入火海,怀中的襁褓渗出诡异的青光。
打开木匣的刹那,铜制灯盏骤然发出嗡鸣。灯芯缠着的银丝突然绷直,如活物般缠上我的手腕。客人露出森然笑意,整张脸开始皲裂剥落,露出底下布满蛊虫的腐肉:白家血脉,该偿还未了的债了!
千钧一发之际,柜台下的旧铃铛突然作响。那是从陈教授处捡回的残破银铃,此刻竟发出清亮的音波,震碎了缠在我身上的银丝。客人发出凄厉惨叫,化作黑烟消散,只留下木匣里半张婴儿的襁褓,上面绣着三只交缠的白狐。
当晚,我在古籍中找到惊人记载。原来三阴狐蛊并未彻底消亡,每隔百年,就会借血亲后裔的执念重生。而那个神秘客人,竟是四姨太因怨念分化出的恶魂,她既想复仇,又渴望借助白家血脉让孩子复活。
更诡异的是,从那天起,店里的监控总会拍到凌晨的异常画面。画面里,无数半透明的孩童在灯笼间追逐嬉戏,为首的女童戴着红绳,捧着盏青灯对镜头微笑。每当我试图仔细查看,监控就会突然黑屏,硬盘里的录像也会离奇消失。
为寻真相,我重返白家老宅旧址。原本的废墟已建起仿古商业街,唯有街角那棵老槐树还残留着当年的气息。深夜的槐树下,我挖出个锈迹斑斑的铁盒,里面装着四姨太的临终绝笔:若我儿尚在人间,请带他回家。
笔迹未干的信纸旁,躺着枚婴儿的长命锁。当月光照上锁面,浮现出的生辰八字,竟与我身份证上的日期分毫不差......
握着长命锁的手剧烈颤抖,冷汗顺着脊背滑落。锁面上冰凉的纹路与我后颈的淡痕产生共鸣,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藤蔓在皮肤下肆意生长。手机突然震动,一条匿名彩信发来——是张模糊的老照片,穿着嫁衣的四姨太怀中抱着襁褓,襁褓里隐约露出的半张脸,竟与我有七分相似。
深夜的街道寂静得可怕,只有老槐树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我刚要将铁盒重新掩埋,地底突然传来婴儿的啼哭声。地面开始龟裂,无数细小的蛊虫破土而出,在空中汇聚成四姨太扭曲的虚影。我的孩子......她的声音夹杂着风雪,当年他们调换了襁褓,你才是......
虚影被突如其来的强光击碎,商业街的路灯全部亮起。几个黑衣人影从暗处走出,为首的老者戴着青铜面具,面具上雕刻的三只白狐栩栩如生。白家血脉,终究还是觉醒了。他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跟我们走,完成百年前未竟的仪式。
千钧一发之际,槐树枝桠间垂下无数银铃,正是当年封印三阴狐蛊的法器。铃铛发出的声波震退黑衣人,树洞里飘出一缕白烟,凝成孩童的形状。姐姐,别怕。那声音清脆如银铃,我是被炼成蛊虫的孩子,四姨太用最后的力量保住了我的残魂。
孩童的魂灵牵着我的手,周围的时空开始扭曲。我竟回到了民国年间的白家老宅,亲眼目睹四姨太被按在祭坛上,她拼死将襁褓抛向密道,而接生婆狞笑的面孔下,藏着与青铜面具老者相似的印记。
他们篡改了真相。孩童的声音带着哭腔,真正的白家血脉早已逃出,而这些年寻找'容器'的,是企图掌控蛊术的外姓人!话音未落,黑衣人再次包围过来,青铜面具老者甩出锁链缠住孩童的魂灵,小杂种,坏我百年大计!
我抓起槐树下的枯枝,沾着地上的朱砂画出符咒。封印银铃纷纷炸裂,释放出四姨太积攒百年的怨气。黑雾中,无数孩童的魂灵手拉手结成结界,将黑衣人困在其中。老者的面具碎裂,露出早已腐烂的脸,不可能......白家血脉明明......
黎明的曙光刺破黑暗,孩童的魂灵渐渐透明。姐姐,带着真正的血脉离开。他将长命锁贴在我心口,这是打开真相的钥匙......随着第一缕阳光照在槐树上,所有异象消失,只留下手中温热的长命锁,和锁芯里藏着的半张泛黄的地图。
地图边角泛着诡异的青绿色,展开后竟浮现出血线勾勒的山脉轮廓。当月光透过云层洒下,那些蜿蜒的血线突然如活物般蠕动,最终在湘西十万大山深处汇聚成一个猩红的渊字。孩童魂灵消散前留下的残响在耳畔回荡:去蛊渊,那里藏着白家最后的秘密。
我踏上了前往湘西的列车,随身携带的长命锁在靠近山区时开始发烫。车窗外的景色愈发阴森,连绵的山峦如同蛰伏的巨兽,半山腰缠绕的白雾中隐约可见类似白家老宅的飞檐。邻座戴着斗笠的老妪突然转头,露出布满蛊纹的脸:姑娘,这路可不是活人该走的。说罢,她从袖中抖落一把干枯的婴儿指甲,指甲缝里还嵌着暗红的朱砂。
抵达蛊渊村时,整个寨子笼罩在紫雾中。村口的石碑布满蚀痕,隐约可见禁入生人,违则饲蛊的字样。守寨人是个独眼老者,他盯着我胸前的长命锁,浑浊的瞳孔骤然收缩:白家的孽种,终于来了。话音未落,寨中传来此起彼伏的铜铃声,无数竹筐从吊脚楼垂下,筐里装满了正在蜕皮的人面蜘蛛。
深夜,我被窸窣声惊醒。推开门,月光下的巷道爬满蜈蚣,它们首尾相连组成箭头,指向寨子深处的溶洞。溶洞入口挂着数百个婴儿襁褓,每个襁褓都系着红绳,绳结处缀着的正是白家的银铃铛。往里深入,洞壁上镶嵌着发光的蛊虫,拼凑出百年前的场景——白家先祖与苗疆蛊女结合,却因觊觎蛊术将妻子活祭,从此种下了血脉诅咒。
溶洞尽头是座青铜祭坛,坛上躺着具保存完好的女尸,正是四姨太。她怀中抱着的襁褓空空如也,但心口插着的银簪上,刻着与我长命锁相同的图腾。祭坛四周的陶罐突然炸裂,无数带着白家徽记的蛊虫涌出,在空中组成青铜面具老者的虚影:只要用你的血唤醒三阴狐蛊,我们就能掌控生死!
千钧一发之际,溶洞顶部垂落万千银丝,将蛊虫尽数绞碎。孩童魂灵化作青光融入长命锁,锁芯弹出枚刻满符咒的玉简。玉简触碰祭坛的瞬间,四姨太的尸体缓缓睁开眼睛,她开口时,声音竟与苗疆蛊女重叠:当年我用最后的力量,将白家血脉一分为二......
真相如潮水般涌来——为了终结诅咒,苗疆蛊女将自己的孩子与白家胎儿调换,而我和那个青铜面具老者,竟是同根所生的双生子。四姨太拼尽全力保护的,正是蛊女真正的血脉。随着祭坛崩塌,老者的虚影发出不甘的怒吼:不可能!我才是正统......
黎明的阳光穿透溶洞,四姨太的尸体化作光点消散,只留下一句最后的低语:去寻另一个血脉,只有你们联手,才能彻底斩断诅咒......我握紧长命锁,看着玉简上浮现的新线索——那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和远在边陲小镇的地址。山风呼啸着掠过蛊渊,似乎在诉说着下一段未知的惊险。
我循着玉简上的线索,辗转来到滇西边陲的云隐镇。这是座被迷雾笼罩的小镇,青石巷陌间弥漫着奇异的药香。当我拿出长命锁向镇民打听时,所有人都脸色骤变,避之不及,唯有一个卖糖画的盲眼老汉,颤巍巍地指向镇西那座爬满紫藤的老宅院。
推开斑驳的木门,院内的景象让我瞳孔骤缩。满墙的藤蔓间悬挂着数以百计的银铃铛,每一个都与白家老宅的封印法器如出一辙。正厅传来瓷器碎裂声,我快步上前,只见一个与我容貌七分相似的青年正与青铜面具老者对峙,青年手中握着半块刻有白狐图腾的玉佩,正是长命锁的另一半。
原来你就是我那失散百年的好妹妹。老者摘下青铜面具,露出与我极为相似的面容,眼中却满是疯狂,只要将你的血滴在三阴狐蛊上,我们就能掌控这世间所有的魂魄!话音未落,他袖中突然甩出无数蛊虫,在空气中织成一张猩红的大网。
青年迅速将玉佩与长命锁拼合,刹那间,所有银铃铛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尘封百年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苗疆蛊女在临死前,将诅咒的根源三阴狐蛊一分为二,分别封印在玉佩与长命锁中,只有真正的血脉后裔才能将其彻底摧毁。
该结束了!我与青年异口同声道。两块法器合并的瞬间,宅院地底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紫藤花全部化作幽蓝火焰,无数被困百年的魂魄从地底升起,其中有四姨太、孩童们,还有白家历代被蛊术残害的无辜者。
老者发出凄厉的惨叫,他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蛊虫。但这些蛊虫在触及银铃铛的光芒后,纷纷化为灰烬。四姨太的魂魄飘到我们面前,她的面容终于恢复了生前的温婉:谢谢你们,让我们得以解脱。
随着朝阳升起,所有的异象渐渐消散。云隐镇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是那座老宅院从此成了一片开满白色鸢尾花的废墟。我与青年相视而笑,决定将玉佩和长命锁投入澜沧江底,彻底断绝诅咒的可能。
多年后,我依然经营着那家旧物修复店。偶尔会有客人送来带着故事的灯笼或铃铛,但再也没有诡异的事情发生。只是每个月圆之夜,我仿佛还能听到远处传来的银铃声,那声音清脆而欢快,像是那些重获自由的灵魂,在另一个世界奏响的安魂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