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嫡女重生:侯府娇宠 > 第6章 花园误会

暮春的侯府花园,紫藤花正开得繁盛,如紫色瀑布般垂落游廊。姜婉身着浅绿襦裙,与陆景渊并肩走在花径上,手中团扇轻摇,扇面上新绘的墨兰栩栩如生——那是陆景渊前日送的礼物。
“这墨兰开得比昨日更好了。”陆景渊目光落在她鬓边,那里别着一朵新鲜的白玉兰,“姜姑娘果然擅长侍弄花草。”
姜婉轻笑:“不过是些闲情逸致,哪及得上世子驰骋沙场的本事。”她顿了顿,指着远处的太湖石,“去年冬日,我在这里堆过一个雪人,竟撑了三日才化。”
陆景渊刚要接话,忽闻前方传来女子轻笑。绕过假山,只见柳诗瑶靠在梧桐树下,与一名陌生男子相谈甚欢。那男子身着青衫,腰间挂着文人常用的玉佩,正指着天上的飞鸟,惹得柳诗瑶掩嘴而笑,姿态亲昵。
姜婉的指尖微微收紧,团扇边缘的流苏轻轻晃动。陆景渊皱眉,下意识看向她的反应,却见她神色平静,只轻声道:“那不是镇北王府的清砚公子吗?听说擅长诗词歌赋。”
柳诗瑶似是才发现他们,惊呼一声退开半步:“表、表哥!姜姐姐!”她慌乱地整理衣襟,耳尖泛红,“清砚公子是诗瑶的远方表哥,今日顺路来府中做客。”
清砚公子连忙作揖:“在下不知二位在此,多有打扰。”他目光在姜婉身上停留片刻,“这位想必就是侯府嫡女姜姑娘?久闻芳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陆景渊尚未开口,姜婉已福身还礼:“清砚公子客气了。既是柳小姐的表哥,便是贵客,何需多礼?”她转向陆景渊,“世子不是说要去看父亲收藏的兵书?咱们且先告辞。”
“姜姐姐留步!”柳诗瑶突然出声,“方才清砚表哥说起江南的芍药花事,诗瑶正想邀请姐姐一同前往。”她挽住清砚的手臂,“表哥对园艺颇有研究,姐姐定能受益匪浅。”
姜婉挑眉,注意到柳诗瑶指尖紧扣对方衣袖,分明是刻意为之。她轻笑:“可惜小女近日要整理夏装账目,怕是去不了。柳小姐与清砚公子慢聊。”说罢,她轻轻拽了拽陆景渊的衣袖,转身离去。
行至无人处,陆景渊终于开口:“方才那男子……”
“不过是柳小姐安排的戏码。”姜婉打断他,声音轻得像风,“清砚公子的玉佩挂反了,文人讲究‘左佩玉,右配巾’,他却挂在右侧——分明是临时学的礼仪。”
陆景渊闻言细看,果然见那玉佩歪歪斜斜挂在清砚右腰。他摇头轻笑:“姜姑娘的眼力,当真是细致入微。”
“世子可知,柳小姐为何选在今日?”姜婉停下脚步,望着漫天飘落的紫藤花,“今日是你我相识的第三十日,她算准了我们会来花园散步。”
陆景渊转身,目光灼灼:“所以你方才故意装出不在意?”
“若我当场拆穿,她只会说我容不得人。”姜婉轻叹,“不如将计就计,看她还能耍什么花招。”
两人在凉亭坐下,绿萝奉上茶盏。姜婉望着杯中沉浮的茉莉,忽然轻笑:“其实柳小姐这般急切,反倒说明她已无计可施。”
“为何?”陆景渊不解。
“真正的算计,该是润物细无声。”姜婉指尖轻点杯沿,“她越是刻意制造偶遇,越显得底气不足。”她顿了顿,“何况……”
“何况什么?”陆景渊凑近几分。
姜婉抬眼,与他目光相撞,脸颊微热:“何况,我相信世子的判断。”
陆景渊闻言一愣,随即大笑出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姜姑娘这是在考我?”他忽然收敛笑意,正色道,“在下心意,日月可鉴。”
姜婉低头品茶,掩饰眼底的涟漪。远处传来柳诗瑶的笑声,混着清砚公子的吟诵声,却显得格外刺耳。她放下茶盏,轻声道:“明日我要去慈恩寺祈福,世子可愿同行?”
陆景渊眼中闪过惊喜:“自然愿意。”他顿了顿,“需要我派人保护?”
“不必。”姜婉摇头,“若连祈福都要设防,这侯府嫡女,做得也太窝囊了。”
次日巳时,慈恩寺山门前。姜婉身着素白襦裙,头戴斗笠,与陆景渊并肩拾级而上。身后小厮阿福抱着香烛,绿萝捧着祈福用的锦盒,一行人刚到寺门,便见柳诗瑶扶着镇北王妃走下马车。
“姜姐姐也来祈福?”柳诗瑶轻笑,“正巧,诗瑶昨日求得一支签,说是‘莫为浮云遮望眼’,正想与姐姐分享。”
姜婉掀开斗笠,目光落在她腕间新戴的翡翠镯子上——那是前日陆景渊让人送去的及笄礼。她轻笑:“柳小姐孝心可嘉,只是这签文……”她顿了顿,“倒像是说给有心人听的。”
镇北王妃咳嗽一声:“好了,诗瑶,莫要打扰姜姑娘祈福。”她转向姜婉,“小女不懂事,还望姜姑娘海涵。”
“王妃言重了。”姜婉福身行礼,与陆景渊擦肩而过时,听见柳诗瑶低声道:“表哥与姜姐姐真是登对,连祈福都要一同前来。”
陆景渊脚步微顿,却被姜婉轻轻拽住袖口。两人在佛前上完香,陆景渊终于开口:“昨日花园之事,你当真不介意?”
“介意什么?”姜婉望着佛像慈悲的面容,“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又何谈其他?”她取出锦盒,里面是抄写好的《心经》,“这是为世子抄的,愿你平安喜乐。”
陆景渊接过锦盒,指尖触到她指尖的薄茧,心中一暖:“姜姑娘……”
忽闻寺外传来喧闹声,清砚公子匆匆跑进来:“诗瑶!不好了,你的玉佩掉进放生池了!”
柳诗瑶惊呼一声,望向陆景渊:“表哥,那是母亲送我的生辰礼……”
“我陪你去找。”陆景渊刚要起身,却被姜婉按住:“世子在此抄经,我陪柳小姐去吧。”她转向柳诗瑶,“说不定小女能帮上忙。”
放生池边,柳诗瑶望着波光粼粼的水面,咬唇道:“都怪我不小心……”
“柳小姐的玉佩,可是这枚?”姜婉从袖中取出一枚翡翠双鱼佩,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柳诗瑶瞳孔骤缩:“你、你怎么会有?”
“清砚公子昨日遗落在花园的,我正巧捡到。”姜婉轻笑,“不过看柳小姐这般紧张,莫不是……”她顿了顿,“莫不是故意让清砚公子接近我,好让世子误会?”
柳诗瑶脸色煞白,踉跄后退:“你早就知道?”
“从你让清砚公子挂反玉佩时,我就知道了。”姜婉将玉佩放入她掌心,“陆世子心中有家国天下,不会因这点小事动摇。”她顿了顿,“其实你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
柳诗瑶望着手中的玉佩,突然哭出声:“我只是不甘心……”
“傻姑娘。”姜婉轻轻拍她后背,“这世上值得喜欢的人有很多,你不该困在这一桩执念里。”她望向寺内,陆景渊正捧着《心经》认真抄写,“就像这放生池的鱼,困在池子里虽安全,却永远见不到江河湖海。”
是夜,陆景渊收到姜婉的信笺,上面只有一句:“柳小姐已归正途,勿念。”他望着窗外明月,轻笑出声。阿福挠头道:“世子为何笑得这般开心?”
“因为……”陆景渊将信笺收入袖中,“有人替我解决了麻烦,我怎能不开心?”
侯府花园里,姜婉望着重新焕发生机的墨兰,绿萝轻声道:“姑娘为何对柳小姐这般宽容?她可是多次害你。”
“宽容不是软弱,而是明白。”姜婉轻抚兰叶,“她只是用错了方式去喜欢一个人。”她顿了顿,目光投向星空,“何况,真正的敌人,从来不是眼前的绊脚石。”
绿萝似懂非懂,却见姜婉嘴角扬起自信的笑。夜风拂过,紫藤花轻轻落在她发间,宛如一场无声的祝福。而有些东西,早已在这场误会中悄然生长——比如信任,比如心意,终将在未来的日子里,绽放出最美丽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