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高考倒计时100天。
教室里挂着的红色横幅格外刺眼。
我盯着手里的成绩单,全年级第二。
苏晴坐在我旁边,咬着笔头,眉头紧皱。
489分。她的声音很轻,按照去年的分数线,我连本科都上不了。
我伸手想安慰她,被她躲开了。
林墨,你知道吗如果我们考不上同一所大学,就意味着要分手。
这句话像一根针,扎进我心里。
我们在一起两年了。
从高一到高三,从青涩到成熟。
她是我的初恋,也是我以为的终身。
不会的。我握住她的手,我们一定能考上同一所大学。
她看着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东西。
你是年级第二,清北的苗子。而我……
别说了。
我打断她。
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
晚自习结束,陈星拦住了我。
又在想苏晴的事
我点点头。
兄弟,我觉得你该清醒点。你们差距太大了,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爱情不分世界。
陈星翻了个白眼：你这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我没理他,径直走向办公室。
班主任还在批改作业。
老师,我想问问,如果我想考某个分数段的大学,应该怎么准备
她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林墨,以你的成绩,目标应该是清北。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我……我想和朋友考同一所学校。
班主任的眼神变得犀利。
是苏晴吧
我愣住了。
年轻人,爱情不是这样谈的。牺牲自己的前途,不是爱,是愚蠢。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回到宿舍,我翻开苏晴送我的笔记本。
扉页上写着：愿我们永远在一起。
我拿起笔,开始制定一个计划。
一个让所有人都会骂我疯了的计划。
控分。
把自己的成绩控制在苏晴能考上的大学分数线附近。
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我知道这很疯狂。
但爱情本来就是一件疯狂的事,不是吗
2
控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考得太好,会超过目标分数。
考得太差,会引起怀疑。
我需要精确计算每一科的得分。
语文,可以在作文上做文章。
数学,最后两道大题可以故意算错。
英语,阅读理解可以选错几个。
理综,这个最难控制。
我把历年高考真题都翻了出来,开始研究评分标准。
陈星看到我桌上的资料,皱起了眉头。
你在干什么
研究题型。
骗谁呢你什么时候需要研究这些基础题了
我沉默。
陈星突然反应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林墨,你该不会想……
嘘。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你疯了！他压低声音,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我和苏晴能在一起。
意味着你要放弃清北！意味着你要辜负你妈的期望！意味着你要毁掉自己的前途！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
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陈星,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
他愣住了。
我……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这样做不值得。
值不值得,只有我自己知道。
第二天,我开始实施计划。
月考的时候,我故意做错了几道题。
成绩出来,我从第二名掉到了第十名。
班主任找我谈话。
林墨,最近状态不好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她狐疑地看着我：你妈妈打电话问我,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
我心里一紧。
没有。
林墨,我希望你记住,高考是人生的重要关口。任何事情都不应该影响你的发挥。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想着苏晴收到成绩时的笑脸。
她说：林墨,你也会考砸啊。
语气里有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轻松。
好像我变得平凡,让她感到了安慰。
那一刻,我有些恍惚。
这真的是爱情该有的样子吗
3
第一次市模拟考试来了。
这是高考前最重要的一次模拟。
我坐在考场里,手心全是汗。
不是因为题目难,而是因为我要精确控制分数。
语文考试,我看着作文题目发呆。
《我的选择》。
多么讽刺的题目。
我写了一个关于爱情的故事。
故意用了一些不够优美的句子,故意让结构有些松散。
预计扣15分。
数学考试,我盯着最后一道大题。
这道题我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
但我必须装作不会。
我写了一半,故意把关键步骤写错。
预计扣12分。
英语考试,阅读理解部分。
我知道正确答案,却要选择错误的选项。
每选错一个,心就痛一下。
理综考试最煎熬。
物理大题,我能看出三种解法。
化学实验题,答案就在脑子里。
生物遗传题,这是我最擅长的。
但我都要装作不会,装作困难。
考完试,我瘫在座位上。
陈星过来拍我的肩膀：怎么样
还行。
我看你答题卡,后面好多空白。
时间不够。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成绩出来那天,整个年级都炸了。
林墨,全年级第89名。
总分542分。
刚好在一本线附近。
班主任直接把我叫到办公室。
林墨,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我可能是压力太大了。
压力太大她把我历次考试的成绩单摊开,你看看这个下降曲线,这是压力太大能解释的吗
我低着头不说话。
我不管你在想什么,但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你毁掉的是自己的一生。
走出办公室,我看到苏晴在等我。
她笑得很开心：林墨,我们的分数很接近呢。这样的话,我们真的可以考同一所大学了。
我也笑了。
尽管心里在滴血。
是啊,我们可以在一起了。
她突然抱住我：林墨,你真好。
那一瞬间,我觉得一切都值得了。
直到我看到她手机屏幕亮起。
赵远：晴晴,晚上见。
4
赵远这个名字,我并不陌生。
苏晴的青梅竹马,比我们早一年考上大学。
现在在省城读大一。
赵远找你我装作不经意地问。
苏晴收起手机：嗯,他放假回来了,约我吃饭。
我也一起去吧。
她愣了一下：不用了吧,就是叙叙旧。
正好我也很久没见他了。
苏晴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慌乱。
但很快恢复正常：那……好吧。
晚上,学校附近的小餐馆。
赵远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
林墨也来了
嗯,正好一起。我在苏晴身边坐下。
气氛有些尴尬。
赵远不停地和苏晴说着大学的生活。
我们学校的图书馆特别大,晴晴你一定会喜欢的。
还有学校旁边的小吃街,有你最爱吃的麻辣烫。
对了,我还给你占了个社团的位置,等你来了直接加入。
每一句话都像在宣告主权。
我握着筷子的手越来越紧。
赵远,我打断他,苏晴可能考不上你们学校。
赵远看向苏晴：怎么会以晴晴的成绩,努努力应该可以的。
苏晴低下头：我的成绩……
没关系,赵远突然说,考不上也没关系,可以先工作一年,明年再考。或者……
他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或者就在省城找个工作,我可以照顾你。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原来苏晴需要的,不是我陪她考同一所大学。
而是有人在省城等她。
回去的路上,苏晴一直很沉默。
林墨,如果我考不上大学,你会等我吗
会。
如果要等很久呢
也会。
她突然停下脚步：林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我看着她的眼睛：因为我爱你。
她的眼圈红了：可是林墨,爱情不能当饭吃。
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摇摇头,我们回去吧。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我翻看着手机里和苏晴的聊天记录。
突然发现,最近她提到赵远的次数越来越多。
而我,像个傻子一样,为了一个不确定的未来,赌上自己的一切。
陈星说得对。
我可能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5
距离高考还有60天。
我坐在教室里,看着黑板上的倒计时发呆。
这两个月,我一直在演戏。
装作学不会,装作做不出,装作压力大。
每一天都是煎熬。
林墨。
班主任又一次叫我去办公室。
这次,她的桌上放着一叠资料。
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摇头。
清华大学的自主招生材料。本来,你是我们学校最有希望的人选。
我的心猛地一沉。
但是现在,她把资料推到一边,我不得不把名额给别人了。
老师,我……
你什么都不用说。她打断我,林墨,我教了二十年书,什么学生没见过。你在控分,对吧
我浑身一震。
别否认了。你的错题,太刻意了。会做的题故意做错,这种手法,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
我低下头,无话可说。
为了苏晴
我点点头。
她叹了口气：年轻人啊,总以为爱情大过天。可是林墨,你想过没有,如果苏晴知道你为她做了这些,她会开心吗
她……她不知道。
不知道班主任笑了,你太小看女孩子的直觉了。
走出办公室,我心乱如麻。
苏晴真的知道吗
如果知道,她为什么不阻止我
晚自习的时候,我偷偷观察苏晴。
她在做题,很认真的样子。
忽然,她的手机亮了。
她看了一眼,嘴角露出笑容。
是赵远发来的消息。
我看到了内容：等你来省城,我们就可以天天在一起了。
她回复：嗯,我会努力的。
赵远：其实考不上也没关系,我养你。
苏晴：讨厌,谁要你养。
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我突然觉得自己像个小丑。
原来,我的牺牲,在她眼里,可能只是个笑话。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梦。
梦见高考成绩出来,我考了350分。
苏晴考了580分。
她考上了赵远的大学。
而我,成了所有人眼中的废物。
醒来的时候,枕头都湿了。
我该怎么办
继续控分,成全她和赵远
还是放弃控分,做回自己
可是,如果我现在放弃,之前的牺牲不就白费了吗
我看着窗外的星空。
第一次觉得,爱情这东西,真的很可笑。
6
最后一次模拟考试。
我决定赌一把。
这次,我要考出真实水平。
不是为了证明什么,只是想看看苏晴的反应。
语文作文,我洋洋洒洒写了两千字。
数学最后两道大题,三种解法全写上。
英语阅读理解,一个都没错。
理综更是发挥超常。
考完试,我感觉前所未有的轻松。
原来,做自己是这么舒服的事。
怎么样陈星问我。
很好。我笑了,特别好。
他愣了一下,然后也笑了：这才是我认识的林墨。
成绩出来那天,整个年级再次震惊。
林墨,全年级第一。
689分。
比第二名高了整整20分。
办公室里,班主任笑得合不拢嘴。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在装！这才是你的真实水平！
老师,我……
什么都别说了,好好准备高考。清华北大,随你选！
我点点头,心情复杂。
出了办公室,苏晴在走廊等我。
她的脸色很难看。
689分。她的声音很平静,你果然还是那个学霸。
苏晴,我……
你什么她突然提高声音,你是想告诉我,之前都是装的为了我装的
我说不出话。
林墨,你知道吗你这样做,让我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不是的,我是真的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学。
然后呢她冷笑,让所有人都知道,我苏晴是靠着男朋友的牺牲才能上大学的
我没这么想。
你没这么想,但所有人都会这么看！
她的眼泪掉下来了。
林墨,我们分手吧。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劈在我头上。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合适。她擦掉眼泪,你是天上的星星,而我只是地上的尘土。
别这么说。
这是事实。她深吸一口气,其实赵远说得对,我不需要考大学,我可以去省城工作,他会照顾我的。
原来如此。
原来她早就做好了选择。
而我的控分,我的牺牲,只是在给她增加负担。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她顿了顿,因为我也想试试,想试试能不能配得上你。但是现在我明白了,有些差距,是努力也无法弥补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心里突然轻松了。
原来,放手也是一种解脱。
7
高考那天,天气很好。
我坐在考场里,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
没有了控分的压力,我可以尽情发挥。
每一道题都做得很顺手。
语文考试,我写了一篇关于选择的作文。
选择做自己,而不是为别人而活。
数学考试,那些曾经故意做错的题,现在做起来是那么简单。
英语考试,阅读理解的每一个选项都那么清晰。
理综考试,我提前半小时就做完了。
检查了三遍。
走出考场的时候,陈星在门口等我。
怎么样
应该没问题。
那就好。他拍拍我的肩膀,对了,告诉你个事。
什么
苏晴没来考试。
我愣住了。
她昨天就去省城了,说是赵远给她找了份工作。
原来,她选择了逃避。
或者说,她早就选择了另一条路。
你不难过
我摇摇头：不难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这就对了。陈星笑了,走,请你吃饭。
那顿饭,我们聊了很多。
聊未来,聊梦想,聊大学生活。
唯独没有聊爱情。
因为我们都明白,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高考结束后的那个暑假,我过得很充实。
学车,旅游,看书。
偶尔会想起苏晴,但已经不会心痛了。
倒是妈妈,知道我恢复状态后,高兴得直掉眼泪。
儿子,你可吓死妈妈了。我还以为你真的考砸了。
对不起,妈。
没事没事,考好就行。对了,那个女孩子呢
分手了。
妈妈沉默了一会儿：也好,不合适的人,早分早好。
我点点头。
是啊,不合适的人,早分早好。
成绩出来那天,我考了695分。
全省第十三名。
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如期而至。
班主任特意打电话祝贺：我就知道你小子行！好好努力,别辜负自己的天赋。
谢谢老师。
还有,她顿了顿,爱情这东西,随缘就好。
我笑了：我明白的。
8
大学报到那天,我独自一人拖着行李箱走进清华园。
阳光正好,梧桐叶绿。
新的生活即将开始。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
林墨,是我。
是苏晴。
我愣了一下：有事吗
我……我想恭喜你,考上清华了。
谢谢。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林墨,我知道你为我做了什么。对不起。
都过去了。
我和赵远分手了。她突然说。
我没有接话。
他并不是真的想照顾我,他只是……只是想玩玩。
哦。
林墨,我后悔了。
苏晴,我打断她,人生没有后悔药。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想说声对不起。
不用道歉。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如果能重来……
没有如果。我看着远处的教学楼,苏晴,好好生活吧。
说完,我挂了电话。
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有些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陈星发来消息：到学校了吗
我回复：到了。
他：真好,我们又是同学了。
原来,陈星也考上了清华。
我笑了。
有些东西失去了,但有些东西还在。
比如友情,比如梦想,比如未来。
晚上,新生见面会。
我认识了新的同学,新的室友。
大家聊着各自的高考经历。
有人说差点失利,有人说超常发挥。
轮到我的时候,我只是笑笑：还好,正常发挥。
没有人知道,我曾经差点为了一个人,放弃自己的前途。
也没有人知道,我曾经多么愚蠢。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终于学会了一个道理：
爱一个人,不是要把自己变成他想要的样子。
而是要成为更好的自己。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
不过还好,还不算太晚。
至少,我还有机会重新开始。
9
大二那年的冬天,我在图书馆遇到了她。
不是苏晴,是另一个女孩。
她叫林姝,法学院的。
同学,这本书能借我看看吗
我抬头,看到一张明媚的笑脸。
当然。
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她和苏晴完全不同。
独立,自信,有自己的目标和追求。
我们一起自习,一起讨论问题,一起吃饭。
但谁都没有表白。
直到有一天,她突然问我：听说你高中有个女朋友
我愣了一下：嗯。
听说你为了她差点放弃清华
谁告诉你的
陈星。她笑了,他说你是个大傻瓜。
我苦笑：确实挺傻的。
不过,她认真地看着我,能为爱情牺牲到这种程度的人,应该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你不觉得这样很蠢吗
蠢。她点头,但是也很勇敢。
那天之后,我们的关系悄然发生了变化。
不再只是普通朋友。
但我始终没有表白。
因为我害怕。
害怕重蹈覆辙,害怕再次受伤。
直到那个春天的夜晚。
她约我去未名湖散步。
林墨,你知道吗我要出国了。
我的心猛地一沉。
去哈佛法学院,全奖。
恭喜你。
就这样她看着我,你没有什么想说的
我沉默。
林墨,我等了你两年。她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到底在怕什么
我……
你是怕我像她一样离开你吗
我无法否认。
林墨,我不是苏晴。她认真地说,我有自己的梦想,但这不意味着我会放弃爱情。
可是……
没有可是。她打断我,要么你跟我一起努力,要么我们就这样结束。
那一刻,我想起了高中时的自己。
那个为了爱情可以牺牲一切的自己。
虽然结果不好,但至少,我勇敢过。
林姝。
嗯
做我女朋友吧。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早该这样了。
那天晚上,我们在未名湖边坐了很久。
聊着各自的梦想,聊着未来的计划。
她出国深造,我在国内读研。
等她回来,我们一起打拼。
这一次,我们都不需要为对方改变什么。
只需要成为更好的自己。
10
五年后。
我博士毕业,留校任教。
林姝也回国了,在一家顶级律所工作。
我们结婚了。
婚礼那天,陈星是伴郎。
他在台上调侃：当年那个为了爱情差点毁掉自己的傻小子,终于找到了对的人。
大家都在笑。
我也在笑。
是啊,终于找到了对的人。
婚礼结束后,我收到一条消息。
是个陌生号码：恭喜你,林墨。
我知道是谁。
但我没有回复。
有些人,有些事,就让它留在过去吧。
现在的我,有了新的生活。
林姝理解我的过去,但不会让它影响我们的未来。
我也学会了,爱一个人,最好的方式不是牺牲。
而是共同成长。
晚上,我们坐在新房的阳台上。
在想什么林姝问。
在想,如果当年我真的控分成功了,现在会是什么样子。
可能你会成为一个普通的大学老师,在某个二本学校教书。
也可能早就分手了。
肯定会分手的。她笑了,因为那不是真正的爱情。
那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真正的爱情,她想了想,是两个独立的灵魂,选择并肩前行。
我握住她的手。
是啊,两个独立的灵魂,选择并肩前行。
不是谁为谁牺牲,不是谁改变谁。
而是一起变得更好。
回想起那段控分的日子,我已经不再觉得遗憾。
因为正是那段经历,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虽然代价有点大。
但人生嘛,总要走些弯路,才能找到正确的方向。
现在的我,可以坦然地说：
谢谢你,苏晴。
谢谢你让我学会了成长。
也谢谢当年的自己。
虽然傻,但是勇敢。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没有狗血的复合,没有戏剧性的反转。
只有一个男孩,在爱情中跌倒,然后学会了站起来。
这或许就是成长吧。
痛过,傻过,然后变得更好。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