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
直播镜头对准我手里的奶茶时,周棠买的营销号正挂着退圈主持林昭昭被雪藏实锤。
我舔了舔嘴角的奶盖,突然把杯子往镜头前一送：家人们,这杯叫‘不慌’——甜过造谣的嘴,稳过被黑的夜。
弹幕炸了。
我余光瞥见门口人影动了动——顾砚举着一沓U盘站在那,晃了晃：里面是当年综艺未播的47段。我知道,那里面有他被我调侃学渣时,藏在镜头外的笑；有我被骂抢资源时,他堵着导演说她没做错的红脖子。
这男人追人笨得要命。
前天下雨蹲我店门口,伞全歪在我头顶,自己半边身子湿透；昨天帮我搬奶茶粉,把奶精听成奶精,扛了二十袋奶粉来。
可当周棠的水军在评论区刷卖奶茶也配提当年,他直接用微博小号开麦：她当年救过三次直播事故,我蹲她店门口,是因为——
因为我欠她一句‘对不起’。他突然走进镜头,喉结滚动着看我,更欠她一句‘我喜欢你’。
弹幕瞬间被顾砚你疯了刷屏。
我舀了勺红豆放进他杯子,笑着接梗：顾影帝,追人比背台词还慢,但...这杯‘不慌’,我请你喝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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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奶茶泼影帝,翻车现场再就业
六点整,我踮脚拽卷帘门。
金属摩擦声划破老巷子的晨雾,惊得墙根的流浪猫喵地窜走——它已经三天没蹭我煮的珍珠了。
脚边堆着个蛇皮袋,霉味混着油墨香。
我蹲下去翻,全是泛黄的话剧剧本,扉页写着陈淑兰三个大字。
隔壁修表铺的陈阿姨,退休前是话剧演员,最近总说我接梗没灵气。
昭昭啊,主持能救场,做奶茶也得会说！
我对着空巷子学她的腔调,把剧本往柜台一摔,我当年救过三次直播事故,还能栽在奶茶店
玻璃柜台蒙着灰,保温桶里的红豆汤温吞吞冒热气。
上个月房东说要涨三千租金,我数了数零钱罐——连这个月的水电费都悬。
手机支架是从二手市场淘的,打光灯还是主持时用的旧款。
我深吸一口气,点开直播按钮。
屏幕亮起的瞬间,我扯出招牌笑：宝子们,今天昭昭教你们做——
话没说完,店门哐当被撞开。
穿黑卫衣的男人踉跄两步,脚腕勾住我刚摆的奶茶桶。
塑料桶骨碌碌滚出去,我本能往旁边闪,后腰却撞在货架上。
他伸手捞我,我整个人栽进他怀里。
消毒水混着松木香钻进鼻子,我抬头——
顾砚！
三年前录《快乐星工场》,他被问高考数学多少分,我接梗：怕不是比工地砖头还重
台下哄笑,他黑着脸没接话。
现在他垂着眼睛看我,眉骨在晨光里投下阴影。
卫衣胸口洇着褐色渍,是我家招牌芋圆波波——杯盖没盖紧。
我憋着笑：这奶茶甜过初恋,可惜你没尝到。
他喉结动了动,眼神突然烫得吓人。
我后脖子一紧,挣扎着要起来。
他却抱得更紧,声音哑哑的：林昭昭,我找你三年了。
我手机在柜台上震动,直播界面跳出一串啊啊啊影帝的弹幕。
他松开手时,我摸到口袋里的手机在发烫——是陈阿姨发的消息：昭昭,你直播链接怎么在我手机里
我没来得及回,抬头时顾砚已经走了。
巷口的梧桐叶落下来,飘在他刚才站的位置。
我盯着那片叶子发愣,没注意到手机屏幕亮起新提示：【您有1条热搜提醒】
2
第2章
热搜又炸了,这次不是我
第二天早上,我攥着手机的手在抖。
屏幕亮着,热搜第一行字刺得眼睛疼——林昭昭退圈因私德问题被雪藏。
配图是张模糊的后台照,我举着保温杯喝水,标题党写得跟真事似的：退圈三年遮遮掩掩,原是当年后台耍大牌被台里封杀！
我点进评论,最顶上的热评是快乐喷泉变污水坑早说她那机灵劲不是善茬。
心跳快得耳朵嗡嗡响,零钱罐在脚边晃当,昨天直播涨的粉怕要全掉光。
店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阿凯探进头来,顾砚跟在他身后,卫衣帽子压得低。
林小姐,阿凯扬了扬手机,我们家顾老师说要帮你澄清。
顾砚抬眼,眼底青黑,周棠买的营销号。
他声音哑,我让人查了,她联系的那家工作室,昨天下午签的合同。
我捏紧手机：你怎么——
三年前《快乐星工场》有段未播的。他打断我,掏出平板点开视频。
画面里是录制后台,他站在镜头前,我突然挤过去挡在他前面,对着镜头笑：大家等久了吧顾老师刚才说要给粉丝送签名照,我帮他抢个先！
当时他说错了品牌名。阿凯在旁边补了一句,要是播出去,‘顾砚没脑子代言翻车’能上三天热搜。结果你挡了镜头,后期剪了这段,只留你调侃数学分的部分。
顾砚把平板转向我：我翻了三天素材库,找到的。
我盯着视频里自己的脸,那时候眼睛还亮着,不像现在总盯着奶茶桶。
所以你要发这个
嗯。他点开微博,视频上传,配文是：她说得没错,我不聪明,但她也没错。
评论瞬间炸了。
救命顾影帝护妻所以当年是林昭昭在救场营销号出来挨打！我看着点赞数蹭蹭涨,心跳慢下来,却又突然梗住——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是来赎罪还是来抢头条话出口才觉得酸。
顾砚没接话,从帆布袋里摸出本练习册。
封皮皱巴巴的,写着高中数学基础题200道。
我想考文化课。他低头翻页,指腹蹭过一道函数题,你说我没脑子,我记住了。
我盯着那本练习册,三年前在台上调侃他数学比砖头重的话突然涌上来。
他那时黑着脸不说话,现在却抱着本练习册站在我奶茶店,晨光透过玻璃照在他发梢上。
手机在桌上震动,新的弹幕弹出来：昭昭今天做什么奶茶想看姐姐接梗！我摸过手机支架,擦了擦镜头上的灰。
顾影帝,我扯出个笑,你要是能解出这道题,今天奶茶免单。
他抬头,眼里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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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直播翻车王,接梗小能手
当手机支架支起来时,我的手还有点发抖。
顾砚的平板电脑还放在操作台上,他那条微博的提示音还在响——已阅读已转发已评论。
但弹幕里突然冒出来的昭昭今天做什么奶茶像一根绳子,把我从乱糟糟的情绪中拽了出来。
我擦了擦粘有糖粒的手指,拿起奶浆壶。
今天给大家做一杯‘不慌’特调,我对着镜头微笑,用余光瞥见顾砚抱着数学练习册缩在角落里,卫衣帽子依然压得很低,主料是鲜牛奶,辅料嘛……
手一抖。
糖罐当啷一声磕在杯沿上,小半罐白花花的砂糖撒进了杯子里。
弹幕瞬间炸开了。
这糖放得太多了吧甜得嗓子都发齁了！主播翻车了不如直接买瓶糖水喝
我盯着杯子里的糖粒沉到杯底,心跳快得像打鼓一样。
三年前台里跨年直播时,主持稿被人动了手脚,我对着黑屏的提词器临场编串词；去年冬天奶茶店水管爆了,我蹲在冰水里修了三个小时——可现在,看着满屏的翻车两个字,后背出的汗比那年冬天还多。
顾砚突然动了。
他从角落里挪了过来,练习册在台面上压出了褶皱,压低声音问：要帮忙吗
我盯着他睫毛上沾着的晨光,突然笑了。
我抄起杯子举到镜头前,故意皱着鼻子说：这杯啊,叫‘甜过前任’。
弹幕卡顿了两秒。
单身狗喝了能甜过所有假想的前任,我晃了晃杯子,糖粒在奶浆里打着转,失恋的人喝了——我突然提高声调,甜到忘记上一任姓什么！建议搭配背景音乐《分手快乐》饮用,效果翻倍！
哈哈哈哈哈哈昭昭这张嘴真能瞎掰突然想尝尝甜过前任是什么味道求链接,我要买
弹幕刷得太快,手机支架都在震动。
顾砚凑过来看,卫衣帽子滑落下来,露出了青黑的眼圈,问道：有用吗
比你翻三天素材库有用。我故意怼他,手却悄悄把杯子往他跟前推了推,喝吗免费的。
他低下头抿了一口,喉结动了动,说：挺甜的。
直播结束时,昭昭奶茶哲学已经登上了热搜第八。
我关掉手机支架,转身撞上了顾砚举着的纸条。
纸条的边角卷着,上面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笑脸,底下写着：下次直播我陪你。
我耳朵发烫,假装低头收拾糖罐,问道：你数学题解完了
解了五道。他声音低沉,错了三道。
真笨。我嘴上这么说,手指却把纸条叠成小方块,塞进了围裙口袋。
丫头,陈阿姨的声音从门口飘了进来,修表的放大镜架在鼻梁上,这小子在你店门口蹲了三天了,我修表都能看见他对着玻璃整理头发。
顾砚的耳尖瞬间红到了脖子根。
叮铃——
店门被撞开,小鹿举着手机冲了进来,镜头直往我们这边怼：昭昭！顾影帝！我刚在微博发了照片,你们猜评论区说什么
我顺着她的手机屏幕看去,照片里顾砚站在奶茶店门口,脊背挺得笔直,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操作台后面的我,嘴角还微微翘着。
顾影帝居然在奶茶店排队这眼神是认真的吗昭昭奶茶店要变成约会圣地了
我明天再来！小鹿边退边挥手,手机已经开始录我手忙脚乱藏纸条的样子,这次带直播设备！
我抓起抹布作势要扔,顾砚却突然伸手帮我挡住了。
他掌心的温度透过抹布传了过来,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比小鹿跑远的脚步声还响。
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了进来,照在他摊开的数学练习册上。
某页空白处歪歪扭扭地写着：林昭昭说甜过前任,那甜过现任是什么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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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奶茶店的告白事件
早上九点,奶茶店门铃还没响透,小鹿就扛着三角架冲进来,镜头盖挂在手腕上晃荡：昭昭！我借到专业补光灯了,今天绝对把你拍得比奶茶还甜！
我擦着玻璃杯抬头,见她身后还跟着个举麦克风的男生,顿时眼皮一跳：不是说就你一个人
这是我室友小周,直播收音用的！她把设备往窗边一放,转身拽我胳膊,放心放心,我就问点奶茶配方、开店心得——对了,昨天顾影帝留的练习册我都拍了,观众说他写的‘甜过现任’那行字超可爱！
我耳尖发烫,刚要提醒她别碰私人问题,店门叮铃一声被推开。
顾砚穿着件藏青卫衣,手里提着保温桶——这是他最近新学的关心方式,说是给我带的红豆粥。
可他脚步顿在门口,目光扫过屋里的摄像头,喉结动了动,竟真像被卡住的大型犬。
顾影帝！小鹿眼尖,抄起麦克风就冲过去,镜头怼到他鼻尖,网友都猜你天天来奶茶店是来表白的,今天有什么想说的吗
弹幕提示音瞬间炸成一片。我手一抖,玻璃杯当啷磕在台面上。
顾砚没躲,甚至没眨眼。
他盯着我,从外套口袋里摸出个牛皮纸袋,一步步走到柜台前。
纸袋边角磨得发毛,像是被反复捏过：报名了夜校文化课。
他声音不大,可店里突然静得能听见挂钟走动声。
我盯着他指节泛白的手,那上面还留着昨天帮我搬奶茶粉时蹭的糖渍。
老师说要从高一数学补起。他又补了一句,尾音轻得像叹息,我想和你一起努力。
啊啊啊啊啊！小鹿的尖叫混着围观群众的手机快门声炸开来。
我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店外已经围了一圈人,举着手机的、录视频的,连隔壁修表的陈阿姨都扒着门框笑。
我接过纸袋时手指在抖。
里面是夜校录取通知书,还有张便签纸,字迹歪歪扭扭：上次你说我解数学题比背台词还笨,现在开始学,应该还来得及。
昭昭快看微博！小鹿举着手机凑过来,热搜第一是顾砚夜校报名,第二是奶茶店告白现场,连第三都是顾影帝数学笔记。
评论区刷屏：学渣影帝为追人狂补文化课这哪是表白,是拿行动砸人心啊。
正乱着,店门又被推开。
阿凯喘着粗气冲进来,手机屏幕亮得刺眼：两位祖宗！现在财经频道都在分析‘顾砚转型教育投资’,营销号说你要进军教育界——顾砚你倒是说句话啊！
顾砚靠在柜台边,低头拨拉我围裙上的小熊挂饰：我说过,要用行动证明我不是学渣。他抬头时眼神亮得惊人,像把淬了火的刀,那些说我没脑子的人,该闭嘴了。
我突然想起三年前在综艺后台,他被记者堵着问数学17分是不是真的,当时他攥着话筒指节发白,只说作品说话。
现在他还是这句话,只是这次,他把作品写成了夜校课表,写成了歪歪扭扭的数学题,写成了要和我并肩的决心。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我摸出来,屏幕上显示老赵导演来电。
先接电话。顾砚替我把围裙带子系紧,我去买陈阿姨推荐的桂花糕,你上次说想加进新品里。
他走后,我按下接听键。
老赵的大嗓门炸在耳边：昭昭啊！我这有个主持的活——
叮铃——
店门又被推开。
我抬头,正撞进顾砚捧着桂花糕的笑里。
阳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他怀里的纸袋上,夜校两个字被镀了层金边。
电话那头老赵还在说：金笔奖颁奖礼……
我突然笑了。
管他什么热搜,什么过去的是非。
这次,我和顾砚,都要站到光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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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颁奖礼上的救场王
老赵的大嗓门震得我耳膜发疼：金笔奖颁奖礼主持！就这周末！
我捏着手机后退半步,撞在奶茶店冰凉的玻璃柜上。
金笔奖是顾砚今年冲影帝的战场,我退圈三年,台里那么多主持,怎么轮得到我
别装糊涂！老赵喘着粗气,去年颁奖礼嘉宾忘词冷场二十分钟,前年灯光师摔了追光灯,就你——他突然放软语气,当年直播事故都能救回来的小昭,真忍心看我这把老骨头被台长骂到退休
我盯着柜台上顾砚刚买的桂花糕,甜香混着他留下的雪松味香水味。
三年前我在后台替他解围时,也是这种味道。
行。我咬了咬嘴唇,我接。
电话挂断时,店门被风刮开条缝,顾砚举着沾了桂花的纸袋探进头：陈阿姨说这批次桂花开得旺,我多买了点。他看我脸色,没多问,只把纸袋轻轻放在我手边。
第二天清晨,店门铃响得比平时早。
顾砚站在晨雾里,手里抱着个牛皮纸袋,发梢还沾着水珠：阿凯说主持要备突发预案。他耳尖泛红,我让助理整理了近五年金笔奖的事故记录,可能……能用
纸袋里是二十页A4纸,边角被翻得卷起来,字迹从歪歪扭扭的草稿到工整的正楷,明显改过三四遍。
嘉宾忘词时递提示卡要弯腰四十五度音响故障数三秒再救场下雨的话备用流程在第三页——最后一页贴着便签,字比数学笔记工整十倍：我信你。
我捏着便签的手发颤。
原来他早知道老赵会找我,原来他偷偷翻了半个月的颁奖礼录像,原来他记得我当年说主持最怕准备不足。
颁奖礼当天后台,周棠的高跟鞋声咔嗒咔嗒碾过来。
她涂着酒红色口红,指甲盖敲了敲我面前的手卡：林——昭——昭尾音故意拖长,我记得台里有个救场王,怎么现在连名字都让人记不住了
聚光灯在头顶亮起。
我望着台下攒动的人头,突然笑了：看来今晚第一位获奖者是‘尴尬气氛终结奖’。我转身对周棠眨眨眼,要我替您领吗
全场哄笑。周棠的脸比口红还红。
流程进行得比想象中顺。
嘉宾忘词时我递的提示卡角度刚好,音响故障时我数到三的瞬间,备用音乐准时响起。
当大屏幕亮起最佳男主角——顾砚时,我听见自己心跳声盖过了掌声。
他接过奖杯的手在抖。
镜头切近时,我看见他眼尾泛红：很多人说我是没脑子的花瓶。他望着我,但有个人告诉我,努力比聪明更重要。他举起奖杯晃了晃,现在,我想把这个奖,送给让我重新相信自己的人。
雷鸣般的掌声里,我看见周棠攥着手卡的指节泛白。
她涂着水晶甲油的指甲,在卡纸上戳出个小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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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金笔奖之夜的双向奔赴
颁奖礼后台的化妆镜前,我刚卸下耳坠,周棠的身影就堵在门口。
她扯下镶钻发箍摔在桌上,酒红色指甲几乎戳到我鼻尖：你以为顾砚那破奖能保你一辈子
我把手机屏幕转向她。
三年前综艺未播片段在亮,周棠举着我的台本冲进导演组的画面格外清晰；往下翻是营销号后台私信记录,每条林昭昭耍心机的爆料都带着她工作室的汇款单；最底下那张截图,是她三天前给助理发的语音——把‘退圈是被雪藏’的通稿再砸一轮。
我当主持人那几年,学的可不止救场。我划着手机冷笑,你砸钱买黑稿时,我让人存了证据链。
周棠的脸白得像舞台幕布。
她刚要抓我手机,后台门哐当被推开——节目组法务举着录音笔,导演黑着脸站在他身后：周小姐,跟我们去趟监控室。
我把手机揣回兜里时,听见她高跟鞋磕在地面的脆响,比刚才更急了。
庆功宴设在顶楼旋转餐厅。
我端着香槟站在窗边,看楼下霓虹灯把顾砚的名字映得发亮。
阿凯挤过来碰杯：顾老师说他不去凑热闹,让我把车钥匙给你。他压低声音,说你肯定急着回奶茶店。
店门推开时,我差点被木牌砸到脚。
深胡桃木的牌匾挂在门楣上,昭昭不慌·治愈地标八个鎏金小字,边角还雕着桂花纹路。
落款是顾砚,字迹比他给我写的便签更工整,像特意找师傅刻的。
喜欢吗
我转身。
顾砚站在路灯下,发梢还沾着傍晚的雨,手里拎着两杯奶茶。
芋圆波波的甜香混着他身上的雪松味,和三年前后台那次一模一样。
不是说金笔奖要证明自己我接过奶茶,杯壁还带着温热。
他低头用指节蹭鼻尖：证明了。又抬头看我,但答应你的‘治愈地标’,也得兑现。
我晃了晃奶茶杯,珍珠撞在杯壁上：这次甜吗
甜过初见。他伸手碰了碰我的杯沿,但没苦过误会。
我突然笑出声。
三年前在综艺里,我调侃他数学17分的脑子装得下台词吗,他冷着脸回装不下,但装得下你；后来他蹲我奶茶店三个月,每天带不同口味的桂花糕；再后来他翻了半个月颁奖礼录像,把救场流程整理成二十页笔记。
现在他说甜过每一个明天,我信。
凌晨五点,我踮脚把牌匾擦得锃亮。
卷帘门刚拉开条缝,就听见巷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我眯眼望过去——路灯杆后,几个黑影迅速蹲下。
昭昭顾砚从里屋探出头,怎么了
我把卷帘门完全拉开,晨光漏进来。
巷口的黑影动了动,有人举起了相机。
没事。我转身冲他笑,可能...是新客人。
7
第7章
奶茶店门口的狗仔追踪战
我刚把卷帘门拉到头顶,闪光灯咔嚓咔嚓炸成一片。
林小姐！和顾影帝是恋爱关系吗
退圈是不是为了避风头
七八个扛相机的挤过来,话筒几乎戳到我鼻尖。
我下意识往后缩,后腰撞上温热的胸膛——顾砚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单手搭在我肩上,把我往他身侧带了带。
别怕。他声音低得只有我听见,身体却绷成一堵墙,挡开最前面举话筒的。
我被他拽着往巷子里走,后脚跟磕到台阶,他弯腰把我整个人抱起来,大步往店后门跑。
玻璃门砰地关上时,外头还响着狗仔拍门的动静。
我贴着窗看,三个举相机的蹲在梧桐树下,两个端着咖啡装顾客的往店里挪。
他们从早上六点蹲到现在。顾砚把我按在藤椅上,转身去调监控,刚才那个穿米色风衣的,上周在金笔奖后台拍过我。
我盯着监控里混在顾客堆里的男人——他举着奶茶杯,杯沿卡着微型摄像头。
手机突然震了震,小鹿的消息弹出来：我在隔壁咖啡馆,看到三个狗仔举着你上次穿的碎花裙同款！要帮忙吗
半小时后,隔壁飘来尖叫。
那不是昭昭姐吗！小鹿扯着嗓子喊,两个穿碎花裙的姑娘从咖啡馆跑出来,一个撩头发一个踮脚看路牌,和我平时动作像得很。
狗仔们哄地涌过去,监控里的顾客堆瞬间空了大半。
但没高兴两分钟。
是替身。顾砚指着监控角落——穿米色风衣的男人没动,正对着手机讲电话,陆远,圈子里出了名的‘扒皮王’,三年前周棠买黑稿,他写的通稿。
后窗突然敲了两下。
陈阿姨举着个丝绒盒子,银发被风吹得翘起来：昭昭,我刚擦表手滑,这老怀表不走了,得送钟表行修。小顾开车稳,能帮我跑一趟吗
我盯着她眨眨眼。
她冲我挤了下左眼——这是我们上周约好的暗号：需要转移时,就说表坏了。
顾砚把车钥匙往兜里一揣：阿姨您坐副驾,昭昭坐后面。
车开出巷子时,后视镜里陆远正追着我们跑。
顾砚踩下油门,轮胎擦着路沿飙出去,我抓着椅背笑出声：顾影帝车技比演技还猛
考了四次科二。他透过后视镜看我,嘴角翘了点,但为了带你跑,练了半个月山路。
车停在老钟表行后头的巷子里。
陈阿姨拎着空盒子下车：我表早修好了,你们俩去夜校躲躲,陆远那孙子绝对想不到。
夜校教室门没锁。
推开门的瞬间我愣住——整面墙贴满便利贴,主谓宾结构成语辨析阅读理解答题模板,最上面一张是我的名字,用红笔圈着：林昭昭说,有文化的男人更帅。
上次你说,想站在颁奖礼上,主持人得‘肚子里有货’。顾砚摸了摸后颈,我就...来补补课。他指向靠窗的课桌,课本翻到《现代汉语词典》,折角处写着：接梗要自然,像聊天,别端着。——林昭昭救场心得
我指尖碰到那张折角,眼眶突然发酸。
他握住我的手,掌心有常年握剧本磨出的茧：以前总觉得,拿奖就能证明自己。现在才懂,我要配得上的,不是奖杯,是你。
窗外传来陆远骂骂咧咧的声音,顾砚把我往怀里带了带。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便利贴上,林昭昭三个字被照得发亮。
顾砚。我仰头看他,下次颁奖礼,我主持,你领奖。
他低头笑了,眼尾细纹里全是光：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