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不则手段的要了解你
当一个人,以此为乐
最终他会是什么结果
1
我擦着最后一个杯子,揉了揉腰。
小婷凑过来,捶了捶我的肩膀：走吧,收工了。
可算完了。今天那个非要喝‘蓝色妖姬’结果又说酒精味太重的大哥,真是够了。
小婷撇撇嘴：还有那个点了果盘,非说西瓜不够甜,让我给他换的。咱们这儿是酒吧,又不是水果批发市场。
我俩相视一眼,疲惫里带着点无奈。
赶紧回吧,累瘫了。我说。
走出酒吧,街道空荡荡的,只有昏黄的路灯陪着我们。
回去泡个热水脚。我说。
嗯。小婷应了一声。
回到我们合租的公寓,楼道里一股潮湿的霉味儿。这栋楼有些年头了,隔音也非常的不好。
推开门,就是我们的四居室客厅,不大,堆着些杂物。我和小婷一间,李明和王玉一间,周慧、孙倩住一间,李璇和程程挤另一间。他们也相继回来了。
我俩洗漱完,钻进被窝。玩了会手机,准备睡觉,刚躺下,隔壁李明和王玉的房间传来动静。先是音乐声,放得挺大,接着就是那种让人脸红心跳、越来越大的声音。
小婷翻了个身,背对着我,低声抱怨：又来了,他们俩就不能消停点吗天天这样,还让不让人睡了。
我叹了口气,把被子蒙过头：哎,这个怎么说呢,忍忍吧。
我们几个人一直睡到下午两点才陆陆续续起床。
厨房里,周慧顶着两个黑眼圈,一边煮速冻水饺准备吃饭,一边嘀咕：又没睡好,隔壁那动静,简直了！跟现场直播似的。她用筷子戳着锅里的水饺,力道有点大。
孙倩端着水杯走过来,打了个哈欠：是啊,搞得我每次看见他俩都不好意思。王玉还好,李明那家伙,脸皮怎么这么厚。
周慧把煮好的水饺捞进碗里：可不是嘛,一点都不顾及别人感受。
我刷着牙,听着她们的抱怨。泡沫糊了一嘴,我含糊不清地想,李明这人,真是个活宝,把合租生活搞得这么精彩。我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地方,可能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吧,更多的是一种看热闹的心情。
有一次,我跟小婷在客厅沙发上看手机。李明光着膀子,只穿条四角内裤就从他们房间里出来倒水。王玉穿着件吊带睡衣跟在他后面,两人搂搂抱抱,说说笑笑,完全不顾及客厅里还有我们。
小婷脸唰一下就红了,赶紧扭过头去看手机屏幕,假装没看见。
李明还冲我们挤挤眼,吹了个口哨：哟,都在呢
我干咳一声,没搭理他。
周末的时候,我提着垃圾袋出门去扔。路过阳台。可能是我脚步声音比较小,我无意中往阳台里瞟了一眼,看到李明正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件粉色的内衣。那内衣看着眼熟,他把内衣凑到鼻子前,像是闻了闻,然后又快速挂到了晾衣杆上,又拿了另一个内衣,动作有点鬼祟。
我当时就愣住了,这人,有点不对劲。我赶紧缩回头,轻手轻脚溜回自己房间,心里咚咚直跳。
过了没几天,周慧在我们的合租微信群里发消息：姐妹们,我晾在阳台的内衣不见了！是件粉色的,有人看见吗
孙倩立刻回复：我的也丢过！上次一件蕾丝的,我还以为是被风刮跑了,或者掉楼下去了。
群里七嘴八舌讨论起来,但大家都没往深处想,只是觉得奇怪,猜测是不是被风吹走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没说话。李明在阳台的那个画面又冒了出来,心里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
一天晚上,酒吧里人不多,我想去仓库那边的小角落偷个懒,抽根烟。刚走到仓库走廊头上,就听见有争吵的声音。这声音非常熟,是李明和周慧。
我悄悄探了一点脑袋。就看到走廊头上,光线有点暗,李明把周慧按在墙角,一只手搂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好像想去摸她的脸。周慧拼命挣扎,嘴里喊着：你放开我！李明你干什么！声音带着哭腔。
我正犹豫要不要过去,李明却突然松开了周慧。他像个没事人一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对周慧说了句什么,声音不大,我没听清。然后他就大摇大摆地从走廊另一头走了。
周慧靠在墙上,捂着脸,肩膀一抽一抽地,像是哭了。过了一会儿,她也跑开了。
我看着这个场景,心里直犯嘀咕。这李明,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我又想到他平时那副吊儿郎当、没个正形的样子,觉得可能就是跟周慧开玩笑,玩过火了,也没太往坏处想。
没过多久,大概也就隔了十天,我又在酒吧的员工休息室看到李明和李璇。休息室很小,就一张沙发几把椅子。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李明的手正搭在李璇的肩膀上,身体靠得很近。李璇没有反抗,但表情明显有些不自然,甚至带着一丝僵硬,眼神躲闪着。
李明看见我,手立刻从李璇肩膀上拿开,还嬉皮笑脸地问：哟,忙完了来抽根烟
李璇也赶紧站起来,勉强笑了笑：我,我去看看前台。说完就匆匆走了。
两次看到李明这样的行为,我觉得这李明,手脚不太干净啊。但转念一想,都是年轻人,他们自己的事,说不定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呢。我一个外人,还是别瞎掺和了,免得惹麻烦。
小婷也偶尔会跟我说起合租屋里的一些怪事。
有天晚上,她洗完澡出来,皱着眉头对我说：哎,你说我放在桌上的那瓶新买的身体乳,是不是被人动过我记得盖子是拧紧的,刚才用的时候发现有点松。
我当时正玩手机,头也没抬：你想多了吧,可能就是你自己上次用完没拧紧,自己放哪儿忘了呗。
小婷哦了一声,也没再多说。
最近一段时间,程程的状态特别不好。她是我们几个室友里年纪最小的,平时挺文静的一个女孩。
她现在总是独来独往,以前还会跟大家一起在客厅看看电视聊聊天,现在基本都待在自己房间里。脸色苍白,眼圈发黑,整个人看起来很憔悴,瘦了一圈。
周慧问过她：程程,你是不是生病了脸色这么差。
程程只是摇摇头,小声说：没有,就是最近没睡好。
连在酒吧里,程程也变得沉默寡言,不像以前那样爱说爱笑了,虽然她本来话也不多。有几次,我看到她一个人躲在备品间角落里发呆,心事重重的样子,叫她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我有一次看她一个人坐在吧台后面擦杯子,眼眶红红的,就想过去跟她聊聊,问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我刚走近,叫了声：程程
她猛地抬头看我一眼,眼神慌乱,像受惊的小兔子,啊,我,我没事,就是有点困。她放下手里的杯子和抹布,匆匆说：我去下洗手间。然后就低着头快步走开了,好像在躲着我。
我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皱了起来。这孩子,到底怎么了
2
最近这段日子,程程是越来越不对劲了。
整个人像是掉了魂,蔫蔫的,话也更少了。以前她虽然内向,但跟大家打个招呼,偶尔还能笑一笑。现在,她总是低着头,躲着人走,好像生怕跟谁对上眼神。
在酒吧里也是。她干活的时候总是走神,客人叫她好几遍才反应过来。有几次我看见她一个人缩在角落里,肩膀一抖一抖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连我们酒吧的胖哥老板都看出来了。胖哥平时大大咧咧的,那天他把我叫到一边,递给我一支烟：哎,我说,程程那丫头最近怎么了丢了魂似的。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你跟她住一块儿,知道不
我摇摇头：我也不太清楚,问过她几次,她都说没事。
胖哥叹了口气：看着怪让人操心的。你们年轻人,有什么事别憋在心里。
程程这状态,肯定不是没事那么简单。她八成是藏着什么事。
这天晚上,酒吧里客人不多,稀稀拉拉坐了几桌。我正在吧台后面给酒柜补酒,洋酒、啤酒,一瓶瓶码上去。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吵嚷声,声音还不小。
我直起身子,探头一看,心里咯噔一下。是程程和李明。
他俩就站在离吧台不远的一个卡座旁边。程程情绪看着特别激动,脸涨得通红,眼睛也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她伸着手,一个劲儿地冲李明喊：你把东西还给我！你快还给我！
李明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死样子,斜靠在卡座的沙发背上,双手抱在胸前,嘴角带着点嘲讽的笑：什么东西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少装蒜！就是那个！你必须还给我！程程的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我拿你什么了别在这儿瞎嚷嚷,影响我。李明掏了掏耳朵,一副不耐烦的样子。
程程大概是被他这无赖样给气疯了,突然就冲了过去,一把推在李明胸口上：你这个混蛋！
李明被她推得晃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也收了,眼神一下子变得有点凶。他反手也用力推了程程一把：你他妈有病吧！
程程一个女孩子,哪有他力气大,被他推得往后踉跄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哎！干什么呢！我赶紧放下手里的酒瓶,快步冲了过去。
酒吧里本来就不多的客人,还有几个服务生,目光唰一下全都聚过来了。
我一把将程程拉到我身后,挡在李明面前,沉着脸问：怎么回事有话好好说,动什么手
李明见我过来,撇了撇嘴,又恢复了那副无所谓的腔调：我哪知道她发什么疯,突然就冲过来推我。
程程在我身后,委屈得不行,一个劲儿地哭,话都说不出来,只是抓着我的胳膊。
我看着李明那张脸就来气,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发作。
然后我拉着程程的胳膊：程程,跟我来。
我把她拉到酒吧的休息室。
一进门,程程就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递给她几张纸巾,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了一点,才开口问：到底怎么了李明他……他拿了你什么东西
程程擦着眼泪,抽噎着,还是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我……我想辞职……我想离开这里……我不想待了……
辞职为什么突然要辞职你在这里干得不是好好的吗我皱起眉头,这事儿肯定不简单。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温和一点：程程,你今天必须把话说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要是不说,这事儿就没完。李明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越是忍着,他越是欺负你。
程程抬起头,泪眼模糊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她犹豫了好半天,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终于崩溃了。
她哭着告诉我,李明手里,有她洗澡的视频和照片。
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拍的……他说……说如果我不‘陪他’……他就把那些东西……发到网上去……。程程泣不成声。
我听着程程断断续续的哭诉,脑子里嗡的一下。
之前李明那些怪事,一件件在我脑子里闪过去。
他鬼鬼祟祟地在阳台闻内衣,周慧丢了粉色内衣,孙倩也丢过。
他在走廊里把周慧堵在墙角,周慧吓得直哭。
他跟李璇在休息室搂搂抱抱,李璇那不自然的表情。
还有小婷跟我说,她新买的身体乳好像被人动过,盖子松了。
所有这些零零碎碎的片段,现在一下子全都串起来了！这个李明,他妈的根本就是个变态！
我气得浑身发抖。
报警！程程,我们现在就去报警！我咬着牙说。
程程却猛地摇头,哭得更厉害了,脸上全是惊恐：不……不能报警……不能……
为什么不能报警他都这样对你了！我不明白。
他……他说他手里还有……还有我签的……一些东西……如果报警……他……他会让我更惨……程程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眼神里全是绝望。
3
我心里一沉,还有把柄被李明抓着
在班上的时候,我跟小婷把程程的事跟她说了。
小婷听完,脸都白了。
太……太恶心了……这个李明……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小婷的声音也带着颤抖。
她突然抓紧我的手,紧张地看着我：那……那他会不会……会不会也有我们的……视频
小婷这句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在我脑子里。
我们跟李明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每天进进出出,卫生间也是公用的……
我突然想到,李明在酒吧办公室里有一台他自己带来的台式电脑,平时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设了密码,不让别人碰。
他会不会……就把那些东西,都藏在那台电脑里
我开始拼命回想。李明之前那些怪事,一件件在我眼前闪过去。他在阳台上鬼鬼祟祟闻内衣,周慧后来果然说丢了粉色的。
他在走廊里把周慧堵在墙角,周慧吓得直哭。他跟李璇在休息室搂搂抱抱,李璇那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还有小婷跟我说,她新买的身体乳好像被人动过,盖子松了……
这些零零碎碎的,以前没太当回事的片段,现在一下子全都串起来了！我后背一阵阵发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楚：李明这绝对是个变态！他那台电脑里,肯定藏着秘密。
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不光是为了程程,也为了让小婷安心。
可怎么查直接去问李明他肯定打死不认,弄不好还会打草惊蛇。
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一个人。以前在网吧打游戏认识的一个哥们儿,外号黑客小王,电脑技术牛逼。听说他后来在一家网络安全公司上班,这种事,找他准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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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轮休,没去酒吧。我立刻给小王打了个电话,约他在外面一家常去的咖啡馆见面。我没敢跟他说实话,特别是小婷的担忧,我怕他觉得这事儿太私人,不肯帮忙。我只跟他说,我有个朋友,被一个合租的变态室友偷拍了视频威胁,想请他帮忙看看能不能从那家伙的电脑里找到证据。
小王听完,一拍桌子：我操！还有这种人渣必须往死里整！他喝了口咖啡,压低声音：电脑破解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不过,我得能远程连上他那台电脑,或者,你能想办法让我接触到那台电脑几分钟也行。
我心里有了底。跟小王嘀嘀咕咕商量了半天,定下了一个计划：我负责在酒吧里找机会,把李明从他办公室那台电脑旁边支开,小王趁机远程操作。如果远程不行,我就得想办法让他能亲自操作一下。
接下来几天,我在酒吧里干活的时候,我的眼睛,一直在偷偷观察李明的动静,摸清他的作息规律。
我发现,李明每天下午三点左右,雷打不动要去仓库盘点那些酒水饮料,大概需要半个小时。他办公室里那台电脑,这时候通常是开着的。这半个小时,就是我们的机会。
我还得想办法把办公室里其他可能碍事的人也支开。比如前台小妹,有时候会去办公室打印东西。还有胖哥老板,偶尔也会去办公室待一会儿。
终于,机会来了。
那天下午,快三点的时候,李明果然伸了个懒腰,拿起对讲机喊了一声我去盘货了,就晃晃悠悠朝着仓库那边去了。办公室里没人。我赶紧给小王发了个微信：动手！
我装作要去办公室拿点东西,深吸一口气,悄悄推开办公室的门溜了进去。李明那台台式机果然开着,但是已经锁屏了。我按照小王之前教我的,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U盘,插在他电脑主机前面的USB口上。
做完这一切,我没敢在办公室多待,退出来,站在办公室门口不远的地方,假装整理吧台上的东西,耳朵却竖得老高,心跳得跟打鼓似的,咚咚咚,生怕李明或者其他人突然回来。
每一秒都像一年那么漫长。
大概过了有十分钟,也可能更短,我手机震了一下,是小王发来的消息,就两个字：搞定！后面跟着一个OK的手势。又一条消息：文件已经打包发到你邮箱了,赶紧把U盘拔了,撤！
我又溜进办公室,一把拔掉U盘,揣进口袋,溜出了办公室。
我直接请了个假,说肚子不舒服,提前回了合租屋。小婷还没下班。
我冲进自己房间,反锁上门,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登录邮箱。果然,有一封小王发来的新邮件,附件是一个挺大的压缩包。
我点开下载,手心全是汗。
4
压缩包解开,里面是一个文件夹。我点开那个文件夹,屏幕上一下子弹出来密密麻麻的视频文件,文件名都是些日期和乱七八糟的字母数字组合。
我颤抖着手,点开了第一个视频文件。
画面晃动了几下,然后稳定下来。浴室,水汽氤氲。一个女孩正在脱衣服……是程程！
我脑袋嗡的一声,差点把鼠标扔出去。我强忍着恶心,又点开了第二个,第三个……周慧洗澡的,孙倩在床上睡觉的,李璇换衣服的……还有更多我不认识的女人,有些是在我们这个合租屋的卫生间拍的,有些背景看着像酒店房间,洗澡的,睡觉的,甚至还有更不堪入目的画面……
这个李明,他妈的简直不是人！是个彻头彻尾的畜生！
我盯着那些文件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这个李明,简直是个披着人皮的畜生！我愤怒地砸了一下桌子,胸腔里像是有团火在烧。就在我怒火攻心的时候,一个文件夹的名字跳进我眼睛里——小婷。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手抖得厉害,几乎握不住鼠标。我深吸一口气,又一口,才颤巍巍地点开了那个文件夹。里面,果然也是视频文件。我点开第一个。
画面亮起。浴室,水汽氤氲。
一个熟悉的身影背对着镜头,正在脱身上的衣服。
是小婷！
那一瞬间,我脑子里轰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眼前一阵阵发黑。所有的血液,好像一下子全都冲到了头顶,手脚冰凉得像冰块。
怎么可能………
我死死盯着屏幕,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反复确认。没错,视频里那个身影,就是我的女朋友小婷！她的一举一动,我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视频里,小婷的动作很自然,很放松,哼着不成调的歌,搓着胳膊,显然根本不知道,在某个阴暗的角落,有一双罪恶的眼睛,正通过冰冷的镜头窥视着她的一切。
砰！
我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指关节上传来钻心的疼。我却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像火山爆发一样,从我心底最深处喷涌而出,瞬间就把我整个人都吞没了。恶心,屈辱,心痛,悔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撕扯着我的神经。
我想到李明平时那些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样子,想到他跟王玉在房间里搞出的那些动静,想到我之前竟然还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觉得他是个活宝……我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
我的世界,好像一下子塌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李明！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下来。我知道,现在不能冲动。李明这种人渣,肯定狡猾得很,如果我贸然行动,打草惊蛇,让他跑了,或者销毁了证据,那才真是后悔都来不及。
我立刻拿出手机,给程程发了条信息,约她马上出来见一面,有急事。
我们在小区附近一家没什么人的小奶茶店见了面。程程看到我阴沉的脸色,吓了一跳：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把手机里李明电脑上那些视频的截图给她看,哑着嗓子说：李明电脑里的东西,我看到了。不止有你,还有……还有小婷。
程程看着那些截图,捂住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震惊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过了好半天,她才颤抖着声音问：那……那现在怎么办
我看着她,眼神坚定：我们联手,把他送进去。这种人渣,多在外面待一天,就会多害一个人。
程程看着我。她用力点了点头：好！我跟你一起！他毁了我,我也要让他付出代价！
我们开始商量怎么收集更多的证据。程程把他之前威胁她的那些聊天记录截图都发给了我,还把他提到过的一些细节,比如他吹嘘自己手段高明,都告诉了我。
我又联系了黑客小王。我没提小婷的事,只说发现了更多受害者的视频,李明可能还删掉了一些,想请他帮忙,看看能不能把他电脑里被删除的文件恢复一下,顺便提取一下那些视频的原始信息,比如拍摄时间什么的。
小王听完,在电话那头像炸了毛的猫：我操！这孙子还变本加厉了！行,包在我身上！这种畜生,不把他弄进去,天理不容！
接着,我联系了一个律师朋友,姓赵,三十多岁,是我们酒吧的常客,人挺靠谱。我约他在他律所附近的咖啡馆见面,把李明干的这些龌龊事,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了。
赵律师听完我的讲述,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他推了推眼镜,沉声说：你说的这些,如果属实,李明的行为已经涉嫌多项刑事犯罪。偷拍、传播淫秽物品,如果他还用这些视频威胁、强迫程程她们发生关系,那就是强制猥亵,甚至是强奸！这些都是重罪！但我们必须要有确凿的、完整的证据链。
过了两天,小王那边传来了好消息。他远程又操作了一番,从李明电脑的回收站和一些隐藏的分区里,真的恢复了不少被删除的视频和聊天记录,甚至还有李明跟某些人的交易记录,似乎是在贩卖这些视频！证据链一下子变得更加完整和触目惊心。
我和程程把所有的证据,包括那些令人作呕的视频文件（我用马赛克处理了关键部位）、李明威胁程程的聊天记录、小王恢复出来的那些交易记录,还有我们几个受害人的证词,全都整理打印出来,装订成了一份厚厚的报告。
我把这份报告交给了赵律师。
赵律师一页一页翻看着,脸色越来越凝重,到最后,他的手都有些发抖。他合上报告,深吸一口气,看着我,眼神里带着愤怒和震惊：这些证据……这个李明,简直丧心病狂！他立刻拿起电话：我现在就联系警方,安排报案。这种社会败类,必须马上绳之以法！
警方接到报案后,对这个案子高度重视。赵律师说,他们看了那些证据,都非常震惊,表示会立即成立专案组展开调查,并且会制定周密的抓捕计划,争取人赃并获。
赵律师叮嘱我和程程,在警方行动之前,我们必须像往常一样生活和工作,千万不能让李明察觉到任何异样,以免打草惊蛇。
接下来几天,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特别煎熬。
5
那几天,我跟小婷都提心吊胆的,觉都睡不安稳。生怕哪个环节出了岔子,让李明那孙子给跑了。我俩在酒吧里,也尽量装得跟平时一样。
终于,那天我还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外面咣当一声巨响给震醒了！
紧接着,就是好几个人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人大喊：警察！不许动！都别动！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弹了起来,跟小婷对视一眼,我俩都明白了。
我赶紧套上裤子,趿拉着拖鞋就冲了出去。
客厅里已经站了几个穿制服的警察,气氛紧张得吓人。李明那屋的门大开着,两个警察已经冲了进去。
就听见里面传来李明睡意惺忪、带着怒气的声音：谁啊大清早的吵什么吵！
然后就是警察厉声喝道：警察办案！老实点！
我扒着门框往里瞧,只见李明光着膀子,刚从床上被拽起来,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带着没睡醒的懵圈。当他看到警察手里明晃晃的手铐时,那张脸唰一下就白了,眼睛里全是慌乱和不敢相信。
铐上！一个警察命令道。
咔嚓一声,冰冷的手铐锁住了李明的手腕。
警察同志,这……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王玉裹着睡衣,也从床上爬起来,哆哆嗦嗦地问。
警察没理她,直接把李明往外押。
李明被警察带走的消息,像一颗炸雷在我们这个小小的合租屋里炸开。周慧、孙倩、李璇她们都从各自房间里探出头来,看到这阵仗,一个个都吓傻了。
天呐！怎么回事啊孙倩捂着嘴,小声惊呼。
周慧的脸色也白了,看着李明被押走,眼神复杂。
程程听到动静也出来了。当她看到李明戴着手铐被警察押着从她面前走过时,她先是愣住了,然后,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骨头一样,顺着墙壁慢慢瘫软下去。
我赶紧过去扶住她。
程程再也忍不住了,趴在我肩膀上,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里,有委屈,有愤怒,有恐惧,但更多的是一种压抑了太久之后的释放。
她哭了很久,哭得撕心裂肺,好像要把这段时间所有的痛苦都哭出来。哭完,她擦了擦通红的眼睛,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珠,但眼神里,却透出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轻松。
警方那边动作很快。赵律师告诉我,他们根据我们提供的那些视频和聊天记录,顺藤摸瓜,又找到了好几个受害的女孩,有些甚至都不是我们这个合租屋的,是李明在外面用别的手段骗的、拍的。这家伙,简直是个惯犯！
没过两天,李明的父母从老家赶了过来。俩人看着穿得挺体面,但一来就咋咋呼呼的。在警局里,一开始还梗着脖子,不相信他们儿子会干出这种事,说什么我们家明明从小就老实,肯定是被人陷害了。
后来警察把一沓沓的证据拍在他们面前,他俩才傻眼了。那当妈的,还想偷偷摸摸给办案的警察塞红包,嘴里念叨着：警察同志,通融通融,我们……我们能不能……私了多少钱都行……
警察当场就严厉警告了他们,说这是严重的刑事案件,不是钱能解决的。他俩那嚣张气焰一下子就没了,蔫头耷脑地坐在那儿,开始抹眼泪,嘴里反复说着作孽啊、怎么会这样。
李明被抓的事,很快也在酒吧里传开了。胖哥老板知道了,把我叫过去,拍着我肩膀,重重叹了口气：哎,真没想到啊,李明那小子,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背地里竟然是这么个畜生！程程那丫头,也真是苦了她了。酒吧里其他同事,也都议论纷纷,有震惊的,有后怕的,更多的是对李明这种行为的唾弃。
开庭那天,我跟小婷,还有程程都去了。
法庭上,李明一开始还死不认罪。他油腔滑调地狡辩,说那些视频都是你情我愿拍的,是我们几个合起伙来诬陷他,想敲诈他钱。
赵律师不慌不忙,把小王恢复出来的所有视频文件、那些不堪入目的聊天记录、还有李明跟别人交易视频的转账记录,一件件呈了上去。当那些视频片段在大屏幕上播放出来（关键部位都打了码）,李明那张脸,瞬间就没了血色,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淌。
程程作为关键证人,也鼓足了勇气站上了证人席。她一开始说话还带着颤音,但说着说着,情绪就激动起来。她声泪俱下地控诉了李明是怎么偷拍她,怎么用视频威胁她,怎么一步步逼迫她的所有细节。她每说一句,都像一把刀子扎在李明心上。
听着程程的哭诉,旁听席上的人都发出了唏嘘声。
面对铁一样的证据,还有程程和其他几个受害人的血泪控诉,李明那套狡辩的说辞,根本站不住脚。他开始语无伦次,眼神躲闪,最后,整个人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在了被告席上,头垂得低低的,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法官当庭宣判。李明因犯强奸罪、强制猥亵罪、侵犯公民个人信息罪等多项罪名,数罪并罚,被判处了有期徒刑十五年。
听到判决结果,李明彻底崩溃了,在法庭上嚎啕大哭,嘴里喊着我错了、饶了我吧,但一切都晚了。
我看着他被法警带下去,心里说不上是痛快,还是别的什么,就是觉得,这事儿,总算有个了结了。程程靠在小婷身上,眼泪又流了下来,但这次,是轻松的眼泪。
李明入狱后,王玉没过几天就灰溜溜地搬走了,连招呼都没跟大家打一个。周慧、孙倩她们,也觉得这个合租屋待着不舒服,陆陆续续都找到了新的住处,搬了出去。曾经那个虽然拥挤但还算热闹的四居室,一下子变得空荡荡的,冷清了不少。
程程也辞去了酒吧的工作。她说,她想换个环境,找一份新的工作,彻底跟过去告别,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我跟小婷都支持她。
我们俩也商量着,这个合租屋,虽然房租便宜,但发生了这么多事,承载了太多不好的回忆,尤其是小婷,每次进出卫生间,心里都会有阴影。我们决定,也搬家。
找房子的过程还算顺利。我们很快在离酒吧不算太远的一个小区里,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小房子。虽然小点,但干净整洁,最重要的是,那是属于我们两个人的空间。
搬家的那天,我们把不多的行李打包好,叫了辆小货车。
站在楼下,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住了快一年的合租公寓,阳光照在斑驳的墙壁上。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那段压抑的、充满愤怒和不安的阴影,好像也随着这次搬家,被彻底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