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些集装箱,都是空的,根本不是你工地里需要用到的东西……”
关于集装箱的信息,陆钧言派人揍了一顿包工头。
包工头知道的确实不多,而且当时也没意识到赵玉海放在工地里几层集装箱,是为了遮掩废弃配电室的水泥楼梯。
包工头或许是无辜的,但赵玉海肯定不是。
“你说你要报警是吧?正好,我送你一程……蓄意杀人,这种案子警方肯定喜欢。”
见陆钧言站起身,赵玉海扑通一声跪在了陆钧言脚边。
“陆总您大人有大量,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借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杀人啊!更别说是您的前妻……”
赵玉海一边解释一边砰砰砰地给陆钧言磕头。
陆钧言抬脚把赵玉海踹飞。
“我不想听废话。”
淡淡地说完,他冲道上的人抬了抬下巴。
“继续打。”
打手们一拥而上,赵玉海一边喊疼一边嚷嚷:
“是付新月……是付新月!”
病房里。
江宁从警方那边得到消息,付新月已经被控制住了。
赵玉海是江宁的客户,两人合作过不止一次,江宁起初怎么也想不通,赵玉海为什么要害她。
她与赵玉海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甚至赵玉海还很欣赏她的设计,与她签下了长期供货的合同。
直到警方告诉她,赵玉海已经自首,说是付新月用出卖肉体的方式求他帮忙的。
但赵玉海从未想过付新月会搞出人命来。
他也只负责发信息把江宁引到工地。
江宁躺在病床上,握着手机冷笑。
“还真是色字头上一把刀。”
为了付新月那种女人,赵玉海也算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江宁这么想着,拨通了一个人的电话。
“大美女主动联系我,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听筒里传出许久没听到的声音。
“沈大律师别来无恙啊!”
“托你的福,日子还凑合。”
“我给你送份业绩,要么?”
沈飞扬一听江宁这话顿时笑了。
“听起来更像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我现在手头比较宽裕,价钱你随便开。”
“爽快!如果你愿意陪我一晚我会更高兴的。”
见沈飞扬还是老样子,江宁哭笑不得。
“这个你就别想了。”
“我觉得自己颜值不差啊!那方面能力也挺强的,试试不亏。”
“如果你再聊这个我就挂了。”
“别别别……”
沈飞扬此刻正在自己的律师事务所里,一边和江宁讲电话,一边把搔首弄姿勾引他的小助理打发走。
“聊正事吧!是什么案子?”
江宁把自己的遭遇和付新月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沈飞扬。
“杀人未遂……最高量刑是无期徒刑。”
“就是这个。”
“所以你想要我帮你打这场官司?”
沈飞扬话音刚落,只听电话那头的江宁发出一串清脆的笑声。
“我是想让你去当付新月的辩护律师。”
沈飞扬怔住,旋即放声大笑。
“江宁,我怎么觉得你学坏了呢?”
“给坏人应有的惩罚,我这叫行善。”
“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江宁这通电话打完的第二天,白逸辰告诉她付新月请了沈飞扬做自己的辩护律师。
然后沈飞扬兢兢业业地为付新月辩护,最终把付新月送进了监狱,判了个无期徒刑。
江宁听说这个结果后,忍不住夸赞沈飞扬业务能力是真强。
按理来说,付新月入狱,赵玉海自首,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
可江宁分明记得,她那日进工地时,有穿着工作服戴安全帽的工人在。
正是那个人把她引到了废弃配电室。
然而警方却没能抓到那几个人,付新月倒是供出了楚情雪,说是楚情雪为她提供的计谋。
可惜楚情雪矢口否认,警方也找不到楚情雪参与此事的证据。
江宁知道这个案子到此结束了,但她和楚情雪之间的账却还没有算完。
夜深人静,陆钧言敲开了她的病房房门。
江宁看到陆钧言,没有感到意外。
她觉得陆钧言如果一直不来看望她,那才令她意外。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陆钧言竟然不是一个人来的。
在他的身后,跟着小张。
这还是江宁第一次看到小张一个人拎如此多的东西。
有果篮有牛奶,还有各种各样的滋补品。
小张把东西都拿进了江宁的病房里。
江宁看了一圈,发现没有鲜花。
难得陆钧言长记性。
“就你一个人?”
陆钧言皱着眉头问。
他之所以没有一个人来,是因为他心知肚明江宁的病房里一定有人陪护。
不是顾兰兰,就是白逸辰。
不是白逸辰,也会有皮特,或者袁裴。
甚至于墨晏也极有可能过来凑热闹。
都是熟人了,陆钧言不想他们看到他一个人过来探望江宁。
反正他也没办法和江宁单独相处,还不如把小张带在身边。
然而江宁的病房里却没有陪护。
“我让他们回去休息了,犯不上为了我一个人让所有人都休息不好。”
陪护室毕竟不比自己家,白逸辰也好顾兰兰也罢都有自己的工作。
而江宁现在请得起最好的护工。
再加上她这次与其说身体,不如说心灵上遭受的创伤更为严重。
好在,她不是第一次被幽禁了,之前少管所的经历反而让她有了经验。
现在获救,不至于留下心理阴影。
陆钧言注视着江宁,眼里流露出几分钦佩。
“你比我想象中的要冷静、坚强……”
江宁怔住。
陆钧言这是……在夸奖她么?
江宁莞尔一笑。
“还好,毕竟习惯了。”
“什么?”
陆钧言挑眉。
江宁的话他没听清,也没理解意思。
江宁清澈如水的眼瞳瞬间变得混沌不明,就像在威士忌里加了牛奶。
陆钧言果然不记得了。
不记得她这个人,也不记得自己曾经日复一日地为禁闭室中的她送糖果。
但那些糖果的味道,她至今仍记忆犹新。
“陆钧言,我曾经被关……”
门吱嘎一声响了,江宁花钱请的护工看到陆钧言和小张愣了一下。
然后把体温计放在江宁的床头柜上,默默进了旁边的陪护室里,把门带上。
江宁舔了舔干涩的嘴唇。
时至今日还提少管所的事也没什么意义了。
她与陆钧言的缘分早已断绝。
“陆钧言,谢谢你救我一命。”
陆钧言吃了一惊。
“你知道是我救了你?”
“嗯,白逸辰告诉我了。”
即便没告诉她,她也是知道的。
陆钧言微微地压低眼帘,眼里情绪复杂。
“对了,这个给你……”
陆钧言从西裤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递给江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