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旧宅与陌生人)**
海风带着特有的咸腥,裹挟着初夏的暖意,吹拂着栖霞巷斑驳的石板路。林薇拖着沉重的行李箱,站在那扇熟悉的、油漆剥落的深绿色大门前。十年了。门楣上那块刻着林宅二字的木牌,字迹已模糊不清,像她此刻的心情,蒙着一层厚厚的尘埃。
老宅是祖母留下的,一座三层带小院的旧式洋房,充满了她童年和少女时代的回忆,也充斥着父母离异、家庭破碎的阴影。自从祖母去世,这里便彻底荒废。若非她任职的巴黎顶级香水公司Essence因她连续三款新香市场反应惨淡而建议她无限期休假,她绝不会回到这个试图遗忘的地方。
钥匙插进锁孔,发出生涩的咔哒声。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混合着灰尘、霉味和淡淡木头腐朽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阳光透过蒙尘的彩色玻璃窗,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家具盖着白布,像一个个沉默的幽灵。
林薇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喉头的哽塞。她需要整理、打包、然后尽快卖掉这里,逃离这个充满窒息感的回忆之地。
请问,是林薇小姐吗一个低沉、略带沙哑的男声在身后响起。
林薇吓了一跳,猛地转身。门口逆光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灰色工装裤和一件简单的黑色T恤,袖子卷到手肘,露出线条流畅、肤色健康的小臂。他手里提着一个沉甸甸的工具箱。
我是。林薇定了定神,打量着他。男人约莫三十出头,轮廓分明,眉骨很高,显得眼窝有些深邃。鼻梁挺直,嘴唇的线条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坚毅。他的眼神很沉静,像无风的深潭,看不出什么情绪。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右边眉骨上方的一道浅浅旧疤,像一道凝固的闪电。
周屿。‘屿安修缮’的。他言简意赅,声音没什么起伏,林先生委托我来评估老宅的状况,列出修缮清单。他口中的林先生是林薇那位事务繁忙、只愿出钱不愿露面的父亲。
哦,请进。林薇侧身让开,心里涌起一丝烦躁。父亲永远这样,用钱和代理人解决一切。她讨厌这种被安排的感觉。
周屿点点头,迈步进来。他走路很稳,步伐带着一种内敛的力量感。他没有像林薇那样被灰尘呛到,目光快速而专业地扫过大厅的屋顶、墙壁、地板,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情况比预想的糟。他蹲下身,用手指敲了敲一块明显松动的地板,白蚁,潮湿,结构老化。电路估计也老化了,有安全隐患。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像锤子一样敲在林薇心上。这意味着更长的滞留时间和更高的费用。
需要多久大概多少钱林薇单刀直入,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详细评估后才能确定。初步看,整体加固、除虫、水电改造、局部修复……至少三个月,费用不小。周屿站起身,目光落在林薇脸上。她的疲惫和抗拒显而易见,像一层透明的铠甲。
林薇闭了闭眼,三个月。这意味着她要在这个充满梦魇的地方待上整整一个季度。她感到一阵眩晕。
知道了。你开始工作吧。她语气生硬,不想再多说,转身走向楼梯,想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现实,也逃离这个存在感过于强烈的陌生男人。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在她背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然后才移开,开始专注地检查房屋。
**(第二章:气味与伤痕)**
接下来的几天,周屿像一道沉默的影子,在老宅里穿梭忙碌。他话极少,大多数时候只专注于手中的工作:测量、敲打、记录。工具箱打开又合上,发出金属特有的清脆碰撞声,是房子里唯一规律的声音。
林薇则把自己关在二楼原本属于她的房间里,试图整理旧物,却常常对着满箱泛黄的日记本、褪色的照片和旧玩具发呆。那些甜蜜的、痛苦的回忆汹涌而来,让她心力交瘁。更让她焦虑的是,她的嗅觉——调香师的生命——似乎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里变得迟钝而混乱。她闻不到灵感,只闻到灰尘、霉味、消毒水(周屿带来的)和……一种若有似无的、属于周屿身上的味道。
那是一种很特别的气息。不是香水味,而是干净的汗水混合着木材的清香、淡淡的机油味,还有一种……类似海风礁石般的、带着粗粝感的雄性气息。这气息在空旷的老宅里,时不时地钻进她的鼻腔,干扰着她试图清空的大脑。
一次,林薇下楼找水喝,看见周屿正半跪在客厅的地板上,专注地撬开一块腐朽的地板。T恤的后背被汗水洇湿了一片,紧贴着他宽阔的背肌,随着动作微微起伏,线条流畅而充满力量。阳光透过窗户,勾勒出他侧脸的轮廓,那道眉骨上的疤痕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林薇的脚步顿住了。那道疤……她莫名地感到一丝心悸。
似乎是察觉到她的目光,周屿动作停了一下,但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地板下情况不好,需要大面积更换。
嗯。林薇应了一声,快步走向厨房,心跳有些失序。她讨厌这种被吸引的感觉,尤其是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对着这样一个沉默寡言、背景成谜的工人。她提醒自己,他只是个来干活的陌生人。
下午,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袭击了小城。豆大的雨点猛烈地敲打着窗户,天空阴沉得如同傍晚。老宅的电路本就老化脆弱,一阵狂风过后,伴随着噼啪一声脆响和隐约的火花,整个屋子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该死!林薇在二楼的房间里低咒一声。她最讨厌黑暗,尤其是在这栋老宅里。童年的许多恐惧回忆都与黑暗有关。
她摸索着找到手机,打开手电筒,微弱的光勉强驱散一点浓稠的黑暗。她需要蜡烛,记得阁楼的储物箱里应该还有祖母留下的老式煤油灯和蜡烛。阁楼的入口在走廊尽头,需要爬一架木梯。
楼梯吱嘎作响。林薇举着手机,小心翼翼地爬上阁楼。这里堆满了更多陈年旧物,空气更加浑浊。她凭着记忆在一个大木箱里翻找着。
突然,楼梯口传来动静。一道更明亮的光束扫了上来。
林小姐是周屿的声音,他也上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强光手电。
我在找灯。林薇回答,声音在空旷的阁楼里有些回音。
周屿的手电光扫过堆满杂物的空间,最后落在林薇身上。这里不安全,东西太多,光线又暗。你下去,我来找。
他的语气带着不容置疑。林薇本想拒绝,但一阵风猛地灌进阁楼,吹得破旧的窗户哗啦作响,像鬼哭一般。她打了个寒颤,童年听过的关于老宅阁楼的恐怖故事瞬间涌入脑海。
……好吧。她妥协了,准备下去。
就在这时,她脚下不知踩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可能是一个旧线轴),身体猛地失去平衡,惊呼一声,向后倒去!
电光火石之间,一只强健有力的手臂猛地伸过来,牢牢地箍住了她的腰!
**(第三章:黑暗中的触碰)**
林薇的惊呼卡在喉咙里,整个人撞进一个坚实而滚烫的胸膛。手机脱手飞出,啪地一声掉在杂物堆里,微弱的光瞬间熄灭。唯一的光源只剩下周屿手中的强光手电,光束因为他的动作而剧烈晃动,在阁楼的墙壁和天花板上投下凌乱跳跃的光斑。
世界瞬间只剩下黑暗、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腰间那只铁箍般的手臂传来的惊人热度。隔着单薄的夏衣,林薇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手臂肌肉的紧绷和力量,还有他胸膛快速而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击着她的后背。那股属于他的、混合着汗水、木材和粗粝感的气息,前所未有的浓烈,将她整个包裹。
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薇的心脏狂跳得像是要冲破胸腔。惊吓过后,是一种更让她心慌意乱的感知。他的体温太高,手臂太有力,存在感太强。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瞬间的僵硬,以及随后传来的、一种同样紧绷的克制感。
小心。周屿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的呼吸拂过她的发顶,带来一阵细微的战栗。
他没有立刻松手。那只手臂依然稳稳地托着她,仿佛她是一件易碎的瓷器。黑暗中,视觉被剥夺,其他感官却变得异常敏锐。林薇能听到自己和他交织在一起的、略显粗重的呼吸声;能闻到他身上那股令人心慌意乱的气息;能感觉到他身体散发出的源源不断的热量,透过衣物传递过来,几乎要将她灼伤。
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前胸,那坚实的触感和灼人的温度让她浑身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一种陌生的、带着酥麻的电流感,从腰间被他手臂箍住的地方,迅速蔓延至全身。她的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
周屿似乎也意识到了姿势的暧昧。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手臂的肌肉再次绷紧,然后缓缓地、带着一种刻意的克制,松开了她。
站稳。他低声道,同时将手电光束移开,避免直射她的脸,但那晃动的光线边缘,依然勾勒出她微微起伏的胸口和泛红的耳廓。
林薇慌忙站稳,与他拉开一点距离,心乱如麻。腰间被他触碰过的地方,仿佛还残留着那种滚烫的烙印感。她弯腰摸索着找回自己的手机,屏幕已经摔裂了,好在还能亮起微弱的光。
谢谢。她声音有些发颤,不敢看他。
没事。周屿的声音恢复了惯常的平静,但林薇敏锐地捕捉到一丝残余的喑哑。他用手电扫了扫四周,灯应该在那个角落的箱子里,你站这里别动,我去拿。
他动作利落地跨过杂物,走向阁楼深处。光束在他手中稳定下来,照亮他高大的背影。林薇站在原地,看着他弯腰翻找的背影,T恤勾勒出背部宽阔的线条和劲瘦的腰身。刚才那短暂的、紧密的接触带来的冲击,像潮水一样在她身体里反复冲刷,留下一种空虚的燥热和莫名的渴望。黑暗中,感官的记忆被无限放大,那滚烫的胸膛、有力的手臂、粗重的呼吸……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得可怕。
阁楼狭窄的空间,因为刚才的意外,似乎变得更加逼仄。空气中弥漫着旧物的尘埃味、雨水的潮湿气,以及一种无声的、暗流涌动的张力。
周屿很快找到了煤油灯和一包蜡烛。他熟练地给灯加上油,点燃灯芯。温暖的橘黄色光芒缓缓亮起,驱散了部分黑暗,也柔和了他脸上冷硬的线条。他将一盏点燃的煤油灯递给林薇。
拿着这个下去。电路一时半会修不好,雨太大,电工也过不来。他的目光落在她还有些苍白的脸上,今晚只能这样了。
林薇接过温热的灯柄,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指。那轻微的触碰,让她心头又是一跳。她垂下眼帘,低声道:好。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吱呀作响的木梯。昏黄的灯光在狭窄的楼梯间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叠,又分开。
**(第四章:雨夜的倾诉与靠近)**
回到相对宽敞的二楼走廊,煤油灯的光芒勉强照亮一小片区域,更远处的空间依然沉浸在浓稠的黑暗里。雨声是唯一的主旋律,敲打着屋顶和窗户,仿佛永无止境。
林薇抱着灯,站在自己房间门口,却没有立刻进去。一种莫名的情绪攫住了她。是刚才阁楼意外的余波是这黑暗雨夜带来的孤寂感还是长久压抑的心绪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周屿。她忽然开口叫住正要转身下楼的背影。
周屿停下脚步,转过身,昏黄的光线映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带着询问。
林薇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能聊聊吗随便聊聊。她指了指走廊靠窗的一张小沙发,这里……太安静了,雨声让人心慌。这个理由有些蹩脚,但她需要一个理由。
周屿沉默地看了她几秒,那目光似乎能穿透她的伪装,看到她心底的脆弱和孤独。他没有拒绝,点点头,走到窗边的沙发旁,随意地坐了下来,没有靠背,他坐姿依然挺拔。
林薇将煤油灯放在旁边的小几上,也在沙发另一端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昏黄的光晕笼罩着他们,窗外是倾盆的雨幕。
沉默蔓延开来,只有雨声哗哗作响。林薇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她试图找话题,做这行很久了
嗯。周屿应了一声,目光落在窗外的雨幕上,十几年了。以前在工地上,后来自己单干。
为什么选择修老房子林薇好奇。这种工作又累又脏,收入也不算特别高。
周屿的侧脸在光影中显得有些模糊。老东西……有味道。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看得见时间。修好它们,像……让时间活过来。他的表达有些笨拙,但林薇听懂了。他喜欢老物件承载的故事和时光的痕迹。
就像……气味。林薇下意识地接口,思绪飘到了自己的领域,不同的香气组合,能唤起不同的记忆和情感。好的香水,也是凝固的时间。她的话匣子似乎被打开了,也许是黑暗和雨夜给了她安全感,也许是身边这个沉默的男人让她觉得可以倾诉。可是……我现在闻不到了。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一丝自嘲和苦涩。
周屿转过头,看向她。灯光下,她姣好的面容带着明显的倦怠和迷茫,眼神失去了光彩,像蒙尘的珍珠。
闻不到
我是调香师。林薇第一次向他透露自己的职业,在巴黎工作。但现在……我的鼻子好像失灵了,什么都闻不到,更别说创造出新的味道。她苦笑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公司让我‘休假’,其实……就是停职。我无处可去,只能回到这里。她指了指脚下,这个我最想逃离的地方。
压抑了许久的挫败感和委屈,在这个雨夜,对着一个几乎还是陌生人的男人,倾泻而出。她断断续续地说着巴黎的压力,市场的无情,灵感的枯竭,以及回到老宅后那些翻涌而上的、痛苦的童年回忆——父母的争吵,冰冷的家,独自躲在阁楼哭泣的夜晚……
周屿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也没有安慰。他只是看着她,眼神专注,像深潭吸纳着水流。偶尔,他会拿起旁边工具袋里的一个旧水壶,倒两杯水,递一杯给她。他的沉默不是冷漠,而是一种包容的倾听,让林薇感到一种奇异的安心。
……是不是很可笑林薇自嘲地笑了笑,眼眶有些发红,一个调香师,闻不到味道了。就像画家瞎了,歌手哑了。
不是。周屿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却清晰。他放下水杯,身体微微向她这边倾了一些。你只是……被别的味道盖住了。
林薇一愣:什么味道
过去的味道。周屿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深邃得仿佛要将她吸进去,这里的灰尘,霉味,消毒水……还有你心里那些……旧事的味道。太浓了,盖住了其他的。他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像在满是油烟的地方,闻不到花香。
他的话,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插进了林薇混乱的心锁。她怔怔地看着他。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竟然用如此简单又直指核心的方式,点破了她一直不愿面对的问题。她不是嗅觉失灵,而是被沉重的过往和负面的情绪堵塞了感知的通道!
一股强烈的酸涩涌上鼻尖,林薇慌忙低下头,掩饰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
就在这时,一阵更强的风裹挟着冰冷的雨滴,从未关严的窗户缝隙猛烈地灌了进来,直扑向坐在窗边的林薇!
啊!冰冷的雨水激得她一哆嗦,下意识地往旁边躲闪。
她躲闪的方向,正是周屿坐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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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距离本就不远,她这一躲,身体几乎是侧着扑进了周屿的怀里!她的手臂下意识地抵在他的胸膛上,额头差点撞到他的下巴!
**(第五章:余烬点燃)**
时间再一次被按下了暂停键。
煤油灯的光跳跃着,将两人重叠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扭曲放大。冰冷的雨水带来的寒意还未散去,林薇却感觉自己瞬间掉进了一个滚烫的熔炉。
她的手掌清晰地感知到他胸膛的坚硬和灼热,隔着薄薄的T恤,甚至能感觉到那结实肌肉的轮廓和剧烈的心跳。她的脸颊离他的下颌很近,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额角鬓发间,带着一种极具侵略性的雄性气息,和他身上那股独特的、混合了汗水与木屑的味道一起,将她彻底包围。
这一次,没有意外,没有惊吓。只有一种赤裸裸的、无法忽视的吸引力和瞬间点燃的欲望。
周屿的身体瞬间僵硬如铁。他没有推开她,但也没有任何动作。他的手臂甚至微微抬起了一个弧度,似乎想要环住她,却又在克制地停在半空。他的呼吸明显变得粗重起来,在寂静的雨夜中格外清晰,像压抑的鼓点敲打在林薇的心上。
林薇抵在他胸膛的手,像是被烫到一般,却没有立刻收回。指尖下,那强健有力的搏动,带着一种原始的、野性的生命力,与她狂乱的心跳形成共鸣。黑暗放大了感官,刚才阁楼里那种被强行压下的悸动和燥热,此刻如同燎原的野火,轰然爆发!
她能闻到他颈间皮肤散发出的、更纯粹的气息,带着汗水的微咸和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眩晕的荷尔蒙味道。这气息像最烈的酒,冲垮了她所有的理智防线。十年压抑的情感荒漠,事业失败的冰冷绝望,此刻仿佛都在这具滚烫坚实的男性躯体上找到了唯一的慰藉和出口。
一种原始的、近乎本能的冲动驱使着她。
她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抵在他胸膛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指腹无意识地、带着一丝颤抖的试探,轻轻摩挲过他T恤下紧绷的胸肌线条。
这个细微的动作,如同投入干柴的最后一点火星。
周屿的呼吸猛地一窒!一直克制停在半空的手臂,骤然落下,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紧紧箍住了她的腰,将她更用力地按向自己!
唔……林薇发出一声短促的、带着惊喘的呜咽。身体严丝合缝地贴上他,每一寸曲线都感受到了他坚硬躯体的压迫和灼热。隔着衣物,那惊人的热度和力量感几乎让她融化。
周屿低下头。昏黄的光线下,他的眼神变得幽深无比,里面翻涌着林薇从未见过的、浓烈到几乎要将人吞噬的欲望火焰。那道眉骨上的疤痕在光影下显得更加凌厉。
他的一只手依然紧紧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却抬了起来,带着薄茧的、粗糙而滚烫的指腹,带着一种近乎粗暴的温柔,轻轻拂过她刚才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的发丝。
那粗糙的触感划过她敏感的耳廓和脸颊肌肤,激起一阵强烈的战栗。林薇浑身一颤,下意识地仰起脸,对上了他燃烧的眼眸。
视线交缠,空气中噼啪作响的火星仿佛实质化。雨声、黑暗、老宅……一切都消失了。世界只剩下彼此灼热的呼吸和眼中毫不掩饰的渴望。
周屿的目光在她脸上巡梭,最后定格在她微微张开的、泛着水润光泽的唇瓣上。他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箍着她腰的手臂收紧,勒得她有些疼,却又带来一种奇异的、令人沉沦的窒息感。他的头缓缓地、带着一种毁灭性的压迫感,低了下来……
**(第六章:燃烧的界限)**
他灼热的呼吸已经拂上了她的唇,带着一种烟草和男性荷尔蒙混合的、令人眩晕的气息。林薇的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身体却像被施了定身咒,动弹不得。是恐惧是期待是长久压抑后的彻底沉沦她分不清。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最原始的感官在疯狂叫嚣。
就在他的唇即将落下的瞬间——
轰隆!!!
一声震耳欲聋的惊雷毫无预兆地在头顶炸响!仿佛整个老宅都随之震动了一下!
这声巨响如同冰冷的兜头冷水,瞬间浇醒了几乎被欲望吞噬的两人!
林薇猛地一颤,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周屿!她踉跄着后退几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眼神里充满了惊魂未定和后怕。
周屿被推开,身体也晃了一下才站稳。他眼中的火焰在雷声响起时瞬间熄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沉的懊恼和复杂的审视。他紧紧抿着唇,下颌线绷得像刀锋一样锐利,那道疤痕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冷硬。他看了一眼林薇惊惶失措的样子,什么也没说,只是别开了目光,看向窗外依旧肆虐的暴雨。紧握的拳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沉默像冰冷的藤蔓,迅速在两人之间蔓延、滋长。刚才那炽热到几乎焚毁一切的暧昧氛围荡然无存,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尴尬和一种……被强行打断后的、更加难耐的空虚。
煤油灯的光芒似乎也暗淡了几分。
林薇靠在墙上,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让她混乱的大脑稍微清醒了一些。她在做什么她刚才差点……和一个几乎还是陌生人的修缮工,在这栋充满痛苦回忆的老宅里……她感到一阵强烈的羞耻和自我厌恶。是太脆弱了吗是太需要一个依靠了吗还是……仅仅是被那种原始的、强大的雄性气息所吸引
周屿依旧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火山。他周身的气场变得比之前更加冷硬和疏离。他弯腰,拿起地上的强光手电筒。
我下去看看配电箱。他的声音恢复了最初的平静,甚至比之前更冷,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刚才那个充满侵略性和欲望的男人从未存在过。你……早点休息。他最后看了林薇一眼,那眼神深邃难懂,然后转身,高大的身影迅速没入楼梯口的黑暗中。
脚步声渐行渐远。
林薇滑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将脸深深埋进臂弯里。煤油灯昏黄的光晕笼罩着她小小的身影,在墙壁上投下孤独的影子。窗外雷声渐歇,只剩下哗哗的雨声,单调而冰冷。刚才那短暂炽热的触碰,那几乎要吞噬她的气息,那滚烫的胸膛和有力的手臂……感官的记忆非但没有褪去,反而在寂静中更加清晰。腰间仿佛还残留着他手臂紧箍的力度,脸颊上似乎还停留着他粗糙指腹的触感。
一种强烈的空虚和失落感,伴随着羞耻和迷茫,将她紧紧攫住。眼泪,终于无声地滑落下来。
**(第七章:余烬未冷与白昼的距离)**
后半夜,雨势渐小。林薇蜷缩在沙发上,煤油灯早已熄灭,只有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映着她苍白的脸。她毫无睡意,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似乎都还记得周屿怀抱的温度和力量。那是一种带着粗粝感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像烙印一样刻在了她的感官记忆里。空虚感像冰冷的潮水,一波波涌上来,让她感到一阵阵战栗。
楼下偶尔传来细微的响动,是周屿在检查电路。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每一次都牵动着林薇紧绷的神经。她不知道天亮后该如何面对他。是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还是该为自己的失控道歉或者……她不敢深想下去。
天蒙蒙亮时,雨终于停了。潮湿的空气带着凉意从窗户缝隙钻进来。林薇疲惫地起身,走到窗边。晨曦微露,将湿漉漉的小院染上一层灰蓝色。她看到周屿的身影出现在院子里,他正蹲在墙角的配电箱前,专注地检查着。他的背影依旧挺拔而沉默,仿佛昨夜那个失控的瞬间只是她的一场混乱梦境。
林薇的心揪了一下。她迅速洗漱,换了件高领的薄衫,试图遮住自己可能存在的狼狈。当她深吸一口气,准备下楼面对时,却发现周屿已经不在院子里了。
厨房里传来轻微的声响。她走过去,看到周屿正背对着她,在灶台前忙碌。小炉子上烧着一壶水,旁边放着两个干净的碗,里面各放着一包泡面。
听到脚步声,周屿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电路烧坏了几个零件,需要买新的。水快开了,凑合吃点。
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听不出任何波澜,仿佛昨夜在昏暗走廊里那个呼吸粗重、眼神灼热、几乎要将她拆吃入腹的男人,真的只是幻影。
林薇站在门口,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无形的尴尬和距离感。
昨晚……她艰难地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雨太大了。周屿打断她,依旧没有回头,声音平板无波,意外而已。林小姐不必放在心上。他拿起水壶,将滚烫的开水注入碗中,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的侧脸。
意外而已。这四个字像冰冷的针,刺进林薇的心里。她所有混乱的情绪、羞耻、悸动、甚至那一丝隐秘的失落,都被他轻描淡写地定义为意外。一种被轻视、被否定的难堪涌了上来,堵住了她所有想说的话。
她沉默地走过去,端起属于自己的那碗面。滚烫的碗壁传递着热度,却暖不了她的心。
两人隔着小小的餐桌坐下,沉默地吃着简单的早餐。气氛凝滞得如同结了冰。只有筷子触碰碗壁的轻微声响。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驱散了黑暗,也彻底撕碎了昨夜那层暧昧的薄纱,将现实赤裸裸地摊开在他们面前。
他是受雇于她父亲的修缮工人。
她是暂时落魄的调香师。
他们之间,除了这栋需要修缮的老宅和昨夜那个失控的意外,本不该有任何交集。
林薇味同嚼蜡地吃着面,偶尔抬眼看向对面的男人。周屿吃得很快,动作利落,眼神低垂,专注地盯着碗里的食物,仿佛那是世界上唯一值得关注的东西。他周身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那道眉骨上的疤痕在晨光下显得更加冷硬疏离。
昨夜黑暗中那些滚烫的触碰和喘息,此刻在白昼的审视下,显得如此荒谬和不真实。林薇感到一种巨大的失落和……委屈。
**(第八章:旧物的启示与暗涌)**
早餐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结束。周屿收拾好碗筷,拿起工具包:我去买零件。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老宅。
看着他消失在巷口的背影,林薇靠在门框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心里却空落落的。她回到二楼自己的房间,试图继续整理旧物,却心烦意乱,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她的目光落在墙角一个蒙尘的旧皮箱上。那是祖母的箱子,她昨天还没打开过。鬼使神差地,她走过去,拂去灰尘,打开了锁扣。
箱子里是一些陈旧的衣物和几本书。在最下面,压着一个用褪色丝绒包裹的、巴掌大的小木盒。林薇拿起木盒,打开。
里面没有珠宝,只有几个小小的、密封的玻璃瓶。瓶身上贴着泛黄的标签,上面是用娟秀的毛笔字写下的名字:晨露、暮雪、夜昙、秋桂、寒梅……
林薇的心猛地一跳!这是……祖母调制的香精!
她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打开其中一个贴着晨露标签的瓶子。瓶塞开启的瞬间,一股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纯净的香气,如同破开时光的利刃,直直地钻入了她的鼻腔!
那是一种怎样美妙的香气啊!清新得如同带着青草气息的朝露,带着一丝凉意,一丝绿叶折断的微涩,还有隐隐的花香和干净的泥土芬芳……复杂而和谐,充满了生机勃勃的自然气息,仿佛将整个初夏的清晨都浓缩在了这小小的瓶子里!
这香气是如此微弱,却又如此顽强地穿透了岁月的尘埃和覆盖在她心灵上的旧事的味道,精准地唤醒了她沉睡已久的嗅觉神经!
林薇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她贪婪地嗅闻着,像一个在沙漠中濒死的人终于找到了甘泉。她的嗅觉没有失灵!它只是被厚重的灰尘和心灵的阴霾暂时掩盖了!周屿说得对!
她激动地打开其他几个小瓶:暮雪是清冷空灵的木质调,带着雪松和冷杉的寒意;夜昙是神秘幽雅的花香,在夜色中悄然绽放;秋桂是馥郁甜美的金秋记忆;寒梅则是凌霜傲雪的清冽芬芳……
每一种香气都如此独特而动人,带着祖母那个时代特有的、未被工业香精污染的纯粹与匠心。这些香气像一把把钥匙,不仅打开了林薇的嗅觉,也打开了她尘封的记忆闸门。她想起小时候,祖母在院子里侍弄花草,用石臼捣碎花瓣,在小铜炉上慢慢熬煮香料……那些被遗忘的、关于气味的美好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
灵感!枯竭已久的灵感,如同被春雨滋润的干涸土地,开始疯狂地萌芽、滋长!她仿佛看到了无数种香气的组合在脑海中碰撞、融合……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开门声和周屿的脚步声。他回来了。
林薇的心猛地一跳。刚才发现香精的狂喜稍稍冷却,随之而来的是更复杂的心情。是他无意中的话点醒了她。此刻,她迫切地想分享这份失而复得的喜悦,却又想起早晨那冰冷的距离和意外而已四个字。
她握紧了手中的小玻璃瓶,犹豫着。
**(第九章:暗香浮动与无声靠近)**
林薇最终没有立刻下楼。她需要整理自己翻腾的思绪和喷涌的灵感。她将祖母的香精小瓶仔细收好,拿出随身携带的笔记本和香水试纸,开始飞快地记录下脑海中闪现的香气组合和意象。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灵感如同泉涌,仿佛要把过去几个月的空白都填满。
窗外的阳光渐渐变得明亮而温暖,驱散了雨后的阴霾。楼下传来周屿修理电路的敲打声和工具的声响,规律而有力。奇怪的是,这些声音此刻听在林薇耳中,不再让她烦躁,反而成了一种安定的背景音。
临近中午,林薇感到饥肠辘辘,才从创作的亢奋中回过神来。她放下笔,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看着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和香调结构图,一种久违的充实感和希望感充盈着她的心。
她决定下楼弄点吃的,顺便……也许可以试着打破那层坚冰
厨房里,周屿正背对着她,在水槽边清洗工具。他换了一件干净的深蓝色工装衬衫,袖子依然挽到手肘,露出线条结实的小臂。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背影。
林薇的脚步放轻了一些。她走到冰箱前,拿出简单的食材,准备煮面。厨房的空间不大,两人不可避免地靠近。
沉默依旧存在,但似乎不再像早晨那样冰冷窒息。空气中弥漫着清洁剂的味道、阳光的味道,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属于周屿身上的、混合着木材和汗水的气息。这气息让林薇的心跳又不自觉地加快了。
她打开水龙头洗菜,水流声哗哗作响。周屿洗完工具,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身去拿挂在墙上的毛巾。他一转身,空间变得更加狭小,两人的身体几乎要擦碰到一起。
林薇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身体微微僵硬。她能感觉到他靠近时带来的体温和那股强烈的存在感。昨晚那些画面和感觉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脑海。
周屿似乎也顿了一下。他拿毛巾的动作很慢,目光没有看她,却仿佛能感受到她的紧张。他没有立刻退开。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发酵,带着一种微妙的张力。只有水流声持续着。
林薇能闻到他身上更清晰的、属于阳光和洁净棉布的味道,盖过了汗水和机油味,却依然带着他独特的、那种如同海风礁石般的粗粝感。这气息让她感到一阵轻微的眩晕和……渴望。她想起他胸膛的坚硬和灼热。
电路修好了。周屿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默。他的声音依旧低沉,但似乎少了早晨的那份冰冷,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他拿着毛巾,却没有擦手,只是看着她正在冲洗的青菜。
嗯…谢谢。林薇低声回应,手指无意识地用力搓着菜叶。
下午开始处理地板下的白蚁。他继续说道,像是在汇报工作,目光却落在她纤细的、沾着水珠的手指上。
好。林薇应着,感觉脸颊有些发烫。他离得太近了。近到她能看清他衬衫领口下微微凸起的锁骨,看清他下颌线上新冒出的青色胡茬。近到……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呼吸的节奏。
一种冲动驱使着她。她想告诉他关于祖母香精的事,想分享她重新找到灵感的喜悦,想感谢他无意中点醒了自己。但话到嘴边,却又卡住了。她害怕再次被他用冷漠推开。
就在她犹豫的时候,周屿的目光从她的手上移开,缓缓上移,落在了她的脸上。他的眼神深邃,像藏着许多未说出口的话。那道眉骨上的疤痕,在阳光下似乎也柔和了一些。
两人的目光在弥漫着水汽和阳光的厨房里,猝不及防地相遇了。
**(第十章:余烬与新生)**
目光交缠的瞬间,空气仿佛再次凝固了。
林薇清晰地看到了周屿眼底深处翻涌的暗流——不再是昨夜那几乎焚毁一切的欲望烈焰,而是一种更深沉、更复杂的东西。有探究,有审视,有尚未完全熄灭的火星,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挣扎。他的目光像带着温度,落在她的唇上,停留了一瞬,又迅速移开,看向窗外。
那短暂的一瞥,却让林薇的心跳骤然失序。昨晚那几乎擦枪走火的记忆再次鲜明地冲击着她。腰间仿佛又感受到了那铁箍般的力量。
周屿紧抿着唇,下颌线再次绷紧。他猛地转过身,将毛巾重重地搭在架子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这个动作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像是在强行切断某种无形的连接。
我去干活。他丢下这句话,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厨房,背影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冷硬。
林薇站在原地,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心里五味杂陈。失望、委屈、释然……还有一丝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失落。他终究还是选择了划清界限。
她默默地煮好面,独自吃完。下午,她强迫自己专注于阁楼上祖母留下的香精笔记和配方手稿,试图在那些泛黄的纸张和娟秀的字迹中,汲取更多的灵感和力量。楼下不断传来周屿工作时的敲打声、电锯声,声音不大,却持续不断,像是在提醒她他的存在。
傍晚时分,林薇终于整理出了一些初步的构思。她带着笔记本和一瓶祖母调制的夜昙香精(极其微弱的一点点),来到小院。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带着泥土和青草的芬芳。她坐在老旧的藤椅上,闭上眼睛,感受着微风拂面,尝试着在脑海中勾勒一款全新的、融合了祖母的古典韵味与现代气息的香水雏形。
夕阳的金辉洒满小院,给破败的老宅镀上了一层温暖的色彩。
身后传来脚步声。林薇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周屿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准备离开。他没有像往常一样直接走掉,而是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沉默了几秒钟,他低沉的声音响起:
明天开始,要大面积撬开一楼的地板。灰尘和噪音会很大,你……最好暂时别待在一楼。
他的语气依旧是公事公办的告知,但林薇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也许是错觉的、极其细微的关切
她睁开眼,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周屿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脚步顿了顿,便转身离开了。院门开合的声音传来。
林薇这才缓缓转过头,看向空荡荡的门口。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最终消失在巷口。她低头,看着手中那个小小的夜昙香精瓶。幽雅神秘的花香在空气中若有似无地浮动。
余烬并未完全熄灭,只是被理智和现实压入了更深的灰层之下。但与此同时,一种新的东西,如同这悄然浮动的暗香,正在她心底悄然滋生——那是关于创作的新生希望。
老宅的修缮还在继续,如同她人生的重建。那个沉默寡言、带着伤疤的男人,和她之间,那被暴雨和黑暗催生出的、短暂炽热的交集,会如同这夜昙的香气一般,成为一段幽微而深刻的记忆,融入她生命的调色板,最终酝酿成怎样复杂而迷人的气息
故事,还未真正结束。但这一章,关于那个雨夜和余烬的章节,暂时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