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会上,前男友顾宸当众撒钱,指着我鼻子骂宁瑜,钱,爷有的是,但你不配。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
三年后,他为报复他妈拆散我们,亲手搞垮家族企业,他妈心梗猝死,他自己被捅数刀,奄奄一息。
全世界都来劝我他这么爱你,为你疯魔至此,你快去救救他啊。
我只想问,他用毁灭一切的方式来演绎深情,究竟是爱我,还是爱他自己那份感动天地的牺牲感。
如今他生死未卜,所有人都在道德绑架我。
可谁又曾想过,这场闹剧里,我何尝不是受害者。
他们都忘了,当初是他先不要我的。
现在,要我怎么救。
我又凭什么去救。
1
浮华酒会
同学酒会,灯光浮华。
我,宁瑜,设计师,过来不过是给当年还算热络的组织者一个面子。对那群塑料同学的商业互吹,我兴致缺缺。
宁瑜,你也来了好久不见,越来越漂亮了。一个略带惊讶的声音。
我礼貌回应,心如止水。
这时,全场焦点顾宸出现了。一身晃眼的名牌,被簇拥着,他视线扫过我,带着轻蔑和玩味。
他径直朝我走来,周围瞬间安静。
哟,这不是宁瑜吗怎么,又钓上哪个大款,也配来这种场合了他开口,语气轻佻。
呵,有些人,就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他以为他在演霸道总裁,我瞅着,倒像村口刚发了财的二狗子。
我没说话,静静看他。
顾宸见我不语,大概以为我被他镇住了,变本加厉。他从包里掏出一沓现金,狠狠砸在我面前的桌上。
红色的钞票散落,刺眼。
宁瑜,看见了吗钱,爷有的是！可惜啊,你不配！他高声宣布,下巴抬得快要戳破天花板。
周围人反应各异。窃笑的,假装看风景的,还有标准吃瓜群众看好戏的。几个好友想上前,被我一个眼神制止了。
我看着他,像看一个卖力表演却无人喝彩的小丑。
真金白银砸下来,我第一反应是,这钱待会儿清洁阿姨扫起来会不会嫌麻烦至于他那句你不配,燕雀安知鸿鹄之志格局小了。
2
尊严无价
我拿起手包,在他轻蔑的注视下,捡起桌上一张钞票,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沾到酒渍的指尖,然后将那张票子扔回他脚下。
顾宸,你妈知道你这么糟蹋钱吗
随后,我转身就走。
顾宸在我身后咆哮：怎么嫌少宁瑜,你就是这么物质的女人！
我头也不回。外面的空气都比里面清新。
他一直以为,三年前我离开他是因为他家当时给的那五十万分手费。
他不懂,我离开,是因为他妈林婉那句：你这种家庭出身的女孩子,只会拖累我们顾宸。
有些人总喜欢用自己的认知去揣度别人。我的世界观里,尊严比纸值钱。他以为我为钱折腰我只是不想跟傻子论长短。
3
支票背后
三年前的咖啡馆。
林婉女士优雅地搅拌着咖啡,看向我的表情却带着冰冷的审视：宁小姐,开个价吧,离开我儿子。
那时我尚且稚嫩,却也有几分骨气：阿姨,我和顾宸是真心相爱的。
林婉嗤笑：真心真心值几个钱你能给他带来什么事业上的助力还是家族的荣耀
她从名牌包里拿出一张支票,推到我面前。五十万,离开他,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你这样的女孩子,我见得多了。
而那时的顾宸呢他懦弱地躲在母亲身后,连一句反驳都没有,任由他母亲用金钱和刻薄的言语将我践踏。
当年他妈甩我一张支票的时候,我就懂了,有些人眼里,感情就是可以明码标价的商品。可笑的是,她儿子现在也学着用钱来衡量一切,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吧哦,不对,他现在是专门跟他妈对着干。
4
自成光
分手后的那段日子,我把自己埋在工作中,拼命学习,提升自己。别人约会我看书,别人逛街我画图。
多少个夜晚,我对着电脑屏幕,一遍遍修改设计稿,困了就用冷水洗把脸。
拒绝了所有试图给我介绍有钱人的好意,我知道安全感只能自己给自己。
三年,我凭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儿,从设计助理做到了独立设计师,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和还算可观的积蓄。
如今的我,不再是当年那个可以被五十万轻易打发的女孩。顾宸用钱羞辱我,只显得他更加可悲和无知。我早已不是他以为的那个宁瑜。
这三年,我活成了自己的光。所以当有人想用几张票子来定义我的时候,我只会觉得,嗯,天狗食日了,挡住我的光了。他以为我还在原地等他救赎拜托,姐姐我自己就是自己的救世主,OK
他以为的羞辱,于我而言,不过是又一次看清了他的愚蠢。
同学会那场闹剧才过去几天,我正对着甲方爸爸的需求焦头烂额,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进来。
接通,那头哭哭啼啼：宁瑜姐,我是顾宸的表妹啊！你快来医院！表哥他…他出事了！
我皱眉,顾宸他能出什么事前几天不还生龙活虎地当众撒币,表演他是爷吗
宁瑜姐,是真的！他…他把他家公司给…给整垮了！他妈…他妈直接被气死了！他自己也…也被人捅了,现在还在抢救！
我捏着手机,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这年头诈骗电话都这么拼剧情了吗还带连续剧的直到对方带着哭腔报出中心医院的地址,我才后知后觉,这瓜不仅大,还直接砸我脸上了。
5
疯狂代价
挂断电话,我手还有点抖。
打开电脑,新闻已经炸开了锅。
豪门内斗顾氏公子疑恶意做空自家产业,其母受刺激猝死！
顾氏集团申请破产清算,董事长林婉心梗离世,其子顾宸重伤入院！
报道详尽描述了顾宸如何在股东大会上釜底抽薪,如何在他亲妈林婉面前,亲口宣布公司破产。林婉当场倒下,再没起来。
我看着屏幕上那些触目惊心的字眼,手脚冰凉。
顾宸这是疯了他到底想干什么报复就因为三年前我们被他妈拆散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我以为同学会上撒钱已经是他脑子进水的巅峰了,没想到啊没想到,人家直接来了个王炸,把自己家给炸没了。这算什么爱情的代价别逗了,这分明是巨婴的撒泼打滚,只不过这次的玩具,是他整个家族。
紧接着,我的手机就成了热线。
顾家的亲戚,我们以前那些所谓的共同好友,电话一个接一个。
一个自称顾宸姑妈的女人,在电话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宁瑜啊,以前是我们顾家对不起你,可阿宸他…他心里一直有你啊！他做这些傻事,全都是因为太爱你了！
我差点被这逻辑气笑。
还有以前的同学,也来凑热闹：宁瑜,顾宸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医生说他求生意志薄弱。你能不能去看看他,跟他说几句话也许只有你能救他了。
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一夜之间,我从一个被前男友当众羞辱的倒霉蛋,摇身一变成了救世圣母玛利亚。他们那意思,顾宸要是挂了,都得赖我没去病床前高歌一曲《爱的奉献》是吧这道德绑架的水平,不去参加奥运会都屈才了。
data-fanqie-type=pay_tag>
6
偏执深渊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顾宸的偏执,不是一天两天了。
恋爱时,他就表现出令人窒息的控制欲。有一次我们吵架,他直接把车开到跨江大桥上,威胁我说如果分手,他就连人带车一起冲下去。当时我吓得魂飞魄散,除了妥协,别无他法。
他会因为我跟男性朋友多聊几句就冷战数日,会偷偷翻看我的手机,还美其名曰太在乎我。
那时候我还傻,以为那是爱得深沉。现在回想起来,那分明就是病态的偏执和占有。他所谓的爱,一直都带着毁灭的气息。
以前我觉得他那是爱之深,责之切,现在想想,那不就是PUA的雏形吗只不过那时候我还年轻,不懂什么叫有毒的亲密关系。他所谓的爱,就像一把双刃剑,既能伤人,也能伤己,而且他特别擅长伤己之后再来道德绑架你。
工作室的合伙人兼好友周姐劝我：宁瑜,别去。这不是你的责任。他都成年人了,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道理我都懂。
可夜深人静,那些指责和哀求又在脑子里盘旋。
我是不是真的太冷漠了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那个被生活磨砺出几分坚硬的宁瑜,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宁瑜,你真的要去救一个曾经那样羞辱你,并且用毁灭一切来『爱你』的疯子吗你救了他,谁来救你
圣母和恶女的开关在我脑子里反复横跳。理智告诉我,关我屁事。情感告诉我,毕竟一条人命。但转念一想,他用他妈的命和自己的半条命来演这出戏,我凭什么要给他当捧哏的,还要负责售后服务
去,还是不去
7
告别过去
几天后,我还是去了医院。
别误会,不是那些道德绑架的电话起了作用,也不是我圣母心泛滥。
我只是要去给那段被顾宸亲手搞得稀巴烂的过去,上炷香。
顺便,亲眼确认一下,有些人是不是真的疯得无药可救。
他们都以为我是去救赎他的灵魂呵,太看得起我,也太看得起他了。
我换了身最简单的T恤牛仔裤,素面朝天。走进医院那栋楼,消毒水味扑面而来,压抑得人喘不过气。
我对自己说,宁瑜,这是最后一次。为了你自己,去做个了结。
不是去扮演救世主,只是去送别一段彻底腐烂发臭的过去。
去ICU的路上,我脑子里过了一遍待会儿可能出现的场面。顾宸会说什么顾家人会怎么闹
我该如何应对,才能快刀斩乱麻,永绝后患。
这场闹剧,是时候由我亲手按下停止键了。
ICU病房外,隔着一层厚重的玻璃,我看见了躺在里面的顾宸。
浑身插满管子,脸色惨白,了无生气。
若非胸口还有微弱起伏,简直与死人无异。
他旁边,顾宸的姑妈和那个远房表妹正凑在一起,压低了声量说话。
都怪那个宁瑜,要不是她,阿宸怎么会变成这样真是个狐狸精,扫把星！姑妈咬牙切齿。
表妹连声附和：就是！妈没了,公司也没了,阿宸现在这样……早知道当初就不该让他认识这种女人！
我站在墙角的阴影里,听着这些一字不差的污蔑,心中最后那点可笑的犹豫,瞬间烟消云散。
好家伙,我还没进门呢,就先听了一耳朵原告的自我修养。
这锅甩得,比专业厨子还溜。
在他们的剧本里,我大概就是那种专门蛊惑人心、颠覆王朝的妖妃吧
可惜了,本宫对你们家那点破事儿,还真没兴趣。他们永远不会反思自己,错的永远是别人。
这场闹剧,顾家每一个人,都是编剧。
8
病态之爱
一个护士从ICU出来,说病人情况暂时稳定,但情绪很激动,点名要见我。
顾宸的姑妈一转头看见我,脸上那恶毒的表情瞬间切换,速度堪比川剧变脸。
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过来,一把抓住我的手,硬生生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
宁瑜啊,你可算来了！快去看看阿宸吧,他嘴里一直念叨着你的名字！
我抽出自己的手,只觉得一阵恶寒。
我来看看他。我语气平淡,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前一秒还在背后骂我扫把星,后一秒就能声泪俱下求我救她侄子。奥斯卡都欠她们家几座小金人。
走进病房,顾宸果然醒着。他脸色白得像纸,看见我,那双黯淡的眼睛里,突然迸发出一阵病态的光亮。
啧,感动了自己,恶心了别人,说的就是他这种。
他直勾勾地盯着我,那副样子,让我胃里一阵翻腾。
宁瑜…顾宸开口,嗓音沙哑得厉害,每个字都带着粗砺的摩擦感,我就…我就料到…你还是爱我的…
他费力地扯动面部肌肉,试图露出一个笑容,却比哭还难看。
你看…我为你…什么都做了…我妈她…她再也不能阻止我们了…
他想伸手来拉我,我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避开了。
他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得我浑身发冷。
听听,听听他说的是人话吗
我为你杀人放火家破人亡了,你感不感动大哥,你这是在演《致命的爱人》还是《法治在线》啊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问：顾宸,你毁了你的家,气死了你妈,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副鬼样子,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你觉得这是爱
他固执地摇头,双眼布满血丝,里面是疯狂的期待：是！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宁瑜,回到我身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我谢谢您嘞,这份爱太沉重,我怕被砸死,更怕被你连累死。
9
绝情转身
顾宸,你错了。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从三年前,你妈用那五十万打发我,你选择躲在她身后沉默的时候,我们就彻底结束了。
你现在做的这一切,不是爱我,是在满足你自己那偏执到变态的占有欲,和你那份感动天地的可笑牺牲感。
我这人吧,优点不多,但拎得清绝对算一个。什么是爱,什么是神经病,我还是分得出来的。
我不会原谅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更不会因为你这些疯狂的举动而有半分感动。你的爱太可怕,我要不起,也受不起。
他那双充满疯狂期待的眼睛,在我话音落下后,一点点黯淡下去,从震惊,到难以置信,最后是滔天的绝望和愤怒。
不…不是这样的…宁瑜…你怎么能这么说…你怎么敢…他开始挣扎,牵动了身上的伤口和仪器。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这个曾经熟悉又变得无比陌生的男人。
好好养伤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见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片刻停留。
他身后的动静,那些嘶吼和咒骂,都被我重重地关在了ICU的门后。
我从医院出来,头也不回。
没过两天,就听说了顾宸因为情绪过激,病情急转直下,又进了抢救室。
顾家人像是疯了一样,他那个姑妈,之前还拉着我的手演戏,转头就在电话里对我破口大骂：宁瑜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阿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顾家跟你拼了！
我二话不说,直接把号码拉黑。
接着,他那个远房表妹也发来一堆语音,哭哭啼啼,中心思想还是那一套：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顾宸,是我毁了顾家。
呵,这甩锅的本事,不去参加奥运会可惜了。
我把所有顾家人的联系方式,有一个算一个,全拖进了黑名单。世界终于清净了。
他们以为我是导致这场雪崩的罪魁祸首抱歉,雪崩的时候,每一片助纣为虐的雪花,都不是无辜的。自己儿子是个偏执狂巨婴,不想着怎么教育,反倒怪前女友不够圣母普度他这逻辑,跟太监怪皇帝性冷淡有什么区别纯属无能狂怒。
10
冷眼旁观
日子照样过,项目照样赶。顾宸那档子破事,我选择性遗忘。
没想到,这年头记者鼻子比狗还灵。不知道从哪儿挖到我和顾宸的陈年旧事,非要给我安个豪门虐恋女主角的剧本。
先是电话轰炸我工作室,前台小妹都快被烦出工伤了。
我直接让安保把几个试图硬闯的无冕之王礼貌地请了出去。
他们不死心,又跑到我家小区门口堵我。行,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直接报警,寻衅滋事,请他们去局子里喝茶。
完了,我在社交媒体上发了条动态：不消费他人悲剧,不回应无稽之谈。专注自家设计稿,谢绝一切打扰。配图是我刚画完的一张设计草图。
态度很明确：你们家的八点档连续剧,我不参演,也别想拉我共沉沦。想拿我的故事当素材博眼球不好意思,本人的出场费很贵,而且剧本必须我说了算。
一个月后,新闻出来了。
顾宸脱离生命危险,但等待他的是一堆法律指控：恶意损害公司利益、商业欺诈、职务侵占……条条都是大罪。
他妈林婉虽然是心梗,但诱因直指顾宸在股东大会上的疯狂刺激。这在法律上怎么算,我不是专业人士,不评价。
顾氏集团彻底成了个烂摊子,债主天天上门,据说连公司大门都被泼了红油漆。
我看到这些新闻,内心毫无波澜。
他自己选择的路,自己亲手酿的苦果,跪着也得自己尝完。
有人在网上匿名骂我冷血无情,说顾宸都这么惨了,我作为前女友居然无动于衷。
我只想回一句：成年人,得为自己的行为买单。这不是冷血,这是常识。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当初他妈用钱砸我,如今他用钱把自己全家都砸穿了。这算不算一种黑色幽默至于那些键盘侠,他发疯的时候,你们捐款了吗他捅人的时候,你们递刀了吗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就是你们。
11
黑暗真相
就在我以为这出狗血大戏终于要落下帷幕,只等法律给个最终章的时候,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进来。
对方自称是顾宸以前的助理,叫小李。
我本想直接挂断,但他说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关于顾宸被捅的真相,还有一些顾家不为人知的内幕,希望和我当面谈谈。
宁小姐,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但语气却很诚恳,我知道您现在肯定不想再跟顾家有任何牵扯。但有些事,我觉得您有权知道。而且,顾总……顾总会变成今天这样,林董……林董其实也有很大的责任。
我沉默了几秒。
直觉告诉我,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行吧,生活处处有惊喜,我倒要看看,这葫芦里又卖的什么药。
我们约在一家安静的咖啡馆。小李比电话里听起来更憔悴,眼下乌青浓重,但眼神还算清明。
宁小姐,小李抿了口咖啡,开始了他的讲述。
他说,林婉对顾宸的控制欲,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从小到大,顾宸的衣食住行、交友恋爱,甚至未来的职业规划,林婉都要一手包办。
林董一直把顾总当成她的私有物品,她的延伸。顾总对她,是又爱又怕,更多的是常年累月积压下来的怨恨。
三年前拆散你们,对顾总来说,只是压垮骆驼的又一根稻草。他这次搞垮公司,一部分是报复,一部分也是长期压抑下的彻底失控和爆发。
我静静听着。原来那看似坚不可摧的豪门母子情深,内里早已腐烂生蛆。
至于顾总被捅,小李顿了顿,压低了声音,根本不是什么意外,也不是小混混激情伤人。是他这次恶意做空,动了一些不该动的人的蛋糕,对方能量很大,这是买凶教训他,只是下手的人没轻没重,差点要了他的命。
小李甚至拿出手机,给我看了一些隐晦的聊天记录截图和一些他私下查到的资金流向证据。
听完这些,我只觉得荒唐又可悲。原生家庭的锅,果然虽迟但到。控制狂老妈养出偏执狂儿子,这剧情,放晋江都得被读者骂狗血。至于被黑吃黑,那只能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之亦然。
但这,并不能成为他伤害无辜、漠视法律、甚至妄图用毁灭来捆绑我的理由。
12
正义裁决
顾宸的案子开庭,我坐在旁听席。
他穿着囚服,头发剃短,整个人瘦脱了形,但那股子偏执劲儿,隔着老远都能闻到。
他的律师唾沫横飞,试图将一切扭曲成爱情受挫后的激情犯罪,说什么被告人深爱宁瑜小姐,因爱生恨,一时糊涂。
我差点当场吐出来。
轮到顾宸最后陈述,他突然转向我,扯着沙哑的嗓子嘶吼：宁瑜！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你！你难道还不明白吗我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呵,又来了,这套自我感动的戏码,他演不腻,我都看腻了。法官的眉头拧成了川字,估计也是第一次见这么不要脸的。
我申请发言。
法官准了。
我站起身,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法官大人,顾宸先生所谓的『爱』,是以毁灭他人幸福、牺牲无辜为前提的。这不是爱,这是病态的占有和极端的自私。
全场寂静。
我继续：他不仅搞垮了自家公司,气死了自己的母亲,更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长期派人跟踪我,调查我的私生活,甚至匿名联系我的客户,恶意中伤,试图破坏我的事业。只因为我没有如他所愿,回到他身边。
我将小李提供的部分证据副本递交给法庭,那些不堪的记录,是他所谓深情的最好注脚。
他所谓的爱,是打着爱的旗号,行控制和伤害之实。对此,我只感到深入骨髓的恐惧和厌恶,绝无半分感动。我的话砸在法庭上,掷地有声。
13
新生之路
顾宸那张死灰般的脸瞬间涨红,又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大概没想到,我会把他的底裤当众扒下来。
旁听席上的顾家人开始撒泼,尖叫着你胡说！你这个贱人！被法警迅速控制住。
真是一出好戏,可惜,剧本不是他们写的。
检方根据新证据,补充了对顾宸恶劣品格和犯罪动机的指控。
法槌落下。
顾宸数罪并罚,有期徒刑十五年,罚金三千万。
听到判决,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不是幸灾乐祸,而是觉得,这世界,总算还有点公道。他那扭曲的爱,终于被法律盖章认证为有病,得治,还得关起来治。
庭审结束,顾家彻底玩完。
从云端跌落泥潭,债务缠身,树倒猢狲散。那些曾经苦口婆心劝我大度点,他也是为你好的所谓共同好友,如今一个个装聋作哑,生怕跟我扯上一点关系。
人性凉薄,不过如此。
我的生活回归正轨,甚至更好。工作室因为这次事件的反向宣传——客户们欣赏我的冷静果决和专业素养——反而接到了几个更有挑战性的大项目。
偶尔,我会想起助理小李。如果不是他,我还蒙在鼓里。他后来也跳槽去了新公司,前程似锦。
至于顾宸,他将在高墙之内,为自己的疯狂付出代价。他一个早就该被清除的病毒程序罢了。
14
拥抱未来
一年后,行业酒会。
有人端着酒杯过来,温文尔雅：宁小姐,久仰大名。你的设计理念,我很欣赏。
我们聊得很投机。他问起我的过去,我坦然：人生总有几段弯路,走过了,也就成长了。
他笑：那你现在,还相信美好的事物吗
我举杯,和他轻轻一碰：美好的事物一直都在,关键看你有没有一双能发现美的眼睛,和一颗敢于再次拥抱的心。至于那些发霉的过期品,早该扔进厨余垃圾桶了,不是吗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暖洋洋的。
我,救了我自己,并且,活得比任何时候都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