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拎着刚买的菜,塑料袋上还沾着新鲜的水珠,沉甸甸的分量压得他手腕有些发酸。他推开家门,玄关处散落着一双不属于他的皮鞋,款式新潮,与这个家的陈旧格格不入。
厨房里传来细碎的声响,夹杂着女人的笑声。张林皱了皱眉,脚步顿在原地。那笑声是他妻子李曼雪的,可平日里她总是抱怨生活拮据,难得有这样轻松的语调。他放轻脚步,顺着声音走向客厅,眼前的景象让他如遭雷击
——
李曼雪正侧身靠在沙发上,对面坐着一个穿着考究的年轻男人,两人中间的茶几上散落着扑克牌,男人的手正不轻不重地搭在李曼雪的肩上。
曼雪,这把你又输了,愿赌服输啊。
男人的声音带着戏谑,手指在李曼雪的肩头摩挲着。
李曼雪脸颊泛红,带着一丝娇嗔:沈少,你就知道欺负我。
沈少——
张林认得他,是附近有名的富二代沈浩。他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手里的菜

地掉在地上,西红柿滚出好远,在地板上留下一道红色的印记。
你们在干什么
张林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他抄起门后那根陪伴他多年的旧拐杖,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
沈浩慢悠悠地站起身,掸了掸并不存在的灰尘,上下打量着张林,眼神里满是轻蔑:哟,这不是张林吗怎么,买菜回来了
他故意搂紧了李曼雪的腰,我和你老婆玩个游戏,你激动什么
玩游戏
张林气得浑身发抖,拐杖重重地杵在地上,沈浩,你给我滚出去!

沈浩嗤笑一声,随手抄起桌上的酒瓶,不等张林反应,砰
的一声就砸在了他的头上。玻璃碎片四溅,温热的血液瞬间模糊了张林的视线,他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一软便倒了下去。
意识模糊前,他听到李曼雪尖叫着:沈少,你怎么……
然后是沈浩不耐烦的声音:行了,他这窝囊废早就该滚了。既然被撞见了,你就跟他离婚,搬来跟我住。
可……
可我们……
没什么可可是的,
沈浩的声音带着命令,明天就让他净身出户。
黑暗彻底吞噬了张林。
不知过了多久,张林在一阵剧痛中醒来,额头缠着粗糙的布条,隐隐渗出血迹。他挣扎着坐起来,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家里的东西被打包得七七八八,李曼雪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张林,我们结束了。
李曼雪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往日的温情,房子是我的,你赶紧收拾东西走。
张林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女人,心中五味杂陈,愤怒、屈辱、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悲凉。他没有争辩,只是默默地站起身,拖着受伤的身体,捡起地上散落的几件旧衣服,走出了这个曾经被他称为

的地方。
夕阳彻底落下,城市的霓虹灯次第亮起,映照着张林孤独的身影。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头,额头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更痛的是心。他自嘲地笑了笑,自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娶了妻子,却守不住家庭,如今更是被赶出门,一无所有。
就在他万念俱灰之际,一道苍老而威严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吾孙张林,为何如此窝囊
张林猛地抬头,四周空无一人。他以为是自己伤势过重出现了幻觉,正想摇头,那声音再次响起:吾乃姜家老祖,见你后背受此屈辱,心有不甘。吾将通天神眼传于你,再赐你无上神功,望你此后扬眉吐气,不再受他人欺辱。
话音刚落,张林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头顶涌入,瞬间流遍全身,额头的伤口似乎也不再疼痛。他的双眼猛地睁开,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金光。当他再次看向周围时,世界仿佛变得不一样了
——
路边的石头、橱窗里的商品,甚至是行人身上的配饰,在他眼中都浮现出一行行清晰的文字,标注着它们的名称和价值。
他试探着看向路边一个摆摊卖旧书的小贩,一本泛黄的线装书在他眼中显示:清代手抄本《论语》,品相一般,价值约
800
元。
他又看向旁边一个女人脖子上的项链,显示:镀金项链,价值
120
元。
这……
这是真的
张林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摸了摸额头,伤口确实已经愈合,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疤痕。他意识到,刚才的一切并非幻觉,那位自称姜家老祖的存在,真的赐予了他神奇的能力。
一股前所未有的自信从他心底升起,他握紧了拳头,眼神变得坚定。既然老天给了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他就绝不会再像以前那样窝囊地活着。他想起刚才脑海中声音提到的
古玩,心中有了一个主意
——
凭借这通天神眼,他或许能在古玩行当里闯出一片天地。
第二天一早,张林来到了市区最有名的古董一条街道。街道两旁古色古香的店铺林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木料和尘土混合的味道。他走进一家名为
会古斋
的古玩店,店内光线有些昏暗,货架上摆满了各种瓷器、玉器和字画。
一个穿着唐装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正是店主陈老板。他上下打量了张林一番,见他穿着普通,脸上还带着一丝青涩,便没太在意,语气平淡地问:小伙子,想看点什么
张林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在店内的物品上缓缓扫过。他的通天神眼发挥了作用,一件件物品的信息在他眼中浮现:民国仿明代青花瓷瓶,价值
2000
元、现代工艺品岫玉手镯,价值
300
元……
直到他的目光落在柜台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瓷杯上。
那是一个造型古朴的瓷杯,杯身上绘着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釉色温润。在他眼中,瓷杯旁清晰地显示着:明代成化斗彩花蝶纹杯,真品,价值
600
万元以上。
张林的心跳漏了一拍,没想到刚进第一家店就遇到了宝贝。他不动声色地指着那个瓷杯,对陈老板说:老板,这个杯子怎么卖
陈老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笑着说:小伙子,你眼光不错啊。这个杯子可是好东西,给你个实在价,100
万。
100
万张林心中冷笑,这陈老板果然是个老狐狸,明明价值
600
万以上的真品,却只开
100
万,显然是想坑不懂行的人。但他面上依旧平静,假装犹豫了一下:100
万太贵了,我可买不起。
就在这时,店门被推开,一个穿着职业套装、气质优雅的女人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陈老板见状,立刻堆起笑容迎了上去:李总,您来了
被称为李总的女人点点头,目光落在张林身上,有些疑惑:陈老板,这位是
哦,一位客人,正在看那个成化杯。
陈老板解释道。
李总名叫李蔓雪(非前文妻子,为同名不同人),是一家贸易公司的总裁,也是古玩的爱好者。她走到柜台前,拿起那个瓷杯仔细看了看,眼中露出欣赏之色:不错,确实是个好东西。陈老板,开个价吧。
陈老板看了看张林,又看了看李蔓雪,心中盘算着。李蔓雪是大客户,显然能出更高的价。他沉吟了一下,说:李总既然喜欢,那就
800
万吧。
李蔓雪皱了皱眉:陈老板,你这价可有点高了。
两人开始讨价还价,最终以
600
万的价格谈妥。陈老板笑着说:李总爽快,我这就给您打包。
他拿起一个精美的锦盒,将瓷杯小心翼翼地放进去,然后合上盖子,用红绳系好。就在他将锦盒递给李蔓雪的瞬间,张林突然开口:等一下!
众人都看向他,陈老板皱起了眉头:小伙子,你想干什么
李蔓雪也有些疑惑:这位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张林走上前,目光紧紧盯着那个锦盒,语气肯定地说:这个瓷杯有问题。
有问题
陈老板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小伙子,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我这会古斋开了几十年,什么时候卖过假货
李蔓雪也有些不悦:先生,我刚才已经仔细看过了,这杯子应该是真的。
就在这时,店门外又走进一个人,正是沈浩。他看到张林,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哟,这不是张林吗怎么,被老婆赶出来,跑到这里来装大款了我告诉你,这里的东西你可买不起,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
他又看向李蔓雪,语气变得谄媚:李总,您别理这个二愣子,他脑子不太好使。
陈老板连忙附和:是啊是啊,沈少说得对,我这儿从来没出过假货。
张林看着沈浩,想起昨天的屈辱,眼中怒火翻腾,但他强行压了下去,冷冷地说:沈浩,这里没你的事,一边待着去。
嘿,你个废物还敢跟我横
沈浩顿时来了脾气,信不信我让你爬着出去
李蔓雪见状,连忙拦住张林:张先生,有话好好说,别冲动。
她又对沈浩说:沈少,这里是谈生意的地方,别闹了。
就在几人争执不下时,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谁敢在古董一条街道上闹事啊我这把老骨头都被你们吵得不得安宁了。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在几个弟子的搀扶下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干净的中山装,目光矍铄,不怒自威。
陈老板见状,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哎呀,孙老,您怎么来了快请进请进!
这位孙老可是鉴宝行业的泰斗级人物,在古玩城有着极高的威望。沈浩也收敛了嚣张的气焰,恭敬地说:孙老您好。
孙老点点头,目光落在张林和李蔓雪身上,问道:怎么回事吵吵闹闹的。
陈老板连忙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他隐去了自己可能调换杯子的嫌疑,只说张林非要说真货是假货。
孙老听完,捋了捋胡须,说:既然大家信得过我,那我就为诸位看一看吧。
陈老板连忙将那个锦盒递给孙老。孙老打开锦盒,小心翼翼地取出瓷杯,放在手中仔细端详,时而用手指轻轻敲击杯身,时而对着光线查看釉色和胎质。
沈浩见状,又开始煽风点火,他对张林说:张林,咱们就赌这个杯子。如果孙老说是真的,你就花
600
万把它买下来送给李总;要是假的……
他顿了顿,指着自己胸前的一个徽章,看到这牌子了吗如果是假的,我让陈老板把十倍的钱赔给你,也就是
6000
万!怎么样,敢不敢赌
张林看了看沈浩,又看了看孙老,毫不犹豫地说:好,我跟你赌!
李蔓雪有些担心地看着张林:张先生,这……
张林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心。
过了一会儿,孙老放下瓷杯,缓缓开口:这个杯子……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是真的,而且是难得一见的精品,价值远不止
600
万。
陈老板闻言,立刻得意起来:我就说吧,我这会古斋怎么会卖假货呢多谢孙老明鉴!
沈浩也哈哈大笑:张林,听到了吧孙老都说了是真的。愿赌服输,赶紧把
600
万拿出来吧!
李蔓雪也有些失望地看着张林:张先生,你是不是看错了
张林却显得异常平静,他看着陈老板,缓缓地说:孙老说的没错,这个杯子是真的。但是……
他话锋一转,刚才我看到的那个杯子,是假的。
什么
众人都愣住了。
陈老板脸色一变,强作镇定地说:张林,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换过杯子了
沈浩也跟着起哄:就是,你这分明是输不起了,在这里胡搅蛮缠!
孙老皱起了眉头,他看向张林,眼神中带着一丝探究:小伙子,你说刚才看到的是假的,可有证据
张林深吸一口气,走到柜台前,指着刚才放瓷杯的位置,又指了指那个锦盒,不慌不忙地说:陈老板,刚才你在打包的时候,手法确实很隐蔽。但是你百密一疏,这个锦盒里衬的黄布,边缘有一处细微的磨损,和你调换后的那个假杯子底部的划痕正好吻合。而且,真正的成化斗彩杯,釉色温润如玉,胎质细腻,而你调换的那个假货,釉色略显干涩,胎质也粗糙一些,只要仔细看,就能发现区别。
他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陈老板: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吗
陈老板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没想到张林一个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竟然真的能看出他的手脚。
孙老闻言,再次拿起那个瓷杯,仔细看了看锦盒的里衬,又对比了一下瓷杯底部,果然发现了张林所说的痕迹。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看向陈老板:陈浩,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在老夫面前玩这种把戏!
陈老板
噗通
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孙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沈浩也傻眼了,他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么大的反转。
孙老冷哼一声:刚才你不是说要假一赔十吗现在怎么认怂了在我古董街,可容不得你这种骗子!
他对身边的弟子说:把他拖出去,打断双手,赶出古董街,永远不准再进来!
几个弟子上前,架起面如死灰的陈老板就往外走。
沈浩见状,想趁机溜走,却被张林拦住:沈浩,别忘了我们的赌约。你说如果是假的,就让陈老板赔十倍的钱,也就是
6000
万。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是不是该兑现承诺了
沈浩脸色铁青:张林,你别太过分了!那是陈老板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张林冷笑一声,刚才不是你信誓旦旦地说要让陈老板赔十倍吗现在想赖账
孙老也开口了:沈少,愿赌服输是规矩。你要是赖账,以后在古董街可就抬不起头了。
沈浩看看孙老,又看看张林,知道今天这钱是赖不掉了。他咬了咬牙,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好,我转钱给你!
很快,张林的手机收到了一条短信,提示收到了
6000
万元的转账。
解决了陈老板和沈浩,张林对孙老拱了拱手:多谢孙老仗义执言。
孙老笑着摆了摆手:小伙子,你很不错,有胆识,眼力也够好。以后在古董街有事,报我的名字。
他又看了看李蔓雪,李总,这杯子是真的,你可以放心拿走了。
李蔓雪对张林露出感激的笑容:张先生,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就被骗了。
张林摇摇头:举手之劳。
孙老看了看时间,说:好了,你们年轻人慢慢聊,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说完,在弟子的搀扶下离开了。
李蔓雪看着张林,犹豫了一下,说:张先生,明天天龙拍卖行有个拍卖会,我想邀请你一起去,不知你可否赏脸
张林想了想,自己刚获得通天神眼,正需要多见识一些古董,便点了点头:好,我去。
李蔓雪露出开心的笑容:那太好了,明天我来接你。
第二天,张林准时赴约。拍卖会现场气氛热烈,来自各地的收藏家汇聚一堂。张林凭借通天神眼,轻松辨别出许多拍品的真伪和价值,让李蔓雪对他更加佩服。
拍卖会结束后,李蔓雪对张林说:张先生,今晚是我奶奶的六十大寿寿宴,就在前面的酒店举办,你要不要一起去
张林有些犹豫:这样合适吗我跟你奶奶也不认识。
没关系,
李蔓雪笑着说,就当是我感谢你昨天帮了我。我奶奶人很好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张林见李蔓雪诚意满满,便不再推辞,点头应允。李蔓雪按下手中的智能钥匙,一辆哑光黑的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出私人车库,车身在阳光下泛着低调奢华的金属光泽,限量版专属的暗纹车标在车头熠熠生辉。发动机低沉的轰鸣声仿佛猛兽的低吼,张林拉开车门,真皮座椅柔软的触感瞬间包裹住身体,车载香薰散发着雪松与龙涎香交织的独特气息,让人身心舒缓。
一路上,豪车所到之处,行人纷纷侧目。红绿灯路口,骑电动车的上班族不自觉放慢速度,目光中满是艳羡;路边咖啡店的年轻情侣放下手中的咖啡,透过玻璃窗张望着这辆罕见的豪车。张林坐在车内,感受着这前所未有的奢华体验,指尖轻轻摩挲着车门上手工缝制的真皮纹路,心中却波澜不惊。他望着车窗外飞速后退的高楼大厦,回想起曾经为了节省几块钱公交费而步行半小时的日子,嘴角微微上扬。他知道,凭借自己的通天神眼,未来这样的生活将不再遥远。
抵达酒店,大理石铺就的宽阔广场上,早已停满了各式豪车。锃亮的宾利、炫酷的兰博基尼、霸气的迈巴赫整齐排列,仿佛一场顶级车展。身着笔挺黑色西装的保安们戴着白手套,整齐列队,身姿挺拔如青松。他们目光如炬,警惕地扫视着周围,对讲机里不时传来低沉的交流声。当劳斯莱斯缓缓驶入,最前方的保安快步上前,恭敬地为两人打开车门,微微鞠躬,动作标准而优雅。
李蔓雪踩着十厘米的细高跟,步伐轻盈地走下车,她身着一袭水蓝色的真丝礼服,裙摆上手工缝制的珠片随着步伐闪烁,宛如夜空中的繁星。张林穿着从商场打折区买来的普通西装,虽然整洁,但与周围奢华的环境相比,显得格格不入。然而,他脊背挺直,眼神沉稳,没有丝毫怯场。
两人并肩步入宴会厅,水晶吊灯从高高的穹顶垂下,数以千计的水晶折射出璀璨光芒,将整个大厅照得如同白昼。四周摆放着名贵的鲜花,白色的香槟玫瑰与紫色的鸢尾花相互映衬,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幽香,混合着宾客们身上高级香水的味道。宾客们身着华服,男士们西装革履,领口处的袖扣闪耀着精致的光芒;女士们的礼服款式各异,有的拖地长裙尽显优雅,有的修身剪裁凸显身材,她们举止优雅,轻声交谈着,银铃般的笑声不时响起。
蔓雪,你可算来了!
一个打扮艳丽的年轻女子踩着十厘米的铆钉高跟鞋,摇曳生姿地快步走来。她身着一件低胸的红色礼服,胸前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闪烁,浓艳的妆容让她的眼神显得更加锐利。她上下打量了张林一番,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划过下巴,眼中闪过一丝不屑,这位是
表姐,这是张先生,我的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李蔓雪笑着介绍道,语气中带着感激与真诚,张先生,这是我表姐王雅婷。
王雅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鲜红的嘴唇仿佛一只张开的利爪,救命恩人我看是哪个穷小子想攀高枝吧。蔓雪,你也真是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带。
她故意拉长语调,眼神在张林身上扫来扫去,充满了轻蔑。
张林神色淡然,微微一笑,眼神平静如深潭,王小姐这话说得可就难听了。我与李总不过是因共同爱好结识,何来攀高枝一说倒是王小姐,如此以貌取人,怕是失了礼数。
他声音不高不低,却字字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
王雅婷被怼得脸色涨红,胸口剧烈起伏,精心打理的卷发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她正要发作,却被李蔓雪拦住,李蔓雪轻轻拉住她的手臂,眼神中带着恳求,表姐,今天是奶奶的寿宴,别在这儿闹不愉快。
说着,拉着张林往内走去。张林回头看了王雅婷一眼,那一眼平静而坚定,仿佛在告诉她:不要轻视任何人。
走到主桌旁,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正坐在雕花的红木椅子上,她身着一件绣着金线牡丹的旗袍,虽然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皱纹,但眼神依然明亮有神。李蔓雪恭敬地弯下腰,声音温柔地说:奶奶,这就是我跟您说的张先生,昨天多亏了他,我才没在古玩上吃亏。
老太太扶了扶金丝眼镜,上下打量了张林一番,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年轻人,不错,有胆识!来,坐奶奶旁边。
她拍了拍身边的空位,声音和蔼可亲。张林礼貌地微微鞠躬,谢谢奶奶。
然后缓缓坐下,他能感觉到周围投来的好奇目光,有惊讶,有怀疑,也有不屑,但他不为所动,静静地端起桌上的茶杯,轻抿一口。
张林刚坐下,便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哄笑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穿着一身花哨的定制西装,脖子上戴着一条粗得夸张的金链子,正拿着一幅字画,得意洋洋地向众人展示。他故意提高音量,各位,看看我这幅刚收的唐伯虎真迹,价值连城!
他的声音在大厅里回荡,吸引了不少宾客围拢过去。
众人纷纷发出赞叹声,这线条,一看就不凡!唐伯虎的真迹,真是大开眼界!
男人听着这些夸赞,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眼神中满是得意。张林眼中金光一闪,那幅字画的信息立刻浮现:现代仿制品,价值
500
元。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缓缓站起身来,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喧闹的大厅中显得格外清晰。
男人看到张林,眼神中满是轻蔑,他双手抱胸,下巴高高扬起,哪来的小子,没见过世面这可是唐伯虎的真迹,你懂不懂
他身边的几个跟班也跟着哄笑起来,笑声刺耳。
张林不紧不慢地说道:唐伯虎的真迹恐怕你是被人骗了吧。这幅画,不过是现代仿制品,价值区区
500
元而已。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如同重锤,在大厅中回荡。
你放屁!
男人暴跳如雷,脸涨得通红,额头上青筋暴起,他挥舞着手中的字画,你算什么东西,敢质疑我的眼光我可是花了
500
万买的!
他的吼声引起了更多人的注意,周围的宾客纷纷围了过来,好奇地观望着。
这位先生,话不要说得太满。
张林神色从容,向前走了几步,目光扫过众人,唐伯虎的字画,用笔细腻,墨色层次丰富,每一笔都蕴含着神韵。而你这幅画,线条生硬,像是初学者的涂鸦,墨色单一,毫无韵味,破绽百出。你若不信,大可找行家来鉴定。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画上的细节,语气笃定。
哼,我看你就是嫉妒我!
男人依旧嘴硬,他将字画紧紧抱在怀里,仿佛那是什么稀世珍宝。
这时,李蔓雪的奶奶开口了,她的声音虽然苍老,但威严十足,既然如此,那就请孙老来鉴定一下吧。我刚好请了他来参加寿宴。
她的话一出,全场顿时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孙老的到来。
不多时,孙老在众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他身着一件藏青色的唐装,腰间系着一条红色的丝绦,手中拄着一根雕刻着龙凤图案的拐杖。他步伐稳健,目光如炬,所到之处,众人纷纷让路。孙老接过字画,戴上老花镜,仔细端详了许久。他时而将画举高,借着灯光查看墨色;时而用放大镜观察画纸的纹理;时而轻轻抚摸画面,感受笔触。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这确实是赝品。小伙子,你眼力不错啊!
孙老摘下老花镜,赞赏地看了张林一眼。男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双腿一软,瘫坐在椅子上,手中的字画滑落在地。他嘴里喃喃自语:不可能,不可能……
他的跟班们也都低下了头,不敢看众人的目光。
张林看着他,淡淡说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后,还是多学点知识,别再轻易上当了。
他的话让周围的宾客纷纷点头,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惊讶与敬佩。而王雅婷则站在一旁,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尴尬不已,她没想到这个被自己轻视的男人竟然如此厉害。
就在这时,宴会厅的大门突然被推开,一阵冷风灌了进来。沈浩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定制的黑色西装,领口处别着一枚闪亮的钻石胸针,手腕上戴着价值百万的百达翡丽手表。他看到张林,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冷笑道:哟,这不是张林吗怎么,又跑来这里装大款了
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身后的跟班们也跟着哄笑起来。
张林神色平静,看着沈浩,语气不卑不亢:沈少,上次的赌约,你似乎还没吸取教训
他的眼神坚定,仿佛两把利剑,直刺沈浩的内心。
教训
沈浩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不屑,今天我就让你知道,得罪我沈浩的下场!
说着,他从身后的人手中拿过一个锦盒,用力打开,里面是一尊精美的青铜器,在灯光下散发着古朴的光泽。看到这个了吗西周时期的青铜鼎,价值上亿!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他故意将青铜鼎举高,展示给众人看。
众人围拢过去,纷纷发出惊叹,这造型,太精美了!西周的青铜鼎,真是难得一见!
沈浩听着这些夸赞,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挑衅地看着张林。张林眼中金光流转,青铜鼎的信息清晰呈现:现代仿制品,价值
3
万元。
他轻笑一声,声音虽轻,但在安静的大厅中却格外清晰:沈少,你确定这是西周的青铜鼎依我看,不过是个现代仿制品罢了。
他的话如同一颗炸弹,在人群中引起轩然大波。
你胡说!
沈浩恼羞成怒,他大步走到张林面前,手指几乎戳到张林的脸上,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从国外买回来的,有专家鉴定证书!
他的脸涨得通红,呼吸急促。
证书
张林嗤笑一声,眼神中满是嘲讽,这年头,证书造假还不简单沈少,你若不信,大可再请孙老鉴定一番。
他的声音冷静而坚定,与沈浩的暴躁形成鲜明对比。
孙老再次上前,他接过青铜鼎,放在手中仔细掂量,又用专业的工具进行检测。随后,他摇头叹息:这确实是赝品。沈少,你这次看走眼了。
他的话让沈浩如遭雷击,呆立在原地。
沈浩脸色瞬间变得狰狞,他指着张林怒吼道:一定是你搞的鬼!我跟你没完!
说着,就要冲上来动手。他的跟班们也蠢蠢欲动,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就在这时,一群保安冲了进来,他们身材魁梧,动作迅速,将沈浩等人拦住。李蔓雪的奶奶沉声道:沈浩,这里是我李家的寿宴,容不得你撒野!你若再闹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她的声音威严有力,让沈浩瞬间冷静下来。
沈浩恨恨地看了张林一眼,甩下一句
咱们走着瞧,便带着人灰溜溜地离开了。他离开时,脚步慌乱,撞翻了一旁的花瓶,清脆的碎裂声仿佛在嘲笑他的狼狈。
经此一事,张林在众人心中的地位瞬间飙升。宾客们纷纷围上来,向他敬酒,称赞他的眼力和胆识。李蔓雪的奶奶对他更是另眼相看,拉着他的手亲切地说:小张啊,以后有什么困难,尽管跟奶奶说。
她的手有些粗糙,但却充满了温暖。
寿宴继续进行,舞台上歌舞表演精彩纷呈。专业的舞蹈演员身着华丽的服饰,在聚光灯下翩翩起舞,优美的舞姿让人陶醉;著名的歌唱家一展歌喉,天籁般的歌声在大厅中回荡。张林坐在席间,享受着众人的敬酒与恭维,他举起酒杯,与周围的人谈笑风生,从容不迫,尽显风范。他知道,这只是他逆袭之路的开始,未来,他将站在更高的巅峰,让那些曾经看不起他的人,后悔莫及。
寿宴接近尾声时,李蔓雪走到张林身边,她的脸上带着感激的笑容,轻声说:张先生,今天多亏了你,让我在家人面前挣足了面子。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真诚。
张林笑着摇头,他的笑容温和而自信,举手之劳而已。而且,我也乐意见到那些以势压人、弄虚作假的人得到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