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互联网大厂年薪百万,妻子辞职带双胞胎。
她渐渐沉迷麻将,甚至让孩子睡在麻将馆吃泡面。
我掀翻牌桌警告她,她跪地保证改过。
直到那天,医院来电说母亲车祸垂危——她推开孩子自己被撞飞。
妻子手机关机,警察告诉我:肇事司机逃逸,你妈刚做完脑梗手术。
查清真相我浑身冰冷:她竟把70万存款转给情夫,还骗脑梗母亲接孩子。
母亲葬礼上,我搂着孩子看向遗照:妈,这笔血债,儿子让他们拿命来偿。
--黄昏的余烬烧红了半边天。我拧开门锁,空荡的客厅像无声的嘲讽。欢欢喜喜声音撞在墙上,弹回一片死寂。心猛地往下一沉。
小区游乐场喧闹依旧。滑梯、秋千、追逐的小身影……唯独不见我的双胞胎。夕阳的光刺得眼睛发酸。
手机拨通妻子的号码,忙音拖得很长。终于接通,背景嘈杂。早吃啦,辅导孩子作业呢!她的声音轻快,带着一丝刻意。我握着手机,指尖冰凉。家里明明空无一人。
一股不祥的寒意窜上脊背。我猛地转身,冲出小区。街角那家麻将馆的霓虹灯牌,猩红刺眼。
推开油腻的玻璃门,劣质烟草味混着汗酸气扑面而来。目光扫过烟雾缭绕的牌桌,瞬间钉死——两张闲置的麻将机,我的欢欢和喜喜蜷在上面睡着了。小脸蹭着冰冷的绿色绒布,身上什么也没盖。
地上滚着两个空泡面桶,红油凝在桶壁。他们的晚餐胃里一阵翻搅。
目光猛地转向角落。陈红!她一条腿嚣张地踩在旁边男人的塑料凳沿。那男人油腻的手,左手正暧昧地捏着她的脚踝,右手娴熟地摸牌、出牌。淫邪的笑黏在他脸上。
血液轰地冲上头顶。世界只剩下那张牌桌。我冲过去,双手抓住桌沿,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掀!哗啦——哐当!麻将、钞票、茶杯、烟灰缸,天女散花般炸开,稀里哗啦砸了一地。
混乱的惊叫中,我反手一记耳光,结结实实扇在陈红脸上!清脆的响声盖过了所有噪音。你就这么带孩子的嗯饭不给做!跟野男人摸来摸去!我吼得嗓子撕裂。
她尖叫着被抽倒在地,捂着脸,眼神惊恐。不是!老公!我输太多了…想扳本…她语无伦次,手忙脚乱想抓住我的裤脚,蚊子…蚊子咬的包!痒…让他帮忙抓一下!
旁边三个男人缩在角落,眼神躲闪。老板娘从里间扑出来,死死抱住我的胳膊:老板息怒!孩子我做了饭,他们不吃呀!泡面…偶尔一次没事的!
听着!我甩开她,指着她鼻子,每个字都像淬了冰,再敢让她进你这破馆子,我让你关门大吉!滚蛋!家族背景给的底气,此刻烧成冰冷的怒火。
我俯身,一手一个,抱起沉睡的孩子。他们的小身体温热柔软,无知无觉。转身,撞开呆滞的人群,大步冲出这令人作呕的牢笼。
客厅明亮的灯光下,陈红跪在冰凉的地板上,瑟瑟发抖。我真没打过这么晚…今天输昏头了…就想赢回来…她涕泪横流,我跟那人屁关系没有!连名字都不知道啊老公!
麻将馆的暴怒发泄出来,此刻只剩下冰水般的疲惫。离婚外人只会笑我小题大做。看着孩子恬静的睡颜,我喉咙发堵。再有一次,声音沙哑,带着你的麻将滚出这个家。她拼命点头,赌咒发誓。
日子似乎滑回正轨。我将精力重新砸进工作。无人驾驶项目到了攻坚阶段。会议室里,白板写满复杂公式,键盘敲击声密集如雨点。手机震动突兀响起,屏幕上跳动着陌生的号码。
李欢欢李喜喜家长快!市一院急诊手术室!护士的声音急促如警报。
心脏像被无形的手攥紧,骤然停止跳动。欢欢喜喜!我猛地站起,撞得椅子哐当巨响。散会!两个字吼出,人已冲向电梯。车子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冲向医院。
刺鼻的消毒水味。民警严肃的脸。孩子没事。他指向手术室外的长椅。欢欢和喜喜并排坐着,小脸苍白,手里攥着警察给的糖果。巨大的庆幸瞬间被更大的恐惧淹没。
里面是你母亲,民警声音沉重,接孩子过马路时被撞。她把孩子推开了…自己伤得很重。
我妈刚做完脑梗手术的她为什么要她去接陈红呢!我颤抖着掏出手机,一遍遍拨打陈红的号码。听筒里只有冰冷的女声重复: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父亲风尘仆仆赶来,裤脚还沾着河边的泥。他布满血丝的眼死死盯着手术室的红灯。时间在死寂中一分一秒地爬行。红灯终于熄灭。
门开了。主刀医生摘下口罩,脸上是沉重的歉意。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他低声说,微微摇头。世界瞬间失去了所有声音和颜色。
我冲进去。白布盖住了母亲瘦小的身体,轮廓清晰而冰冷。膝盖砸在坚硬的地板上,嚎啕声冲破喉咙,撕心裂肺。父亲扑过去,粗糙的大手颤抖着,一遍遍抚摸那冰冷的白布,老泪纵横。
灵车驶向殡仪馆。父亲的抽噎是车厢里唯一的声音。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母亲的号码!陈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妈,我马上到小区,你把欢欢喜喜送下来吧,我就不上去了!
积压的火山轰然爆发!陈红!我对着手机嘶吼,声音扭曲变形,十分钟!滚到殡仪馆来!否则我弄死你!狠狠按下挂断键,指尖因用力而发白。
没多久,她来了,高跟鞋踩在冰冷的水磨石地上,发出空洞的回响。脸上还带着一丝逛街后的红润。你让我妈去接孩子!我一把揪住她的衣领,目眦欲裂,她刚做完脑梗手术!路都走不稳!你他妈干什么去了!
她吓得魂飞魄散,结结巴巴:我…我去逛街了…忘了时间…就…就请妈帮个忙…她腿一软,跪倒在母亲灵前,我没想到…我真没想到会这样啊!眼泪瞬间涌出,不知是恐惧还是懊悔。
岳父岳母后来赶到,言辞闪烁:小红是陪我们去医院检查…眼神却不敢与我接触。谎言!陈红自己说的是逛街!一股冰冷的怀疑渗入骨髓。
几天后,母亲下葬。墓碑上的照片慈祥宁静。我安顿好一夜苍老的父亲,带着孩子回到那个曾经温暖的家。空气里还残留着母亲的气息,锥心刺骨。必须查清!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绝对可靠的朋友号码。
几天后,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放在我书桌上。朋友拍了拍我的肩,沉默离开。我抽出里面的纸页和照片。
第一张,银行流水。陈红的账户。一笔笔触目惊心的转账记录,箭头指向同一个名字——邓放军。总额:七十三万八千元。我们多年的积蓄,化为乌有。
第二张,监控截图。昏暗的快捷酒店走廊。陈红依偎在一个流里流气的男人怀里,男人手不老实地探进她衣襟。日期,正是母亲出事那天下午。
第三张,通讯记录详单。出事前一小时,母亲打给陈红的电话,时长四分钟。旁边,朋友手写的调查记录,来自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邻居大妈:听到你妈电话里声音抖得厉害,说‘我头晕,怕摔着孩子…’陈红那声音凶得很:‘你们李家的种,爱接不接!’
最后一行,加粗的笔迹:肇事司机系无业人员邓放军,在逃。有吸毒及多次盗窃前科。与陈红长期姦情,其挥霍资金主要来源为陈红所转。
纸张在手中簌簌抖动。不是愤怒,是彻骨的寒冷。七十万血汗钱,喂了这条毒蛇。母亲卑微的恳求,换来她恶毒的逼迫。那个下午,我的母亲,拖着残破的身体,走向幼儿园,走向那辆由她情夫驾驶的、逃逸的死亡机器。
啪嗒。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在邓放军的名字上,晕开一片墨迹。
葬礼结束后的黄昏,家里空寂得像座坟墓。我坐在母亲常坐的那张旧沙发里,欢欢和喜喜依偎在我两侧,手里玩着奶奶留下的彩色积木,懵懂无知。
爸爸,喜喜仰起小脸,清澈的大眼睛映着窗外的暮色,奶奶变成天上的星星了吗她冷吗
我喉咙一哽,用力将她搂紧,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头发。嗯,声音闷在胸腔里,奶奶不冷。她会一直看着我们,很亮很亮的星星。欢欢也靠过来,小手紧紧抓住我的衣角。
窗外,城市的灯火次第点亮,一片虚假的繁华温暖。我抬起眼,目光越过孩子们的发顶,落在对面墙上。那里新挂了一幅放大的照片——母亲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暗红色毛衣,笑容温和,眼角细密的皱纹里盛满慈爱。那是去年冬天,孩子们用我淘汰的旧手机给她拍的。
冰冷的决心在胸腔里凝结,坚硬如铁。妈,我对着照片无声地说,您看好了。您流的血,您受的苦,您被碾碎的命…他们吞下去的,我要他们连骨头带渣,百倍千倍地吐出来。
我轻轻松开孩子,起身走到书桌前。抽屉最深处,静静躺着一张边缘磨损的名片。纯黑的底色,只有一个烫金的姓氏和一个手机号码。那是二叔早年留给我的,他说:小子,走阳光道最好。但万一…走到死胡同,亮这名号,能砸开一扇门。名号背后,是这座城市水面下盘根错节的暗影力量。
指尖抚过那冰凉的烫金字。阳光道从母亲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起,我眼前只剩下一条路——复仇的荆棘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手机屏幕亮起,是公安局那位老同学兼好友的微信头像。我点开,手指在虚拟键盘上悬停片刻,敲下一行字:老赵,帮我盯紧一个人,邓放军。他躲不了多久。有消息,第一时间给我。
发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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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起头,再次望向母亲的遗照。镜框玻璃反射着顶灯的光,模糊了她的面容,只留下那双仿佛凝视着我的眼睛。平静,却深不见底。
妈,我低语,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您别急。快了。儿子送他们下去,亲自给您赔罪。
窗外,夜色彻底吞没了最后的天光,浓稠如墨。
二叔的办公室弥漫着雪茄的辛辣和檀香的沉郁。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匍匐的灯火。我把两张照片,用力按在冰冷的红木桌面上。照片边缘割着掌心。
二叔,声音像砂纸磨过铁锈,就是这对狗男女,害死了我妈。
二叔靠在宽大的皮椅里,指间夹着的雪茄红光明明灭灭。他没看照片,先抬眼看向我。那眼神,深不见底,没有愤怒,没有悲伤,只有一片冰封的、审视的平静。空气仿佛凝固了。
几秒死寂。他慢慢倾身,拿起照片。指尖拂过陈红那张曾经熟悉的脸,最终停在邓放军那副流里流气的模样上。他的视线,像冰冷的探针,一寸寸刮过那张脸。然后,他轻轻放下照片,吸了一口雪茄,缓缓吐出浓厚的烟雾。
烟雾缭绕中,他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得如同地底传来的闷雷:知道了。三个字,重逾千斤。没有多余的询问,没有愤怒的宣泄。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冷酷。他拿起桌上的老式座机,拨了一个极简的短号。备车,去老地方。说完便挂断。
他没再看我,起身走向巨大的落地窗,背对着我,望着窗外那片虚假的繁华。宽阔的背影像一块沉默的磐石,压得整个房间喘不过气。我知道,话已说尽。我深深看了一眼那磐石般的背影,转身离开。沉重的红木门在身后无声合拢,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三天。时间像在油锅里煎熬。父亲的咳嗽更重了,整夜整夜睡不着,抱着母亲的枕头,像抱着最后一点温度。欢欢和喜喜变得异常安静,常常望着奶奶常坐的沙发发呆。家里死寂得可怕,只有那堵墙上的照片,母亲的眼神依旧温和,却像无声的鞭子,日夜抽打我的灵魂。
第三天深夜。手机屏幕骤然在黑暗中亮起,刺眼。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信息,只有一行字,一个精确到路段的地址,后面跟着两个冰冷的字:事了。
心,猛地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几乎窒息。没有犹豫,我抓起车钥匙,冲出令人窒息的房子。引擎咆哮,撕裂夜的寂静。朝着那个地址,疯了一样冲去。
很远,就看到了火光。映红了半边夜空。空气里弥漫着焦糊和汽油燃烧的刺鼻气味。警笛声、消防车的轰鸣,混杂着人群惊恐的议论,乱糟糟地涌进耳朵。
现场被黄色的警戒线粗暴地圈起来。几辆警车和巨大的消防车堵死了路。警戒线外,人头攒动,手机屏幕的光点像一片诡异的星海。我猛地刹住车,推开车门,腿有些发软,几乎是撞开前面挡路的人。
视线越过攒动的人头,瞬间钉死在那片燃烧的废墟上。一辆被撞得完全扭曲变形、几乎看不出原貌的小轿车,像一团巨大的、正在融化的黑色金属怪物,被熊熊烈火包裹着。烈焰贪婪地舔舐着夜空,发出噼啪的爆裂声。浓烟滚滚,冲天而起。那火光的颜色,像凝固的血。
消防员的水龙徒劳地冲击着烈焰,水柱撞上去,腾起更浓的白烟,火势却不见丝毫减弱。扭曲变形的车门缝隙里,隐约可见焦黑的、不成人形的轮廓。一股强烈的、蛋白质烧焦的恶臭混在汽油味里,扑面而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我的天……撞得太狠了……
大货车跑啦!听说司机喝酒了!
小车里好像一男一女烧成这样……神仙也救不回了……
作孽哟……
周围的议论声嗡嗡作响,像无数苍蝇在耳边飞。我死死盯着那团燃烧的、逐渐塌缩的金属残骸,手脚冰凉。陈红邓放军就在那里面被这地狱般的烈火吞噬、融化变成两具无法辨认的焦炭
没有预想中的快意。没有复仇成功的激动。只有一片巨大的、冰冷的、令人窒息的虚无感,像潮水般从脚底漫上来,淹没了四肢百骸。母亲倒在血泊中的样子,和眼前这片跳动的、吞噬一切的烈焰,诡异地重叠在一起。都是终结。都是毁灭。
一个年轻的警察拿着记录本走过来,眉头紧锁:先生,你是目击者还是……
路过。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砾摩擦,看到火光,就过来了。我移开视线,不再看那片炼狱。转身,拨开身后仍在议论纷纷的人群,走回自己的车。引擎启动,汇入车流。后视镜里,那片猩红的火光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城市的霓虹里。
清晨。在公墓公园里,空气里弥漫烧冥币和香烛混合的古怪气味。父亲的背佝偻得更厉害了,他枯瘦的手一遍遍抚摸着冰冷的墓碑,浑浊的眼泪无声地淌过沟壑纵横的脸颊。欢欢和喜喜穿着小小的黑色衣服,懵懂地依偎在爷爷腿边,不明白为什么要把奶奶装进这个小小的、冰冷的石头盒子里。
我站在最前面,目光落在墓碑上。那里,母亲的遗照被素净的白花环绕着。照片放大了,她穿着那件暗红色的旧毛衣,笑得那么温和,眼角的每一道皱纹都盛满了慈爱。仿佛下一刻,她就会从照片里走出来,轻声责备我:怎么又瘦了工作再忙也要吃饭……
母亲公墓地只剩下香烛燃烧细微的哔剥声,以及无边无际、几乎要将人压垮的寂静。我走到供台前,拿起那瓶父亲带来的、最便宜的老白干。粗糙的玻璃瓶身硌着手心。我拧开瓶盖,浓郁刺鼻的酒精味冲了出来。
拿起两个小小的空酒杯。清澈的液体注入杯底,发出细微的声响。我端起第一杯酒,转过身,正对着母亲的遗像。照片里的她,目光平静地注视着我。
妈,我开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第一杯。手臂抬起,手腕翻转。辛辣的酒液划出一道短促的弧线,哗啦一声,泼洒在冰冷光滑的水磨石地面上。酒液迅速洇开,像一小片肮脏的泪痕。
送那两个畜生下去了。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落地,您路上…不会孤单了。
放下空杯。端起第二杯。酒液在杯中微微晃动,映着顶灯惨白的光。我抬起眼,再次与照片中的目光相接。那目光穿越了冰冷的相纸,穿越了生与死的界限,依旧带着无声的、永恒的关切。
第二杯,喉头滚动了一下,一股巨大的酸涩猛地冲上鼻腔,视线瞬间模糊。我用力闭了闭眼,强行压下那股汹涌的情绪,声音变得沙哑而沉重,敬您。
酒杯缓缓倾斜。透明的酒液不再泼洒,而是细流般,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缓慢,浇落在冰冷的地面上,浸润着刚刚泼下的那片痕迹。
儿子……声音哽住了,像被粗糙的砂石堵住。我吸了口气,胸腔里空荡荡地疼,帮您清账了。
酒杯彻底空了。我把它轻轻放回供台。冰冷的石面触感传来。抬头,母亲的笑容在泪光中变得模糊而遥远。那笑容里,似乎有宽慰,有悲伤,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深邃的平静。
清账了真的清了吗
母亲冰冷的身体,父亲一夜佝偻的脊背,欢欢喜喜梦中无意识的呢喃奶奶……这些账,泼在地上的两杯劣酒,真的能清掉吗那场诡异的、将一切烧成灰烬的大火,真的能烧尽这刻骨的恨与痛吗
墓地死一般的寂静。香烛的火苗跳跃着,在墙上投下巨大而摇曳的影子,如同无声的诘问。我站在那片冰冷的空旷中,站在母亲永恒的凝视下,第一次清晰地感觉到,脚下踩着的不再是坚实的地面,而是复仇之后,那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