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天牢里,沈崔锦鸾蜷在角落,昔日华服已成破布。
她猛地扑来,铁链哗啦作响：「贱人！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可惜。」我轻抚她狰狞的脸,「你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转身时,我丢下一柄匕首：「将军府九十七口,黄泉路上记得等等他们。」
身后传来利刃入肉的闷响。
走出天牢,漫天飞雪落在我掌心。
裴昭的声音在脑海响起：「痛快了」
我望着巍峨宫墙,轻声道：「阿阮的仇报了,你的呢」
她沉默良久,突然操控我的手抚上心口：「桃木钉还剩最后一根。」
我笑了,转身走向养心殿。
萧景珩正在批阅奏折,见我进来展臂相迎：「昭昭......」
寒光闪过,七寸长的桃木钉精准刺入他心口。
他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我。
「陛下。」我凑近他耳畔,「二十年前湖底的钉子,该还了。」
桃木钉刺入萧景珩心口的刹那,裴昭的魂魄终于挣脱束缚。
「阿阮,多谢你。」
话音未落,我的身体骤然一轻,仿佛有什么东西被抽离。
萧景珩踉跄后退,胸口涌出黑血,他死死盯着我,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裴昭的魂影浮现在半空,红衣猎猎,眉目如生。
她冲我轻轻颔首,随即化作一缕红烟,消散于天地间。
我站在空荡荡的宫殿里,忽然觉得疲惫。
这世间,再无牵挂。
后来,有人说在江南见过一个女子,素衣执伞,在细雨里轻声哼着《霓裳》。
也有人说,她去了北疆,在风雪中救下冻僵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