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成绩要一些时间才能出来,同学们都保持安静,紧张等待成绩。
但刘芳显然是个例外。
考完试没几天,她就开始上蹿下跳的。
她依旧住在我家,说是等拿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再走。
但其实我知道,她是想趁这个时候,进一步榨干我。
那天下午阳光正好,我刚从外面买了点东西回来。
她看见我,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李晴！等你好久了！她几步跑过来。
有事吗我停下脚步,看着她。
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那个......李晴,你的水杯好好看啊,我从来没有用过这么好的杯子,你那个水杯......
她指了指我手里拎着的购物袋里露出一角的水杯。
那和我平时常用的玻璃杯,一模一样,简单干净。
你看......能不能先借我用用她眼神闪烁。
我心里冷笑。
看来借笔的成功让她尝到了甜头,现在开始惦记别的东西了。
一个杯子而已,有什么好借的,你要是喜欢,我明天给你带个新的。我故作大方地说。
刘芳立刻摆手：哎呀不用不用,新的多没意思,我就喜欢你这个。
她半开玩笑地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那个杯子。
行吧,这个可是新杯子,我可以先用两天再给你么。我点点头,答应了。
那最好不过了。她立刻喜笑颜开：太好了李晴！你真是我的好姐妹！
她心满意足地走了,脚步轻快,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喝着我的水,身体越来越好,而我则会病痛缠身。
我看着她的背影,眼神冰冷。
回到家,我小心地收起了自己的水杯。
第二天,我没有去商店买新杯子。
我去了附近那个废品回收站后面的小巷。
那里住着一个捡破烂的老头,孤苦伶仃,据说年轻时吃喝嫖赌,老了众叛亲离,一身的病痛。
我远远地看见他佝偻着背,正从垃圾桶里翻出一个玻璃杯,对着水龙头冲了冲,就直接接水喝。
那杯子边缘发黄,杯壁上还沾着不明污渍,散发着一股馊味。
我走过去,丢给他几张零钱。
老伯,跟你换个东西。
老头浑浊的眼睛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我,咧开没剩几颗牙的嘴,把那个玻璃杯递给了我。
他接过钱的手指黢黑,指甲缝里全是泥垢。
我用事先准备好的袋子把杯子装起来,转身就走。
第二天早上,我起床就碰到了刘芳。
她显然是特意在等我。
李晴！杯子呢她迫不及待地问,眼睛发亮。
我从包里拿出杯子递给她。
喏,洗干净了,你拿去用吧。我语气平淡。行。
谢谢你李晴！你对我太好了！她紧紧攥着那个杯子。
她拿着杯子,宝贝似的看了又看,这才满意地回了她住的房间。
接下来的几天,我留意着刘芳。
她果然开始用那个杯子喝水。
没过两天,我就听说她闹肚子了,上吐下泻,连着去了几天医院。
她回来的时候,脸色蜡黄,眼下带着淡淡的青色,嘴唇也有些干裂。
有人问她怎么了,她摆摆手,有气无力地说：不知道,估计是前两天在外面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没事了。
她说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似乎在极力说服自己这只是个意外。
毕竟她前世已经证明了,借运系统是多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