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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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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微亮时,我悄悄出了门。
晨雾笼罩着家属院,像一层朦胧的纱。
我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走向菜市场。
周林川是在一阵头痛欲裂中醒来的。
他下意识伸手,摸到一具温软的身体。
那肌肤如丝绸般光滑,带着淡淡的茉莉香,莫名的让周林川熟悉。
晓梅
他迷迷糊糊的收紧手臂,搂紧那具身体,却在下一秒猛然惊醒。
马晓梅赤身躺在他怀里,如果是以往,他会倒头接着睡。
可是今天不同,他昨晚明明在请李处喝酒,后来就不省人事了。
李处长肥硕的身躯正打着震天响的呼噜。
让周林川如遭雷击般呆在原地。
他们三个人怎么会睡在一张床上
床单凌乱不堪,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的腥膻。
这…这不可能!
周林川触电般弹开,冷汗瞬间浸透全身。
他拼命回想昨晚的经过,酒局、牛奶、然后…一片空白。
眼前不是追究细节的时候,他快速推醒马晓梅。
晓梅,快醒醒!
马晓梅迷迷糊糊的转醒,看清楚眼前的状况,她发出,啊的一声惊叫。
她迅速抓着被子遮住身体,脸色惨白如纸,林川!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会这样
周林川太阳穴突突直跳,先穿衣服再说。
就在这时,外间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闹闹哄哄的议论声:
门怎么开着
该不会真进贼了吧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小姜刚从外面回来,就说她家门大敞四开,怕招贼了,不敢进。
周林川还来不及反应,卧室门就被猛地推开。
五六个邻居站在门口,目瞪口呆地看着床上赤条条的三人。
天老爷啊!
我的天啊!
哎呀妈呀!
王大娘一拍大腿,周科长和马晓梅…还有李处长!
马晓梅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号,抓起被子挡住自己的身体。
李处长这才被吵醒,眯着惺忪的睡眼,吵什么…
待看清状况,他肥胖的脸瞬间涨成猪肝色,这…这是怎么回事!
周林川手忙脚乱地套裤子,皮带扣咔哒作响,误会!都是误会!我们喝多了…
喝多就能三个人睡一起
王大娘身后的张婶尖声道,周林川,你媳妇才多好的一个人啊!你竟然搞破鞋!
关键是你们还三个人一起搞,真是伤风败俗,不知廉耻。
是呀!怎么可以这个样子哟
这三个人是怎么睡的马晓梅一个人和两个男人…有人补刀。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
马晓梅平时装得清高,原来这么骚…
李处长都五十多了,真不害臊…
这周林川的媳妇怎么接受得了啊
周林川眼前发黑,耳边嗡嗡作响。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发疯似的在屋里寻找,姜雨晴姜雨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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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风一般地冲进来,边嚎哭边冲过去打周林川,你个天杀的!
我去买菜的工夫,你就挤到这屋了,你怎么对得起我
明明是李处长和马晓梅睡一个屋的,你挤进来干什么
马处长觊觎的女人,你也觊觎,你还要不要脸
你们真是蛇鼠一窝,肮脏至极。
周林川三人听到我的哭嚎,都惊呆了。
马晓梅甚至忘记了哭泣,嘴唇颤抖着指着我,姜雨晴,你在说什么胡话
她裹着被子扑过来,却被周林川拉住。
她坐在床上张牙舞爪的开骂,什么叫我本该和李处睡一屋你这是污蔑!明明是你打电话叫我来吃饭的!
我捂着脸痛哭,声音却清晰传到每个围观者耳中,马晓梅,你还有脸提明明是你听说李处在我家吃饭,想要拉关系。
昨晚你跟着李处就往这屋钻,拉都拉不住!现在反倒来怪我
你胡说!
马晓梅歇斯底里地尖叫,脸上挂着泪痕,头发蓬乱如草,昨晚根本没有这回事。
我喝醉了什么都不知道!肯定是你害我!
这句话正中我下怀。
我猛地将手中的菜向她身上砸去,鲜嫩的蔬菜洒了一床。
我害你
我声泪俱下,我一个妇道人家,为什么要害你
我指着她脖子上暧昧的红痕,昨晚可是你主动往李处怀里钻的!我拉都拉不开!
你还说,就是要和李处睡在一处,生米煮成熟饭,让他有口难辩。
你就可以凭借这个拿捏他,让他给你提干。
自己做的脏事儿竟然还往我身上推,马晓梅,你要不要脸
围观群众发出阵阵惊呼。
王大娘拍着大腿直摇头,造孽啊!
李处也反应过来,一个大巴掌扇到马晓梅脸上,你个骚货,原来是你设计害老子,我特么打死你。
周林川终于反应过来,是我设计的他们三个。
他一边拉开李处,将马晓梅护在身后。
一边脸色铁青地瞪向我,姜雨晴!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你毁了晓梅还不够,还要毁了我!
我大呼冤枉,我毁你,是你自己不要脸往马晓梅身上凑的,你趁着我出去买菜的工夫,你就爬了床,你还有脸说我害你
我害你什么了,天下真是没有公理了。
你搞破鞋,强奸妇女,还想把这些脏事歪曲到我身上,你休想!
我哭得几乎背过气去,他...他居然在我家里就做出这样的事。
周林川面如死灰,有口难辩,他们被捉奸在床的事实就摆在眼前。
无论他和马晓梅如何辩解,围观人的眼神却骗不了人。
他们眼里全是鄙夷和不屑,显然是不相信他和马晓梅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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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明白,这场本该是踩着姜雨晴铺路的酒席,反而成了自己被算计的阴谋。
他实在是搞不懂姜雨晴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她已经察觉到自己要把他献给李处长的事了,可是她是怎么察觉的呢
此刻,李处长额头的冷汗都冒出来了,他已经意识到今天的事情绝不能善了了。
弄不好自己的乌纱不保,还要被扣一个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吃官司。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都是周林川,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简直害死他了。
他肥胖的身躯艰难地往门口挪动,我...我先回单位...
马晓梅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抓起枕头朝我砸来,贱人!我杀了你!
我猛地侧身避开的同时高喊,杀人啦!奸夫淫妇要灭口啊!
场面顿时大乱。
几个大娘婶子冲上来帮我按住发疯的马晓梅,我则退到安全区域。
王大娘紧紧搂着我,雨晴别怕,我们给你做主!
在一片混乱中,我透过人群缝隙看向周林川。
他瘫坐在床上,曾经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支棱着,眼里满是绝
望。
很快,三个人的事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啧啧,三个人一起搞破鞋,真够不要脸的!
钳工车间有人大声说道,引得周围人哄笑。
李秃子平时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这么下作!
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搞这套。
最贱的是马晓梅!
装得跟个清纯玉女似的,结果是个公共厕所!
众人哄笑声中,周林川低着头快步走过。
哟,这不是周科长嘛!
有人故意高声喊,马晓梅滋味怎么样啊
周林川的脸涨得通红,加快脚步想躲开,却被人拦住,周林川,你老婆多好的人啊,你怎么能干这种事
周林川愤怒的推开拦路的人,快步跑了。
食堂门口,李处长捧着饭盒排队打饭。
往日里都是别人让着他先打,今天却没人让位。
打饭的师傅故意少给他盛了半勺菜,就你这样的,吃这么多也是浪费!
李处长的手直发抖,饭盒盖子叮当作响。
马晓梅更惨,一群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骚货!
不要脸!
呸!
马晓梅走路都捂着脸,不知是谁扔了个臭鸡蛋,正好砸在她后背上,蛋液顺着她的工作服往下流。
这种人就该浸猪笼!
新社会了,不讲究这个,不过他们也蹦跶不了几天了,影响这么恶劣,厂里一定会下处分的。
现在正是严打期,不但厂里会处分,估计还会判刑。
李处长的老婆王秀兰不知从哪儿听说了这件事,拎着擀面杖就冲进了机械厂。
马晓梅那个贱人在哪儿!
她嗓门洪亮,满脸横肉气得直抖,敢勾引我男人,看我不撕烂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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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女工好心指路,刚看见她往宿舍那边去了,没准儿要收拾东西滚蛋呢!
王秀兰二话不说,抄起擀面杖就往宿舍楼冲。
马晓梅还没等走到宿舍楼就被杀气腾腾的王秀兰追上。
就是你这个小贱人!
王秀兰一把揪住马晓梅的头发,抬手就是一耳光,年纪轻轻不学好,专偷别人男人!
马晓梅被打得踉跄几步,捂着脸,眼泪唰地流:您误会了,我是被陷害的…
放你娘的屁!
王秀兰一口唾沫啐在她脸上,全厂都传遍了,你还有脸狡辩!
说着,她抡起擀面杖就往马晓梅身上招呼,破鞋!烂货!千人骑万人枕的贱骨头!
马晓梅尖叫着躲闪,可王秀兰体格壮实,一把将她按在地上,扯着她的头发往地上磕,让你勾引男人!让你不要脸!
周围很快围满了看热闹的工人,有人起哄,打得好!再狠点!
这种贱人就该扒光了游街!
马晓梅的工作服被扯破,头发散乱,脸上全是巴掌印,狼狈得像条丧家犬。
她哭喊着求饶,可王秀兰越打越来劲,最后甚至扒了她的鞋,用鞋底抽她的嘴,让你贱!让你勾引男人!
直到保卫科的人赶来,这场闹剧才收场。
马晓梅瘫坐在地上,连哭的力气都没了。
王秀兰被拉开时还在骂,小贱人,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人群渐渐散去,只剩马晓梅一个人蜷缩在地上痛哭。
我站在不远处,心里泛不起一丝同情。
上一世,我和女儿穷苦潦倒,孩子生病我都没有钱治。
去找周林川要钱的时候,马晓梅将我们母女赶出来,骂我们是乞丐,说我养的是野种,凭什么管周林川要钱。
女儿后来病情越来越严重,直到死,我都没有要来一分一毫的施舍。
厂区小路上,我推着自行车慢慢走着,耳边全是工人们对那三人的唾骂声。
很快厂里的处分就下来了,全部开除工职。
正赶上1984年严打,三个人因为聚众乱搞男女关系都被抓了。
李大山直接被判了十年,马晓梅也被判了七年。
最惨的是周林川,被判了十五年,我与他办理了离婚手续。
旧怨得报,我将他们都抛之脑后。
1984年的风风雨雨,不过是时代洪流中的一粒沙。
李大山、马晓梅、周林川,他们的名字很快就被厂区里新的流言淹没,而我的路,才刚刚开始。
那时候,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大江南北。
深圳特区如火如荼,个体户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
我站在厂区的大门口,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火。
我不想再做一个按部就班的工人,我要自己闯出一片天。
我东拼西凑了五百,盘下了一个小摊位。
起初只是卖些衣服,袜子,生意很红火。
9
1985年,南方沿海的电子表、录音机利润极高,我便带着钱南下。在深圳,我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新奇玩意儿。
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口气进了两箱电子表,回来后在市中心的百货大楼门口摆摊,三天就卖光了,赚的钱比在厂里干一年还多。
尝到甜头后,我索性辞去了厂里的停薪留职手续,彻底下海。
到了1988年,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多个门市,专门经营南方来的紧俏货。
再后来,我注册了自己的贸易公司,从倒卖小商品,到代理品牌服装,再到投资建厂,一步步做大。
九十年代初,我买了第一辆桑塔纳,成了街坊邻居嘴里的万元户。
时代变了,人也变了。
那些因为作风问题葬送一生的人,早已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
十二年后,一个阴沉的下午,我正坐在办公室里审阅文件。
秘书敲门进来,语气有些迟疑,姜总,外面有个叫周林川的人,说是…您以前的丈夫,想见您。
我手中的钢笔微微一顿,随即轻笑出声,让他进来吧。
门被推开,周林川佝偻着背走了进来。
他比记忆中苍老了许多,鬓角斑白,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夹克皱皱巴巴的,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风发。
雨晴…
他局促地站在门口,我…我出来了。
我靠在真皮座椅上,慢条斯理地打量他,哦刑满释放了恭喜啊。
他脸上闪过一丝难堪,随即挤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我…我想求你给我个机会。
机会
我挑眉,什么机会
我…我想找份工作。
他搓着手,眼神闪烁,听说你现在生意做得很大,能不能…
我笑了,缓缓站起身,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周林川,你以前不是说过吗就算你要饭要到我家门口,我也不会施舍你。
我走到他面前,微微歪头,现在看来,你还真是个预言家呢。
他的脸色灰败,嘴唇颤抖,当年的事,你还记得…
我冷笑,你不就是因为这件事坐牢的吗
你都不敢忘,我怎么会忘记呢
他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怨毒,是你!当年是你设计害我!
我微微倾身,凑近他耳边,一字一句道,是啊,是我设计的。
因为我早就知道,你和马晓梅搞破鞋,还想把我送给李大山谋提干。
我只不过…将计就计而已。
他如遭雷击,踉跄着后退两步,你…你怎么会知道…
我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知道吗
等你进了坟墓,我在你坟前烧纸的时候再告诉你。
现在,你可以滚出我的公司了。
再让我看见你,我不介意让你再进去蹲几年。
他死死盯着我,最终,颓然地低下头,转身离开。
我站在窗前,看着他佝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雨中,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周林川,这就是你的报应。
而我,会一直站在高处,看着你烂在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