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我的猫吞了异物,我抱着它冲进宠物医院。
值班的竟是我的高中死对头,沈聿。更糟的是,我那爱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闺蜜苏瑶,还叫来了她口中的解压神器——体校小奶狗小唐。
手术费高昂,沈聿态度冰冷,小唐过分热情,苏瑶远程煽风点火,一切都乱糟糟。
而我隐隐觉得,苏瑶的每一次好心,都把我推向更深的漩涡。
1.
深夜急诊
我的宝贝布偶猫元宝,平时拆家就算了,这次直接把自己作进了医院。
凌晨三点,我顶着油头,穿着睡衣,怀里抱着奄奄一息的元宝,冲进了本市唯一一家24小时顶尖宠物医疗中心。
疑似吞了我失踪的那枚珍珠耳钉。
心急如焚,脑子里全是开膛破肚巨额账单这些恐怖词汇。
闺蜜苏瑶的电话适时打来,语气比我还激动：薇薇！别怕！我已经让隔壁体院的校草弟弟小唐过去了！给你精神支持！他那肱二头肌,据说能辟邪！
我眼前一黑。
都什么时候了！
辟邪苏瑶,我现在需要的是财神！
哎呀,小唐家里有钱！说不定他一高兴就替你付了呢！
我懒得跟她掰扯,挂了电话,抱着元宝冲进诊室。
然后,我看到了那个名字牌——【主治医师：沈聿】。
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骤停。
沈聿。
那个高中时期,稳坐年级第一,辩论赛上把我驳得哑口无言,还曾公开在班级读书会上嘲笑我作文无病呻吟,辞藻堆砌的学霸死对头。
我下意识地转身,抱着元宝就想逃。
谁想在自己蓬头垢面、钱包空空、宠物生死未卜的狼狈时刻,遇见昔日冤家
尤其这冤家还该死地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一副精英禁欲范儿。
2.
冤家路窄
薇薇姐！你跑什么啊！
一只手从后面抓住了我的胳膊,力气大得惊人。
是小唐。
他穿着运动背心,露出线条分明的肌肉,额头上还带着一层薄汗,显然是跑过来的。
阳光帅气的脸上写满了关切,和他身边同样拉住我的护士姐姐形成了鲜明对比。
哎,这位家属,猫咪要紧！护士姐姐也很无奈。
我被他俩一左一右护送回诊室。
沈聿坐在椅子上,自始至终没有起身。
他抬起眼,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如刀,先是扫过我乱糟糟的头发和皱巴巴的睡衣,然后落在病恹恹的元宝身上,最后,定格在我身边的小唐身上。
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怎么回事他的声音清冷,像冰块敲在玻璃上。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小唐已经抢先把元宝从我怀里接过去,小心翼翼地放在诊台上,还不忘对着沈聿展示了一下自己鼓胀的肱二头肌。
沈医生,薇薇姐的猫好像吞了异物,您快看看！薇薇姐都快急哭了。
他的语气熟络又带着点炫耀,好像这猫是他家的一样。
沈聿的目光在我明显红肿的眼眶和小唐过于热络的态度之间转了一圈,语气更冷了,甚至带上了一丝不耐烦。
无关人员先出去。
小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自己被划为了无关人员。
我脑子嗡嗡的,也没细想他这话是不是连我一起骂了。
把猫放检查台上。沈聿没再看小唐,开始戴一次性手套,动作优雅又透着一股疏离感。
我赶紧把元宝放好。
可能是……我的耳钉。我小声补充,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颤。
张嘴……他看向元宝,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我是说让猫张嘴。
他似乎也被自己的口误弄得有些不自在,耳根微微泛红,但很快恢复了专业冷静。
需要拍X光确诊。
3.
巨额账单
等待X光结果的过程,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
苏瑶还在微信上给我发消息：怎么样怎么样小唐弟弟是不是很给力有没有摸摸他的肌肉解压
我回了个滚的表情。
小唐倒是没走,就守在诊室门口,时不时探头进来问一句：薇薇姐,要不要喝水薇薇姐,饿不饿
他每探一次头,沈聿的脸色就更冷一分。
终于,片子出来了。
沈聿把我叫到屏幕前,指着上面的一个小亮点：看到了吗在这里,胃里。需要做内窥镜取出来,如果位置不好,可能要转开腹手术。
开腹
我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我的心肝宝贝元宝！它那么小,那么软！
医生,内、内窥镜大概多少钱我声音都在抖,心疼猫,更心疼我那瘪瘪的钱包。
全套下来,五千起步。用进口材料,创伤小,恢复快,八千。他报价格的时候,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八千！
我一个月的生活费加实习工资！
我仿佛听到了钱包临终前的哀嚎。
这张曾经在辩论赛上把我驳得体无完肤的嘴,吐出的数字也如此冰冷无情,带着资本主义的残酷。
能、能不能……用普通点的材料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试图挣扎。
沈聿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镜片反射着冷光。
他嘴角似乎勾起一个微不可查的弧度,带着点戏谑：可以。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终于落在我脸上,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
老同学,或许可以给你申请个‘睦邻友好’折扣。
睦邻友好
我愣住了,这词用在这里怎么听怎么别扭。
高中时我俩的关系,离睦邻友好大概差了十万八千里。
就在我琢磨这四个字是几个意思的时候,诊室门又被推开。
小唐端着一杯热奶茶走进来：薇薇姐,我看你脸色不好,给你买了杯热的。
沈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快得像川剧变脸。
他拿起桌上的缴费单,唰唰写下几个字,递给我。
即刻生效,八千。去缴费吧。
我：
说好的折扣呢
友谊的小船呢不,是敌人的小船！说翻就翻
小唐一脸无辜地看着沈聿：医生,你怎么……薇薇姐她……
沈聿一个冰冷的眼神扫过去,带着无声的压迫感。
小唐后面的话默默地咽了回去,摸了摸鼻子,讪讪地把奶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我捏着那张八千块的缴费单,只觉得这世界荒谬得像一场噩梦。
4.
折扣待定
缴费,签字,等待手术。
小唐一直陪在外面,试图找话说,缓解我的焦虑。
薇薇姐,你别担心,沈医生技术肯定很好的,毕竟是顶尖医院。
薇薇姐,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薇薇姐,苏瑶姐说你喜欢吃城西那家的小蛋糕,等元宝手术完了我开车去给你买
我心烦意乱,根本听不进他在说什么。
满脑子都是元宝虚弱的样子,和沈聿那张冷冰冰的脸,以及那八千块的巨款。
苏瑶还在微信轰炸。
怎么样了手术做了吗小唐是不是特别贴心我跟你说,这种小奶狗最会疼人了！
对了,你跟沈聿怎么样了他有没有认出你当年你俩可是针尖对麦芒啊！
你可得把握机会！近水楼台先得月！把他拿下,以后宠物看病不就免费了！
我看着苏瑶发来的消息,一股无名火蹭地冒了上来。
免费她想得倒美！我现在只想掐死她！
要不是她叫小唐过来,我的睦邻友好折扣说不定就有了！
手术时间比预想的要长。
每一分钟,我的心都揪得更紧。
终于,手术室的灯灭了。
沈聿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露出略显疲惫但依旧英俊的脸。
取出来了,是珍珠耳钉。他把一个小小的证物袋递给我,里面躺着那枚惹祸的耳钉,上面还沾着些不明液体。
元宝呢我急切地问。
麻药还没过,在恢复室观察。没什么大问题,但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我松了一口气,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谢谢你,沈医生。不管怎样,他救了元宝。
应该的。他语气依旧平淡,去办住院手续吧。
小唐立刻凑上来：薇薇姐,我陪你去！
沈聿的目光再次扫过小唐,然后看向我,语气不明：住院费和后续治疗费,预缴一万。
我：……
刚松下去的那口气,又被这一万块给堵了回来。
沈聿看着我瞬间垮下去的脸,嘴角似乎又勾了勾。
‘睦邻友好’折扣,依旧待定。他补充道,像是在逗弄一只落入陷阱的小老鼠。
5.
殷勤小唐
元宝住院,我每天的生活就变成了家、学校、宠物医院三点一线。
小唐表现得异常殷勤。
每天准时出现在医院,不是送饭就是送水果,还主动承担了接送我的任务。
薇薇姐,你太辛苦了,这些小事就交给我吧！他笑得一脸灿烂。
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对我太好了,好得有点刻意。
而且,每次在医院碰到沈聿,气氛就变得格外诡异。
沈聿看小唐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碍眼的垃圾。
小唐呢,则总是在沈聿面前有意无意地表现出和我关系亲密的样子。
比如,给我递水的时候故意碰到我的手。
比如,在我看元宝的时候,站在我身后很近的位置。
沈聿每次看到,脸就黑得像锅底。
但他什么也不说,只是检查元宝的时候更加一丝不苟,交代注意事项的时候更加言简意赅,冷得像块冰。
这天,我去探望元宝,小唐又提着一个保温桶来了。
薇薇姐,我给你炖了鸡汤,补补身体。
我正要拒绝,苏瑶的电话又来了。
薇薇！小唐对你够意思吧人家追你呢！你可得给点反应啊！别辜负了人家一片心意！
什么追我苏瑶你别瞎说！我压低声音。
怎么是瞎说他天天围着你转,不是追你是什么我可听说了,小唐家里条件特别好,他爸是开公司的！你要是跟他好了,别说猫的医药费,以后买包买车都不愁了！苏瑶的语气充满了怂恿。
我心里一阵烦躁。
挂了电话,小唐正一脸期待地看着我。
薇薇姐,尝尝嘛,我炖了很久的。
我实在不想在医院跟他拉扯,只好接过保温桶,说了声谢谢。
就在这时,沈聿拿着病历本走了过来。
他看到我手里保温桶,又看了看旁边一脸得意的小唐,脚步顿了一下。
林薇,跟我来一下办公室。他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我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6.
条件交换
沈聿的办公室简洁得过分,除了办公桌、书柜和一把椅子,几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味,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
他坐在办公桌后,示意我坐下。
元宝恢复得不错,但还需要继续观察。他公式化地开口。
我知道,谢谢沈医生。
关于费用……他终于提到了这个我最关心的问题。
我屏住呼吸。
考虑到你是老同学,我可以给你打个折。
我眼睛一亮！
但是,他话锋一转,我有一个条件。
我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什么条件我警惕地看着他。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直视着我,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穿透力。
离那个姓唐的远一点。
我愣住了。
为什么
我不喜欢他。他回答得理所当然,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幼稚
沈医生,这是我的私事。我有点不高兴了。他凭什么干涉我的交友
你的私事,影响到了我的工作环境。他指了指外面,他每天在这里晃悠,像只开屏的孔雀,很碍眼。
而且,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严肃,林薇,你确定他只是单纯想帮你
我心里一动。
其实,我也觉得小唐的热情有点过了头。
但我不想在沈聿面前承认这一点。
小唐人挺好的,是苏瑶拜托来帮忙的。我嘴硬道。
沈聿嗤笑一声,语气带着嘲讽：苏瑶就是高中时那个,把你写给隔壁班男生的情书,贴在公告栏上的那个苏瑶
我脸颊瞬间爆红。
这陈年旧事,他怎么还记得！
你……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了。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窘迫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总之,他收起那丝嘲讽,恢复了冰冷的语气,折扣可以给,九折。前提是,别再让那个‘无关人员’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你这是……公报私仇！我气结。
你可以这么理解。他毫不否认,或者,你可以选择全价。
我看着他那张云淡风轻的脸,牙齿咬得咯咯响。
这家伙,还是跟高中时候一样,那么讨厌！那么会拿捏我的痛处！
7.
旧事重提
为了元宝,也为了我可怜的钱包,我决定暂时屈服于沈聿的淫威。
我开始刻意疏远小唐。
不再接受他送的饭,不再坐他的车,尽量避免在医院和他碰面。
小唐似乎有些失落,但依旧每天坚持来医院看元宝,只是不再像之前那样围着我转。
苏瑶对此非常不满。
薇薇你怎么回事啊这么好的金龟婿你往外推沈聿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他不就是个兽医吗能比小唐有前途
苏瑶,小唐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有点奇怪。我试图解释。
奇怪我看是你被沈聿迷住了吧！别忘了高中他怎么挤兑你的！这种男人心眼小得很！
我懒得跟她争辩,直接挂了电话。
心里却有些不安。
沈聿说得对,苏瑶高中时确实做过那样的事。
当时我以为她是不小心的,后来她也道歉了,我就没再追究。
现在想来,真的只是不小心吗
一周后,元宝终于可以出院了。
我去办理出院手续,结算费用。
护士递给我账单,上面的总额让我倒吸一口凉气。
两万三千块！
就算是打九折,也要两万多！
我感觉心脏都在滴血。
这时,沈聿走了过来。
手续办好了
嗯。我看着账单,欲哭无泪。
他瞥了一眼账单,眉头微皱。
跟我来。
他又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新的缴费单,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递给我。
这个是最后的费用。
我接过来一看,上面的数字是：八千。
我愣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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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睦邻友好’折扣。他淡淡地说,看在你最近表现不错的份上。
我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为什么突然……
没什么突然的。他打断我,就当是……高中欠你的。
高中欠我的
他欠我什么了
明明是他处处压我一头,让我高中生活充满挫败感！
我不需要你的施舍。我把缴费单推回去,语气有些生硬。
虽然我很需要这笔钱,但我不喜欢这种被他掌控的感觉。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
林薇,你非要这么想吗
不然呢我反问,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感激你然后像苏瑶说的那样,对你……
我说不下去了。
他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
是真的那种笑,眼睛弯弯的,像高中时他解出难题后,偶尔露出的那种少年意气。
苏瑶跟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别过脸。
林薇,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距离很近,我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消毒水混合着一丝淡淡的雪松味。
高中欠你的那顿饭,是不是也该还了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说不清的磁性。
我心跳漏了一拍。
高中毕业前,班级散伙饭,我因为输了游戏,被罚请全班喝奶茶。
结果钱不够,是他默默替我付了剩下的钱。
当时我窘迫又生气,说了句以后还你,就跑掉了。
原来,他还记得。
8.
危险告白
我最终还是拿着那张八千块的缴费单去付了款。
抱着元宝走出宠物医院,阳光正好。
小唐的车停在不远处,他看到我,立刻下车迎了上来。
薇薇姐,元宝出院了太好了！我送你回去吧！
我犹豫了一下。
沈聿的话还在耳边。
不用了,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我尽量让语气自然一些。
小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眼神有些受伤：薇薇姐,你是不是……在躲着我
没有,只是不想麻烦你。
不麻烦！一点都不麻烦！他急切地说,苏瑶姐都跟我说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又是苏瑶！
我心里一阵烦躁。
真的不用了,小唐,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忙。我抱着元宝,转身想走。
他却一步上前,拦住了我。
薇薇姐,你是不是讨厌我还是……因为沈医生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委屈,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偏执。
跟你没关系,也跟沈医生没关系。我皱起眉,你让开。
我不让！他固执地说,薇薇姐,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喜欢你了！
我惊呆了。
他喜欢我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没感觉到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让我措手不及。
周围有路人看了过来,对着我们指指点点。
我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小唐,你别这样,我们只是朋友。
我不想只做朋友！他情绪有些激动,给我一个机会,薇薇姐！我哪里比不上那个沈聿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的SUV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们旁边。
车窗降下,露出沈聿那张冷峻的脸。
上车。他言简意赅地对我说道。
小唐看到沈聿,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沈医生,这是我和薇薇姐之间的事,好像跟你没关系吧他语气不善。
沈聿没理他,只是看着我,眼神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抱着元宝,看看情绪激动的小唐,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沈聿,一时间陷入了两难。
9.
暗中守护
最终,我还是选择了上沈聿的车。
和小唐当街拉扯,太难看了。
而且,小唐刚才激动的样子,让我有些害怕。
车厢里一片沉默。
沈聿专注地开着车,侧脸线条紧绷。
元宝在我怀里轻轻叫了一声,打破了尴尬。
谢谢你。我小声说。
嗯。他从喉咙里应了一声。
那个……小唐他……我想解释一下。
不用说了。他打断我,我看到了。
气氛再次陷入沉默。
车开到我家小区楼下。
我抱着元宝准备下车。
林薇。他突然叫住我。
我回头看他。
离他远点。他重复道,语气比之前更加严肃,他不对劲。
我知道。我点点头。
经过刚才那一幕,我不可能再把他当成一个单纯的热心学弟了。
还有,他顿了顿,苏瑶那边,你也注意点。
我心里一沉。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他移开目光,看着前方,只是提醒你,有些人,知人知面不知心。
我抱着元宝下了车,心里乱糟糟的。
沈聿的话,像一颗石子投进了我的心湖,激起了层层涟漪。
苏瑶……真的有问题吗
高中那件事,真的是她故意的
她让小唐接近我,真的是为了我好
无数的疑问在我脑海里盘旋。
10.
闺蜜真相
接下来的日子,我一边悉心照顾元宝,一边刻意和小唐保持距离。
小唐没有再像之前那样纠缠,只是偶尔会发一些关心的微信,问问元宝的情况。
但我能感觉到,他并没有放弃。
苏瑶倒是打了几次电话,旁敲侧击地问我和小唐的进展,还抱怨我不识好歹,放着金龟婿不要。
我敷衍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对她,我心里已经有了隔阂。
沈聿那边,自从送我回来后,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
除了手机里还存着他那个头像是高冷猫咪的微信。
【沈聿：明早八点带猫过来复查。饮食注意清淡。】
【我：知道了,沈医生。那个……费用】
【沈聿：睦邻友好折扣,待定。】
【我：】
【沈聿：看后续表现。】
这是我们之前唯一的聊天记录。
他说的后续表现,是指我远离小唐吗
我忍不住点开他的头像,那只戴着听诊器的猫咪,和他本人一样,又冷又傲。
正当我对着手机胡思乱想时,苏瑶又发来了微信。
薇薇！周末出来玩啊！我约了小唐,还有几个朋友,一起去郊区烧烤！
又是小唐。
不了,我要照顾元宝。我直接拒绝。
哎呀,元宝不是好了吗总闷在家里干嘛出来散散心！小唐特意为你准备的！
我真的不去。
林薇你什么意思啊给脸不要脸是吧小唐对你那么好,你还拿乔是不是沈聿跟你说什么了我告诉你,别被他骗了！他那种人最阴险了！苏瑶的语气变得尖锐起来。
我心里一冷。
她果然知道沈聿跟我说了什么。
或者说,她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和小唐、沈聿的互动。
苏瑶,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忍不住问道。
那边沉默了几秒。
我能想干什么当然是为你好啊！怕你被沈聿那种伪君子骗了！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
是吗我冷笑一声,高中时,把我情书贴公告栏上,也是为我好
电话那头彻底安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瑶才开口,声音带着哭腔：薇薇,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那次我真的是不小心的！我都跟你道过歉了！你怎么能因为沈聿几句话就怀疑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
她的哭诉听起来那么委屈,那么真诚。
如果不是沈聿的提醒,我可能真的会心软,会自我反省。
但现在,我只觉得一阵恶寒。
这个我当作最好朋友的人,到底有多少副面孔
11.
疯狂威胁
周末,我没有去参加苏瑶组织的烧烤。
我在家陪元宝,顺便把家里彻底打扫了一遍。
下午,门铃突然响了。
我以为是外卖,打开门,却看到了小唐。
他手里提着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脸上带着些许不安。
薇薇姐,我……我听说你不舒服,来看看你。
我没事。我堵在门口,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谢谢你,蛋糕我心领了,你拿回去吧。
薇薇姐,他往前一步,试图靠近,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上次是我太冲动了,对不起。
跟你没关系。我往后退了一步,小唐,我们真的不合适,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我不觉得是浪费时间！他眼神固执,薇薇姐,我知道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没关系,我可以等！但是你能不能……别因为沈医生就完全拒绝我
又是沈聿。
为什么他们都觉得我和沈聿有什么
我说了,跟他没关系！我有些不耐烦了,小唐,我很感谢你之前的帮忙,但仅此而已。请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
我说完,就想关门。
他却突然伸手,抵住了门板。
薇薇姐！他的声音陡然拔高,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欺负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就这么对我
我心里一惊。
他此刻的眼神,和那天在医院门口的样子如出一辙,带着一种偏执的疯狂。
你……你想干什么我有些害怕了。
我不想干什么,他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我只是想告诉你,薇薇姐,我看上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他说完,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靠在门板上,心脏狂跳。
刚才小唐的眼神,太可怕了。
我拿出手机,颤抖着想给沈聿发消息,告诉他刚才发生的事情。
但编辑了半天,又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了。
我凭什么去麻烦他
我们之间,除了那点高中恩怨和这次猫的诊疗,再无其他。
而且,他凭什么要帮我
12.
求救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风平浪静。
小唐没有再出现,苏瑶也没有再联系我。
仿佛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元宝彻底恢复了健康,又变回了那只活泼好动的捣蛋鬼。
生活似乎回到了正轨。
但我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却始终没有松下来。
小唐最后那个眼神,苏瑶那通欲盖弥彰的电话,还有沈聿那些意有所指的提醒,都像阴影一样笼罩着我。
这天,我去学校图书馆查资料,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走到一个僻静的拐角处,一个人影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拦住了我的去路。
是小唐。
他穿着一身黑色的运动服,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薇薇姐,好久不见。他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你……你怎么在这里
我等你很久了。他说。
你想干什么我握紧了手里的书本,心里警铃大作。
没什么,他慢慢抬起头,路灯的光线照亮了他半边脸,嘴角挂着一丝令人不安的笑容,就是想请薇薇姐……帮个忙。
什么忙
苏瑶姐……她最近好像遇到点麻烦。他说,她手机坏了,联系不上家里人,想找你借点钱周转一下。
苏瑶借钱
我皱起眉。
苏瑶家境不错,怎么会需要借钱还偏偏让小唐来传话
她为什么不自己联系我
她手机真的坏了,微信也登不上。小唐说得一脸诚恳,她现在在一个朋友家,不太方便,就拜托我来找你。
多少钱
不多,五千块。
五千块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
而且,这件事处处透着蹊跷。
我现在没那么多现金。我找了个借口。
没关系,可以转账。小唐立刻拿出手机,我把她的支付宝账号发给你。
我看着他急切的样子,心里的疑虑更深了。
抱歉,我现在手头也紧,可能帮不了她。我直接拒绝。
小唐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
他盯着我,眼神阴冷。
薇薇姐,你确定不帮吗他的语气带着威胁的意味,苏瑶姐可是你最好的朋友。
正因为是朋友,我才更要弄清楚情况。我鼓起勇气,直视着他,我会想办法联系她确认的。
我说完,绕过他,快步往前走。
他没有再拦我,只是站在原地,阴沉的目光像毒蛇一样黏在我的背上。
我一路小跑回到宿舍,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拿出手机,我尝试给苏瑶打电话,果然打不通。
微信发消息,也没有回复。
我心里越来越不安。
苏瑶到底出什么事了
还是说,这根本就是小唐设的一个局
13.
警方介入
我越想越不对劲,决定去找沈聿。
虽然很不情愿,但现在,他似乎是唯一能给我提供一些帮助和建议的人。
我打车去了宠物医院。
晚上九点多,医院里已经没什么人了。
值班的护士告诉我,沈医生还在办公室。
我走到他办公室门口,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请进。里面传来他清冷的声音。
我推门进去,他正对着电脑屏幕,眉头微蹙,似乎在看什么病例。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是我,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你怎么来了元宝出什么事了
不是元宝,是我。我走到他办公桌前,声音有些急促,沈聿,我可能遇到麻烦了。
我把刚才遇到小唐,以及他对我说的那番话,还有苏瑶失联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他静静地听着,脸色越来越凝重。
等我说完,他沉默了几秒。
你确定苏瑶联系不上
嗯,电话打不通,微信也不回。
小唐问你要钱,是转给苏瑶的支付宝账号
对。
他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似乎在思考。
把那个支付宝账号给我。
我把小唐发给我的账号报给了他。
他在电脑上快速操作着,几分钟后,他抬起头,看着我。
这个账号,不是苏瑶本人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是谁的
查不到实名信息,是一个新注册的小号。他眼神锐利,林薇,你可能被骗了。或者说,有人想利用苏瑶来骗你。
是小唐我脱口而出。
很有可能。沈聿点点头,他接近你,目的恐怕不单纯。
那苏瑶呢她会不会真的出事了我还是很担心。
不好说。沈聿沉吟道,但当务之急,是先确认苏瑶的安全。
我该怎么办我有些六神无主。
报警吧。他说,把情况跟警察说明,让他们介入调查。
报警
我有些犹豫。
如果这只是小唐的恶作剧,或者苏瑶真的只是手机坏了,我去报警会不会太小题大做了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沈聿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但小心一点总没错。那个小唐,给我的感觉很不好。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
我陪你去。
14.
宵夜时光
我和沈聿一起去了附近的派出所。
警察听完我的叙述,做了笔录,表示会尝试联系苏瑶的家人,并关注小唐的情况。
但因为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表明苏瑶遇到了危险,或者小唐有明确的违法行为,他们能做的也有限。
从派出所出来,已经是深夜。
夜风很凉,吹得我有些瑟瑟发抖。
谢谢你,沈聿。我裹紧了衣服。
不用谢。他看了我一眼,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这才感觉到肚子饿得咕咕叫。
好。
他带我去了附近一家还在营业的粥铺。
店里人不多,很安静。
我们要了两碗热粥,几样小菜。
暖黄色的灯光下,沈聿的侧脸显得柔和了许多。
高中毕业后,你就直接出国了我没话找话。
嗯,读了兽医。他回答。
为什么选兽医我以为你会去读金融或者计算机什么的。毕竟他成绩那么好。
他搅动着碗里的粥,沉默了一会儿。
因为喜欢。他淡淡地说,觉得和小动物打交道,比和人打交道简单。
我有些意外。
印象中那个高傲、毒舌的学霸,原来也有这么柔软的一面。
那你呢他反问,还在坚持写东西
我脸颊有些发烫。
他还记得我喜欢写东西。
嗯,偶尔写写。我含糊道。
其实我大学读的是中文系,毕业后在一家杂志社做编辑,业余时间也会写点小说,但一直没什么名气。
和他这个顶尖宠物医院的主治医师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气氛又有些沉默。
那个……我还是忍不住问,你高中时,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这是我一直想不通的问题。
我们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但他好像总是看我不顺眼。
沈聿抬起头,看着我,眼神有些复杂。
不是针对你。他说。
那是什么
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话。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你那时候……他似乎在斟酌词句,太耀眼了。很多人喜欢你。我……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低头喝了一口粥。
我却好像明白了什么。
原来,当年那个处处与我作对的少年,心里藏着这样别扭的心思
这个认知让我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酸酸的,又有点甜。
15.
隐藏真相
吃完宵夜,沈聿开车送我回宿舍。
车停在楼下。
上去吧,早点休息。他说。
嗯。我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林薇。他又叫住我。
嗯
如果再遇到小唐,或者有什么不对劲,立刻给我打电话。他语气严肃。
好。我点点头,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还有……他顿了顿,离苏瑶也远一点。
为什么我忍不住追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他看着我,眼神深邃。
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他越是这样说,我越是好奇。
沈聿,你告诉我吧。我恳求道,苏瑶是我最好的朋友,如果她真的有问题,我……
她不是你的朋友。沈聿打断我,语气肯定,至少,不像你认为的那样。
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高中时,那封情书,不是她不小心贴出去的。他说,是我亲眼看到,她故意贴上去的。
我浑身一震,如遭雷击。
不可能！我下意识地反驳,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不知道。沈聿摇摇头,但我确定我没看错。
我呆呆地坐在副驾驶座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苏瑶,那个平时对我最好,最关心我的闺蜜,竟然……
还有那个小唐,沈聿继续说道,苏瑶把他介绍给你,恐怕也不是安的什么好心。
为什么……我的声音都在发抖。
小唐这个人,我了解一些。沈聿语气凝重,他家里是有点钱,但他本人……性格偏执,控制欲极强,以前在学校就因为纠缠女生,被处分过。
我倒吸一口凉气。
怪不得我觉得他不对劲！
苏瑶明知道小唐是这样的人,还把他推到我身边
她到底想干什么
嫉妒我还是想看我笑话或者,她和小唐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
无数可怕的念头在我脑海里闪过,让我不寒而栗。
下车吧。沈聿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别想太多,有事给我打电话。
我机械地点点头,推开车门,脚步虚浮地往宿舍楼走去。
走到楼门口,我回头看了一眼。
沈聿的车还停在原地,车灯亮着,像一双沉默的眼睛,在黑夜里守护着我。
16.
紧急搜救
第二天,我接到了警察的电话。
他们联系上了苏瑶的父母,得知苏瑶确实不在家,也联系不上。
她父母也很着急,已经从外地赶回来,并且提供了苏瑶可能去的几个朋友的联系方式。
警察正在逐一排查。
至于小唐,警察也找他谈了话。
他承认是他找的我,但坚称是受苏瑶所托,对苏瑶的去向表示不知情。
由于没有证据,警察也只能暂时让他离开。
挂了电话,我心里更加不安。
苏瑶到底在哪里
她是不是真的被小唐控制了
我不敢再往下想。
下午,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是苏瑶虚弱的声音。
薇薇……救我……
苏瑶你在哪里我急忙问。
我……我在……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哭泣声,小唐……他把我关起来了……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
哪个工厂具体位置在哪
我不知道……手机快没电了……薇薇,快来救我……他……他疯了……
电话突然断了。
我再打过去,提示已关机。
我立刻把这个情况告诉了沈聿和警察。
警察表示会立刻根据最后通话的基站位置进行搜索,但范围很大,需要时间。
沈聿那边也很快回复：别慌,我马上过去找你。你待在原地,不要单独行动。
我在宿舍里焦急地等待着,坐立不安。
脑子里全是苏瑶那句他疯了。
小唐真的会对苏瑶不利吗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是因为我拒绝了他,他迁怒于苏瑶
还是说,他们之间原本就有什么矛盾
大约半个小时后,沈聿赶到了我的宿舍楼下。
他脸色严肃：警察那边有消息了吗
我摇摇头：还没有,说范围太大,不好找。
上车。沈聿果断地说,我们自己去找。
我们怎么找
小唐之前不是说,苏瑶在他一个朋友家吗他有没有提过那个朋友大概住在哪个区域
我想了想,那天小唐好像是提了一句,说苏瑶在城郊的一个朋友那里。
城郊……
我知道城郊有一个废弃的化工厂,他以前好像提过,喜欢去那里玩改装车。沈聿发动了车子,我们去那里看看,碰碰运气。
17.
废弃工厂
沈聿开着车,一路疾驰,往城郊的方向开去。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我的心也随着车速越来越快,提到了嗓子眼。
如果苏瑶真的在那个废弃工厂,如果小唐真的像她说的那样疯了……
我不敢想象后果。
虽然苏瑶可能对我做过不好的事情,但她现在身处险境,我不能不管她。
车子在颠簸的土路上行驶了很久,终于在一片荒凉的厂区前停了下来。
这里看起来已经废弃了很久,厂房破败,杂草丛生,只有一栋孤零零的二层小楼似乎还有人活动的迹象,窗户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应该就是这里了。沈聿熄了火,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我们现在怎么办直接报警吗我问。
先别惊动他。沈聿低声说,我们靠近点看看情况。
我们悄悄下了车,借着夜色的掩护,摸到了那栋小楼附近。
楼下似乎是一个仓库,堆满了废弃的汽车零件。
二楼的窗户没有拉窗帘,可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客厅里亮着灯,小唐正坐在沙发上,背对着窗户,似乎在看电视。
没有看到苏瑶的身影。
苏瑶会不会不在里面我有些怀疑。
不一定。沈聿指了指旁边一个紧闭的房门,可能在房间里。
我们绕到小楼的另一侧,找到一个破损的窗户,小心翼翼地往里看。
这是一个小房间,里面很暗,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蜷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
是苏瑶！
她似乎被绑住了手脚,嘴上还贴着胶带。
我心头一紧,刚想出声,就被沈聿捂住了嘴。
他对我摇摇头,示意我冷静。
就在这时,客厅里的小唐站起身,朝着那个房间走了过去。
他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我们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能看到小唐的情绪似乎很激动,不停地指手画脚。
苏瑶则拼命地摇头,身体因为恐惧而瑟瑟发抖。
突然,小唐猛地扬起手,似乎想要打苏瑶！
我再也忍不住了,惊呼出声。
客厅里的小唐似乎听到了动静,猛地转过头,看向窗外。
谁！
他快步走到窗边,看到了我们。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凶狠起来。
沈聿林薇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沈聿把我拉到身后,冷冷地看着小唐：放了苏瑶。
放了她小唐突然笑了起来,笑声癫狂,凭什么这个贱人！她骗了我！她根本就不喜欢我！她只是想利用我来气你,林薇！
我愣住了。
利用他来气我
她告诉我,只要我追到你,让你难堪,她就答应和我在一起！小唐指着房间里的苏瑶,面目狰狞,结果呢你根本就不上当！她就想甩了我！还想把所有事情都推到我头上！
我警告过你,离她远点。沈聿声音冰冷。
警告我你有什么资格警告我小唐的情绪越来越激动,沈聿,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高中时候就喜欢林薇！你接近她,不也是别有用心吗
沈聿脸色一沉,没有反驳。
我们都一样！小唐哈哈大笑,只不过,我比你更直接！我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他说着,突然从腰后掏出了一把匕首！
小唐！你冷静点！我吓得尖叫起来。
冷静小唐拿着匕首,一步步逼近那个房间,晚了！今天,你们谁也别想走！
18.
生死搏斗
情况危急。
沈聿立刻拿出手机报警,同时低声对我说：找机会跑,别管我。
不行！我怎么可能丢下他一个人。
小唐已经冲进了那个房间,我们听到苏瑶
muffled
的尖叫声。
沈聿不再犹豫,捡起地上的一根钢管,踹开房门就冲了进去。
我也紧随其后。
客厅里一片混乱。
小唐挥舞着匕首,状若疯狂。
沈聿拿着钢管,一边躲避,一边试图制服他。
苏瑶瘫坐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冲过去,想要解开苏瑶身上的绳子。
小唐看到我,突然调转方向,拿着匕首朝我刺了过来！
薇薇小心！沈聿惊呼一声,猛地把我推开。
匕首划破了他的胳膊,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沈聿！我吓得魂飞魄散。
小唐似乎被血刺激到了,更加疯狂,再次朝沈聿扑了过去。
沈聿忍着痛,用钢管格挡。
两人缠斗在一起。
我看着沈聿手臂上的伤口,血流不止,心里又急又怕。
我环顾四周,看到墙角放着一个灭火器。
我冲过去,抱起灭火器,拔掉保险销,对着小唐就喷了过去！
白色干粉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小唐被喷得措手不及,咳嗽着连连后退。
沈聿趁机一脚踹倒了他,夺下了他手里的匕首。
几乎同时,外面传来了警笛声。
警察冲了进来,迅速控制住了小唐。
一切终于结束了。
我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沈聿走到我身边,顾不上自己手臂的伤,先检查我有没有事。
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我摇摇头,看着他血淋淋的胳膊,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你流了好多血……
没事,小伤。他安慰我,脸色却有些苍白。
警察把小唐和苏瑶都带走了。
苏瑶被解开绳子后,看到沈聿手臂上的伤,又看看我,眼神复杂,一句话也没说。
救护车也来了,给沈聿包扎伤口。
医生说伤口有点深,需要去医院缝针。
我坚持要陪他一起去。
19.
甜蜜告白
医院里,沈聿缝了五针。
我一直守在旁边,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心里又疼又愧疚。
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他根本不会受伤。
处理完伤口,我们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
对不起。我低着头,声音哽咽。
傻瓜,他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说什么对不起。是我应该保护你。
他的动作很温柔,带着一种我从未感受过的亲昵。
我的心跳又开始不争气地加速。
那个……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小唐说……你高中就喜欢我……是真的吗
他身体似乎僵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告诉我
告诉你什么他自嘲地笑了笑,告诉你我嫉妒每一个和你说话的男生告诉你我看到你给别人写情书有多生气告诉你我故意在辩论赛上让你下不来台,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
我愣愣地听着,完全没想到真相是这样。
原来那些年,他看似针对我的行为背后,藏着这样笨拙又汹涌的少年心事。
我那时候……又骄傲又自卑。他看着自己的伤口,声音低沉,觉得配不上你,又不知道该怎么靠近你。只能用那种幼稚的方式……
对不起,林薇。他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我,高中时候,让你不开心了。
我摇摇头,眼眶有些湿润。
不怪你。
其实,现在想来,那些所谓的针对,又何尝不是一种特别的关注呢
只是当时的我们,都太年轻,太别扭。
那……你现在呢我鼓起勇气,看着他的眼睛。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这次的笑容,不再是戏谑,也不是自嘲,而是带着一种如释重负的温柔。
你说呢他反问。
我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
20.
新的开始
小唐因为非法拘禁和故意伤人,被依法处理了。
苏瑶虽然是受害者,但她在整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也并不光彩。
警察调查发现,她确实是为了报复我（具体原因不明,可能是长期的嫉妒）,才故意怂恿小唐追求我,并在其中煽风点火,试图让我难堪。
后来小唐发现被利用,恼羞成怒,才把她关了起来。
事情传开后,苏瑶在学校的名声一落千丈。
她父母觉得丢不起这个人,很快就给她办了休学,带她回了老家。
听说她回去后,精神状态一直不太好,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曾经那个活跃在各种社交场合,总是被众星捧月的苏瑶,就这样失去了她最珍视的朋友圈和关注度。
而我,在经历了这场风波后,生活也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我和沈聿的关系,变得微妙起来。
他手臂上的伤好了很多,但还是会以复查为借口,时不时地骚扰我。
比如,让我陪他去吃饭,理由是伤员需要补充营养。
比如,让我帮他拿东西,理由是手臂使不上力。
再比如,让我陪元宝去复查,理由是元宝好像更喜欢你。
我明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总是狠不下心拒绝。
这天,他又以手臂拆线需要人陪为由,把我叫到了医院。
拆完线,他看着我：林薇。
嗯
高中欠你的那顿饭,还算数吗
当然算！我立刻说。
那好,他嘴角上扬,就今天吧。我请客。
说好了是我还你！
这次我请,下次你还。他语气带着笑意,我们还有很多次下次。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英俊的脸上,他的眼睛里,像落满了细碎的星光。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曾经那个让我又气又怕的死对头,好像也没那么讨厌了。
甚至,还有点……可爱。
至于那八千块的睦邻友好折扣,好像真的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未来的路,我似乎不用再一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