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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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瑶,今天不是你爸的忌日吗,你......嗯你怎么没穿婚纱
如上一世一般,江临羡搂着美女模特的腰肢,让我等了半日才姗姗来迟。
只是我没有再做上一世那位狼狈难看的新娘,时间一过,不顾伴娘和司仪的劝阻,我径直回了后台换上了一身轻便的常服。
啧,你让我等了这么久,难道不是默认婚礼取消我还留在这没走,你该谢谢我的耐心。
我冷笑一声,直直和他对视。
似乎是没想到一向温和好欺负我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江临羡方才还得意洋洋的脸色忽然变得非常难看。
他有意无意看了眼台下看戏的程霄,眉头皱得更紧了：
......傅瑶,你到底......你怎么回事
你是不是疯了我顶着全家的压力和你结婚,你今天和我闹什么脾气
看出来我的态度一反常态,江临羡马上甩开身边的模特,想要来安抚我。
台下的程霄嗤笑了几声,看得出来,江临羡更紧张了。
是吗那你身边的女人是怎么回事堂堂江家总裁结婚当日和别人如此亲密,也不怕丢人现眼。
我冷笑一声。
九位数的项目要跑了,江临羡可要急死了。
不,不是的......我上午是去处理家里的一些事了,你相信我......
江临羡脸色苍白,伸手就想来抓住我的手。
我没有躲。
反而反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我挥了挥手,等待在后面的两位工人迅速抬上来一个超大号的狗笼,里面还有一只小狗好奇地摇着尾巴。
几乎是同时,我感觉到身后的江临羡呼吸变得无比急促。
不......不......你想干什么......
在众宾客的好奇目光里,我用力拖着江临羡往狗笼里走。
不要......不要！
我能感觉出来他的无比抗拒,可现在的江临羡就像一块彻底失去了气力的尸体。
我抓起小狗身边的狗粮,狠狠往江临羡嘴里塞了一把。
临羡......陈姨给你准备的狗粮,还好吃吗
在听到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江临羡的神经像是彻底绷断了。
他撕心裂肺地在台上尖叫着嘶吼着,涕泪横流,再也没了一丝往日的气度。
江临羡不知道。
三天前,我的记忆共享系统,就已经觉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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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一向沉稳斯文的江氏年轻总裁,会忽然在看到狗笼和小狗的时候崩溃得宛如一个神经病。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记忆深处永远无法忘记的痛苦,抱着头嘶吼着。
被吓到的小狗试着过来想舔舔他的手,他却像看到魔鬼一样发疯在地上爬行逃窜：
滚啊......滚！不要过来！
其实三天前,我看到江临羡记忆的一瞬间我也是震惊的。
我以为这个小少爷是在江家含着蜜罐长大的。
但他的妈妈在他六岁的时候就去世了,江爸爸仅仅三个月就迫不及待娶了新老婆回家。
也就是我刚才说的陈姨。
那个女人也是个狠角色。因为江临羡偷偷自己跑去给亲妈上坟,陈姨就把他锁在了地下室的狗笼里。
那时候狗笼里的狗可不是我今天抬上来的这种小狗,而是凶狠无比的狼犬。
年幼的江临羡日夜和狼犬生活在一起,吃喝拉撒,臭气熏天。
饿的受不了的他终于开始大着胆子抢狼犬的狗粮,可护食的狗一下子就将弱小的江临羡扑翻在地。
好在管家及时发现,将江临羡救了出来。
他从那天起就换上了严重的惊吓型癫痫症,身上现在还留着被狗撕咬的伤疤。
狗笼和狗成了他一生难以忘记的噩梦。
江临羡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想要让我坠入深渊的婚礼,成了他自己第二次重现的噩梦。
台下的人看起来也并不完全都是江临羡值得信赖的朋友。
此时此刻震惊的人不少,还有不少人则拿起了手机拍起了江临羡的丑态。
而程霄似乎并没有什么赢了赌局的开心,只是面色沉凝地看着台上的闹剧。
我拿起早在一边静静摄像的相机,转身离开了婚宴会场。
我的复仇,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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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用我拍下那天的证据,早有好事者将江临羡看到狗笼的丑态发了出去。
很多人开始猜测,江家总裁为何会在自己的婚礼当日姗姗来迟
他的未婚妻又为何会当众拉来一座巨大的狗笼让他当众崩溃颜面尽失。
而这场婚礼......又为什么没有一位江家人参加。
对豪门的各种猜测纷至沓来,真相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家的名声,完蛋了。
甚至还有人开始扯到离谱的玄学上面,说江家为了生意请了邪神庇佑,现在不知道做了什么缺德事,被邪神反噬,报应到了江临羡的身上。
总之
——
几乎是一夜之间,江家的名声尽毁。
他们的股价以可怕的速度下跌,不管怎么样,我知道,江临羡这来之不易的总裁位置,不可能保住了。
作为始作俑者,在江家找上门来之前,我早早就辞职跑路了。
只是我没想到,在我还在思考要如何接下来一步行动的时候。
程霄主动找上了我。
......
他开着上一世撞死我的那辆跑车,横在我面前。
记忆里下意识的恐惧让我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但还是强行镇静下来：
你想干什么
程霄没说话,径直开车门走下车来。
自从高中毕业,我已经七八年没有见过他了。
现在的他又长高了不少,面容也变得成熟了,似乎少了几分年少时的恶劣。
但我知道,他这种恶魔的本性......永远不会改的。
他拉住我的手腕,径直把我扯进了车里。
那些被我深深埋葬的回忆又瞬间冲破桎梏,涌上了脑海。
死死咬住嘴唇,几乎流出血来,才让我没有喊出声来。
那时候的我只是个学校的小透明,甚至说是被很多人欺负看不起的对象。
不知道是谁开始传谣,说我暗恋校草程霄,说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本以为被众星捧月的程霄是不可能理会这些无聊的传言的。
可谁知道,他带着很多人把我堵在了学校后门。
他拿冰桶在大冬天将我浇了个透心凉,说让我清醒清醒,看清自己的身份再有胆子去喜欢他。
第一次我选择了忍让。
可接连又有第二次,第三次......
他让人把癞蛤蟆塞进我的校服里,用强力胶糊满我的头发,找来混混当着同学的面当众调戏我,甚至还逼着恐高的我上学校天台替他捡帽子......
他的名字几乎成了我青春时代的恐怖代名词。
直到后来江临羡出现,我才以为自己真的走出了过去。
可谁想到,七八年过去了......程霄还是没有放过我。
他死死捏住我的下巴,眼里尽是戾气：
你知不知道,江临羡现在成了全江家的笑话。
而你......就是始作俑者,你真的以为他会放过你吗
不如跟了我,我保你平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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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把抓住他的手。
只三四秒的功夫,我彻底愣在了当场。
可我的反应似乎让程霄误会了。
他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怎么样,是不是动心了我可比江临羡那个上不了台面的狗肉包子靠谱多了。
我忽然笑了笑,松开手,直直望着面前的程霄。
好啊,我同意。
我的反应似乎让程霄始料未及。
很明显,他准备说出来的话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
嘴张了半晌,他才笑了一声：
我就知道,你跟着江临羡也算是蹭了几天好日子,现在巴不得又抱上什么新大腿呢。
走吧,带你回我家。
我嘴角微微笑笑,没说话。
......
之后的日子,我就宛如真的和程霄谈恋爱了一般,住在他家,和他甜甜蜜蜜出双入对。
我本以为程霄也会和江临羡一样,将我藏在人后,不会告诉任何人我的存在。
可不知为什么,他堂而皇之带着我出入各种聚会场所,和自己的朋友、甚至是程家人介绍起我。
喏,你生日快到了,喜欢吗
程霄又塞给我一个首饰盒。
我打开看看,闪闪发光,赫然是一枚蓝宝石戒指。
和江临羡送我的那些一看就是假货的东西相比,这宝石简直太真了。
放心吧,不是假货,我还不至于送女朋友假东西。
程霄哼笑一声,握住我的手指轻轻给我戴上了戒指。
不错,很合适,我眼光还不错。
我看着手上的戒指,抿了抿唇。
你当年,为什么那么欺负我
我的话似乎有些不合时宜,让程霄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有些难看,有些复杂。
半晌,他才开口：
......没什么,年轻不懂事,当时感觉你带给我很多困扰,才会想要那么欺负你。
说着,似乎觉得自己作为曾经的施暴者,这种态度不算很好。
程霄捧着我的脸,温柔望着我。
他曾经用过太多丑恶冷漠的嘴脸出现在我面前,现在忽然做出这种神态,就算看上去不像伪装的,我还是忍不住下意识的不适。
对不起,以前的事都是我做错了,以后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江临羡那个混蛋欺骗你,可是我不会。我会让你当程家堂堂正正的儿媳妇,给你办一场最风光的婚礼,答应我吗
我努力让自己露出一个柔和的微笑,点点头。
嗯,好。不过我生日快到了......我还从来没有好好过过一次生日,你替我办个生日会吧。
听到我的话,程霄蓦然松了口气。
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
好啊,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一定让你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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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程霄的效率确实很高。
距离我的生日还有一周,他竟然就将一切都布置妥当了。
出乎我意料的,一个小小生日宴,他竟然请了几百号人来参加,其中不乏一些商圈名贵,媒体记者。
搞这么隆重干什么
我看着宾客席呜呜泱泱的人,忍不住笑了笑。
程霄笑了一声,眼里尽是得意和自豪。
今天可是个重要的日子,不仅仅是你的生日,我还要宣布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
程霄忽然冲我眨眨眼：
宣布我们要订婚的消息啊,怎么,不愿意
我笑着摇摇头,什么都没说话。
生日宴的流程其实就和普通的宴会差不多。
虽然我以前没办过,但也和江临羡一起参加过一些。
忽然——
场地里灯光全暗了下来,唯剩台中央的聚光灯,星光闪闪,无比浪漫。
程霄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他牵着我的手走过去。
哟,程少这是搞什么神秘呢,让我可好奇了。
宾客里直接就有他的损友开始起哄。
那可不,我马上就要宣布一个让你们惊掉牙的消息了。
程霄的笑容越发灿烂,我的笑意也越来越盛。
他握紧我的手,展示着我们手上的戒指：
大家都知道,我和傅瑶是十年前的老同学了,其实在那时候我就喜欢她了。
哎,命运最终还是让我们重新相遇,我不想再等了,我宣布,我和傅瑶——
等等。
就在程霄要宣布我们订婚的前一秒,我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
程霄有些迷茫地望着我。
我抽出和他紧握的手,看了眼台下的工作人员。
本来在安静轮播着我生日VCR的大屏幕,忽然出现了一段时间显然有些久远的监控。
不过虽然时间久远,但监控画面拍得倒是很清晰。
一辆跑车明显超速,甚至在路过斑马线的时候也没有降低速度。
一对父女本来在按着绿灯过马路,眼看这辆超速的跑车疾驰而来,那位父亲慌乱之下来不及躲避,只能下意识重重将身边的女儿推了出去。
女儿只是擦伤,可父亲却被疯了一般的跑车撞飞了十几米远。
跑车没有落窗,里面的人清晰可见。
——正是脸庞还显稚嫩的程霄！
9
那不是......程霄吗
已经有嘴快的人出声了。
我身边的程霄则像石化了一样,脸色苍白,死死钉在了原地。
我强忍住自己心里的愤怒,冷笑一声：
没想到吧,十几年前的监控还能出现在你的眼前,是不是觉得程家人当年处理的天衣无缝了
你妈妈为了你自愿去顶罪,而且程家有钱有势,我爸爸当场被你撞死,你顶罪的妈却只判了三年！
你们不但不觉得心里愧疚......你反而觉得是因为我爸爸的死害得你妈入狱,你说我是害人精,是晦气鬼,你暗中煽动学校的同学远离我孤立我,还传出我暗恋你的谣言,你知道我那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我爸爸去世,妈妈精神出了问题,在学校还要被你霸凌！你现在口口声声说喜欢我,你不觉得可笑吗
我说着说着,这十几年来的悲愤似乎都在一瞬间涌上了心头。
如果不是未成年的程霄飙车,我现在依然父母双全,我能有一个健全的童年,不会遭受那些校园欺凌。
我不会为此产生心理创伤,更不会被江临羡盯上步入那个可笑的赌局圈套,更不会惨死在程霄的车轮下面！
一切的一切,都是程霄害的！
......不,不可能......这监控早都没了......你从哪找来的
程霄嘴唇颤抖,喃喃自语。
不过他这种恶人,这种程度的事还击垮不了他。
程霄很快咧开了嘴角：
好啊......傅瑶,你在这等我呢,不过就算这样,你以为就能把我抓起来了吗
我当年才十三岁,还是未成年,要不是我妈怕影响我未来掌管程家非要给我顶嘴,就算我被抓了也判不了什么刑！
你现在给我犯旧账,真是蠢到家了！
说着,他又走到我面前,放低了声音：
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喜欢你,以前的事我都可以弥补,不要闹了。
我径直退后,冷笑几声：
你以为这件事就完了
我话音刚落,屏幕上的画面又变了。
是程霄和律师通话的偷拍录像。
李律,我就是心情不好酒驾了一下,那边路段我查了,没有什么拍得很清楚的监控,反正你得想办法帮我解决这事。
谁叫那个外卖员开那么快不看路！简直是找死,这种贱命死了就是死了,赔点钱就行了......
程霄的脸色这才真正大变了。
他跌跌撞撞冲过去,想要关掉大屏幕。
可他脚步发软,一个没留神,竟然直接从台上栽倒下去。
程霄顾不得疼痛,又一骨碌爬起来冲过去。
一个人忽然闪了出来,死死拦住了程霄。
......程霄！你到现在还觉得自己有救吗！
那人脸庞胡茬隐约可见,神情憔悴。
俨然就是许久不见的江临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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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是你你不是疯了吗
程霄睁大了眼睛,几乎要瞪出来。
江临羡捏了捏拳冷笑：
是啊......我不说自己疯了,怎么让你对我放松警惕呢毕竟我和你混了那么多年,你太多事我都知道。
以前是我太蠢了,你说我想稳固在江家的位置,就要跟着你混......可是这么多年了,我一错再错,一错再错！我不想再蠢下去了。
到了现在,饶是程霄再蠢,也终于想明白了。
原来......原来是你帮她,是你帮傅瑶调查这些东西！我就说,她一个人怎么可能查得到这些！
程霄死死咬着牙,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
你他妈敢背刺我,你去死吧！
他快气疯了,直接一拳就重重朝江临羡脸上打去。
可还没打到人,他就被身后跑来的人重重扑倒在了地上。
程霄！你现在涉嫌一起酒驾致人死亡的案件,更是事后肇事逃逸找人顶罪,不要反抗,和我们回警局调查！
十几名警察荷枪实弹地跑了过来。
围观的人就算再好奇,也不管阻拦,齐刷刷给警察同志让开了路。
不！我是冤枉的！你们做局害我！你们给我做局！
一向无法无天的程霄还在奋力反抗着。
可惜......都是徒劳。
他被警察铐起来带走,仅仅用了几分钟的时间。
我和江临羡分别作为案件的被害者和证人,都跟着回了警局接受调查。
一直到半夜,我们才疲惫不堪地离开。
江临羡轻轻拉住了我的衣角：
......瑶瑶,就算我做到这些地步,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我冷冷看了他一眼,甩开了他的手。
难道这些不是你该做的吗
你只是做了你本该做的弥补,就要道德绑架叫我原谅你你扪心自问,你对我做的事,是能原谅的吗
江临羡张了张嘴,垂下了脑袋,也轻轻松开了手。
那还是我刚刚虚与委蛇和程霄在一起的时候。
本来应该疯了的江临羡忽然找到我。
我自然不肯原谅他。
他情急之下,竟然直接跪倒在了路上说要帮我。
地上不知道是被哪个酒鬼摔碎了酒瓶,他运气也是不好,直接跪在了玻璃渣上。
可江临羡仿佛不知道痛一样,哭着膝行求我原谅。
对不起......对不起......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几年,我以为我只是为了那个愚蠢的赌局和你在一起,可我现在才知道,你是我长到这么大,唯一真心爱过我的人！
是我错了,就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
我恰好用记忆共享的能力得知了十几年前我父亲死亡的真相,还有那位可怜的外卖员死亡的事情。
我知道,仅凭我一个普通人的力量想要取得相关证据几乎是不可能事情,我需要帮助。
于是,我和江临羡合作了。
行了,以后的人生,你不要再犯错了。
我丢下一句客套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江临羡在江家彻底完了,他想继承家业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他以后的路,就让他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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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生日会,程霄请了很多媒体记者,没想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程家大少十几年间无证驾驶和酒驾致两人死亡,还在上学期间欺凌死者的女儿。
这件事瞬间引起了全国的轩然大波。
程霄死刑占据了很久的头版头条。
我和那位可怜的外卖员的家属一齐发生,不接受私下补偿谅解,只想要程霄血债血偿。
也许是因为民愤的压力,也许是因为程霄的罪行实在恶劣且屡犯不改。
最终的判决终于下来了,程霄被判处了死刑。
坐在旁听席的我,看到那个昔日不可一世的程霄像是丢了魂一样,木然坐在被告席上一动不动,眼里彻底没了光芒。
我的泪水终于潸然而下。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也看到了今日的喜讯。
我离开法庭的时候,连着阴雨绵绵的天空忽然就放晴了。
像极了我那已经阴霾了二十多年的人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