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前世孽缘
前世,我和李云梦纠缠了半生,我和她成亲生子,共同生活了几十年。我临死之时,她却满腔恨意的着我,杨鸿文,当年要是能和长远哥哥在一起,想必要比和你幸福的多吧！
我是定国公府嫡子杨鸿文,当今太后是我父亲的姑母,当今天子是我父亲的表兄。我打小就经常出入皇宫,跟宫里的皇子皇女经常在一起玩耍。
九岁那年,太后姑婆一手拉着我,一手拉着比我小三岁的永宁公主李云梦的手,笑着问我,阿文呐,姑婆把梦梦许给你做妻子好不好呀
我高兴的抬头看着太后,一脸天真的回答道：好呀好呀,到时候我也要像六叔一样,骑着大马,用八抬大轿把梦梦娶回家！
啍,我才不要嫁给你呢！
永宁公主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然后就生气的跑开了。
太后看着我俩,一个是月国公府嫡长子,一个是当今天子的嫡长女,她愈发觉得我俩很是般配。没过多久她就和圣上还有我父亲说了此事,两家也就此订下了婚约。
此后的我一直把李云梦当成是我的未来妻子看待,虽然我知道她并不喜欢我。可是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是这个时代的铁律。
那一年的长安街头,偷跑出宫的李云梦被一匹受惊的马吓瘫在地,危急这时,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一把就跳到了受惊的马匹上,硬生生的改变了马匹的前进路线,至此,一颗芳对其心暗许。
少年是镇北侯顾玄的次子顾长远,自幼随军,此次是和镇北侯回京述职,正巧看到受惊的马匹,这才出手救下了李云梦。
彼时的他还不知道救下的女孩就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公主永宁公主,打那以后李云梦经常偷偷跑出宫和顾长远相会。
次年的元宵灯会上,我看见了嬉戏打闹的二人,不得不说,他俩站一起也挺般配的。一个英姿飒爽,一个美丽动人。我的心里瞬间醋意翻腾,可是我却没有胆量上前质问二人。
一段时间以后,父亲被皇帝召进了宫里,取消了当年两家订下的口头婚约。对此我也没有感到有什么意外的,皇帝本就宠爱永宁公主,再加上镇北侯府军功太多,已经到了封无可封的地步,而把永宁公主嫁给顾长远也不失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
为了让顾长远配的上李云梦的公主身份,圣上下旨派他率五万精兵南下剿水匪,只等他班师回朝之日对其封功加爵。
然而不知是他贪功冒进,还是天公不作美,与水匪在湖面上作战之时,顾长远所在的主船遭到偷袭,全船官兵连同战船一起沉底了。
噩耗传来,李云梦悲痛欲绝,整日以泪洗面,然而很快她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北狄王庭派出使者求娶大周皇室之女,并且还指名道姓的要娶永宁公主李云梦。皇帝自然是舍不得的,可当时大周连年干旱,国库空虚,已经没有和北狄再对抗的实力了。
思来想去后,他竟然又把我父亲叫到了宫里,一通威逼利诱下,又恢复了我和李云梦的婚约。
说实话听到这个消息我是极不情愿的,当我看到李云梦和顾长远在一起,俩人经常嬉戏打闹时,我才知道原来她并不是不爱笑,而是单纯的不愿意对我笑而已。
只是在这个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的时代里,为了国公府的未来,由不得我愿不愿意。
大婚当日,皇宫和国公府到处都挂满了红绸,贴满了大红喜字。李云梦常着二十里的红妆嫁进了国公府,洞房花烛夜我喝的酩酊大醉,是被下人强行抬进去的！
我俩就这样结为了夫妻,可她从未对我笑过,我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就连第一次圆房,还是喝了太后送来的御酒才完成的。
太医诊断出她怀孕的那天,死而复生的顾长远竟然回到了京城,原来他只是被水流冲到了下游,并未葬身湖地。一时之间,李云梦不知该喜还是忧。
2
重生觉醒
只是从那以后,她对我比从前更加冷漠了。我也不想天天面对她那张冷若冰霜的脸,当时北境正好缺一位监军,我毛遂自荐赶往了北境苦寒之地,一待就是十多年！
第十个年头,皇帝准备对北狄用兵,欲要将北狄人扫灭殆尽,钦点新袭镇北侯爵位的顾长明为主帅,其弟顾长远为先锋,率军五十万赶赴北境。
那一战,虽然我方兵马强于对方,但打的却极为惨烈,顾氏兄弟误入北狄军包围圈,兵马损失了大半。最后还是我调集了三万北境军骑兵,连夜奔袭绕到了北狄军后方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这才扳回了一成。
经此一战,双方皆是元气大伤,不得不重新停战和谈。皇帝命我和北狄使者一起回京,回到京师谈判了几月后,双方终于达成协议。
我再次回到了北境,接替了镇北候顾长明的北境军统帅之职,他则是回到了京师,数月后京中传来他在家中病亡的消息,半年后,顾长远在军中染了疫病,由我亲自点火把他烧了。
听说顾长远的骨灰被运回京城后,李云梦曾数次哭得晕厥了过去,顾长远出殡当天,她更是带着我和她的儿子,亲自给顾长远带孝送了他一程。
几年后,老皇帝驾崩,新帝登基。我和新帝交情还算不错,次年他就把我召回了京师,委以重任。
彼时的我虽然还不到四十,可塞外的风霜早就把我打磨得跟六十老头相差无几了。当我站在她们娘俩面前时,迎接我的不是关爱和怜惜,只有满满的幽怨。
就连儿子也跟我不亲,逢年过节的总跟李云梦到郊外祭拜顾长远。家庭的不睦只能让我把重心放到了朝堂上了,我拼命的处理政事,凡是别人不愿意接的苦差、外差,我都全部接下。
而这也导致我的生命很快就走到了尽头,当我躺在床榻上,气息奄奄,时日无多时,就连前来探病的下属和同僚,以及当今天子都忍不住为我愿感到惋惜,湿了眼眶。
只有她们母子二人一如往常,仿佛床榻上躺的只是一个毫不相关的人。临终之际,李云梦更是在幻想,如果当年和她成亲的是顾长远又是怎样的光景。
我就这样在不甘和悔恨中,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我不甘的是,这一辈子都只是为了别人而活,从来没有真正的为自己活过一次。后悔的是,当初自己为何不强硬一点,拒绝和她的婚事,或者是后来直接和她和离呢。
这时的我在心中渴望着,如果上天让我重来一次该有多么好呀！
隐约间我似乎听到了一阵嘈杂声,似乎有很多很多的人。哦,还有锣鼓声和锁呐声,难不成府里正在给我办葬礼,可我都死了怎么还能听得见呢
还有这锁呐吹的也不是丧曲,而是听起来有些耳熟并且欢乐的曲子,唉这些人怎么非但不哭反而还笑得很开心呢
突然间,我感觉到一股力量猛的在推我,眼前也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有了一缕亮光。
少爷,少爷！快醒醒,你怎么还能睡着了呢
随着那缕亮光越来越明显,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我这是在哪这是在弄啥他们都是谁呀
一连串的疑问涌入脑海里,还没等我来得及细想,刚才那道急促的声音又传到了耳朵里,少爷,你还发什么呆啊还不赶紧下马去扶公主殿下！
3
逃婚风波
你是谁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年轻面孔,我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嘿哟,少爷你莫不是睡傻了吧我还能是谁呀,我是你的侍读安庆呀！少年有些无奈的说道。
侍读安庆！
我不断的在脑海里搜索这两个词语,突然间,我想起来了。
你是我的侍读小安子可你不是回江南老家了吗
我仔细想着前世关于小安子的信息,他是我母亲给我从江南买来的侍读书童,前世我去北境之前,烧了他的卖身契,并且给了他一笔银子让他回老家去了,此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少爷,你这说的都是啥呀我没回老家啊！＂安子挠了挠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我没回答他,而是盯着周围这些红红火火的东西问道：这是在干嘛呢
啥少爷,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今儿可是你和永宁公主大喜的日子！
什么这是我和李云梦的婚礼难不成我真的回到了过去！
我呢喃着,接着又朝自己的脸上掐了一把。嘿,疼的！我真的重生了！
见我又是自言自语,又是不停的傻笑,安子不免有些担心了起来,少爷,你没事吧快下马吧,吉时快到了,你赶紧去踢轿门去！
啍,踢轿门,我才不踢呢！好不容易重活一事,这狗驸马谁爱当谁当,反正我是不当了！
我虽然心里是这样想的,但还是翻身下了马。我一边揉着有些麻木的屁股,一边暗自思考着如何才能破此局。
毕竟此时花轿都已经到国公府门前了,我要是在此时公然悔婚,那不仅我要被砍头,定国公府也是会遭殃的呀。一时之间我还真被难住了,此局看似无解呀！
驸马爷,赶紧过来踢轿门,扶公主下轿呀！＂
耳边不断传来教习嬷嬷的催促声,我深知拖是拖不了多久的。正
想着要不然先装晕,然后再想办法。突然轿子里的李云梦猛地冲了出来,一把将红盖头扔到了我的怀里。
杨鸿文,这辈子我是不会再嫁给你的,我要去找长远哥哥！
说罢,她一把夺过安子手里的缰绳,一跃而上,骑着马急驰而去。
唉,公主殿下,你去哪呀
嬷嬷追过去呼喊着,但李云梦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众人都看傻了,大喜之日新娘子却跑了,这可是千古奇闻呀。
唉呀,这可如何是好呀！＂
嬷嬷瘫坐在地上,一脸愁容的叫喊着。
而我此时心里却是乐开了花,我知道李云梦定是和我一样也重生了。她这一走,正好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少爷,要不要派人去追呀安子凑上前问道。
追追个屁呀！走,跟我进去！
我拉着安子就进了府门,安子却是一脸焦急的叫嚷道：少爷,那公主怎么办呀
你管那么多干啥她那么大的人了还会丢了不成
国公府大厅里,众人已经等得有些着急了,看到我进来后,马上嚷道：嘿,看呐！来了来了！
没一会儿,就有人发现异常,咦怎么只有新郎,没看到新娘呢
大厅正堂,祖母刘氏坐在左上首,父亲和母亲坐在右上首。我刚一进门,父亲就起身向我走来,凑到我跟前小声问道：公主呢怎么没跟你一起进来
我没有答话,而是径直来到祖母身前,直接就跪了下去！
哎呀,鸿儿呀！你这是干嘛呀公主呢
我没有答话,只是怔怔的看着这张面容慈祥的脸,不自觉的红了眼眶。
我父亲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还没成亲就把府中丫鬟的肚子搞大了,京中贵女都不愿嫁他。只有外祖一心想攀高枝,逼迫母亲嫁进了囯公府。
成亲后父亲也安静了一阵子,但很快本性就暴露了。流连烟花场所已经成了常态,后来更过分的是接二连三的纳妾。母亲是个性子软的人,又不屑和那些风尘女子相争,所以她的日子并不好过。
好在祖母是个明事理,心肠善良之人。她不仅将掌家权交给母亲管理,甚至还手把手的教她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国公府夫人。
这些年要不是有祖母的照顾,我们母子可能活不到今天,恐怕早就被父亲的那些小妾合谋害死了。
前世我和李云梦婚后并不和睦,这也成为了祖母的一块心病。临终之前,她一直想再见我跟李云梦的儿子最后一面,可李云梦却说将死之人身上晦气,不仅她自己不来,甚至还不让儿子来。
就这样,前世她老人家带着遗憾离世。重来一世,再次看到她老人家活生生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又怎么能不激动呢。
祖母刘氏见我不答话,就把目光放到了我身后的安子身上,安庆,你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公主怎么没一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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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闻言,吞吞吐吐的说道：回老夫人的话,公主殿下她…她骑着马跑了！
4
心有所属
什么跑了她怎么会跑了呢你给我说清楚！
父亲一脸不敢置信,死死地盯着安子。
无奈安子只得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一时间厅内众人一片哗然。议论之声不绝于耳,父亲也回到了座位上,双目无神的发起了呆。
咚咚咚！
祖母用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击了几下地面,一时间议论声戛然而止。祖母看着我厉声说道：你给我先起来,咱们定国公府的男子,膝盖没这么软。不就是跑了个公主吗赶明儿,我进宫找你姑婆要个说法,到时候非得让她赐你十个八个的宗室女不可。
祖母以为我是因为李云梦逃婚才如此伤心的,我当即赶紧擦了擦眼里的泪水,神情十分严肃的对她说道：孙儿想请祖母应允退了这门亲事！
我父亲听到我要退亲,当下就有些坐不住了,什么你要退亲！
嗯嗯！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父亲还要再说些什么时,祖母一个凌厉的眼神让他不得不闭上了嘴！
行！这回是该论到我们退亲了,让我们国公府成为了京中笑柄,可不单单是退亲就能结束的,这回我非得给你要个一官半职的不可！＂
祖母,这官职明年春闱孙儿自会亲手考取的！＂我信心满满的说道。
嗯！这才是我们国公府下任继承人该有的气魄,那你说,你想要什么祖母去帮你要！
祖母,孙儿要娶一个人！
哦,你要娶谁呀是那个王府的郡主,还是哪家的千金祖母刘氏一脸好奇的问道。
嗯嗯,都不是！我摇头答道。
这下祖母更加好奇了,那到底是谁家的姑娘
我要娶府里的女医,姜雪姜姑娘！我十分坚定的说道。
什么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刚才说要娶谁
父亲暴跳而起,直接闪现来到了我前身。
见状,我也丝毫不惧,逐字逐句的说道：我说,我要娶府里的女医姜雪,也就是雪儿姑娘！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你是不是被刺激到了,脑子糊涂了！
说着他还上手摸了摸我的头。
我没糊涂,我现在十分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你休想,国公府是不可能让她一个低贱的医女进门的！父亲言辞犀利的说道。
低贱她的身份可要比你的那些小妾高贵不少！我反驳道。
你……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我看你是不是皮子又痒了
说着一个巴掌眼看着就要落在我的身上,此时祖母叫住了父亲,够了！这么大的人了,遇到点事情还这么沉不住气。当年但凡我多给你爹生下个一儿半女的,这国公的位置也轮不到你来坐！
母亲,这臭小子敢这么跟我说话,我教训他一下怎么了父亲又心有不甘的说道。
怎么难道他说错了吗就你房里的那些糟贱货色,我都懒得说。也亏得你爹死得早,否则早晚也得被你气死！祖母有些恼怒的说道。
行了,鸿儿你先起来吧！
不！祖母不答应孙儿,孙儿就长跪不起！
唉,你怎么就这么倔呢再说了,你也没问问人家姑娘同不同意呢祖母一边说着,一边看向了身后的姜雪！
闻言,我这才起身来到姜雪跟前,深情的看着她,雪儿姑娘,我心悦你,你愿意嫁给我,做我的妻子吗
姜雪闻言,眼神不断的闪躲,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小脸更是刷的一下就红了！
看着眼前这张楚楚动人,丝毫不输李云梦美貌的俏脸,我不由得想起上一世和她的种种过往。
她是妙手圣医的唯一传人,一年多前来到京城,在郊外的玉泉观为百姓免费义诊。我的祖母十分信奉道家的三清祖师,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到玉泉观上香,一来二去的也就结识了姜雪。
俩人也算是投缘,每次都聊得很开心。后来祖母发现她医术超绝之后,就一再请她入府当府医。盛情难却,姜雪也只得答应下来,但她还是提了几点要求。
首先是隔三差五的她还是要到玉泉观义诊,其次就是她在府里想给谁看病就给谁看病,同样的,她要是想不给谁看病,那谁都命令不了她,更不能强迫她。
前世因为她的这些奇葩规定,我一直觉得她脑子有问题。直到我看到她给平民百姓尽心尽责治病,在她的眼中似乎只有病患,而无高低贵贱之分。
和她长久的接触下来,我渐渐对她产生了好感,我们俩之间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她慢慢的开始对我敞开心扉,诉说着她的过往。
她是个弃婴,刚出生就被丢到了雪地里自生自灭。好在她师父,也就是妙手圣医路过时救下了她。过了几年,她师父见她天赋极佳,就收她做了传人,把一身的医术尽数教给了她。
我们俩的感情也迅速升温,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只是在这个时候,赐婚的圣旨却下来了。就这样,刚刚发芽的火苗又被强按了回去。
祖母逝世后,她离开了国公府,不知去向。直到多年后我在北境染上了瘟疫,军中大夫束手无策之际,她像是仙女一般出现在了军营,治好了军中感染疫病的土兵,当然也包括我。
她离开塞北的那天,问了我一个我认为比较尖锐的话题,当年要是没有那道赐婚圣旨,我会不会娶她
我记得我沉默了半晌,强装镇定的回了她三个字,对不起！
黄沙滚滚,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散在风沙之中,我的心里难过至极。心中虽有万般不舍,但在心里还是默默祝福她,希望她能找到一个真正爱她,对她好的人。
5
幸福抉择
我本以为,这会是我们此生最后的一次相遇,却没想到晚年的时候,竟然再次碰到了她。
彼时她已经成为了京中相国寺的一名比丘尼,人称静安师太！一见面她还是像往常一样,抓起我的手就给我诊起了脉。
她让我要好好静养,没事可以多读读佛经,我说我的心已经静不下来了,除非是死亡的那天。
落叶飞舞,轻轻的击打在我的肩上,我转头再次看了她一眼,随即毅然的离开了寺院,此后我再也没来看过她,临死前我手里攥着的正是她送我的佛珠。
我的视线慢慢的被拉回了这一世,见她久久不回应我。我当即举起右手竖起了三根手指,十分庄重的说道：我定国公府世子杨鸿文,今日烦请各位宾客做个见证,我诚心求娶姜雪姑娘为妻,并立誓此生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设偏房不纳妾,永不续娶不填房。若违此誓,甘愿爱万箭穿心,不得…
没等我把话说完,姜雪却是连忙上前捂住了我的口鼻,我答应你就是,发这么重的誓干嘛
看着她略微有些幽怨的神情,我当下也来不及高兴,马上拉着她就朝着祖母刘氏跪了下去,祖母,孙儿携媳妇姜雪给你老磕头了！
姜雪见状也跟我一样,咚咚咚的向祖母刘氏磕了三个响头。没等祖母开口发话,我又调转方向,朝着右上首咚咚咚又是磕了三个响头,父亲母亲,儿子携儿媳姜雪给你们磕头了！
我父亲还想来拦,可却已然晚了,我扶起姜雪,朝着厅内的众人抱拳拱了拱手,各位长辈亲朋,今日我求娶到了姜雪姑娘,幸得诸位见证,等他日我与妻子大喜之时,还望诸位一定要来喝我们的喜酒,今天这就当作是我俩的订亲酒好了,诸位一定要吃好喝好。
随即我也不理会父亲那阴沉的像烧黑的锅底似的脸,来到院里,一边指挥家仆上酒菜,一边安排宾客入席。
待宾客散去后,国公府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父亲依旧是黑着一张脸气呼呼的坐在上首。我牵着姜雪的手走了进来,我明显能感觉到她有些紧张和慌乱。
过来坐吧！
祖母向我俩招了招手,让我们坐到她的下首。
母亲,这臭小子这么胡来,你可不能再惯着他了,反正这个儿媳妇我是不会认的。父亲气鼓鼓的冲祖母说道。
哎,我刚刚可是带着雪儿给你们行过礼了,这个媳妇你们认也得认,不认也得认,那么多人可都看着呢！
听罢,父亲有些气急败坏的起身,想寻一个称手的家伙什,嘿,你这臭小子！我…我揍死你信不信！
行了,你给我坐回去！你每次除了打孩子还能做什么
在祖母的训斥下父亲只得又坐了回去。
鸿儿,祖母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和雪儿姑娘你们俩可是认真的
祖母,我担保今天所说的句句都是我的心里话,我对雪儿其实已经倾心许久,只是一直没没能表明心意。圣上的赐婚旨意下来后,为了国公府的安危,我不得不收起了对她的喜欢。可如今永宁既然逃婚在先,那孙儿对雪儿的感情也就不想再有所隐藏了！
我目光真挚的看着祖母刘氏,心中已经下定了决心,此生一定要把姜雪给娶到手。
祖母得到我的答案后,转头又看向了姜雪,雪儿姑娘,你是真的愿意嫁给我这孙儿,还是迫于无奈的
老夫人…我是真心…愿意的！
姜雪的声音细如蚊蝇,但众人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哈哈,好！我一直觉得跟雪儿姑娘十分投缘,常常觉得她就像是我的孙女似的,如今好了,竟真的成为我的孙媳了！
祖母爽朗的笑声传来,打破了一直笼罩在国公府压抑的氛围。
可是母亲,皇宫那边怎么办父亲有些担忧的说道。
哼,你怕什么这件事是他们理亏在先,明儿一早你就随我进宫拜见你姑母,哦,记得去祠堂把你爹生前穿得那套盔甲和银枪也带上！祖母吩咐道。
见我父亲迟迟没有回应,祖母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怎么你不敢跟我进宫吗那正好,就让鸿儿跟我去,我让圣上下旨把这国公的爵位转到鸿儿的身上,以后我也就不用再担心你败坏定国公府的门风了！
父亲一听,顿时慌了,母亲,还是我跟你去吧,姑母向来疼我,到时候我在她面前哭诉一番,想必她一定会说服圣上同意他们俩的婚事的！
哼,这还差不多！没什么别的事,就各自休息吧！
姜雪扶着祖母回了后宅,我和母亲也各自回了房间,大厅里只剩下父亲一人还在生闷气。
我们家是靠着武将发的家,曾祖父当年会点拳脚功夫,追随太宗皇帝建下了不少功绩,最后获封了定平侯一爵。太宗皇帝驾崩后,新帝为了笼络曾祖父,就把他的独女召进宫封了个妃位。
后来随着曾祖父逝世,姑婆也就失了宠,但好在祖父手里还握着一部分兵权,所以倒也没人敢太过为难她们母子。
先皇病重,东宫位置却是空悬,几位皇子为了那个位置,斗的是鱼死网破。叛军改入皇宫的那天,是祖父亲自率领了一队人马在叛军手中救下了姑婆母子。
叛乱结束后,姑婆的儿子成为了众皇子中最年长之人,被一众朝臣推举为了新太子,不久后先皇驾崩。太子即位后,将定平侯府升为了定国公府,并特允世袭罔替。
只是祖父在那场叛乱中,为了救他们母子,中了一支冷箭,从此身体落下了病根,没两年就去世。也正因为如此,太后和天子才会如此偏宠定国公府。
这一晚我睡了一个前世十多年都没有睡过的安稳觉,日上三竿时,我才缓缓起身穿衣洗漱。
等我来到大厅时,母亲已经满脸焦急的等了许久,姜雪也在一旁陪着她。我走到桌前,拿起一个包子就塞到了嘴里,母亲看到了忍不住抱怨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能吃得下去你祖母和你父亲都进宫半天了,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会不会出什么事呀
闻言,我先端起有些发凉的小米粥喝了几口,这才一脸轻松的说道：娘,你着什么急呀再怎么说我爹他也是当今太后的娘家侄子,说不定是姑婆留他们用早膳了呢。
再说了祖母不是让爹把爷爷的盔甲和银枪都带去了吗你呀,就把心放肚子,有这两样东西在,他们不敢对国公府怎么样的,否则就会被天下人骂他们娘俩是忘恩负义之人。
呸呸呸,你瞎说些什么呢这些话是能说的吗这可都是掉脑袋,诛九族的大罪！母亲一脸谨慎的说道。
而我则是一脸的无所畏惧,怕啥呀,这又没有外人。你们一个是我娘,一个是我妻子,难不成你们还会去举报我呀！
呸,谁是你妻子呀姜雪娇嗔斥道。
哎！你昨儿可是答应过我要嫁给我的,难不成你反悔了这可不成呀,我想想昨儿个都有哪些人在场,我得去把他们都找来。
说罢我假装起身要出去,不想姜雪却急了,连忙上前拉住我,唉,我和你说着玩呢,你怎么还当真了呀！
闻言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姜雪知道被骗,伸手就向我打来,我连忙闪躲。就这样我俩在院子里一阵打闹,母亲则是看着这一幕,忍不住会心一笑！
这一幕,是我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事。李云梦虽然是下嫁到国公府,但她却一直都是公主做派。对我父亲母亲常常呼来喝去的,为此我没少和她发生争吵,后来她索性搬回了公主府。
母亲这辈子本就活得忧心,我不幸的婚姻更是让她操心不已,这也导致上一世的她早早的就辞世了。
果然到了中午,祖母和父亲就带着一连串的好消息回到了府里。首先是对永宁公主李云梦做出幽禁三月的处罚,尽管现在还不知道她跑哪里去了。
其次就是我和李云梦的亲事彻底作废,此外为了补偿国公府,由皇太后下懿旨赐我和姜雪择日完婚,皇帝下旨亲封姜雪为安阳县主。
为此祖母特意跑去了玉泉观一趟,请观主给我和姜雪看了一个好日子,就在下个月的初八,也就是一个多月以后。
由于姜雪不知道亲生父母是谁,所以她的亲人只有她师父妙手圣医一人,可他老人家又行踪飘忽不定。因此为了让他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特意斥巨资,命人在全国各地散布我和姜雪成亲的喜讯。
直到我和姜雪成亲的头两天,他师父妙手圣医终于听到消息赶到了京城。他师父和我想象中的相差很大,满头乌黑的头发,一身干净利落的青衫,面容和善,看起来也就四五十的样子。
然而他却是在五十多年前就已经名扬天下,获得了妙手圣医的尊号,所以我估算他最少也有七八十岁了。
6
命运转折
姜雪说这得益于她们师门秘传的驻颜术,能让人保持容颜不老。这也难怪上一世我明明与她数年未见,但每一次相遇,总感觉她和上次一样,一点都没变。
而且我来以为像她师父这种隐世高人应该没什么钱,孰不知第二天他就在西城斥巨资买下了一栋豪宅,并且把房契给了姜雪,让姜雪大婚当天从那座宅子里嫁出去。
大婚当天,加上太后赏赐的三十台嫁妆和祖母、母亲添的二十台嫁妆,还有她师父给她准备的共计一百二十八台嫁妆缓缓的抬进了国公府。
迎亲和送亲的队伍更是从西城宅子,一直排到了东城的囯公府,导致新娘已经到了府门前,但后续的队伍和嫁妆才从西城出来。
那天我骑着高头大马,胸前戴着一朵鲜艳的大红花。一路上我的笑容就没有停过,沿途随从更是一个劲的将喜糖和喜钱撒向人群。
隐约之中,我在人群里看见了李云梦,她灰头土脸的样子,看不出半点公主的模样。顾长远就站在她的旁边,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嫉妒,反观李云梦倒是一脸平静。
上一世,顾长远应该还有几个月才会回到京师,按他所说,是被水流冲击时头撞到了石头,导致了他短暂的失忆。然而结合如今这个情况来看,他纯粹就是为了逃避责罚,毕竟几个月过去后,圣上再大的火也都消了！
洞房花烛,春宵苦短。这一世我终于如愿以偿,娶了姜雪为妻,这也算是弥补我俩上一世的遗憾了。
前世,我跟李云梦压根就没有体会过什么是闺房之乐,每一次想和她亲近,她要么是找各种理由拒绝,要么就像是个死物似的,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实在是无趣至极,慢慢的我也对她彻底的没了兴趣。
重活一世,和姜雪结为夫妻后,我这才体会到了什么是巫山云雨,什么是鱼水之欢！姜雪的肚子很争气,倒也不枉我连番的辛勤耕种,成亲后的第三个月,她就被诊出了身孕,一时间她竟成为了国公府的香饽饽。就连一向看不上她的父亲,也因为有一次他的小妾不小心冲撞了姜雪,把那个小妾给发卖了。
与此同时,宫里也传来了李云梦和顾长远被圣上赐婚的消息。不过顾长远却是要入住到公主府的。毕竟镇北侯府是他大哥的,他没有爵位,只能是入住进公主府了。
他们俩大婚当天,我特意带着姜雪前去参加婚礼。我是真心的希望他们俩这辈子能锁死,不要再祸害别人了。
当我看着姜雪隆起的肚子,心中的一切怨呐、恨呐,瞬间烟消云散,那一刻看着他俩夫妻对拜,我是衷心的祝福他俩一生幸福,白头到老的。
这年的冬天,京中早早的就下起了大雪,我和姜雪的第一个孩子也在这个时候出生了。是一个女孩儿,和姜雪一样有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鼻子倒是有些像我,尖利的像一座小山峰。
我原本以为家人会因为是个女孩而失落,却没想到他们一个个的抱着她就爱不释手,就连父亲也是抱着就不愿撒手。母亲让他给孩子取名,他却丝毫不理会,光顾着逗孙女玩儿了。
最后给孩子取名这个任务就交到了我的手里,我看着屋外的大雪,突然想起了瑞雪兆丰年这句老话。又结合上我和姜雪第一次相遇是在玉泉观旁的一条小溪边,我沉思了一会后,嗯,孩子大名就叫瑞溪,小名的话你们看叫冬冬怎么样
瑞溪,杨瑞溪！嗯嗯,挺好听的！＂
姜雪念叨了两遍,十分满意的认可了这个名字。我不知道她是否看出了名字里的含义,反正众人都挺喜欢这个名字的。
来年开春,我被外放到西北任知州。家里有姜雪的照抚,我在任上也能安心的处理政务。她把全家老小都照顾的挺好,时不时的还会给我送一些她亲手炼制的养生药丸。任上三年,我竟连一次小病都没有得过。
任期一满,我便被召回京述职。我们夫妻俩也迎来了三年后的第一次相逢。正所谓小别胜新婚,那段时间我脸上的黑眼圈似乎就没有消过。
就在姜雪又一次被诊断出身孕时,我却接到了朝廷的调令,到北境任晋州刺史。我依依不舍的辞别了她们娘俩,踏上了北上的路。
来到晋州后,我的一颗心却时时都挂念着姜雪。妻子怀孕,丈夫却不能陪在身边,那种焦虑感只有自己才能体会到。
偶然间我听人说,晋州城外有座娘娘庙,里面供奉的都是女仙,求子保胎的最是灵验。前世的我,从来不信神鬼之说,进庙也大多是游览一番,从来不参拜。
可这一世,尤其是经历了重生这种荒诞的事情,也就由不得我不信了。我先是带头出资,将娘娘庙修缮了一番,接着每逢初一十五的,都会备上鲜花果烛,到庙里虔诚叩拜。
提心吊胆了十个月后,一封捿报终于从京中传来。姜雪产下了两个小子,母子平安！次日我就备上了三牲之禮,去娘娘庙还愿。
在晋州的五年里,我回去过两次,但是没敢再碰她,生怕她又有了身孕,我不在她身边始终还是怕她发生什么危险！五年后,我被调回京在兵部任职,至此终于结束了外放的生涯。
回京半年,姜雪毫无意外又有了身孕,次年产下一对龙凤胎。我这边正在为姜雪的易孕体质发愁时,李云梦和顾长远结婚近十年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上一世,我只是碰了李云梦两次,她就有了身孕,为何这一世却是迟迟没有动静呢难不成问题出在了顾长远身上,上一世我记得他一直到死都没有娶媳妇,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有关。
反正他们俩的感情已经能用肉眼看出,已经大不如前了。有时候面对顾长远时,李云梦那个冷漠的表情令我记忆犹新,上一世,她就是这么冷冰冰的对我的。
反正这一世我已经和她没有了任何瓜葛,她的事情我也懒得去管。倒是姜雪这一碰就中招的易孕体质着实令我感到一阵头疼。
后来姜雪发现我很少与她亲近,她还以为我在外面养了外室,最后我不得不把实情告知,却是引来了她无情的嘲笑！
我也翻看过古籍,知道有不少能让女子避免怀孕的法子,但这些方法无一例外,都对女孩孩子的身体有所损伤。
最后还是她研究了一个方子,我服用后效果还是很不错约的,也终于解决了一直困扰着我的难题。
几年后我升任兵部尚书,算是进入到了中枢要职。一年后,皇帝准备对北狄用兵,果然还是让顾氏兄弟带兵,我暗地里给皇帝上了道折子,但他似乎并没有很重视。
三个月后,北境战报传来我军大败,折损兵马近半。当天深夜,皇帝派人把我急急忙忙宣到了宫里,君臣二人密谈了半晚,次日清晨,我秘密带了一支精兵赶往了北境！
行至半路,北境战报再次传来,但这次是捷报,顾氏兄弟大败北狄,斩杀了北狄右王鄂尔多。捷报传来,民心大振,唯有我阴沉着脸秘密赶到了北境。
半年后,北狄求和,战事告一段落。顾氏兄弟接到圣旨,皇帝让他们回京论功行赏。然而回京后,皇上却迟迟没有封赏于他们兄弟俩。
直到某一天的深夜,失踪数月的我抬着一口箱子出现在了上书房。箱子打开,皇帝顿时傻眼了。
里面不是别的,而是顾氏兄弟与北狄首领图克汗相互勾结的罪证。里面有他们往来的书信,更有他们兄弟俩与北狄合谋坑害我军二十万兵马的铁证。
从头到尾,这一切都是他们兄弟俩做的一个局。他们先是以折损二十万兵马作代价,换取图克汗的信任,这样一来,我方损失惨重,短时间内再没有了扫灭北狄的能力。
取得北狄首领图克汗的信任后,他们兄弟二人很快就实施了计划,他们故意向北狄泄露粮草囤积的地方,并且只派轻兵看守。如此,北狄轻而易举的就拿下了大量的粮草。
吃饱喝足后,北狄就开始佯装不敌北境军,边退边败,并时不时把那些主和派的头送给顾氏兄弟,让他俩换取军功！
前世作为北境年监军的我一直就对比战有所怀疑,直到后来我俘获了一员北状大将,他受不住刑罚,主动招出了顾氏兄弟和他们汗王勾结之事。
我这才开始顺藤摸瓜,暗中调查。所以前世顾氏兄弟的死,不仅仅是病亡那么简单。当我把来龙去脉调查清楚,把顾氏兄弟放到皇上面前时,皇帝却犯起了难。
他刚刚才重赏顾氏兄弟,而且一直对他哥俩很是器重,如今若将事实公布的话,皇帝的面子多少有点挂不住。
因此,圣上才决定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处死二人,顾长明具体怎么死的我并不知道,但顾长远却是我亲自下令,赏了他一瓶鹤顶红！我本来是想偷偷放过他的,可他一直以来都很不安分,常常与北狄有书信往来,迫不得已我只能依令处死了他。
这一世,当我把顾氏兄弟包藏祸心的折子上呈天子后,皇上是不相信的。直到战败的消息传来,皇帝才对顾氏兄弟起了疑心。
这日,顾氏兄弟得到皇上传召,哥俩还以为是圣上要封赏他们了,一个个的兴高采烈,满面春风的来到了朝堂上。孰不知,等待他哥俩的是大理寺的牢狱。
面对铁证如山的罪证,哥俩也没什么可辩驳的,瘫着身子被禁军拖到了大理寺牢狱。皇帝令三司会审,六部尚书旁听。
顾氏兄弟被捕的次日,永宁公主便匆忙进宫。我原本以为她是去给顾长远求情的,没想到求来的却是一纸和离书。我实在想不明白,明明上世她爱顾长远爱的死去活来的,为何这一世却会与他和离呢
直到顾氏兄弟的罪行被定下,需要验明正身关押进天牢时,我这才知道,顾长远竟是天阉之人,他那玩意儿跟三四岁孩童似的。
虽然后来皇帝念及老镇北侯的功绩,只斩杀了其兄顾长明一家,可他一天阉之人活着又有何用呢,顾府最终还是绝嗣了。
我因于此案有大功,被圣上升为了尚书令,执掌六部,官拜一品。姜雪也被赐了二品诰命夫人之衔。
李云梦后来又被圣上赐给了骠骑大将军梁震雄做续弦,粱震雄是个五大三粗的的莽夫,李云梦虽然不喜,但碍于其军威,也不得不默默偿受。
十年间,她接连生下六胎,只可惜大多都夭折了,最后只有一个女儿活了下来。先帝去世后,梁震雄愈发肆无忌惮了起来,经常家暴李云梦,偏偏李云梦又是极爱面子之人,况且她与新帝又不太亲近,所以也就一直默默承受着。
直到新帝得到举报,粱震雄包藏祸心,与安王秘谋大位。那日我亲自带队查抄了将军府,李云梦母女一副生无可恋的走出了将军府的大门,又回到了先帝赐给她的那座公主府邸。
只是公主府年久失修,有些破败了。新帝与她毕竟是血亲,不忍心见她落得如此田地。除了下旨废除了她和梁震雄的婚姻外,还加封她了长公主之爵。
很快,梁府被诛三族,她们娘俩成为了将军府唯一活下来的人。
我本来觉得她已经够可怜的了,可几年后京城的一场瘟疫还是无情的夺走了她女儿的性命。
前世,我的父亲和母亲就是在这场疫病中去世的,可这一世不仅他们俩没事,就连本该在十年前过世的祖母也还健在,我知道这一切都是雪儿的功劳。
正因为有了她在家里操持事务,这么些年我才能无所顾虑的走心政务。这一事有了她的帮助,京中的疫情很快就被平息。如果李云梦要是能放下所谓的脸面,带着女儿来找雪儿医治的话,我想她的女儿是不会死的！
时光荏苒,岁月如歌。这一世祖母一直活到了近百岁的高龄,亲眼看到了国公府第五代的降生才逝世。
而我那父亲不仅改了好色的性子,后来更是还把一众妾室和那些庶子分府出去,让他们单过去了。
我六十岁辞官回家时,他还常常围着母亲转,几乎母亲去哪里,他就跟到了哪里。
我七十岁寿辰宴时,就因为我让人撤去了他桌上的酒壶,好家伙,他拿起手里的拐杖足足追了我小半条街,还是母亲发火,他这才乖乖回去了的。
而我和李云梦见的最后一面,是在数年前陪雪儿去京外报恩寺上香时看到她的,彼时的她已经在报恩寺中带发修行了数年。
她缓缓的走到雪儿跟前,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道：你能让我和他说几句话吗
请便！
雪儿倒是很大方,直接往寺外走去了。李云梦一脸深情的看着我,鸿文哥哥,如果当年我没有逃婚,我们俩会不会也和你跟雪儿姑娘一样,生活的很幸福
说罢,两行热泪顺着脸颊落了下来。
闻听此言,我却是忍不住冷笑一声,哼,上辈子你好像也这样说过,只不过那人是顾长远！＂
话音刚落,她顿时愣住了。我则没有再理会她,转身追赶雪儿去了。
只听得身后传来她的呢喃声,原来,你也是重生的呀！＂
7
平淡幸福
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只是后来听说她病死。而我和姜雪每天伺候完老的,还要带着一群小的,日子虽然平淡,但却很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