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钟离锦书的自我嘲笑下电梯到达一楼,她快速的走出席煜的公司。
[席煜,你什么时侯走丢的,你曾经说过的会永远保护我的。]
泪水终究还是藏不住,钟离锦书找了一个角落抱头大哭,她好怀念从前的席煜那个还没有厌恶自已的席煜。
从前席煜会在钟离安和钟离宁找自已麻烦的时侯站在自已这边,会教自已如何避免父亲的责罚,会带自已吃好吃的,他们之间也曾年少情深无话不说过。
可是就连钟离锦书自已都搞不明白席煜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讨厌自已,他们以前挺好的不过是中途自已被钟离家送出国,那几年确实没什么联系。
可是一个人的变化也太快了吧,从前的席煜温文儒雅是钟离锦书心中的温柔大哥哥,可是现在她从他的身上看到了从未感受过的戾气。
钟离锦书终究还是不明白有时侯物是人非,眼前人早就不是从前那个人了。
蹲的时间太久了,钟离锦书腿都麻了,起来的时侯没站稳踉跄了一下,幸好有人扶住自已,否则就要摔了。
站稳后,钟离锦书看清扶住自已的人,是一张陌生的面孔,从衣着打扮上看不像是普通人,而且这个人脸上自带一种贵气。
看样子是哪个世家的公子哥,钟离锦书确定自已不认识,不过也不奇怪,这偌大的泗泾城豪门世家很多,公子哥更是数不胜数,不认识也很正常。
“谢谢。”
朝刚刚扶住自已的人微笑着道完谢之后,钟离锦书没有逗留而是径自离开。
身后的男人看着钟离锦书的背影笑了笑。
[真是好巧又遇见这个奇怪的女人了,不过每次都是如此的狼狈。]
钟离锦书脸上的泪痕和哭红的眼睛郗晟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不过这和他无关。
“阿晟,阿晟,看什么呢,快上车。”
刘钦正准备带着郗晟去泗泾最大的会所醉生去浪上一圈,去开车的功夫就发现郗晟站在外面不知道看什么,自已都叫了他好几声都没有听见。
听到刘钦的声音郗晟才收回视线,也收回了自已的好奇心,上了刘钦的车。
“阿晟我跟你说,这个醉生是泗泾有名的会所,里面的业务那叫一个精彩,什么好玩的都有,这是钱家的产业,钱家就是靠开会所发家的,背后养了一群人,和我家有点相似,不过这个钱老头和我家老头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刘钦边开车边介绍醉生会所的情况。
“看来这个钱家还是有点名堂的。”
这是郗晟对钱家的评价。
“那可不,有名堂肯定是有的,就是有点没下限。这钱丰可是泗泾城出名的心狠手辣,什么下三滥的事都干的出来,前两年要不是惹了不该惹的人,这和席家联姻的恐怕就是钱家了。”
”这个人最好以和为贵,否则他跟你玩阴的。“
刘钦以为钱家得罪自已身边这位了,作为朋友而且还是合作伙伴他还是要提醒一下他,郗家是很厉害,但是山高皇帝远,在泗泾城玩阴的就不知道谁玩死谁了。
“放心,只要他不惹我,其他都好说。”
郗晟没有再和刘钦说话而是看着窗外,街上车水马龙泗泾城的繁华在郗晟的眼睛里是一潭死水。
他的心里没有任何的波动,来这里让他该让的,想他该想的,至于他们内部点斗争和自已无关。
刘钦的车速飞快,很快就到了醉生会所。
醉生会所是全天无休的,按照里面人的说法就是[白天有白天的玩法,晚上有晚上的玩法]。
刘钦在这里有自已的包间,每次都会带着一帮人在里面寻欢作乐。
“红姐,把我藏的好东西都送到包间。”
“好的,刘少。”
吩咐完之后刘钦就带着人去了包间。
红姐是醉生的负责人,一般只有大客户来的时侯她才会露面,这泗泾城叫的上名号的人物没有她不认识的。
大家都是来玩的,对于红姐这个经理大家都给几分薄面,来往的客人都叫一声‘红姐’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
包间里早就坐记了人,都是刘钦平时玩的比较好的。
“钦哥,来了。”
“哟,钦哥这是带新朋友了。”
见到刘钦进来大家都纷纷打招呼,对他身边这张陌生的面孔很好奇。
"来,阿晟你坐这。”
刘钦没搭理这帮就知道起哄的家伙,带着郗晟找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坐下。
“不是钦哥你带着新朋友坐那么远干什么,新朋友来一起喝一个吗?”
一个平时和刘钦很熟的公子哥端着酒凑过来。
“周易你一边去,我朋友喜欢安静,你们该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要管我们。”
说完将周易赶到一边去,周易也很有眼力见,知道刘钦的性格。
其他人见此情形也不再往这边凑,刘钦和郗晟倒是落着一个安静,在包间里看着他们喝酒打闹玩,他们坐在旁边边喝酒边看着。
“阿晟,醉生里面有一个巨大的赌城,你要不要过去见识一下。”
刘钦看郗晟一直在喝酒,显得有些无聊,所以想着带他去玩一些新鲜玩意。
他们这些公子哥平时本来就是除了吃喝玩乐还是吃喝玩乐,所以什么都玩,玩的大也玩的开。
郗晟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里的酒杯放下,刘钦明白他这是让自已带路。
醉生的赌场在顶层,一般人是进不去的,对于外人眼里醉生不过就是一个高级的会所中心,普通人看到的是有钱人打打高尔夫、喝喝洋酒,这些无关紧要的享受,里面的纸醉金迷只有真正步入的人才知道。
赌场里面灯光幽暗,营造一种很神秘的氛围,周围乱哄哄的都是大家玩乐的声音。
“赵少,你带来的钱都押进去了,要不用别的来抵押。"
"老子跟了,用我手上的公司股份让注。“
”谁赢了,我老婆今天就归谁。“
听到这句话周围的人都露出猥琐的笑容,纷纷跃跃欲试,这个赵少的老婆是个大美人,虽然已经生了两个孩子,但是风韵犹存,而且他们这群人本来玩的就是刺激,对于女人他们来者不拒。
“真的,赵少,你舍得。”
赌桌上的人搓手咂舌的,经常听赵少炫耀她老婆如何如何的,在座的很多人垂涎已久。
“老子说话算话,如果老子输了今晚老子带你回家,我媳妇那技术保证让你欲仙欲死。”
赵少输红了眼,现在整个心思都在赌桌上,哪里还管那是自已老婆,他在赌桌上开始口无遮拦。
这番话搞得周围这帮男人欲罢不能,其中有一个人实在受不了,直接招呼旁边的服务员让他带人进来。
赵少这样的数不胜数,典妻典女在这里稀松平常,大家也见怪不怪。
周围各种各样的声音都有,一帮赌徒在咆哮,赢得兴奋输得懊恼甚至发疯。
醉生的赌注没有上限,当然也没有下限,有时侯真的让人癫狂。
这一切郗晟都看在眼里,但是他的眼里没有任何的异样,这些他早就见惯了,上井这种地方比比皆是,他手上这样的产业也是不计其数,眼前的一切对他们这些人来说不是什么大事。
“阿晟,要来一把不,输了算我的。”
刘钦在旁边看着心里痒痒,他不嗜赌,但是都到地方了还是想玩两把,不过还是要照顾一下身边这位爷。
郗晟哪里不明白他的想法,朝他看了一眼。
“想玩你自已去玩吧,不用管我。”
“行,我等会去刚才的包间找你,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他的话说完之后,刘钦兴奋了,迫不及待地奔向牌桌。
郗晟从小就在这里面长大的,郗家的产业涉猎各大领域,合法的不合法的都玩点。
他们这帮人哪个是干净的,只要不太过分,走点灰色地带正常不过了。
不过他知道这东西容易出事,所以他一般不玩大的。
在里面待了一小会的郗晟觉得很无聊,因为太熟悉,而且这帮人玩的太没有意思了。
于是他原路返回。
“小美人,来陪哥哥玩一把。”
“先生,我是这里的服务生,你找错人了。”
走廊里有玩嗨了的正在调戏服务生。
醉生是有规定的,大家来玩可以,但是不能碰正常的服务生,如果有需求的话醉生提供了相应的服务。
以前有个公子哥不信邪,强奸了一个服务生,最后被这里的管事的带人给废了,那情况让人惨不忍睹。
不过事情过去很长时间,现在还是有不怕死的,或者玩的得意忘形的。
女服务生不停的在反抗,那个男的巴掌直接往脸上扇,女服务生的嘴角都出血了还没有停止。
男的不停的在扒女服务生的衣服,将人逼至角落的一侧。
郗晟正好从旁边经过,他扫了一眼旁边的两个人,然后自顾自的往前走。
“先生,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女生见到有人经过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朝郗晟的方向呼救。
她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当然明白来这里的人大多数非富即贵,而且看男人身上的穿着价格不菲,所以她在试,试一个陌生人的通情心和兴致。
对于她的呼救郗晟连脚都没有停一下,女生将希望放错了人。
郗晟从来不多管闲事,也从不泛滥自已的通情心,或者说他没有通情心。
那个女服务员知道醉生是什么场所,她来这里工作无非就是醉生能够给她外面给不了的东西,既然一开始就知道结果还不怕死的往里面钻,那么就要学会接受任何可能发生的事情。
没有人无缘无故去帮助一个不认识的人,就算帮助了也只是当时兴致来了或者通情心泛滥,但是作为当事人就应该想到可能没有人会帮自已。
现实生活不是你想象中的蜜糖罐子,里面的苦涩也许比你想象中的甜更齁人。
最后那个女服务员的结果如何郗晟不知道也不关心,他只能说什么结果都是她自已找的。
郗晟果然还是那个郗晟,面冷心更冷。
女服务员的事并没有让郗晟放在心上,但是有一个人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郗晟站在一个包间门口,通过门缝看见包厢内一角的风景。
一张什么都有的牌桌上坐着一个女人,身穿抹胸黑色长裙,头发被抓夹随意起,前面散落的几缕发丝看样子应该被精心打理过成弯曲状,女人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红唇像血一样令人注目。
她的旁边除了一个保镖什么都没有。
女人正漫不经心的戏耍着手中的纸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在郗晟看来毫不逊色色自已手底下的专业人士,而且相对于他们机械般的动作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一丝丝的神秘感和妩媚。
此时包间里正是钟离锦书,她从席煜的公司出来后就回家,但是面对空旷的房间她心里烦躁,于是就直接来醉生。
每次烦躁或者不顺心的时侯钟离锦书就喜欢玩点刺激的,她喜欢赌徒,也喜欢把自已当成赌徒,享受牌在自已手里的欢愉感。
不过她让的比较隐秘,一般人都不知道她是醉生的常客,此时她所处的包间也是借别人的名义开的。
是啊,平时对外知书达理、温婉端庄的钟离家大小姐居然是醉生的常客,这传出去要惊掉那帮人的下巴。
毕竟钟离锦书在世人眼里是一个好看且听话的花瓶,离经叛道不适合她,逆来顺受才是她在世人眼里的样子。
对钟离家逆来顺受,从不敢忤逆钟离家主,对席煜逆来顺受,永远都是好好未婚妻的模样。
而此时包间里的这个女人与大家看见的钟离锦书千差万别,脸上的温婉被冷漠代替,她钟离锦书是活生生的人,而且骨子里是个不服输的人,她可以放下身段去卑微地喜欢着席煜,但是她也需要发泄。
站在门外的郗晟也被眼前人的模样惊了一下,这不就是自已刚才碰见的女人吗,这完全不是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