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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诡影邀约
2023年深秋,28岁的民俗探险博主林夏攥着手机,站在黔西南诡婆岭山脚下。三天前,32岁的姐姐林月——一位专注研究西南地区婚丧习俗的民俗研究员,在发送最后一条诡异视频后离奇失踪。视频里,林月穿着艳红嫁衣,脖颈缠绕着不断蠕动的绦虫,眼球在镜头前轰然炸裂,溅出的血沫在黑暗中凝成救我二字。
暴雨如注,林夏的登山靴陷进腐叶堆,拔出时带出半截嵌满蛆虫的手腕骨。腐叶深处,密密麻麻的尸茧正在破裂,半透明膜囊里蜷缩着身穿微型纸嫁衣的婴儿干尸,每具青紫小脸上都烙着与她后颈相同的蝴蝶胎记。远处,诡婆岭的村落若隐若现,青瓦缝隙渗出腥臭黏液,白墙上暗红符咒扭曲成无数开合的血肉之口。
姑娘,你走错路了。
沙哑嗓音从身后传来,林夏猛地转身,手中罗盘撞针瞬间穿透铜面,鲜血顺着刻度纹路汩汩流出。22岁的阿河歪斜着脖子从树影中走出,腐烂的下颌骨已经脱落,白森森的喉管里爬出半截发臭的舌头,末端还黏着半颗带血的臼齿。他残缺的瞳孔突然收缩,露出与林月同款的惊恐眼神。
我找我姐姐,林月。林夏扯开背包,却发现准备的朱砂笔已被腐蚀成黑色烂泥。阿河腐烂的脚掌碾过地面,裂开的皮肤下涌出黑色甲虫,所过之处泥地迅速碳化。他突然咧嘴,腐烂的面颊撕裂到耳根,从喉咙深处挤出混着碎肉的嘶鸣:活人进不来活人早就在瓮里炖着了!
浓雾中传来此起彼伏的爆裂声,无数红影从地面破土而出。那些新娘的嫁衣下是肿胀变形的肉块,有的皮肉外翻露出森森白骨,有的胸腔破开,蠕动的内脏垂在体外。她们腐烂的面颊上,结块的胭脂正在溶解,流淌出泛着油花的脓浆。林夏惊恐地发现,最近处的新娘胸腔里,竟嵌着姐姐的工作证。
阿河消失的地方,黄纸正在融化成黑色胶状物,血字变成活物般扭动的蛆虫:子时,奈何渡,带银铃。祠堂方向传来令人牙酸的咀嚼声,林夏低头,手背的红纹已经蔓延到心脏位置,皮下凸起的不是血管——是密密麻麻正在啃食内脏的幼虫。身后枯槐突然发出木质断裂的巨响,那件与她身形吻合的纸嫁衣轰然坠地,腐烂的裙摆下滚出颗半熟的人类心脏,还在有节奏地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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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血契初现
腐叶混着黑血渗入登山靴的缝隙,林夏跌坐在泥地里剧烈喘息。那颗仍在跳动的人类心脏突然爆开,粘稠的血珠如同活蛇般溅在她手背的红纹上,纹路瞬间膨胀扭曲,顺着血管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窜向心脏。远处祠堂传来的三声闷响,每一声都像巨锤砸在天灵盖上,惊起的乌鸦群遮蔽月光,在地面投下密密麻麻的鬼爪状阴影,那些羽翼摩擦的沙沙声,仿佛无数枯骨在耳边低语。
颤抖的手指解锁手机,相册里赫然多出一张照片——自己穿着浸透血水的嫁衣,面无表情地立在祠堂中央,身后簇拥着数百张腐烂肿胀的面孔。照片下方的倒计时正在滴血:第七日
子时
你就是我的新娘。更骇人的是,手机开始自动播放一段音频,姐姐林月沙哑的哭喊声中夹杂着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别相信任何人......那声音忽远忽近,时而在耳边喘息,时而从手机里钻出,震得耳膜生疼。
暴雨愈发猛烈,雨滴砸在身上像无数细小的钢针。林夏在泥泞中踉跄前行,每一步都能踩到软烂的物体,不知是腐叶还是别的什么。村道两侧的纸灯笼渗出墨绿色液体,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所过之处,青草瞬间枯萎发黑。每经过一户人家,门缝里都会飘出若有若无的嫁衣铃铛声,那声音像是生锈的铁链拖过地面,偶尔还能瞥见屋内闪烁的幽绿烛光下,无数苍白的手影正在墙上扭曲舞动,指甲划过墙面的刺耳声响,让人牙齿发酸。
终于找到村尾那间摇摇欲坠的木屋时,林夏的银铃铛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声音越来越高,几乎要刺破耳膜。推开门的瞬间,浓重的艾草味混合着浓烈的尸臭扑面而来,熏得人作呕。黑暗中传来竹杖敲击地面的声响,笃、笃、笃,每一声都像敲在心脏上。
活人不该来的地方。苍老的声音裹着腐肉气息逼近,一支蜡烛突然亮起,火苗呈诡异的幽绿色,照亮守祠人老瞎子溃烂的右脸。老人空洞的眼窝转向她的方向,蛆虫在凹陷处进进出出,左眼的眼球早已消失,只留下一个不断渗着黑脓的窟窿。你姐姐非要解开红姑的棺材,现在她的肠子正挂在祠堂梁上晃悠呢。说着,他用竹杖挑起墙角草席,下面整齐排列着二十七个牌位,最新的一张照片上,林月瞪大眼睛的遗照正在渗血,血水顺着相框滴落,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洼。
林夏还未开口,老瞎子突然抓住她手腕,长满尸斑的手指传来刺骨寒意,皮肤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看看这些名字。竹杖指向地窖墙壁,上面密密麻麻刻着人名和日期,每个名字旁都画着狰狞的蝴蝶标记,有些字迹还在不断渗出鲜血。二十年前我儿子也有这个胎记,最后被做成了纸嫁衣的骨架,就在你脚底下埋着。
地面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铁链拖拽声与女人的尖笑,那笑声忽高忽低,像指甲刮过玻璃,又像夜枭的嘶鸣。老瞎子脸色骤变,腐烂的嘴唇颤抖着,露出满嘴发黑的牙齿:它们来了!他猛地掀开地窖盖板,一股浓烈的腐臭扑面而来,熏得人几乎窒息。躲进去!记住,听到任何叫你名字的声音,都要咬舌别答!
地窖里伸手不见五指,林夏摸索着墙壁,指甲突然刮到凸起的刻痕。手机冷光下,她惊恐地发现墙上密密麻麻的抓痕里,嵌着半片带血的指甲——和姐姐林月惯用的孔雀蓝甲油颜色一模一样。头顶的木板开始发出吱呀声,声音越来越大,仿佛随时会坍塌。无数嫁衣摩擦的窸窣声由远及近,那声音像毒蛇吐信,又像千万只虫子在爬行。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她脸上,仰头望去,木板缝隙中正渗出混着碎肉的脓血,在地面汇成小小的血潭,倒映出她背后缓缓浮现的红色身影,那身影的轮廓越来越清晰,裙摆上还挂着半截肠子,随着每一次摆动,啪嗒啪嗒地滴着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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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嫁衣索魂
地窖的木板在重压下发出濒死的呻吟,脓血顺着缝隙如蛛网般蔓延。林夏死死咬住舌尖,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头顶传来指甲抓挠木板的声响,一下,又一下,频率与她剧烈的心跳渐渐重合。
妹妹......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带着溺水者特有的气声,快来陪我......林夏浑身僵硬,姐姐林月的声音此刻像淬了毒的丝线,正顺着耳朵往脑子里钻。她的银铃铛不知何时开始发烫,在寂静中发出细微的嗡鸣。
突然,地窖的门被猛地掀开,幽绿的烛光照亮一张肿胀发白的脸。是白天见过的阿河,可此刻他的皮肤泛着尸斑,右眼珠耷拉在脸颊上,随着动作来回晃动。他手中拎着那件在枯槐下见过的纸嫁衣,腐烂的指尖轻轻抚过布料,发出令人牙酸的嘶啦声。
时辰到了。阿河咧嘴笑了,嘴角撕裂到耳根,露出满口扭曲的黑牙,红姑等不及要见她的新新娘了。纸嫁衣突然无风自动,袖口猛地缠住林夏的脖颈,布料接触皮肤的瞬间,传来冰冷黏腻的触感,像是泡发多日的腐肉。
林夏挣扎着去摸腰间的罗盘,却发现不知何时已被换成了一副锈迹斑斑的铜锁——正是阿河腰间挂着的那把。阿河见状发出尖锐的笑声,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杂,地窖里突然挤满了人影。他们都穿着残破的嫁衣,有的拖着半截腐烂的腿,有的胸腔大开,内脏垂在外面。林夏认出其中一张脸,正是老瞎子地窖里牌位上的女人。
逃不掉的......这些亡魂齐声低语,声音汇聚成巨大的声浪,震得林夏耳膜生疼。纸嫁衣越勒越紧,她感觉喉骨快要被碾碎。千钧一发之际,老瞎子的竹杖突然从上方挥下,打散了围上来的亡魂。
还愣着干什么!跑!老瞎子摸索着抓住林夏的手,带着她往地窖深处跑去。通道墙壁上的刻痕愈发密集,有些地方甚至被血染红。林夏突然被什么东西绊倒,低头一看,是具蜷缩的干尸,身上穿着缩小版的纸嫁衣,胸口别着一枚蝴蝶形状的银饰——和她后颈的胎记一模一样。
身后传来嫁衣摩擦的声响,越来越近。老瞎子突然停住,将竹杖递给林夏:拿着,这上面的铜镜能照出它们的真身。往东边跑,找到阿莺,那个哑女知道解开诅咒的办法......话未说完,一只苍白的手突然穿透他的胸膛,老瞎子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音,浑浊的眼球凸起,缓缓转向林夏:记住,千万......别穿上......
他的身体重重倒下,露出身后的阿河。少年脸上的腐烂愈发严重,整个下颌骨已经脱落,说话时声带直接暴露在外:没用的,从你踏入诡婆岭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红姑的人了......话音未落,无数纸嫁衣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林夏彻底淹没在猩红的浪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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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哑女秘语
铜锁坠地的脆响惊飞庙梁上的尸鸦,那些鸟雀扑棱着翅膀,羽毛脱落处露出密密麻麻的尸斑。林夏攥着染血的竹杖倒退三步,鞋底碾过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半截还在蠕动的人耳,耳骨上还挂着她送给姐姐的蝴蝶耳钉。庙门外的浓雾里,嫁衣摩擦声混着老辈人口中的童谣:红烛熄,嫁衣泣,三更莫过奈何驿;银铃碎,魂魄飞,蝴蝶落颈命归西。这童谣像是从无数腐烂的喉咙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腐肉的腥气,随着夜风灌进她的鼻腔。
猩红嫁衣如活蛇般缠上脚踝时,竹杖顶端的铜镜突然迸发青光。林夏恍惚看见镜中浮现出外婆临终前的模样——老人枯槁的手指死死攥着银铃铛,喉间插着半支带蝴蝶纹的银针,而银针周围的皮肉早已发黑溃烂。嫁衣在强光中化作血雾,那血雾并非单纯的红色,而是夹杂着暗紫色的脓块,呛得她涕泪横流,鼻腔里满是腐臭。身后传来阿河撕裂般的嚎叫,声音里还混着骨头错位的咔咔声:坏我好事!你逃不出红姑的掌心!
跌跌撞撞穿过挂满尸袋的竹林,每个腐烂的新娘脖颈都缠着红绳,与外婆故事里用活人怨气养嫁衣的说法分毫不差。但此刻那些尸袋正在诡异膨胀,布料被撑得紧绷,不时传来里面骨头碎裂的脆响。林夏摸到腰间发烫的银铃铛,突然想起外婆总说这是锁魂铃,需用至亲之血才能唤醒真正力量——而她的手背,红纹已经蔓延到手腕,所过之处皮肤下隐约可见黑色丝线在游走。
破庙檐角的铜铃无风自动,发出的声音像是指甲刮过生锈的铁盆。身着褪色戏服的阿莺正用树枝在地上反复刻画蝴蝶图腾,每一笔都深深嵌入泥土,溅起的泥浆里混着暗红血丝。当林夏靠近时,哑女猛然抬头,左眼蒙着的白翳下隐约可见腐烂的空洞——那空洞里不断爬出细小的白虫,顺着脸颊掉进嘴里。她后背的蜈蚣状伤口还在渗着黑血,每蠕动一下,就有细小的虫骸掉落在地,那些虫骸接触地面后,竟又开始重新组合成新的虫子。
求你...告诉我怎么救我姐姐!林夏抓住对方肩膀,阿莺突然剧烈抽搐,喉咙里发出齿轮卡顿般的声响,咳出一团缠绕银丝的孔雀蓝指甲。记忆瞬间闪回外婆的警告:若见染血甲,必是黄泉客。而此刻,那些指甲还在微微颤动,甲缝里挤出黑色的粘液。哑女拽着她冲进庙内,墙上斑驳的壁画赫然描绘着活人献祭的场景——新娘被剖开胸膛,心脏位置插着刻有蝴蝶纹的银针,而祭司头戴的面具,与族长祠堂供奉的神像一模一样。更骇人的是,壁画上的人物眼睛竟是用真正的人眼镶嵌,此刻正随着呼吸微微转动。
阿莺颤抖着指向壁画角落,那里用朱砂写着被涂抹的童谣:红烛灭,银铃碎,以血为引破阴帷;断青丝,祭铜镜,七窍封魂镇邪祟。字迹周围爬满密密麻麻的尸蟞,每一只都背着微型的纸嫁衣。这不正是外婆生前总在深夜哼唱的调子林夏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腰的蝴蝶胎记突然灼烧起来,皮肤下仿佛有无数细小的牙齿在啃噬。
地面突然传来震动,庙外响起整齐的脚步声,每一步都伴随着骨头碾碎的咯吱声。阿莺疯狂比划着手语,枯瘦的手指先是指向壁画上的银针,又戳向林夏的银铃铛,最后狠狠划过自己的咽喉,指甲在皮肤上留下三道血痕。她从供桌下掏出个血渍斑斑的木匣,匣子表面布满密密麻麻的咬痕,里面躺着半截刻满符咒的桃木剑柄——与外婆临终前攥着的断剑纹路完全吻合。而木匣底部,正缓慢渗出黑色的液体,液体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每一张都带着她后颈的蝴蝶胎记。
我不能丢下她!林夏握紧剑柄,木匣底部突然渗出黑水,浮现出姐姐被吊在祠堂的画面。姐姐的眼珠已经被挖出,空荡荡的眼窝里插着两根银簪,而她身上的嫁衣,正在不断生长出红色的触手,缠绕住她的四肢。阿莺突然扑上来捂住她的眼睛,庙门轰然炸裂,无数红衣人影涌了进来。这些人影没有脚,下半身是不断流淌的脓血,每前进一分,地面就被腐蚀出焦黑的痕迹。林夏感觉脖颈一凉,有人用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的蝴蝶胎记,那手指的皮肤已经完全脱落,露出森白的指骨。而阿莺抓着桃木剑柄冲进鬼群,褪色的戏服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残破的战旗。恍惚间,林夏听见外婆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记住,铃铛响三次,就是该还债的时候了......与此同时,她腰间的银铃铛发出了第一声悠长而凄厉的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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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血祭铜镜
银铃铛的第一声嗡鸣撕开夜幕,林夏腰间的铜锁渗出腥臭黑血,细小裂痕中钻出密密麻麻的尸蚁。阿莺挥舞着桃木剑柄劈开涌来的红衣鬼群,褪色戏服下的皮肤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每一道伤口都在喷涌出黑色的蛆虫。庙内壁画上的人眼突然集体暴凸,粘稠的玻璃体啪嗒坠地,在墙面积聚成池,倒映出无数张与林夏一模一样的腐烂面孔,拼凑成猩红的还命二字。
快走!阿莺喉间发出破风箱般的嘶吼,将渗着腐臭气息的木匣砸向林夏。下一秒,她的身体被苍白的手臂贯穿,从伤口里钻出的不是血液,而是蠕动的白色绦虫。林夏踉跄着接住木匣,底部的人脸突然张开长满倒刺的嘴,咬住她的手腕疯狂吸食,注入的冰凉液体里混着细碎的骨渣——那根本是浸泡在尸油里的人脑碎屑。
冲出庙门的刹那,浓雾化作千万条扭动的舌头舔舐皮肤。林夏跌进的不是泥坑,而是沸腾的尸池,表面漂浮着堆积如山的新娘头骨,每颗天灵盖都被凿出蝴蝶形状的孔洞,孔洞里不断涌出黑色雾气。更骇人的是,所有头骨突然齐刷刷转向她,空洞的眼眶中亮起幽绿鬼火,齐声发出指甲刮擦瓷器的尖啸。
远处祠堂的灯笼渗出黑色胆汁,姐姐林月的身影在窗棂间晃动,脖颈却以180度扭转,空洞的眼窝里爬出两只青灰色的手,正对着林夏的方向比划过来的手势。童谣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每个字都裹着腐肉气息钻进耳膜:断青丝,祭铜镜...林夏扯断一缕头发,染着红纹的发丝刚碰到竹杖铜镜,镜面立即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血手印,手印里不断挤出带血丝的眼球,在镜面上疯狂滚动。
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二十年前的诡婆岭血祭现场——戴着蝴蝶面具的祭司剖开新娘胸膛,跳动的心脏被挖出后仍在抽搐,鲜血浇灌着插在祭坛中央的桃木剑。更惊悚的是,那些献血突然化作无数张扭曲的人脸,每一张都与林夏后颈的蝴蝶胎记如出一辙。
地面突然裂开巨大缝隙,数百具穿着嫁衣的尸体破土而出。这些尸体的皮肤呈半透明状,体内脏器清晰可见:有的心脏部位插着银钉仍在跳动,有的胃部鼓胀着未消化的婴儿尸体。林夏挥舞着桃木剑柄劈砍,剑刃却陷入腐肉拔不出来,反而激起尸体爆裂,腥臭的内脏如烟花般炸开,溅在她脸上灼烧生疼。
危急时刻,腰间银铃铛第二次炸响,铜锁裂痕蔓延成蛛网。林夏想起童谣里的以血为引,咬牙用剑柄刺穿掌心,鲜血滴落在铜镜的瞬间,所有尸体突然僵在原地。但下一秒,尸体们的皮肤开始龟裂,钻出成千上万只携带毒刺的尸蜂,朝着林夏铺天盖地扑来。
祠堂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林月的惨叫声混着铁链拖拽声传来。林夏顺着血迹冲进祠堂,只见祭坛上的红姑棺椁正在缓缓开启,姐姐被铁链吊在棺前,胸口插着的银针已经没入心脏。棺盖彻底掀开的刹那,腐烂的新娘伸出青灰色的手,她的脸正在以恐怖的速度融化重组——剥落的脸皮之下,赫然是与林夏一模一样的面容,而后颈,同样烙着鲜红的蝴蝶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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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双生诅咒
棺椁迸裂的瞬间,腐臭的尸水如瀑布倾泻。红姑融化的面容重塑成林夏的模样,嘴角撕裂至耳根,露出布满倒刺的喉管,每呼吸一次,就有黑色甲虫从喉咙深处喷涌而出。她腐烂的指尖划过林月的脸颊,银针突然渗出沥青般的毒血,顺着伤口钻入体内,林月的皮肤下立即浮现出蛛网般的黑色纹路。林夏手中的桃木剑柄剧烈震颤,断裂处渗出的血肉如同活物,贪婪地缠绕住她的手臂,仿佛要将她的肢体一寸寸吞噬。
祠堂四壁的符咒突然扭曲成无数张人脸,它们吐出猩红长舌缠住林夏脚踝。每张人脸都在疯狂嘶喊,有的眼窝爬出蜈蚣,有的嘴里涌出带着碎牙的血水。看看你姐姐的眼睛。红姑发出尖锐的笑声,指甲深深掐进林月的眼窝。林月空洞的眼眶中突然长出新的眼球,瞳孔里映出的不是林夏,而是另一个穿着嫁衣的自己——那个她嘴角挂着诡异的笑,脖颈缠绕着蠕动的绦虫。
二十年前,你母亲偷走了本该献祭的婴孩——那个带着蝴蝶胎记的双生女!红姑扯开自己腐烂的胸膛,里面跳动的不是心脏,而是个不断开合的血盆大口,双生血脉才是打开阴婚祭坛的钥匙,你姐姐这些年不过是替代品!地面开始剧烈震动,祭坛下涌出粘稠如沥青的尸浆,将林夏与红姑困在血色漩涡中。林夏的银铃铛第三次炸响,铜锁彻底碎裂,无数细小的锁链从铃铛里迸发,穿透她的皮肉,每根锁链末端都挂着微型的纸嫁衣。
记忆如潮水涌来,却带着腐肉的腥气。林夏看见母亲临终前的画面:老人浑身插满银针,脖颈上的蝴蝶胎记正在燃烧,而襁褓中的双胞胎婴儿,其中一个被染血的红布包裹。母亲布满伤痕的手死死攥着银铃,声音嘶哑如破风箱:活下去...找到另一半...画面突然扭曲,变成母亲被绑在祭坛上,祭司用银针刺入她的心脏,鲜血滴在两个婴儿身上,形成一模一样的蝴蝶印记。
你们都是祭品!红姑的嫁衣突然暴涨,化作千万条触手缠住林月。这些触手表面布满吸盘,每个吸盘里都嵌着一只人眼,正死死盯着林夏。当年本该用双生血献祭,你母亲却带走了你,让你姐姐顶替!现在,该完成未竟的仪式了!林月的身体开始透明化,飘散的血肉在空中重组,变成另一具与红姑相同的腐烂新娘。她空洞的眼神突然聚焦,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快走!别管我!
桃木剑柄突然传来灼烧感,镜中浮现出外婆佝偻的身影。老人浑身爬满尸蛆,却依然死死指向祭坛角落的青铜鼎。鼎中翻滚的尸油里,浸泡着半截刻有蝴蝶纹的银铃,无数婴儿的哭声从鼎中传出。林夏强忍剧痛扑过去,伸手触碰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母亲将银铃一分为二,带着她冒死逃离,而姐姐的啼哭永远留在了诡婆岭的雨夜。那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这些年追寻的真相,不过是另一场献祭的开始。
祠堂顶部轰然坍塌,压下来的梁柱竟全是用少女腿骨拼接而成,每根骨头都刻满诅咒符文。红姑与林月融合的身影发出刺耳尖啸,无数新娘亡魂从梁柱缝隙钻出,她们的嫁衣连在一起,形成巨大的血色穹顶。穹顶中央,悬挂着密密麻麻的婴儿尸体,每个尸体脖颈都烙着蝴蝶印记。林夏的后背突然撕裂,露出与红姑相同的蝴蝶烙印——那根本不是胎记,而是正在生长的翅膀雏形,每根翅脉都在流淌着黑血。
想要救你姐姐红姑腐烂的手指掐住林夏咽喉,指甲深深刺入皮肉,用你的心脏,换她的命!祭坛上的青铜鼎突然喷发血柱,将两人卷入其中。在粘稠的尸油里,林夏看见红姑的真实面容——那是个被剜去心脏的少女,胸腔里跳动的,正是自己母亲的银铃。而在尸油深处,无数双眼睛正在苏醒,它们属于那些等待了二十年的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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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血铃归一
粘稠如沥青的尸油裹住林夏咽喉,每呼吸一口都像吞咽滚烫的碎玻璃。红姑胸腔里跳动的银铃与她腰间残片共鸣,发出指甲刮擦金属的尖啸,震得耳膜渗出血珠。无数惨白的手从尸油中破土而出,指缝间嵌着发黑的脐带与腐烂胎盘,她们溃烂的嘴唇翕动着,用孩童特有的尖锐嗓音吟唱:双生血,铃中魂,阴阳合,鬼门开——那声音如同生锈的齿轮在颅骨内转动,搅得林夏胃里翻涌着带血丝的胆汁。
林月透明的身体正化作万千飞灰,却突然凝聚成实体,指甲深深掐进红姑腐烂的脖颈。你休想拿我妹妹献祭!她胸口的银针迸发出妖异红光,将融合怪物的脸烧出焦黑窟窿。但红姑溃烂的嘴角反而咧到耳根,从喉咙深处挤出林夏母亲临终的气音:当年她偷走你,不过是想让另一个女儿多活二十年——
祭坛四壁突然渗出黑色血瀑,在墙面上投影出母亲被剥皮示众的场景。少女时期的林月被按在滚烫的烙铁上,蝴蝶胎记烙印在皮肉的滋滋声混着凄厉哭喊,透过时空刺入林夏心脏。剧痛中,她后背传来布料撕裂声,两根骨刺顶破皮肤,带着肉丝和鲜血缓缓生长,每延伸一寸,就有无数细小虫豸顺着伤口钻进脊椎。
母亲用自己的命换了我们的生路。林月的声音混着咳血,她猛地扯断胸口银针,喷溅的鲜血在红姑身上腐蚀出蜂窝状孔洞。姐妹俩颤抖着将银铃碎片按向心脏,滚烫的金属瞬间熔进血肉,发出烧红的铁钎插入冻肉的滋啦声响。当完整银铃迸发金光时,照亮的不仅是消散的亡魂,还有祠堂地下由万千婴孩骸骨堆砌的金字塔——最顶端的婴儿棺椁上,刻着与林夏如出一辙的生辰八字,棺缝渗出的尸水正缓缓汇成该你还债了的字样。
地底传来远古巨兽苏醒的轰鸣,十字沟壑中升起布满尸蜡的青铜棺椁。棺盖自动开启的刹那,腐水如瀑布倾泻,露出里面身着白嫁衣的少女。那张与林夏完全相同的脸爬满尸斑,空洞的眼窝突然睁开,瞳孔里映出二十年前的产床——母亲浑身浴血,将啼哭的双生女强行分开,而接生婆手中的剪刀,正对准其中一个婴儿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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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蝶骨重生
青铜棺椁渗出的腐水漫过脚踝,林夏听见皮肤下传来密集的爆裂声——无数细小吸盘正穿透表皮,像活虫般顺着血管往心脏钻。白嫁衣少女胸口的银铃骤然悬浮,分裂成上千枚泛着幽蓝的银针,破空声如万千毒蛇吐信。林月扑来的瞬间,银针穿透她肩胛骨的脆响混着血肉撕裂的闷响,伤口处瞬间长出蠕动的黑色鳞甲,鳞片缝隙里渗出沥青状的脓液。
她是被封印的阴女本体!林月嘶吼着喷出黑血,皮肤下凸起的青色血管正以诡异频率抽搐,每根血管都像有活物在冲撞。话音未落,少女腐烂的手指已贯穿她胸膛,攥出的心脏表面布满蛛网状裂痕,跳动时发出指甲刮擦玻璃的尖啸。更骇人的是,那结晶化的心脏竟睁开三只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林夏。
祠堂穹顶轰然炸裂的瞬间,腐烂的梁木间倾泻出浓稠如墨的黑蝶群。每只蝶翼都映着祭品临终惨状:被活剥皮的新娘在血池里挣扎,心脏串成的风铃在狂风中摇晃,还有婴孩被钉在祭坛上,尚未闭合的眼睛里爬满蛆虫。林夏背后的骨翼彻底成型,骨刺间的半透明膜流淌着暗紫色脓血,每次扇动都洒落细碎的肉粒,腥风里裹挟着腐肉发酵的酸臭。
她颤抖着摇响银铃,黑蝶群顿时自燃,却在火焰中重组为更庞大的巫阵。阵眼处伸出数百条惨白手臂,指尖长着吸盘状的肉垫,将她拖入镜面迷宫。每个镜面都映出不同的恐怖未来:姐姐的头骨咬碎她的咽喉,自己的皮肤片片剥落露出蝴蝶骨,诡婆岭化作血海,漂浮着成千上万长着骨翼的林夏。更惊悚的是,镜中倒影突然集体转身,露出背后密密麻麻的蝴蝶胎记——那些胎记正在蠕动,像要破体而出。
阿莺留下的桃木剑柄突然发烫,林夏摸到上面凹凸不平的刻痕,竟是无数婴儿的指印。当她将剑柄刺入镜面时,整片空间开始渗血,玻璃碎片中伸出带倒刺的舌头,舔舐着她的伤口。跌回现实的刹那,少女的血盆大口已近在咫尺,林月透明的手掌突然从怪物体内穿出,掌心赫然浮现出燃烧的蝴蝶印记。
银铃砸向少女眉心的瞬间,时空仿佛凝固。林夏看见二十年前的产床:母亲浑身浴血,接生婆的剪刀寒光闪过,而襁褓中的双生女脖颈同时浮现血纹。白光消散后,祭坛上只剩两具相拥的躯体——林月的身体正在星散,每粒光点都化作悲鸣的蝴蝶;林夏的骨翼开始融化,血珠滴落在地,竟长出细小的肉芽。
三个月后,城市医院产房传来婴儿啼哭。护士抱着女婴僵在原地——婴儿后颈的蝴蝶胎记正在缓慢变形,纹路逐渐勾勒出嫁衣轮廓。同一时刻,诡婆岭废墟腾起猩红雾气,一只血蝶破茧而出,翅膀上的人脸忽隐忽现:时而化作红姑腐烂的笑颜,时而变成林月空洞的眼窝。山脚下,戴斗笠的女子摘下铃铛轻摇,铃声中混着此起彼伏的啜泣,而她斗篷下的皮肤,正蔓延出蛛网状的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