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机关鸣冤
长安,秋。
吏部侍郎府的演武场传来金属碰撞声,苏锦璃正与凤卫暗桩演练剑术,袖口新绣的朱雀纹随招式翻飞——那是兄长苏明轩牺牲后,她接掌部分凤卫事务的标志。忽有侍卫来报：小姐,大理寺陆评事递了拜帖,说西城有奇案。
西城安化坊,一间兵器铺外挤满了人。苏锦璃拨开人群,见陆绎正蹲在一具焦尸旁,尸体蜷缩如虾,右手紧攥着半块齿轮状的青铜片。兵器铺老板哭丧着脸：这位爷半夜来买机关零件,谁知刚进店门就自燃了！
陆绎起身,将青铜片递给苏锦璃：片上刻着‘天工’二字,与十年前‘青铜天工案’的证物一模一样。苏锦璃心头一震——父亲曾提及,前朝有个神秘的天工阁,专造杀人机关,后因卷入谋逆案被查封,阁主离奇自燃而死,现场也有类似的青铜片。
自燃苏锦璃俯身查看焦尸,发现死者衣领内侧绣着龙卫的暗纹,此人是‘龙卫’余党陆绎点头,指了指死者靴底的朱砂印：这是‘天工阁’秘制的引火粉,遇热即燃。
夜风骤起,兵器铺的幌子啪地裂开,露出背面的青铜齿轮图案。苏锦璃抬头,见对面酒肆的二楼窗口闪过一道紫袍身影,腰间挂着九环青铜腰带——那是天工阁阁主的标志。追！她提剑追去,却在巷口撞见一个卖糖画的老头,老头手腕翻转,糖勺划出一道弧线,在石板上留下个齿轮形状。
姑娘可是要找老朽老头嘿嘿一笑,从袖中掏出个青铜匣子,匣盖上刻着展翅的铜雀。苏锦璃接过匣子,触手生凉,刚想打开,老头突然浑身冒烟,化作一摊黑灰。陆绎赶到时,只看见苏锦璃手中的匣子和地上的糖画齿轮。
天工阁的机关术,果然诡异。陆绎皱眉,十年前的案子,据说天工阁主能以青铜为媒,操控活人自燃。难道他没死苏锦璃打开匣子,里面没有机关图,只有半张人皮面具和一张字条,字条上用鲜血写着：铜雀泣血,天工重开,三日后,望春亭。
望春亭位于曲江池畔,是前朝皇家观景台。苏锦璃想起父亲提过,天工阁的秘库就藏在望春亭下。她握紧青铜片,只觉齿轮边缘刻着微小的纹路,拼在一起竟是一幅星图,图中最亮的星标着铜雀台。
陆大人,苏锦璃忽然想起什么,十年前天工阁主自燃时,现场是不是少了一具青铜雀鸟陆绎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你怎么知道那雀鸟能口吐烈焰,是天工阁的镇阁之宝。
曲江池的水纹倒映着天边残月,苏锦璃望着水中的月影,忽然明白：铜雀泣血,恐怕不是指机关,而是指有人要用活人血祭,唤醒青铜雀鸟。而那个死在兵器铺的龙卫,不过是第一个祭品。
第二节：铜雀焚城
三日后,望春亭。
苏锦璃扮成舞姬,随献艺队伍进入亭中。亭内早已设下宴席,主位上坐着个面戴青铜面具的人,紫袍上绣着九环齿轮,正是那日在酒肆看到的身影。他面前的铜炉里燃着引火粉,火苗跃动间,映出四壁的青铜浮雕——图中人物被锁链捆绑,正将血液注入青铜雀鸟口中。
今日,请各位共赏‘天工奇术’。面具人抬手,四名武士押着个戴枷锁的男子上前,正是兵器铺的老板。十年前,你父亲偷了老夫的引火粉配方,今日便用你的血,祭奠铜雀！
老板吓得瘫软在地,面具人却一拍手,亭顶突然垂下数条青铜锁链,自动捆住老板的四肢。苏锦璃看清锁链末端的齿轮结构,正是天工阁的缚龙锁。她刚想动手,陆绎突然从宾客中站起,亮出大理寺令牌：大胆逆贼,竟敢重现天工邪术！
面具人冷笑,挥手掷出一把青铜钉。钉子落地即爆,浓烟中,数十个青铜傀儡从地底钻出,挥舞着刀刃扑向众人。苏锦璃挥剑格挡,却听见傀儡体内传来齿轮转动的咔咔声——这些傀儡竟是用活人骸骨改造的！
保护陆大人！苏锦璃大喊,同时将青铜片嵌入傀儡的关节缝隙。只听咔嚓一声,傀儡当场散架。面具人见状,纵身跃向亭心的铜炉,抓起一把引火粉撒向空中。烈焰瞬间吞噬了望春亭,宾客们惨叫着四散奔逃。
追面具人！陆绎提剑追入火海,苏锦璃紧随其后。两人穿过火墙,来到亭下的秘库入口。秘库大门是一尊青铜雀鸟雕像,鸟喙紧闭,眼中嵌着两颗血色宝石。苏锦璃想起字条上的铜雀泣血,试探着将兵器铺老板掉落的血帕按在宝石上。
咔嚓,鸟喙张开,露出一条向下的石阶。秘库内堆满了机关图纸和残缺的青铜傀儡,中央的石台上放着那只失踪十年的青铜雀鸟,雀鸟腹中插着一把匕首,刀柄上刻着苏字——那是苏明轩常用的样式。
这是……陆绎拿起匕首,发现刀柄中空,里面藏着半卷羊皮纸。纸上画着天工阁的机关分布图,图中用朱砂圈出了长安十二处粮仓,每个粮仓旁都画着燃烧的青铜雀鸟。
不好！苏锦璃脸色骤变,面具人要焚城！她想起父亲曾说,天工阁最恶毒的机关是星火燎原,能用引火粉引发连锁爆炸,将整座城化为灰烬。而青铜雀鸟,正是引爆的钥匙。
秘库顶部突然传来震动,泥土簌簌落下。苏锦璃抬头,只见面具人站在洞口,手中拿着点燃的引火粉囊：苏小姐,陆评事,陪老夫一起葬身此地吧！他说着将火囊扔下,引火粉遇空气即燃,瞬间形成火墙。
陆绎立刻拉着苏锦璃躲到青铜雀鸟雕像后。火墙逼近时,苏锦璃突然发现雀鸟眼中的血色宝石在高温下泛起红光,她想起青铜片上的星图,急忙将四块之前收集的青铜片按星图方位嵌入雀鸟的羽翼。
嗡——青铜雀鸟发出鸣响,羽翼展开,竟喷出一道冰水,将火墙浇灭。面具人见状,惊得后退半步,面具滑落,露出一张苍老的脸——竟是吏部的老库管王伯！
王伯苏锦璃难以置信,你怎么会是天工阁主
王伯惨笑：当年天工阁被查封,老夫假死脱身,潜伏在吏部就是为了寻找重启‘星火燎原’的机会！你兄长苏明轩当年坏了我的好事,今日便用你们的血来祭奠我的徒儿们！他说着掏出一枚青铜令牌,令牌上的齿轮开始飞速转动。
第三节：天工秘辛
青铜令牌转动的瞬间,秘库四壁的机关突然启动,无数尖刺从墙内弹出。陆绎眼疾手快,拉着苏锦璃滚到青铜雀鸟雕像下。尖刺擦着衣角而过,在石壁上留下深深的划痕。
王伯,你为何执迷不悟苏锦璃大声质问,天工阁的邪术早已被禁,你这样做只会害死无辜！
王伯狂笑：无辜当年陛下为了夺权,烧死我满门,这长安城里哪有无辜之人他从怀中掏出一卷泛黄的诏书,扔给苏锦璃,看看吧,这就是你们效忠的陛下！
苏锦璃展开诏书,上面竟是先帝密令,命人火烧天工阁,将所有工匠灭口。诏书上的朱砂印清晰可见,正是当今陛下年轻时的印鉴。这……她难以置信地看向陆绎。
陆绎接过诏书,脸色凝重：当年的案子确实有隐情,只是没想到……他突然想起什么,看向青铜雀鸟的底座,苏小姐,你看这里！
底座上刻着一行小字：星火燎原,需以真龙血为引。苏锦璃猛地抬头,想起苏明轩牺牲时说的真龙血脉。难道王伯的目标不是焚城,而是引出拥有真龙血脉的人
没错！王伯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当年老夫就知道苏明轩是真龙血脉,可惜被他逃脱了。如今他死了,就用他的妹妹来祭雀！他说着按下令牌上的按钮,青铜雀鸟的羽翼再次展开,露出里面的尖刺牢笼。
苏锦璃闪退不及,被牢笼困住。尖刺缓缓逼近,她能听见齿轮转动的咔咔声越来越急。陆绎挥剑砍向牢笼,却被弹开——笼身是天工阁秘制的玄铁,刀剑难入。
陆大人,别管我！苏锦璃看着王伯手中的引火粉囊,他要去粮仓了,快阻止他！
陆绎犹豫片刻,最终咬牙道：我马上回来！他转身冲出秘库,脚步声渐渐远去。
王伯走到牢笼前,眼中闪着疯狂的光芒：苏小姐,你的血将唤醒青铜雀鸟,让这长安化为灰烬！他举起引火粉囊,正要洒向牢笼,秘库顶部突然传来巨响,一块石板砸下,正中他的肩膀。
呃啊！王伯惨叫一声,引火粉囊掉在地上。苏锦璃趁机用发簪插入牢笼的锁孔,这是苏明轩教她的凤卫开锁术。咔嚓一声,锁开了。她刚逃出牢笼,就见一个黑影从破洞跳下,手中拿着一柄熟悉的短刃——正是苏明轩的佩刀。
哥苏锦璃揉揉眼睛,以为出现了幻觉。
黑影摘下面具,竟是龙卫的叛徒沈夜——不,现在应该叫他苏明轩的副将,墨影。苏小姐,陆大人让我来救你！墨影说着,挥刀砍向王伯,当年天工阁灭门案,另有隐情！
王伯捂着伤口,眼中满是震惊：你怎么知道
墨影冷笑：因为当年救你出来的,不是你的徒儿,而是‘凤卫’！他说着扔出一枚令牌,正是当年凤卫的信物。王伯看着令牌,脸色煞白,喃喃道：不可能……明明是陛下……
陛下不过是顺水推舟！墨影逼近,真正想灭天工阁的,是当年的禁军统领,也就是赵承煜的父亲！他怕天工阁的机关术威胁到自己的地位,才伪造了先帝的诏书！
第四节：星火燎原
墨影的话如惊雷般炸响。王伯呆立当场,手中的青铜令牌当啷落地。苏锦璃捡起令牌,发现背面刻着一行极小的字：贞观十七年,龙卫借刀。原来,当年的天工阁灭门案,竟是龙卫为了铲除异己,嫁祸给皇室！
不……不可能……王伯猛地抓起地上的引火粉囊,就算是这样,长安也必须陪葬！他嘶吼着冲出秘库,墨影立刻追了上去。苏锦璃握紧青铜雀鸟的羽翼,忽然想起底座上的真龙血——或许,还有另一种解法。
她咬破手指,将鲜血滴在雀鸟眼中的血色宝石上。宝石瞬间亮起,雀鸟体内传来齿轮重组的声音,原本狰狞的尖刺竟化作喷水的管口。原来如此,苏锦璃恍然大悟,青铜雀鸟不仅能喷火,还能喷水！
她抱着雀鸟冲出秘库,只见曲江池畔火光冲天,王伯正站在最高的望春亭上,准备将引火粉撒向下方的粮仓。墨影和陆绎正在与龙卫余党激战,根本无法分身。
王伯！苏锦璃大喊,同时将青铜雀鸟对准望春亭。雀鸟口中喷出一道强劲的水流,正中王伯手中的引火粉囊。引火粉遇水熄灭,王伯愣在原地,眼中的疯狂渐渐褪去,只剩下无尽的悔恨。
我……我都做了些什么……他看着被水浇灭的引火粉,又看看远处被凤卫包围的龙卫余党,突然纵身跃下望春亭,落入曲江池中。
苏锦璃跑到池边,只看见一圈圈涟漪。陆绎和墨影赶来时,王伯已经不见踪影。他……死了吗苏锦璃轻声问。
陆绎摇头：天工阁的人擅长闭气,他恐怕是借机逃脱了。他看向苏锦璃怀中的青铜雀鸟,不过,‘星火燎原’的危机总算解除了。
墨影将一枚青铜齿轮递给苏锦璃：这是从王伯身上找到的,上面刻着天工阁的残余据点。苏锦璃接过齿轮,发现齿纹间刻着南楚二字——那是苏明轩当年卧底时提到的龙卫老巢。
看来,我们的路还很长。苏锦璃抬头望向长安的夜空,星河璀璨,却也暗藏危机。她想起兄长的话,握紧了手中的青铜雀鸟,这只曾经象征死亡的机关,如今却成了守护长安的利器。
第五节：南楚迷窟
一月后,南楚,黑风山。
苏锦璃与陆绎乔装成商队,沿着蜿蜒的山道前行。山中瘴气弥漫,不时传来野兽的嚎叫。墨影扮成向导,指着前方的溶洞：天工阁的残余据点就在里面,王伯很可能藏在那里。
溶洞内湿滑阴冷,石壁上刻着奇怪的图腾。众人走了约摸半个时辰,来到一处宽敞的石室,石室中央摆着个巨大的青铜转盘,转盘上刻着十二地支,每个地支旁都插着一把青铜钥匙。
这是天工阁的‘地支锁’,墨影低声道,据说解开此锁,就能得到阁主的宝藏。
苏锦璃仔细观察转盘,发现子、午、卯、酉四个方位的钥匙上刻着火焰图案,正是对应星火燎原的四个引爆点。她想起王伯的引火粉囊上也有类似的图案,便试着将钥匙拔出。
别动！陆绎突然按住她的手,天工阁的机关向来九死一生,先看看有没有线索。他指着石壁上的壁画,画中一个工匠正在用鲜血浇灌青铜树,树下躺着无数骸骨。
这是‘血祭青铜树’,墨影脸色凝重,传说中,天工阁主能用活人血让青铜树结果,果实吃下后能让人刀枪不入。
苏锦璃皱眉：王伯难道想用血祭青铜树,组建不死
army她话音刚落,石室突然震动起来,地面裂开,无数青铜尖刺破土而出。众人急忙跃上青铜转盘,却见转盘开始飞速转动,将他们甩向不同的方向。
苏锦璃落在子位,发现钥匙孔旁刻着一行小字：子时血,火始燃。她恍然大悟,原来地支锁需要对应时辰的鲜血才能解开。她咬破手指,将血滴在钥匙孔里,子位的钥匙应声而落。
与此同时,陆绎和墨影也分别解开了午卯位的钥匙。当三把钥匙同时插入转盘中心时,地面的尖刺渐渐收回,石室后方的石门缓缓打开。门内是一条铺满青铜骸骨的通道,尽头闪烁着幽幽绿光。
小心埋伏。陆绎握紧长剑,率先踏入通道。
通道尽头是一间巨大的密室,中央矗立着一棵三丈高的青铜树,树上结满了幽绿的果实。王伯正跪在树下,身上插着数支青铜针,血液顺着针管流入树根。
王伯！苏锦璃惊呼。
王伯缓缓抬头,脸上布满青筋,眼中闪烁着非人的红光：来得正好,用你们的血,让青铜树结果！他说着一拍地面,青铜树的枝条突然伸长,化作无数青铜藤蔓,缠向众人。
陆绎挥剑斩断藤蔓,却发现藤蔓断口处渗出绿色汁液,沾到剑刃上竟冒出青烟。有毒！他急忙后退,却被另一根藤蔓缠住脚踝。
苏锦璃见状,举起青铜雀鸟对准青铜树,却发现雀鸟在绿光的照射下竟无法启动。墨影掏出一枚凤卫特制的爆炎弹,扔向树根：试试这个！
轰的一声巨响,青铜树剧烈摇晃,王伯被震飞出去。苏锦璃趁机跑到他身边,却见他胸口插着一把匕首,正是当年苏明轩留在青铜雀鸟腹中的那把。
原来……是你……王伯看着墨影,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解,随即气绝身亡。墨影面无表情地收回爆炎弹,苏锦璃却注意到他袖口闪过一丝熟悉的银蝶纹——那是龙卫的标志。
墨影,你……她刚开口,密室顶部突然坍塌,无数青铜果实落下,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陆绎拉起她：快走！这里要塌了！
三人冲出溶洞时,身后的黑风山传来巨响,整个山头仿佛都在震动。苏锦璃回头望去,只见青铜树的顶端在烟尘中若隐若现,最终彻底被掩埋。
第六节：漏尽天明
返回长安的路上,苏锦璃始终盯着墨影的袖口。抵达城门时,她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有‘龙卫’的标志
墨影停下脚步,摘下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一张与苏明轩有七分相似的脸。苏小姐,我叫沈墨,是沈夜的弟弟。他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蝶令牌,当年兄长卧底‘龙卫’,我则潜伏在天工阁,就是为了查清当年的真相。
苏锦璃恍然大悟：所以,王伯是你杀的
沈墨点头：他知道太多秘密,不能留活口。他将一枚青铜果实递给苏锦璃,这是从青铜树上摘的,或许能解开天工阁的最后谜团。
三日后,大理寺。
苏锦璃用放大镜观察青铜果实,发现果核上刻着微缩的《天工秘要》,里面记载了一个惊人的秘密：当年天工阁主为了保护真正的星火燎原图纸,故意设下青铜树的骗局,而真正的图纸,藏在长安的钟鼓楼里。
钟鼓楼陆绎皱眉,那里是皇城的制高点,守卫森严。
正因如此,才最危险也最安全。苏锦璃想起父亲说过,钟鼓楼的地基是前朝所建,可能留有密道。当晚,三人趁着夜色潜入钟鼓楼,在底层的地砖下发现了一条通往地宫的石阶。
地宫中央立着一座青铜日晷,日晷指针指向子时。苏锦璃将青铜果实放在日晷中心,指针突然转动,露出一个暗格。暗格里没有图纸,只有一卷发黄的丝绢,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天工之祸,始于贪念,焚城之计,实为虚言。
这是什么意思陆绎疑惑。
苏锦璃继续往下看,只见丝绢背面画着一个棋盘,棋盘上的楚河汉界正是长安的朱雀大街,而棋子标记的位置,竟是凤卫和龙卫的秘密据点。原来,‘星火燎原’根本不是焚城计划,而是天工阁主为了揭露‘凤卫’和‘龙卫’的阴谋,设下的局！
沈墨接过丝绢,脸色大变：当年兄长告诉我,‘龙卫’确实在策划谋反,难道……
恐怕是有人故意让你们以为天工阁要焚城,借此挑起‘凤卫’和‘龙卫’的争斗。苏锦璃想起王伯临死前的话,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在暗处。
就在此时,地宫顶部传来脚步声,无数火把照亮了通道。为首的人穿着禁军统领的铠甲,正是当今陛下的亲信,李将军。苏小姐,陆评事,果然在这里。李将军冷笑,天工阁的秘密,也该到此为止了。
陆绎立刻拔剑：李将军,你想做什么
李将军挥挥手,士兵们举起了弩箭：做什么自然是送你们去见天工阁主。他从怀中掏出一卷图纸,正是苏锦璃寻找的星火燎原,当年赵承煜的父亲怕天工阁泄密,才策划了灭门案,没想到被王伯这个老东西藏到了现在。
苏锦璃终于明白：从柳如眉的死,到青铜天工案,全都是龙卫余党设下的圈套,他们想借天工阁的手,除掉凤卫,同时掩盖当年的谋反证据。而王伯,不过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李将军,你以为这样就能掩盖真相吗苏锦璃举起丝绢,陛下已经知道了‘龙卫’的阴谋,派我们来取证！
李将军脸色骤变,随即狂笑：陛下他早就被我们控制了！他话音刚落,地宫的墙壁突然打开,露出里面关押的数名凤卫暗桩。
千钧一发之际,沈墨突然按下日晷上的一个按钮。地宫开始震动,青铜日晷缓缓升起,露出下方的密道。快走！沈墨推着苏锦璃和陆绎进入密道,我来断后！
密道尽头是钟鼓楼的古井,三人爬出井口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身后传来地宫坍塌的巨响,李将军和他的士兵们被永远埋在了地下。
长安的晨钟响起,钟声悠扬,驱散了夜的阴霾。苏锦璃站在钟鼓楼上,看着下方渐渐苏醒的城市,手中紧握着那卷丝绢。天工阁的秘密终于揭开,但她知道,这只是开始。
陆大人,苏锦璃转身,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长安的夜漏还在滴响,而我们的使命,才刚刚开始。
陆绎点头,望向远方：无论前路有多少风雨,我等必当守护这盛世长安。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长安夜漏抄》中,这篇关于青铜机关的悬案,终究落下了帷幕,而那些隐藏在繁华之下的暗流,仍在悄然涌动,等待着下一个破晓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