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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想起了那晚,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一切罪恶接踵而至,唯有希望还留在其中无法降临。
恍惚间,她似乎看见沈听白的身影。
她缓缓伸出手,却只触碰到林昭弈温热的肌肤。
就和那晚一样,她始终想不通,明明她看到的人一直都是沈听白,为什么第二天醒来,林昭弈却躺在了她的身旁。
他红着眼眶,嗓音沙哑:我只要你记得我。
她真的爱沈听白吗,爱他又怎么会和别的男人纠缠不清。
脑里的思绪像是一团杂乱的线,让程寄雪痛苦不堪。
她胡乱挥舞着手臂,生怕林昭弈再次靠近她。
你根本不懂,你什么都不懂!
但林昭弈还是握住了她的手,他贴近她,轻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但我可以接受,我喜欢你这种品质,跟我不谋而合。
忘掉沈听白吧,他有什么好的,样貌、智慧、能力,沈听白有的,我同样具备。
听到这里,程寄雪甩开林昭弈的手,与他拉开了距离。
不谋而合,还真是让人觉得讽刺。
她艰难地开口,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痛。
她现在只有这一个感觉。
不只是心脏,还有五脏六腑,就连她的皮肉和牙齿仿佛都在痛。
她终于理解沈听白被冤枉时的感觉了,一定和现在的她一样痛吧。
程寄雪抬起头,眼中满是血丝,声音沙哑而冰冷。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答应和你继续生活的。
好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林昭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其实有时候,我也不是很喜欢你的性子,太执拗了,不懂得变通。
程寄雪还想说什么,手臂上却传来微弱的痛感。
既然你不答应,那我只好用别的手段强迫你答应了。
你干了什么
程寄雪惊惶失措,她想推开林昭弈,身体却没了力气,视线也逐渐模糊。
好好睡一觉吧,我可是用了能迷晕一头大象的量。
不知过了多久,程寄雪缓缓苏醒,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反绑在生锈的铁椅上。
眼前是间堆满旧轮胎的仓库,空气中混杂着霉味与汽油味,程寄雪忍不住蹙了下眉头。
周围的环境很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头顶摇晃的白炽灯,将面前林昭弈的影子拉得老长。
醒了林昭弈从阴影里走出,指尖敲了敲折叠椅的金属框架,还以为你至少得再过一天才能醒来。
程寄雪扯了扯手腕的麻绳,粗糙的麻绳险些磨破皮肤,却挣不脱分毫。
别白费力气了,我特意绑得很紧,就是怕你逃脱。
林昭弈善意地提醒道。
程寄雪警惕地盯着面前的人,脊背绷成一道柔韧的弧线,像张拉满的弓。
可终究只是虚张声势,药劲还没完全过去,她现在连抬手都费劲。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林昭弈轻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别紧张,我只是想和你好好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