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程寄雪舔了舔干涩的唇,眼里余留苦涩。
对啊,他已经不是我的丈夫了。
可是我还爱着他啊,我想弥补之前犯下的错,想和他重新开始。
她忽然抬头与沈听白对视,眸子里迸发出希望的光。
听白,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
沈听白等了一会儿,见程寄雪没再说话,低头看了一眼腕表。
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没有的话我们就先走了,我来这里不是来听你忏悔的。
明明沈听白的话语没什么情绪,却让程寄雪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千言万语都被堵在了喉咙里,程寄雪张开嘴,却只能发出破碎的音节,她眼中的光也彻底黯淡下去。
沈听白拉着张宇佳离开,直到余光里再也没有程寄雪的身影,沈听白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张宇佳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轻轻拨开沈听白攥得死紧的手,上面有几道指甲印,是他刚刚无意识掐出的。
她像是变戏法一样,从口袋里拿出几颗薄荷糖,塞进沈听白手里。
尝尝,提神的。
车间后巷有只野猫。她靠在墙边,语气随意。
灰白条纹的,眼神跟你发狠时一模一样。
沈听白摩挲着糖纸,嘴角扯了扯:怎么,会咬人
那倒没有。张宇佳耸耸肩。
就是特别倔,喂它火腿肠都得等人都走远了才肯吃。
她顿了顿,瞥见对方绷紧的下颌线,声音低了几分。
跟某些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差不多。
下次我带你过去看看。
沈听白喉间泛起一丝酸涩,却被张宇佳故作轻松的语气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小猫眼睛哪里像我是会瞪人
那倒是没有,只是眼睛湿漉漉的样子很像。
张宇佳半开玩笑地说着。
其实那小猫很黏人。
总爱蜷在人身旁,饿了就扒拉人的裤脚,跟......
她抬眼撞进他的目光,声音不自觉放软。
跟总想在你身旁多待一会儿的某些人一样。
沈听白轻笑一声。
是吗那某些人可要多陪陪我,尤其现在......我需要有人陪着。
张宇佳愣了一下,嘴里毫无防备地被沈听白塞了一块糖。
看着他得逞后露出的狡黠笑容,张宇佳也不禁弯起唇角。
遵命。
一周后,沈听白陪着张宇佳去医院做孕前检查。
里面消毒水的气味混杂着走廊里的人声,让他下意识攥紧了张宇佳的手。
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取号,很快回来。
等了一会儿,见沈听白迟迟未归,张宇佳起身想去寻找,却听见走廊尽头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穿着军装的人簇拥着一个眼熟的身影朝沈听白的方向走去。
程寄雪捂着小腹,面色苍白地靠在其中一人肩上,臂弯里还夹着一叠病历。
程团长,你昨天吃什么了,怎么突然......
年轻士兵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她注意到程寄雪突然停下了脚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那是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
小心!
张宇佳的惊呼声与杂乱的脚步声几乎同时响起。
为了避让推车,年轻士兵转身时,推车意外撞到了沈听白。
他的后腰重重磕在墙上,传来一阵钝痛。
张宇佳立马扑过去护住他,后背被慌乱的人群撞得闷响,却仍用手臂圈住他的肩膀。
听白,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