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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捣黄龙翌日,那骄阳恰似燎原的烈火,炽热至极,仿佛要将整座城市化为一片炽热的火海。
陈希然心急如焚,如同被困于牢笼的猛兽,急切地想要揪出那隐匿于黑暗幕后的黑手。
他对那犹如珍馐美馔般的早餐都无暇顾及,便风驰电掣般朝着莆田的康园医院奔去。
他深知,若要揭开这重重迷雾的面纱,康园医院必定是那至关重要的突破口。
而电话中林远东老板提及的蔡医生,无疑是这场黑暗棋局中掌控全局的关键人物。
于是,他心中已然谋划周全:先去拜访这位神秘莫测的“蔡医生”。
踏入康园医院的大门,陈希然彬彬有礼地向导医询问蔡医生的相关讯息。
导医台上的佳人热情似火,宛如春日里争奇斗艳的繁花,毫无保留地将所有信息倾囊相授。
这位蔡医生名叫蔡德斌,乃是福建仙游人氏,毕业于南方医科大学,拥有硕士研究生的显赫学历,是康园医院眼科的主治医生。
在这所医院里,他声名远扬,如同夜空中璀璨夺目的星辰,众人皆知他医术精湛、本领超凡,堪称出了名的风云人物。
他所驾乘的豪车,价值远超院长的座驾,在福州、厦门乃至繁华的上海,皆购置有房产,尽显富贵奢华之态。
陈希然好奇心顿起,向那美女导医探问道:“医院里主治医生每月的收入大概几何?”美女导医知无不言,答道:“咱们这是私立医院,收费较公立医院高出五成有余,主治医生的收入主要取决于绩效,少则五六千,多则或许一万有余。
”陈希然紧接着又问:“蔡德斌的病人众多否?为何他如此富有?”美女导医进一步阐释道:“眼科是我院的招牌科室,亦是创收最多的部门。
蔡医生身兼主治医生、科室主任以及院长助理数职,每月收入应当在一万五六左右。
”陈希然不再多问,匆匆挂了号,如离弦之箭般直奔蔡德斌的诊室。
当他抵达诊室门口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竟是昨日在仙游医院地下室邂逅的那位湘西老乡。
这一惊非同小可,陈希然手中的病历本不慎滑落于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宛如打破了这静谧的氛围。
那老乡也认出了他,脸上堆满笑意,快步上前打招呼道:“哟,这不是林老板的司机嘛,叫……叫什么来着?”为了拉近彼此的距离,陈希然故意操着湘西方言回应道:“小陈,陈希然,湖南怀化人!”听到那熟悉的乡音,又得知他是林远东的司机,那女人的警惕性瞬间消减了几分。
陈希然心中暗喜,赶忙倾诉自己身为司机的劳苦艰辛,收入微薄,且染上了赌博的恶习,欠下了一大笔赌债,数年都不敢回怀化过年,殷切希望能从这位老乡这里获取一条生财之道。
这位大姐姓余,本名余春梅,仅有小学文化。
她往昔曾在广东的夜场做过小姐,艺名唤作杨梅,故而如今以杨梅自称。
后来,她被一位严姓走私老板包养来到福建。
然而,岁月无情,随着青春悄然流逝,她渐渐容颜老去,惨遭严老板无情抛弃。
此刻看到陈希然,这位年仅二十五六岁出头的小伙子,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长相又是十分英俊,杨梅不禁心生绮念。
心想:“这翩翩少年郎,怎生得这般惹人怜爱。
她自十六岁踏入风尘,至今已然有二十几个春秋,回想以前与她有过交集的男人,尽是些五六十岁的油腻老者以及粗俗的暴发户,他们的交往皆是建立在金钱基础上的低俗交易,毫无真情实意可言。
而眼前的这个陈希然却截然不同,他正值年少轻狂之时,又生就一副刚正不阿的气质,从他身上嗅不到丝毫铜臭的味道,自然不能与过去那些男人相提并论,说不定还能与他发展出一段别样的缘分。
”念及于此,她恰似那李莫愁初次见到杨过一般,春心荡漾,浮想联翩。
于是热情洋溢地应和道:“放心吧,包在姐身上,咱们老乡理应相互照料。
”陈希然深知眼前的杨梅已然被自己的风采所打动,如愿落入了自己设下的圈套。
于是乘胜追击,赶忙表示自己甚是渴望结识蔡医生,还着重提及自己的老板林远东时常称赞蔡医生医术精湛云云。
杨梅纵然被色欲冲昏了头脑,但毕竟心中有鬼,毕竟她与蔡德斌等人犯下的乃是令人发指的罪行,在尚未摸清陈希然的底细之前,岂敢轻易透露半分机密。
于是便推诿说自己并不认识什么蔡医生,既然邂逅了小陈,当下只想与小陈结为知心好友,其他事宜日后再议,自己也不想掺和什么菜医生饭医生的事情。
陈希然佯装失落,说道:“大姐抬爱了,小陈不过是个小小司机罢了。
”杨梅却不肯罢休,接着戏谑道:“小司机亦可成就大事呀,起码能够驾驭得了大姐这部保时捷吧?”陈希然心中暗自咒骂:“就你这等污浊之人,还保时捷呢,我看不过是一辆破雪弗兰乐风罢了!”但他面上仍故作矜持,回应道:“大姐真会打趣,不过大姐这玩笑开得有些超前,弄得我这双颊绯红,耳根滚烫,竟一时语塞了。
”见陈希然并未动怒,杨梅满脸得意之色,更加肆无忌惮地说道:“你不过是面红耳热而已,大姐我可是浑身燥热呢!”陈希然暂时不愿与杨梅过多纠缠,赶忙以到号为由,称自己要去蔡医生处看病,回头再与杨梅叙谈。
杨梅急忙从包中取出笔,在他手心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和传呼机号,还特意将“梅”字的右下部写成心形图案,那露骨的暗示不言而喻。
陈希然拿到号后,终于见到了蔡德斌。
眼前的蔡德斌已是四十五六岁的中年医生,相貌堂堂,言辞恳切,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任谁也难以将他与那罪恶的勾当联系在一起。
陈希然装作若无其事,称自己心里烦闷不适。
蔡德斌温和地笑道:“我这是诊治眼科的,心里不适需到七楼找刘医生,他可是咱们医院的心理专家。
”陈希然赶忙笑着圆场:“不好意思,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实则是感觉眼部瘙痒难耐,许是长时间夜间行车所致。
”蔡德斌仔细地为他做了检查,称并无大碍,只需注意休息即可,随后开了几元钱的眼药水便将他打发了。
从医院出来后,陈希然即刻前往附近的电话亭,拨通了杨梅留下的呼机号码。
三分钟后,杨梅回电,那声音充满了魅惑之意:“是小陈吧,我就知道你定会呼姐的,我给你个地址,你过来找姐姐,姐姐给你指条财路。
”陈希然挂断电话,顺着杨梅所给的地址寻了过去。
在离医院大约七八百米的地方,他伫立在门口,望着门牌号,陷入了沉思。
他花费了五分钟重新审视杨梅,这个在短时间内两次于意想不到之处相遇的女人。
他心想:“像她这般心狠手辣之徒,莫不是设下了仙人跳或者绑架之类的圈套?”但很快,他便打消了疑虑,凭借着军人的自信,他觉得即便杨梅此处是龙潭虎穴,他也要毅然闯上一闯。
何况他有着野战军的经历,应付十几个普通人不在话下,除非她杨梅能在此埋伏一个排的兵力对付自己。
他料想她不过是个见色起意的风尘女子罢了,于是果断地敲响了门。
开门的正是杨梅本人,只见她身着蕾丝吊带裙,裙内风光隐约可见。
毕竟是湘西妹子,皮肤依旧保养得白嫩如玉,又是在东莞坐过台,姿色自是有的,韵味也丝毫不减。
陈希然不禁想到梁曾的词句:“算春色三分,半随流水,半入尘埃。
”眼前这精心妆扮、媚态十足的杨梅,起码也还有三分春色吧?他连忙移开视线,不敢在杨梅的身上过多停留,心中满是厌恶。
他快速观察着屋内环境,盘算着哪里可以藏人。
这不过是个四十来平米的单间配套,一眼就可以看穿里面的布置,只有一张床和一个布制小衣柜,连个锅具都没有,显然这只是个临时歇息的地方,像杨梅这种人,当然也不可能在一个地方久留。
房间里没有凳子,陈希然只能坐在床边,强忍着内心的不适与杨梅聊起天来。
起初,杨梅还算安分守己,她自认为陈希然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毕竟以前那些男人在她面前都难以把持。
于是,她很认真地跟陈希然聊起湘西老家的事情。
随着话题逐渐深入,聊到自己出门闯荡、沦落风尘的过往。
陈希然亦如那浔阳江头的“江州司马”一般,认真地倾听杨梅这位“琵琶之女”诉说着前尘旧梦,虽然他不像那白居易那般才情卓绝,能为这杨梅吟诗一首,但听至情深处,不禁也感慨万千、动容不已。
就这样时间过去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杨梅觉得时机已到,终于道出了她与蔡德斌的秘密。
原来,蔡德斌是严老板的仙都同乡,而严老板是赖万金的合伙人之一,长期从事走私买卖。
蔡德斌文化程度高,头脑又灵活,严老板便利用他通过医院的医疗器械来洗白走私所得的钱财。
严老板为了进一步控制蔡德斌,竟利用杨梅对他进行色诱,然而杨梅发现蔡德斌比严老板更有手段和实力,便毫不犹豫地抛弃了严老板,转而追随蔡德斌,除了偶尔成为蔡德斌的泄欲工具外,还跟着蔡德斌一同干起了贩卖人体器官的勾当。
她的角色就是个掮客,一方面负责说服“病人”家属签订器官捐赠协议,一方面负责寻找有需要器官移植的病人。
蔡德斌作为眼科专家,他们的主要业务便是眼角膜买卖。
一个成年人的眼角膜在当时能卖到十万块左右。
起初,他们还联合其他科室的医生,劝说那些病危濒临死亡的病人家属自愿捐赠器官,并给予可观酬金。
但后来,这条路子传开后,北京、上海、全国各地甚至东南亚一带的尊贵病人都慕名而来。
很快,人体器官就供不应求了,于是,罪恶滔天的蔡德斌竟然打起了普通病人的主意,将那些普通病人诊断成绝症患者,再诱骗家属们捐赠器官以谋取暴利。
杨梅说完后,满心以为陈希然会被她的精彩故事和万种风情所打动,突然伸手抱住他的脖子,把他拥到床上,双手不由自主地在他身上游走,宛如蜘蛛织网般细致而有序。
肌肤相触的那一瞬间,陈希然感觉像是有两把锐利的尖刀抵在自己的胸口,随时可能终结自己的性命。
若是寻常男子,此时定当奋勇向前,将眼前这疯狂而热烈的杨梅解救于水火之中……然而,他是陈希然,他是一名军人,他不能像普通人一样。
虽然进门之前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戏,但杨梅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还是把陈希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出于男人的本能,他此刻就像待宰的羔羊,闭目而躺,想要任由杨梅为所欲为。
他虽未曾谈过恋爱,未曾交过女朋友,甚至连女人的肌肤都未曾触碰过。
然而,他是个成年男人,他也懂得男女之事,更渴望过男女之事,尤其是现在,他的渴望达到了顶点,像是转速达到四千转以上的发动机,随时可能爆缸。
但是,他想到了那个女婴,那个女婴就像一盆冰冻的冷水浇灌到他的头上,他那炽热如焰的身体瞬间被浇得冰冷如尸,那昏昏欲睡的脑海也被浇得瞬间清醒。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要为那些无辜的生命讨回公道,他怎么能与这等龌龊之徒行苟且之事?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恶心和挣扎,拼命挣脱,假装慌张地说自己其实患有先天障碍,根本无法行男女之事。
不仅如此,还编造说自己曾因自卑而吸毒,后来染上了艾滋病,希望以此打消杨梅的念头。
杨梅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原本以为是楼外楼那香气扑鼻的东坡肉,此刻竟然变成长沙街头的臭豆腐,这之间的落差感顿时令她大失所望,即便这样,她还是故作镇定地把陈希然从床上拉起来,假装若无其事地说道:“小陈,限于你自身的原因,姐姐也不为难你了,但今天之事你亦知轻重,但愿你能管得住自己的嘴巴,你亦知‘祸从口出’之道理,你若敢将我与你说的这些事泄露出去,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你也知晓赖老板的实力,他手眼通天,连红顶女星文华小姐都是他的情妇,他要让你在厦门乃至全国销声匿迹,那不过是分分钟的事儿!”陈希然当然也曾听闻过赖鸿昌的厉害,知晓杨梅所言并非虚张声势。
为了从长计议,他只好佯装害怕,说道:“放心吧姐,小弟还指望跟着林老板混口饭吃呢,我保证守口如瓶,今日就当从未见过姐,也从未听过姐说的任何事。
倘若姐信得过小弟,小陈愿为姐介绍一位好友,他比我优秀百倍,如今在上海的夜场做侍应生,是远近闻名的夜场白马王子,曾侍奉过岛国著名女艺人苍井小姐,他定然能让姐满意。
”杨梅一听还能给自己介绍如此出色的男人,虽此刻妄念未曾完全消退,但想着日后定能夜夜笙歌、尽享欢愉,马上转怒为喜,问道:“你可当真?”陈希然拍着胸脯保证:“三天之内必定将人带到姐姐面前!”心中却暗暗咒骂:“你这恶毒的女人,死期将至还浑然不知,还在这里做着春秋大梦!”杨梅兴奋得眉飞色舞,极不甘心地捏了一下陈希然的肩头,随后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递给他说道:“我等你喔,这是姐支付给你的定金,等人带到了,姐定会给你双倍的报酬!”陈希然接过杨梅递过来的现金,约摸有四五千块,知道这其实就是给他的“封口”费,心想这杨梅也算是出手阔绰了,连忙跟她道谢,旋即离开了杨梅的贼窝。
从杨梅处出来后,陈希然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即给自己在部队时的长官,如今已是公安部政治委员何兆辉同志打电话汇报此事。
当然,他与杨梅之间的谈话早已用隐藏好的录音笔全部录了下来。
何兆辉听闻此事,在电话那头惊得目瞪口呆,说道:“福建此地情况复杂,走私活动猖獗,北京方面早已密切关注。
如今有了杨梅的录音,赖鸿昌、蔡德斌这伙人算是穷途末路了。
”果然不出所料,公安部迅速介入调查。
赖鸿昌团伙长期从事走私活动,涉案金额巨大,犯罪网络遍布全国,然而,赖鸿昌似乎早有警觉,早已通过香港秘密潜逃至加拿大,暂时逃脱了法律的制裁。
而蔡德斌作为人体器官贩卖环节的关键人物,与团伙其他成员勾结紧密。
随着调查的深入,警方掌握了大量证据,一个庞大的犯罪集团逐渐浮出水面。
最终,在公安部的统一部署下,赖鸿昌团伙被一举歼灭。
蔡德斌因领导、组织人体器官贩卖、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杨梅身为从犯,认罪态度较好,而且主动交代公安机关尚未掌握的事情,依法从宽处理,但仍被判处十年有期徒刑。
至此,隐匿于福建厦门、莆田多年的走私案和人体器官贩卖大案终于落下帷幕。
而陈希然,作为破获此案的先锋,被公安部授予荣誉称号,何兆辉破格把他调入厦门警队担任刑警,负责缉毒、缉私方面的工作。
三年后,因其表现卓越、屡立奇功,被调往长沙担任刑警队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