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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苍白得像具骷髅,白发凌乱地贴在额前。
在看到我的瞬间,灰败的眼睛骤然亮起。
南星...他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
沈砚的手臂瞬间收紧。
顾昀礼踉跄着上前一步,积雪在他脚下发出刺耳的咯吱声。
南星。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尖皲裂发紫,像是已经在风雪中站了很久,跟我回家好不好...求你......
顾先生。沈砚的声音比极地的寒风更冷,你吓到我女朋友了。
顾昀礼却像没听见一样,直直盯着我：南星,我知道错了...我把顾氏都给你,我把苏晚辞送进监狱......
说完他突然跪在雪地里,膝盖砸出沉闷的声响。
我把一切都给你,我们复婚好不好
我看着他这副模样,突然觉得可笑至极。
顾昀礼,你还记得地下拳场吗
他茫然抬头,白发沾着雪花：什么...
上辈子你亲手把我送进那个地方。我慢慢走到他面前,俯视着他,苏晚辞假装流产自杀,你就让人把我缝进沙袋...我流了整整一夜的血才痛苦死去。
而你,正陪假死复生的她在海边看烟花。
不...不可能！他瞳孔骤缩,猛地抓住我的衣角,我从来没有——
你当然不记得。我一把扯回衣角,因为这辈子,遭报应的人是你。
他跪在雪地里,整个人开始发抖：南星,这些都不是真的...你病了是不是这个男人给你洗脑了是不是
我转身就走。
别走！他突然扑过来抱住我的腿,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看看我啊南星......
沈砚上前一把将他拽开。
顾昀礼重重摔在雪地里,咳出的鲜血在白雪上绽开刺目的红。
顾昀礼。我最后回望他一眼,声音轻得几乎被风雪吞没,当年你一次次为了苏晚辞抛下我时,可曾想过我有多绝望
他僵在原地,灰败的瞳孔剧烈震颤,仿佛被这句话钉死在雪地里。
暴雪渐浓。
透过结霜的玻璃,那个佝偻的身影仍跪在风雪中,像一座正在融化的雪雕。
直到凌晨时分,不远处尖锐的警笛撕、裂寂静——
顾昀礼失魂落魄横穿马路时,被一辆货车撞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