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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沈南依的警告,萧砚辞不敢跟得太近,只能坐上一匹马,远远在两人马车后跟着。
他就这么看着两人到了街上后无比亲密的手牵着手一同闲逛。
沈南依会在胭脂小摊前驻足,指着两个颜色相差无比的胭脂问谢泽琰哪个好看。
而谢泽琰真的会仔细对比,接着无比认真的对沈南依说出自己的建议。
路过糖炒栗子的小摊时,沈南依会向谢泽琰撒娇,指着栗子说自己也想吃。
谢泽琰便立即去为她排队,又剥下栗子壳后一颗颗将栗子亲自喂到沈南依的口中。
看着两人无比恩爱的画面,萧砚辞说不嫉妒是假的。
却忘了,曾几何时,沈南依也是这么嫉妒地看他与茯苓恩爱,却没有一丝办法的。
前面的两人正逛着,突然不远处一匹马受了惊,直冲沈南依的方向狂奔了过去。
萧砚辞反应极快,立即冲上去用自己的身体挡下了马蹄。
他狠狠栽倒在地,背部吃痛,又迅速翻身而起控制住了马匹。
可当做完这一切他再次望向沈南依的方向时,却看到沈南依正被谢泽琰牢牢护在怀里。
明明自己也吓得不轻,可沈南依还是一脸紧张地问谢泽琰有没有被马撞到,身上有没有受伤。
从始至终,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过他萧砚辞半分。
接下来的时间,萧砚辞继续跟着两人逛到了傍晚,亲眼看着沈南依跟随谢泽琰回了他们的小家。
可他还是不甘心。
没关系,既然沈南依现在的眼里没有他,那他就继续守在她身边,一年,两年,十年,他就不信沈南依真的会不为所动。
就这样,接下来沈南依和谢泽琰在江南游玩的途中,身后总会跟着一个黑色的影子。
他们回了上京后,萧砚辞也跟着回去了。
他仍旧跟在沈南依的身后不敢靠近,不过哪怕能够远远地看沈南依一眼,他就无比满足了。
到了第三年,沈南依与谢泽琰的女儿出生了。
沈南依给女儿取名为小梧桐,大名谢梧。
谢梧的满月宴办得豪华无比,不仅大半个上京的权贵都送来贺礼,皇帝还亲自给了谢梧一个小金锁。
萧砚辞得知这件事后一夜未眠,第二日也早早来了谢梧的满月宴,并且送了十车贺礼,件件价值连城。
沈南依看到他带的那些贺礼后头都有些大了：
你不必送这么多的,还有,你以后能不能别再跟着我了
萧砚辞低头自嘲一笑,这笑里包含着浓重的无奈与遗憾。
再抬头时,他说：
其实我这次来是向你告别的,我已经自请去守卫边疆了,不知道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
所以这些贺礼你都收下吧,因为我怕这次不送,日后便没有机会了。
说这些话时,萧砚辞的目光始终紧紧跟随着沈南依,像是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
最终,沈南依释怀一笑：
好吧,那便谢谢萧将军了,祝你此去一路顺风,一切顺利。
好......不过南依,我还有一份礼物要送给你。
萧砚辞哑声说道,忽然拔出佩剑,斩断了自己的左臂。
沈南依大惊失色：你这是在做什么等着,我马上叫医师！
不必了。
萧砚辞痛到面容发白,但怕沈南依害怕,嘴角还是硬撑起一抹笑。
放心,没有这只手臂我照样可以歼灭敌军,但这是我欠你的,还希望我这么做,能够偿还一二......
以后,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你的人生中,让你厌烦了。
南依,保重。
说完,萧砚辞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依依不舍地转身,黯然离去
......
十年后。
沈南依正在后花园里帮小梧桐梳着头发,谢泽琰匆匆走了过来。
他将一份军报递给沈南依,沉声说道：
南依,萧砚辞战死了。
他只身去追击敌军的一支小队,追得太深了,将士们说萧砚辞本不会犯这种错误的,不知道这次为何要如此固执,又或者,是他本身就不想活了。
手中的梳子啪嗒一声落地,沈南依接过那份军报后长久伫立在原地,最终落下一声叹息。
萧砚辞果真说到做到,此后,他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人生中了。
但谢泽琰和小梧桐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