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死亡与新生
我睁开眼睛时,刺眼的白光如针般扎入视网膜,下意识抬手遮挡。消毒水的气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虚无的黑暗。我试图起身,却发现身下不是熟悉的病床,而是漂浮在无尽的虚空中。
这是哪里我的声音在颤抖,手指触碰到的只有冰冷的空气。
一个低沉而威严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许华年,25岁,死于胃癌晚期。我惊恐地转身,却找不到声源。心脏狂跳,掌心渗出冷汗。我死了可我现在明明能思考……
黑暗中突然浮现出一张巨大的金色面孔,没有瞳孔,却让我感到被彻底看透。我是宇宙大帝,选中你成为因果系统。那张嘴开合时,整个空间都在震动。我踉跄后退两步,腿一软跪了下来,系统什么意思
你可以挑选三个凡人,赋予他们特殊能力。金色面孔吐出三颗光球悬浮在我面前,每颗球体里都闪烁着不同的画面。我颤抖着伸手触碰最近的光球,指尖传来电流般的刺痛,吓得我立刻缩回手。
画面里有个女人蜷缩在墙角,她额头流着血,而醉醺醺的男人正举起酒瓶。我胃部一阵绞痛,这是真的在发生宇宙大帝的声音像雷鸣：林念念,家暴受害者,你的第一个选择。
第二颗光球显示西装革履的男人被推出办公楼,胸牌摔在地上碎成两半。他蹲在雨中捡起碎片的样子,让我想起自己化疗失业那天。第三颗光球里,穿着名牌西装的年轻男人站在天台边缘,领带在风中像上吊绳般飘荡。
他们……都会死吗我声音发哑。金色面孔突然逼近,我闻到了类似星际尘埃的气味。死亡只是因果链的一环。它的声音让我的骨骼都在共振,你将成为改变他们命运的系统。
我盯着自己苍白的手掌,那里还留着化疗的针孔痕迹。为什么选我光球在我提问时突然炸开,无数记忆碎片刺入我的脑海。我看见林念念最终跳了楼,徐华强冻死在桥洞,于新华的血染红了人行道。
不！我抱住剧痛的头,那些画面却挥之不去。宇宙大帝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和：你经历过绝望,所以懂得希望的分量。我抬起头,发现金色面孔变成了父亲临终时的模样,顿时泪流满面。
我能给他们什么我擦着眼泪问。三道光束突然刺入我的胸口,疼得我弓起身子。当剧痛消退时,我发现自己掌心浮现出三个发光的图标：一个流血的心形,一只洞察之眼,还有不断变换的对话气泡。
家暴转化系统,洞察系统,潜台词翻译系统。随着宇宙大帝的解说,每个图标都在我手中跳动。我握紧拳头,光芒从指缝溢出,这些……真的能帮到他们
黑暗突然被撕开一道裂缝,我看见了躺在太平间里的自己。尸体惨白的脸上还带着化疗后的淤青,母亲正趴在尸体上痛哭。我下意识想冲过去,却被无形的屏障弹了回来。你现在属于更高维度的存在。宇宙大帝的声音里带着警告。
裂缝外,护士拉开母亲,推着我的尸体走向冷冻柜。当铁门关上的瞬间,我胸口的三枚图标突然灼烧起来。开始你的任务。宇宙大帝的面孔开始消散,记住,过度干预因果会付出代价。
等等！我徒劳地抓向消散的金光,我要怎么……话未说完,黑暗突然坍缩成一个小点。失重感袭来时,我最后看见的是林念念被酒瓶砸中的瞬间,以及她眼中与我如出一辙的绝望。
第二章：家暴转化系统
我眼睁睁看着林念念被酒瓶砸中额头,鲜血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就像我化疗时吐出的血沫。她丈夫醉醺醺地举起皮带,皮带扣在灯光下闪着寒光,我下意识大喊：住手！但声音像被黑洞吞噬般消失无踪。
突然,我掌心的流血心形图标剧烈跳动,一道只有我能看见的红光射入林念念的后颈。家暴转化系统已激活。机械音在我脑中响起时,林念念正被丈夫揪着头发往墙上撞。她突然僵住,瞳孔里闪过一丝红光,而醉汉的皮带莫名其妙缠住了他自己的脖子。
什么鬼东西他踉跄着松开林念念去扯皮带,结果踩到酒瓶滑倒,后脑勺重重磕在茶几角上。林念念蜷缩在墙角发抖,鲜血滴在褪色的睡裙上。我飘到她面前,发现她正盯着突然出现在视野左下角的半透明面板。
这是……她喃喃自语时,她丈夫骂骂咧咧爬起来要去拿刀。面板突然弹出提示：【本次暴力转化率120%,获得现金872元,对方幸运值-15】。钱到账了。林念念看着手机弹出的银行通知,声音像做梦一样轻。
她丈夫举着菜刀冲过来时,天花板的老旧吊扇突然坠落,正好砸在他脚背上。啊！他抱着脚惨叫,菜刀脱手插进了沙发。林念念趁机抓起钱包冲向门口,却被醉汉一把拽住脚踝。
臭婊子想跑他满脸横肉扭曲着,另一只手去摸掉在地上的打火机。我急得去掰他的手,却发现自己半透明的手指穿过了他的身体。这时林念念视野里的面板疯狂闪烁：【检测到致命威胁,启动紧急转化,本次转化率300%】。她丈夫的打火机突然爆炸,火星溅到他自己的睡衣上。
火苗窜起来的瞬间,林念念挣脱束缚撞开防盗门。楼道里的声控灯应声亮起,照出她满脸的泪痕和血迹。谁在帮我她对着空气发问,手指无意识摸着后颈发烫的皮肤。我站在她身后想说些什么,却看见她丈夫追出来时被自己点燃的睡裤绊倒,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第二天清晨,林念念躲在闺蜜家卫生间里,盯着手机里新增的五万元存款发呆。这不可能……她拧开水龙头冲洗额头的伤口,镜子里的面板突然弹出新消息：【累计转化金额52600元,对方幸运值降至-83,建议购置房产】。水珠顺着她颤抖的睫毛滚落,混着血水流进下水道。
一周后,林念念戴着鸭舌帽和口罩走进律师事务所。我要离婚。她把病历和伤情鉴定推给律师,包里装着刚买的录音笔。律师翻开资料时,她丈夫正因意外摔断腿躺在医院,公司突然通知他因连续工作失误被辞退。我飘在咨询室角落,看着面板上【对方股票爆仓】的提示一闪而过。
三个月后的雨天,林念念撑着新买的黑伞走出法院。离婚协议上的补偿金额比她想象的多了三倍,前夫因为酒驾肇事还在拘留所。她摸着脖子上消失不见的红印,突然对空气说：谢谢你,不管你是谁。雨滴穿过我透明的身体,在她脚边溅起细小的水花。
搬家那天,林念念在新公寓阳台上种了盆向日葵。她不知道我就站在花盆旁边,看着她把前夫的照片一张张烧毁。火光明灭间,面板跳出最终提示：【任务完成,累计转化金额372万,对方幸运值-247】。灰烬被风吹散时,她摸着胸口轻声说：我终于……自由了。
第三章：洞察系统
我望着林念念阳台上摇曳的向日葵,掌心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第二枚洞察之眼的图标正在发烫,将我拽向另一个时空。眩晕感消退时,我正飘在一栋写字楼门口,看见徐华强把电动车停在外卖专用车位,后座保温箱上还贴着女儿的照片。
32楼A座,备注说放前台就行。徐华强核对订单时,我注意到他西装外套下露出皱巴巴的衬衫领子,那是他被裁员那天穿的行头。电梯里,他对着反光面整理领带,却怎么也抚不平上面的折痕。您好,您的外卖。他把餐盒递给前台小姐时,视野里突然浮现出半透明的蓝色面板。
【洞察系统激活,当前对象：张丽（前台接待员）】面板显示着我看不见的数据流,徐华强明显愣住了。前台小姐接过外卖时,他眼前突然跳出【月薪4800,信用卡负债5万】的提示。先生张丽疑惑地看着他僵在半空的手,徐华强这才如梦初醒：抱歉,天气太热有点头晕。
走出写字楼时,徐华强在台阶上绊了一下,差点摔碎手机。这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他盯着手机锁屏上女儿的笑脸喃喃自语。我飘到他身后,看见他颤抖着点开银行APP,余额显示326.78元。这时面板又跳出来：【建议接单区域：金融街,高净值客户集中区】。
喂,老徐！穿着黄色制服的同乡在马路对面挥手,城西那片单子多,跟我走不徐华强刚要答应,面板突然弹出警告：【该区域客单价低于平均水平23%】。他咬了咬牙：你们去吧,我再等等看。同乡骑着车走远后,他自言自语：我居然在相信一个幻觉……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徐华强躲进便利店屋檐。雨水顺着他的安全帽滴进领口,他盯着手机里前妻发来的消息：萌萌的补习班费用该交了。面板适时亮起：【检测到焦虑情绪,启动深度洞察模式】。他鬼使神差地划开接单页面,专门筛选金融街的订单。
国际双语幼儿园徐华强看着新接到的送餐地址皱眉,这种地方怎么会点外卖当他赶到幼儿园门口时,保安拦住了他：外卖不能进教学区,让家长自己来取。这时面板突然闪烁红光：【检测到紧急状况,左侧游乐场秋千区】。
徐华强顺着提示方向望去,看见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正被秋千链条缠住脖子。他扔下外卖冲过去时,面板显示着【于雅婷,6岁,父亲为天宸集团CEO】。小女孩脸色已经发紫,他徒手扯断缠在她项链上的铁链,项链坠子啪嗒掉在地上,露出里面一家三口的照片。
谢谢叔叔……小女孩咳嗽着抓住他的外卖服,徐华强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被铁链划得鲜血淋漓。面板弹出新消息：【危机解除,获得于新华好感度+100】。他还没反应过来,黑色奔驰已经急刹在游乐场门口,穿高定西装的男人踉跄着跑过来抱住小女孩：婷婷！爸爸来了！
于新华检查女儿伤势时,徐华强悄悄捡起掉落的项链。当他递还项链时,于新华突然抓住他流血的手：您救了我女儿。徐华强想抽回手：只是凑巧……面板突然在他眼前展开全息投影：【建议回答：作为父亲,我理解您的心情】。
作为父亲,我理解您的心情。徐华强说完自己都愣住了。于新华眼眶发红,从内袋掏出烫金名片：明天九点来我办公室,天宸集团需要您这样的人。暴雨不知何时停了,阳光照在名片上副总裁三个字上,徐华强摸到口袋里震动的前妻来电,第一次按下了拒接键。
第四章：潜台词翻译系统
我望着徐华强攥着名片颤抖的手,掌心的第三枚图标突然剧烈发烫。时空再次扭曲,我眼前闪过无数记忆碎片,最后定格在穿着阿玛尼西装的男人站在天台边缘的画面。寒风穿过我透明的身体,于新华的领带在夜色中猎猎作响,他手机屏幕还亮着父亲发来的最后通牒：要么放弃继承权,要么滚出董事会。
跳下去就解脱了。于新华的皮鞋已经悬空半寸,我猛地将潜台词翻译系统的图标拍向他后颈。他浑身一颤,手机突然弹出新消息提示,原本冷冰冰的文字上方浮现出半透明的红色批注：【老东西在诈你,他肝癌晚期根本没时间培养新接班人】。于新华瞪大眼睛,手指悬在删除键上方迟迟按不下去。
这时第二条消息又来了：明天九点前不签字,你就永远别想见你母亲。文字表面浮现出蛛网般的裂纹,底下渗出真正的含义：【你母亲在瑞士疗养院的把柄在我手里】。于新华突然冷笑出声,把手机举到嘴边：父亲,您还记得我十二岁那年,您教我的第一课是什么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三秒,传来故作威严的咳嗽声：商场如战场。于新华看着浮现在空气中的金色翻译：【这小畜生居然敢顶嘴】。他慢慢收回悬空的脚,皮鞋碾碎了几块松动的瓷砖：我明天会准时参加董事会,带着您最想要的东西。挂断电话时,他盯着翻译系统显示的【老狐狸慌了】提示,嘴角扯出扭曲的弧度。
凌晨三点的总裁办公室里,于新华把U盘插进电脑。系统自动弹出一连串分析框：【监控录像关键帧被篡改概率87%】【财务总监与二叔通话频率异常】。他抓起外套往外走时,电梯按钮上突然浮现出【地下车库有埋伏】的警告。
于总这么晚还加班保安队长带着两个壮汉堵在电梯口,手电筒光晃得人睁不开眼。于新华看着他们头顶浮现的忠诚度数值：【保安队长：32%,收受二叔贿赂】【打手A：15%,欠高利贷】。他突然掏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张队,你女儿下个月要出国留学吧
保安队长接钱的手僵在半空,系统立刻标注出【动摇指数65%】。于新华又加了把火：我书房抽屉里有份文件,麻烦明早亲自交给我父亲。他故意把亲自两个字咬得很重,看着对方头顶跳出【怀疑二叔灭口可能性】的思维气泡。
董事会当天,于新华穿着母亲送他的深蓝西装走进会议室。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他挪用公款的证据,二叔假惺惺地叹气：孩子,我们给你留了体面退出的机会。系统突然在每个人头顶标注出实时心理活动,父亲看似威严的表情下漂浮着【到底是谁在操控这一切】的困惑。
这份体面还是留给二叔吧。于新华按下遥控器,屏幕切换成二叔与财务总监的密会录像。系统贴心地用红圈标出他们交换的肝癌特效药,父亲手里的钢笔啪嗒掉在会议桌上。满屋子董事头顶齐刷刷弹出【站错队了】的恐慌弹幕,于新华不紧不慢地放出最后一段录音：...等老头子咽气就把药换成维生素...
父亲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于新华扶住他时,系统在耳畔低语：【检测到悔恨情绪,建议此刻展示软弱】。他当着所有董事的面跪下,声音哽咽：爸,我只是想保住您的心血。老爷子颤抖的手按在他肩上,系统显示父亲头顶的信任值从18%飙升至79%。
三个月后,于新华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把玩着徐华强的简历。系统正在分析猎头发来的消息：【天宸股价暴涨后,二叔派系开始接触风投】。他按下通话键：让人事部给那位外卖员发offer,就任我的特别助理。秘书离开后,系统突然弹出特别提示：【检测到因果干涉过度,宇宙能量波动异常】。
我正想查看详情,突然被无形力量拽回黑暗空间。宇宙大帝的金色面孔在虚空中凝视我：你让三个将死之人都活成了人上人。我低头看着自己逐渐实体化的双手,惊恐地发现掌心的系统图标正在碎裂：这是惩罚吗金色面孔突然裂开缝隙,露出我生前化疗时的病房景象：不,这是新的因果链开端。
第五章：因果轮回
我跪在虚空里,看着自己逐渐实体化的双手,病房消毒水的气味突然灌入鼻腔。不,这是新的因果链开端。宇宙大帝的声音渐渐消散,我猛地呛出一口血,却发现掌心的血迹是鲜红的。
病人恢复自主呼吸了！刺眼的无影灯下,戴口罩的医生俯身查看我的瞳孔,我下意识抓住他手腕：林念念……徐华强……医生诧异地回头对护士说：通知家属,病人有短暂记忆混乱。
母亲冲进病房时,我正盯着手机日历发呆——距离我死亡那天只过了三小时。医生说这是奇迹。她颤抖着摸我脸颊,我口袋突然震动,掏出一张陌生的黑金银行卡。护士在门口小声议论：胃癌晚期突然痊愈,连肿瘤都消失了……
我试着在ATM机输入做系统时常用的密码,余额显示两千三百万。宇宙大帝给的补偿我摸着光滑的屏幕苦笑,身后排队的大爷突然凑过来：小伙子,你这零多得我老花眼都数不清咯。
三个月后,我在高端相亲会上遇见了苏媛。她穿着香奈儿套装,用银质小勺搅动咖啡：许先生年纪轻轻就财务自由,真是令人羡慕。我盯着她无名指上若隐若现的戒痕：离婚三年还没适应单身她勺子撞在杯沿发出脆响：洞察力这么强,不愧是做投资的。
婚礼那天,徐华强作为合作方代表送来贺礼。他西装革履的模样让我恍惚,直到他握住我手说：许总好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我看着他领带上别的天宸集团徽章,喉咙发紧：可能……是送外卖的时候
苏媛怀孕后变得喜怒无常,有天她摔碎汤碗尖叫：你每天半夜在书房看什么我慌忙关闭电脑上林念念的新闻页面——她创办的反家暴基金会今天挂牌上市。处理工作邮件。我伸手想抱她,却被她指甲划破下巴：骗子！你梦里喊过这个名字！
当第一个巴掌落在苏媛脸上时,我震惊地看着自己发红的手掌。她撞在婴儿床上发出巨响,我手机突然弹出银行通知：【账户异常支出500万】。苏媛抹着鼻血冷笑：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第二天公司会议上,投影仪突然故障,屏幕上跳出我的体检报告：癌细胞复发。董事们交头接耳时,助理慌张跑进来：许总,刚查到夫人正在抛售您质押的股票！我盯着玻璃幕墙外乌云密布的天空,想起林念念前夫滚下楼梯的画面。
暴雨夜我醉醺醺回家,发现门锁已换。苏媛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离婚协议签好字,还能给你留套小公寓。我踹门时手机震动,是医院发来的确诊通知书,恍惚间看到徐华强撑着伞从豪车下来：许总需要帮忙吗
我蜷缩在7-11门口躲雨,便利店电视正在播放林念念的专访。经历过黑暗的人,更要警惕自己变成施暴者。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在镜头下闪烁,我认出那是徐华强在拍卖会拍下的稀世粉钻。
手机最后一次震动,显示【账户余额：3.27元】。雨幕中突然浮现熟悉的半透明面板,上面跳出一行血红色文字：【检测到合格宿主,家暴转化系统激活中】。我疯狂大笑起来,引得路人纷纷绕行,却没人看见悬浮在我面前的那只流血的心形图标。
第六章：系统的真相
我疯狂大笑起来,引得路人纷纷绕行,却没人看见悬浮在我面前的那只流血的心形图标。雨水顺着我的下巴滴在手机屏幕上,模糊了那条3.27元的余额提醒。报应来得真快啊。我对着空气喃喃自语,掌心的旧针孔突然隐隐作痛。
便利店的自动门开了,穿高中制服的女孩犹豫着递来纸巾：叔叔,你流血了。我这才发现刚才踹门时割破的手掌正在渗血,血珠滴在积水里晕开成小小的漩涡。谢谢。我接过纸巾时,女孩突然惊恐地后退两步,她的瞳孔里倒映着我头顶悬浮的红色系统面板。
检测到宿主符合条件,家暴转化系统绑定中。机械音在我耳膜深处震动,便利店的霓虹招牌在雨水中扭曲成林念念的脸。我踉跄着站起来,玻璃门上我的倒影突然变成当年那个醉醺醺举着酒瓶的男人,吓得我一拳砸碎了镜像。
许总徐华强的声音从奔驰车窗里飘出来,他撑着黑伞走近时,我下意识遮住流血的手掌。他领带夹上的天宸集团logo在闪电中发亮,需要送您去医院吗我盯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突然笑出声：你老婆今天在反家暴基金会演讲吧
徐华强的表情凝固了,伞沿的雨水在我们之间织成珠帘。他西装内袋的手机正在震动,来电显示是念念。您怎么会知道……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告诉你个秘密,当年那秋千链条是我让系统标记的。
便利店电视突然调大音量,林念念的演讲声穿透雨幕：施暴者终将自食恶果。徐华强猛地抓住我湿透的衣领：你说什么我任由他拽着,看见他瞳孔里我的倒影正在扭曲,就像当年被化疗药物摧毁的癌细胞。
系统提示,暴力行为将导致幸运值下降。我念出浮现在徐华强头顶的红色警告,他像触电般松开手。他的劳力士手表突然脱落,表带毫无预兆地断裂,表盘在积水里溅起小小的水花。这是什么鬼东西他后退时踩到自己的伞柄,差点滑倒。
我捡起他的手表递过去,表盘玻璃反射出我头顶的系统数值：【当前幸运值-49】。记得提醒林小姐,我把表塞回他颤抖的手心,她前夫最后跳楼时幸运值是-247。徐华强的喉结上下滚动,西装后摆被风吹起,露出别在腰间的防狼喷雾。
雨突然停了,月亮从云层里浮出来,照在我脚边破碎的手机屏幕上。苏媛发来的最后一条消息还亮着：【明天九点民政局,记得带身份证】。我抬头看向曾经的家,阳台的绿植全换成了带刺的仙人掌,窗帘缝隙里闪过婴儿监护器的蓝光。
许总,您需要……徐华强的话被突然响起的电话打断,他接起来时开了免提。林念念焦急的声音炸响在雨后的寂静里：华强,基金会账户突然多了五百万匿名捐款！我看着自己掌心的旧针孔开始渗血,血珠滴在积水里,正好淹没了手机屏幕上3.27的余额。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新消息：【检测到因果闭环,启动最终清算程序】。徐华强的奔驰车突然爆胎,警报声响彻整条街道。我望着21楼阳台上苏媛的身影,她正把结婚照一张张扔进垃圾桶,相框玻璃在路灯下像坠落的星星。
结束了。我对着空气说,就像当年林念念在新公寓阳台上那样。掌心的血越流越多,却在接触地面的瞬间变成金色光点。便利店的高中女生突然指着天空尖叫：流星！所有人都抬头时,只有我看见那些光点组成了宇宙大帝的脸。
第七章：清算与新生
我望着那些光点组成的宇宙大帝面孔,双腿一软跪在了积水里。为什么选中我我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金色光点组成的嘴唇开合,发出只有我能听见的轰鸣：因为你比任何人都清楚绝望的滋味。
便利店的高中女生跑过来想扶我,她的手却穿过了我的身体。叔叔你……她惊恐地看着自己沾满金光的手指。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皮肤正在变得透明,就像当初作为系统时那样。
任务完成度87%,最终清算开始。宇宙大帝的声音震得我耳膜生疼。徐华强还在对着电话那头喊念念,他的奔驰车警报声突然变成了尖锐的电子音：警告,检测到异常能量波动！
我低头看着自己逐渐消散的双腿,突然抓住最后的机会大喊：林念念的基金会,徐华强的投资公司,于新华的医疗集团,他们都做了善事不是吗金光突然变得刺眼,便利店玻璃窗上的倒影里,我看见自己变回了25岁化疗时的模样。
因果不是加减法。宇宙大帝的光点开始旋转,形成我熟悉的三个系统图标,你给了他们改变命运的机会,却没教他们敬畏命运。我的胸口突然剧痛,低头看见当初的胃癌病灶处正在渗出黑血。
徐华强终于注意到我的异常,他冲过来时撞翻了便利店的热狗机。许总！你的身体……他徒劳地想抓住我消散的手臂。我苦笑着看他西装上沾满的番茄酱：记得你送的第一单外卖吗那家幼儿园的监控是我调整的。
林念念的声音突然从电话里炸开：华强,基金会刚收到一份胃癌晚期患者的捐款,署名是……她念出我母亲的名字时,我的心脏停跳了一拍。宇宙大帝的光点突然全部聚集到我胸前,形成个不断缩小的金色漩涡。
最后三分钟。祂的声音突然变得像主治医生般温和,还有什么想说的我看向21楼阳台上正在撕结婚证的苏媛,突然发现她手腕上戴着我去年送的卡地亚手镯。告诉她……我话没说完,喉咙就被涌上的血块堵住了。
徐华强跪在我身边疯狂拨打120,电话那头却说：抱歉,您所在的坐标无法定位。便利店店员举着手机拍摄,镜头里却只有徐华强对着空气说话的画面。我的视野开始模糊,最后看见的是高中女生课本上林念念基金会的报道配图。
清算完毕。宇宙大帝的声音渐渐远去,我感觉自己被分解成无数数据流。在意识完全消散前,我听见新生儿监护器里传来苏媛孩子的啼哭,以及徐华强对着电话说的最后一句话：念念,查查二十五年前的医疗档案,有个叫许华年的胃癌患者……
金光彻底消失时,便利店的时钟正好指向九点整。暴雨过后的人行道上,只有个湿透的快递袋,上面印着早已倒闭的外卖公司log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