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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是沈悦可的生日宴,请帖是一早就下好的。
一到时间,宾客们如约而至,气氛却有些说不出的凝滞。
觥筹交错间,沈悦可挽着陆之寒的手臂,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
而陆之寒的笑容却略显坚硬,眉眼间是止不住的悲痛。
宴席就坐时,主座明显多了一个位置——那是我坐了二十年的座位。
沈悦可眼神一凛,松开陆之寒快步走去。
嘭!
她一脚踹翻椅子,转身对管家厉声呵道:怎么回事今天是我的生日宴,留一个死人的位置是什么意思
老管家慌忙低头:对不起小姐,我这就...
餐厅瞬间安静,宾客们或低头摆弄餐具,或假装欣赏窗外夜景。
陆父眉头紧锁,陆母似乎早就走了神,二人沉默着。
就在管家要搬走椅子时,陆之寒突然起身。
不过是一张椅子。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所有人屏息。
留着吧。
沈悦可猛地转身,指甲掐进掌心:哥哥,你什么意思
陆之寒没有看她,只是对管家淡淡道:摆好。别让人觉得我们陆家,连张椅子都容不下。
沈悦可脸色铁青,却强撑笑容:哥哥说得对,是我小题大做了。
沈悦可强撑着笑脸坐回座位,眼底翻涌的阴狠让身旁的贵妇不自觉地挪远了距离。
宾客们眼神闪烁,刀叉碰撞的声音格外刺耳。
用餐时,沈悦可殷勤的夹了一块鹅肝放到陆之寒的盘中,声音甜腻:哥哥,这是你最爱吃的。
陆之寒盯着盘中油腻的鹅肝,突然想起夏如枝每次都会细心的为他配好解腻的酸梅酱。
而眼前的沈悦可,却连他从不吃白水鹅肝的习惯都不知道。
餐厅里坐满了人,觥筹交错间热闹非凡。
可没有夏如枝安静的坐在角落,整个宴会厅都显得空荡的可怕。
陆之寒机械的咀嚼了几口,突然放下筷子:各位慢用,我先失陪了。
沈悦可急忙拉住他的衣袖:怎么了是不是不合胃口。
陆之寒抽回手臂,头也不回的离开:突然想起公司还有文件没处理。
陆之寒走后没多久,陆父陆母也站起身,俯了俯身。
抱歉各位,陆某今日心情欠佳照顾不周了,大家慢用,我携夫人先退下了。
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旋转楼梯处,留下满室窃窃私语的宾客,和脸色铁青的沈悦可。
魏知秋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着,脚步不自觉地停在了庄园门口。
推开门,冰冷的月光洒在草坪上,猫屋大开,雪球没吃完的罐头还摆在原处。
这个承载着他们所有美好回忆的地方,此刻冷清的像从未有人居住过。
魏知秋的血液瞬间凝固,他跑进屋里,声音颤抖:雪球呢雪球去哪了
护理师战战兢兢的看了一眼魏知秋,低声道:雪球很早之前就...死了...是夏小姐亲手埋得。
死了魏知秋的声音陡然拔高,你说什么傻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