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精神病,
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普通无害的精神病,
直到有一天,
我看见了一本悬疑小说,
我突然记起来了,我杀了人这件事。
01
我叫林忆初,三十二岁,没有工作。
准确地说,我已经半年没有工作了。
自从那次在公司会议室里突然大喊有人要杀我之后,我就被建议休假了。
现在的我,每天靠政府的残疾补助和家里的积蓄过活。
每个月定期去精神科报到,吃那些让我昏昏沉沉的药片。
今天是个阴天,我坐在市中心图书馆的阅读区里,翻着一本刚借来的悬疑小说。
书名叫《血色记忆》,作者署名夜深人静。
小说的开头就让我心跳加速：
我记得那个雨夜,我用刀子捅进了她的胸膛。血溅到我的脸上,温热的,带着铁锈味。她瞪大眼睛看着我,嘴唇颤抖着想说什么,但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我的手在发抖。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熟悉。
这个场景,我见过。
不,我经历过。
先生,您还好吗
图书管理员走过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戴着黑框眼镜。
我抬头看她,她的脸在我眼前逐渐模糊,变成了另一张脸——那张在雨夜里瞪大眼睛的脸。
没事。
我合上书,站起身。
我要借这本书。
走出图书馆的时候,天开始下雨。
细密的雨点打在我脸上,就像十年前那个夜晚一样。
我握紧手中的书,感觉书页间似乎还残留着血腥味。
但是,我没有注意到,在图书馆的监控录像中,那个图书管理员在我离开后,立刻拿起了电话。
02
回到家,我把书放在床头,然后走进洗手间。
镜子里的我看起来很糟糕。
胡子拉碴,眼睛布满血丝,头发乱糟糟的。
但最让我不安的是,镜子里的那个人似乎在对我笑。
我没有在笑。
我伸手摸摸脸,镜子里的人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但他的表情和我不一样,他在笑,而我在皱眉。
你是谁
我对着镜子问。
镜子里的人张了张嘴,但没有声音传出来。
我后退一步,撞到了门框。
当我再次看向镜子时,镜子里的人又变回了我自己。
憔悴的,疲惫的,正常的我。
我摇摇头,告诉自己这只是幻觉。
医生说过,我的病情时好时坏,有时候会出现视觉和听觉的幻觉。
但那本书不是幻觉。
我回到卧室,重新打开《血色记忆》。
第二个受害者是个老人,住在城郊的平房里。我从后门进入,他正在看电视。我用绳子勒住了他的脖子,他挣扎了很久才停下来……
我的心脏狂跳。
这个老人,我也见过。
不,我杀过他。
我记得那双浑浊的眼睛,记得他临死前发出的呜咽声,记得他死后瘫软在沙发上的样子。
但这怎么可能
这只是一本小说,一本虚构的小说！
我翻到书的版权页,看到了出版日期：2023年3月。
而我的记忆中,那些事情发生在2013年。
整整十年前。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林忆初吗
电话里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你是谁
一个知道真相的人。那个声音说,关于《血色记忆》的真相。
什么真相
今晚十点,老城区的咖啡馆见面。来的时候,带上那本书。
电话挂断了。
我看着手机屏幕,心中充满了不安。
03
晚上九点半,我来到了老城区的咖啡馆。
这是一家很小的店,装修复古,客人不多。我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把《血色记忆》放在桌上。
十点整,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他大约四十岁,穿着深色风衣,戴着帽子,看不清脸。
他径直走向我的桌子。
林忆初
我点点头。
他坐下,摘掉帽子。
这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但眼神中有一种熟悉的疯狂。
我叫陈医生。他说,我是你十年前的主治医生。
陈医生我努力回忆,我不记得你。
当然不记得。他苦笑,因为我们删除了你的记忆。
什么
2013年,你因为精神分裂症住院治疗。但你的病情很特殊,你不仅有幻觉和妄想,还有暴力倾向。
陈医生的声音很低,在住院期间,你杀死了三个病人。
我感到头晕目眩。
这不可能……
我们掩盖了这件事,对外宣称那三个病人是病死的。然后我们对你进行了实验性治疗——记忆删除。
记忆删除
一种新的治疗方法,通过药物和电击,删除患者的特定记忆。我们删除了你在医院的所有记忆,包括那三起杀人案。
陈医生拿出一个文件夹,但是删除记忆有副作用。你的大脑开始制造假记忆来填补空白。那些关于十二起杀人案的记忆,都是你的大脑虚构的。
我看着文件夹里的资料,上面有我的病历,还有一些我从未见过的照片。
那《血色记忆》呢
韩静深是我的学生,他参与了你的治疗。他偷走了你的病历和那些虚构的记忆记录,用它们写了这本小说。
我感到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所以我没有杀那十二个人
没有。陈医生点头,但你确实杀了三个人。
04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问陈医生。
因为韩静深死了。
我震惊地看着他。
三天前,他在家中被发现死亡。死因是药物中毒。陈医生说,警方认为是自杀,但我知道不是。
那是什么
有人杀了他。陈医生的眼神变得危险,而且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你。
我但我这几天一直在家……
你确定吗陈医生拿出一张照片,这是韩静深家门口的监控录像截图。
照片上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但身形和我很像。
这不是我。我坚持说。
记忆删除有一个副作用,陈医生说,患者可能会出现人格分裂。你的另一个人格可能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行动。
我感到恐惧。
你是说,我有另一个人格
很可能。而且这个人格保留了被删除的记忆。
陈医生站起身,林忆初,你需要回到医院接受治疗。如果你的另一个人格真的杀了韩静深,那么还会有更多的受害者。
等等。我叫住他,你说韩静深偷了我的病历,那为什么他要写《血色记忆》他不怕暴露吗
陈医生停下脚步,表情变得复杂。
因为他以为你已经死了。
什么
记忆删除手术失败了。你在手术台上心脏停止跳动,我们以为你死了。但几分钟后,你又活了过来。
韩静深不知道这件事。他以为你死了,所以才敢用你的记忆写小说。
我感到背脊发凉。
那他是怎么知道我还活着的
因为你去图书馆借了他的书。陈医生说,图书馆的管理员是我们安排的,专门监视你的。她发现你借了《血色记忆》,立刻通知了韩静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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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韩静深知道我还活着,然后就死了
是的。陈医生点头,而且我怀疑,是你的另一个人格杀了他。
05
第二天,我跟着陈医生来到了一家私人精神病院。
这里看起来很高档,但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走廊里很安静,只能听到远处传来的一些奇怪声音。
这里就是十年前你接受治疗的地方。陈医生说。
我们来到一间办公室,里面有很多医疗设备,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仪器。
我需要对你进行检查,看看你的记忆删除是否完全。陈医生说。
他让我躺在一张检查床上,然后在我头上贴了很多电极。
放松,这不会疼的。
机器开始运转,我感到头部有轻微的电流通过。
几分钟后,陈医生看着屏幕上的数据,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我问。
你的大脑活动很异常。他说,有两个不同的脑电波模式在交替出现。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你确实有两个人格。而且……他停顿了一下,其中一个人格的记忆没有被删除。
我感到恐惧。
那个人格记得什么
记得你在医院杀死的那三个人。陈医生说,而且可能还记得更多。
就在这时,我感到头部一阵剧痛。
眼前的世界开始模糊,我听到了另一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你终于找到我了。
那个声音很熟悉,就像是我自己的声音,但更加冷酷。
你是谁我在心中问。
我是真正的你。那个声音说,我是那个记得一切的你。
你杀了韩静深
是的。他偷了我们的记忆,用它们牟利。他该死。
我试图控制自己,但感觉身体不再听我指挥。
我看到陈医生惊恐地看着我,然后转身想要逃跑。
但已经太晚了。
06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时,我发现自己站在办公室里,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
陈医生倒在地上,胸口有一个血洞,眼睛瞪得很大。
不……我丢掉手术刀,跪在地上。
我又杀人了。
但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做的。
我的脑海中响起了那个声音：
别装了,你知道这是必要的。
为什么要杀他
因为他知道得太多了。而且,他对我们做的事情是不可原谅的。
我开始回忆起一些片段：
十年前,我确实住在这家医院。但我不是病人,我是志愿者。
我参与了一项秘密实验——记忆移植。
陈医生和他的团队试图将一个连环杀手的记忆移植到我的大脑中,想要研究杀手的心理模式。
但实验失败了。
那个杀手的记忆和我的记忆融合在一起,创造出了一个新的人格。
这个人格保留了杀手的所有记忆和技能,但也有我的身体和身份。
所以那十二起杀人案……
都是真的。那个声音说,但不是你做的,是我做的。我用你的身体,杀死了那些人。
为什么
因为我需要练习。那个连环杀手的记忆给了我技能,但我需要实践来完善它们。
我感到恶心。
那韩静深呢
他偷了我们的记录,但他不知道那些记录是真的。当他发现你还活着时,他开始怀疑。所以我杀了他。
陈医生呢
他想要再次删除我的记忆。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我看着地上的尸体,知道我必须逃跑。
但我能逃到哪里去
07
我离开了医院,开始了逃亡生活。
警方很快发现了陈医生的尸体,并且通过监控录像确认了我的身份。
我成了通缉犯。
但奇怪的是,我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
那个声音还在我脑海中,但现在我能够和它对话了。
我们需要一个计划。它说。
什么计划
消除所有知道真相的人。
还有谁知道
韩静深的编辑,出版社的人,还有一些参与实验的医生。
我意识到,这个人格想要进行一场大屠杀。
我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你阻止不了我。那个声音冷笑,我比你强大得多。
为了证明这一点,我感到身体再次失去控制。
我发现自己走进了一家网吧,开始搜索韩静深的编辑的信息。
不要这样做。我在心中恳求。
已经太晚了。
我看着屏幕上的信息,知道又有无辜的人要死了。
但就在这时,我想到了一个办法。
08
我开始和那个人格进行心理战。
你知道吗我说,你不是真正的杀手。
什么意思
你只是一些移植的记忆。真正的杀手已经死了,你只是他的影子。
我感到身体的控制权在摇摆。
你说谎。
我没有说谎。你想想,如果你真的是那个杀手,为什么你需要练习为什么你的技能不够完美
那个声音沉默了。
因为你只是记忆的碎片,我继续说,你不是完整的人格。你需要我的身体才能存在。
即使如此,我也比你强大。
但你不完整。我说,你缺少情感,缺少人性。你只是一个杀戮机器。
我感到身体的控制权回到了我手中。
而我,我站起身,我是完整的人。我有爱,有恐惧,有良知。这些都是你没有的。
那个声音变得愤怒：
那些都是弱点！
不,那些是力量。
我走出网吧,决定去自首。
但那个人格不会轻易放弃。
09
我来到了警察局门口。
但就在我准备走进去的时候,那个人格再次夺取了控制权。
我不会让你毁掉我们的。
我发现自己转身离开了警察局,走向了市中心。
你要去哪里
去完成我们的使命。
我意识到它要去杀更多的人。
我必须阻止它。
我开始在心中大喊,试图夺回控制权。
路人看到我的样子,都远远地避开。
我一定看起来像个疯子。
你阻止不了我的。那个声音说。
但我不会放弃。
我想起了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想起了他们的家人。
我不能让更多的人死去。
如果你不停下来,我说,我就自杀。
那个声音停顿了。
你不敢。
试试看。
我走向了一座高楼,准备跳下去。
等等！那个声音惊慌了,如果你死了,我也会死的！
那就一起死吧。
我爬上了楼顶的护栏。
下面是繁忙的街道,车辆和行人看起来像蚂蚁一样小。
我们可以谈判。那个声音说。
没什么好谈的。
但就在这时,我听到了警笛声。
警察找到我了。
10
林忆初！不要跳！
一个警察通过扩音器喊道。
我回头看,发现楼顶已经被警察包围了。
为首的是一个中年女警官,她看起来很冷静。
我是李警官,我们可以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我说,我是个杀人犯。
我们知道你的情况。李警官慢慢走向我,我们知道记忆移植实验的事情。
我震惊地看着她。
你们知道
陈医生死前给我们留了一封信,详细说明了整个实验的过程。
李警官拿出一个文件夹,林忆初,你是受害者,不是罪犯。
但我杀了人……
那不是你,那是被移植的记忆创造的人格。李警官说,我们可以帮助你。
我感到那个人格在挣扎：
不要相信她！她在撒谎！
但我选择相信李警官。
我从护栏上下来,举起双手。
我投降。
11
我被送到了一家专门的精神病院。
这里的医生告诉我,记忆移植实验是非法的,陈医生和他的团队已经被起诉。
你的情况很特殊,主治医生说,但我们有办法帮助你。
他们给我进行了新的治疗,试图分离我的两个人格。
治疗过程很痛苦,但我坚持了下来。
慢慢地,那个声音变得越来越微弱。
你不能摆脱我,它在我脑海中说,我是你的一部分。
不,我回答,你不是我。你只是一个入侵者。
经过几个月的治疗,那个人格终于消失了。
我重新成为了完整的自己。
但我仍然记得那些被杀害的人。
虽然不是我亲手杀的,但我的身体被用来犯罪。
我需要为此承担责任。
12
法院最终判决我无罪,因为我是非法实验的受害者。
但我不能原谅自己。
我决定用余生来赎罪。
我成立了一个基金会,帮助那些受害者的家属。
我也成为了一名志愿者,帮助其他精神病患者。
我告诉他们我的故事,告诉他们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候,也不要放弃希望。
韩静深的家人原谅了我。
他们说,真正的凶手是那些进行非法实验的人。
《血色记忆》被永久下架,出版社也向受害者家属道歉。
13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李警官又来找我了。
林忆初,我们发现了一些新的证据。
她拿出一个文件夹,关于那个记忆移植实验。
什么证据
我们发现,你不是唯一的实验对象。
我震惊地看着她。
还有其他人
至少还有五个人接受了类似的实验。李警官说,而且他们现在都失踪了。
失踪
我们怀疑他们可能已经死了,或者……她停顿了一下,或者他们变成了真正的杀手。
我感到背脊发凉。
你是说,还有其他人像我一样
很可能。而且他们可能没有你这么幸运,能够控制住那个人格。
李警官看着我,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能做什么
帮我们找到他们。你了解那个人格的思维模式,你知道它会做什么。
我考虑了很久。
我已经重新开始了生活,我不想再回到那个黑暗的世界。
但如果还有其他无辜的人会死去……
我答应你。
14
我和警方开始调查那些失踪的实验对象。
第一个叫张伟,三十五岁,两年前失踪。
我们调查了他失踪前的活动轨迹,发现了一些可疑的地方。
在他失踪前的一个月,他所在的城市发生了三起无法解释的杀人案。
受害者都是随机选择的,杀手的手法很专业。
这和我记忆中的模式很像。我告诉李警官。
你觉得是张伟做的
很可能。或者说,是他体内的那个人格做的。
我们继续调查其他失踪者。
每一个人失踪前,都有类似的杀人案发生。
这些人都变成了杀手。李警官说。
不,我纠正她,是他们体内的人格变成了杀手。真正的他们可能已经被压制了。
那我们怎么找到他们
我想起了我和那个人格斗争的经历。
那个人格有一个弱点,我说,它需要不断地杀戮来维持自己的存在。如果长时间不杀人,它就会变弱。
所以
所以我们需要找到最近发生的类似案件。
15
我们很快找到了线索。
在邻近的城市,最近发生了一起奇怪的杀人案。
受害者是一个年轻女性,死在自己家中。
现场没有打斗痕迹,也没有被盗窃的迹象。
杀手似乎只是为了杀戮而杀戮。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我告诉李警官。
我们赶到了那个城市,开始调查案件。
通过监控录像,我们发现了一个可疑的身影。
那是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很普通,但眼神中有一种我熟悉的冷漠。
是张伟。我确认道。
我们追踪他的行踪,最终在一个废弃的工厂里找到了他。
他正在准备下一次杀戮。
张伟！我喊道。
他转过身,我看到了一张扭曲的脸。
那不是张伟的表情,而是那个人格的表情。
又一个实验品。他冷笑道,你是来加入我的吗
我是来阻止你的。
阻止我他大笑,你以为你能控制那个人格它只是在休眠,随时都可能醒来。
我感到内心一阵颤抖。
他说得对吗那个人格真的消失了吗
不要听他的。李警官在我耳边说,你已经战胜了它。
但张伟继续说：
你知道那些记忆是从哪里来的吗那是一个真正的恶魔,一个杀了几十个人的连环杀手。他的记忆现在在我们所有人的脑海中。
我们都是他的延续,他的复活。
我感到头部一阵剧痛。
那个熟悉的声音又响起了：
他说得对。我从未真正消失。
16
我感到那个人格在我脑海中苏醒。
但这次不同了。
这次我准备好了。
你回来了。我在心中说。
我从未离开。那个声音回答,我只是在等待合适的时机。
那现在呢
现在我要重新夺回控制权。
我感到身体开始失去控制,但我没有恐慌。
相反,我开始回忆起治疗期间学到的技巧。
你知道你和我的区别是什么吗我问那个人格。
什么
你只是记忆,而我是真正的人。
我开始专注于自己的真实记忆：童年的快乐时光,朋友的笑声,家人的关爱。
这些都是那个人格没有的。
这些记忆让我变得完整,我说,而你只是一个残缺的影子。
我感到身体的控制权在回归。
张伟看到我的变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
不可能,他说,你不可能战胜它。
我已经战胜了。我说,现在轮到你了。
我走向张伟,但不是要伤害他。
张伟,我知道你还在那里。我说,我知道真正的你被困在内心深处。
你在说什么他冷笑。
我说的是真正的张伟,那个善良的人。我继续说,你还记得你的家人吗你的朋友你的梦想
我看到他的表情开始变化。
那些都不重要。他说,但声音有些颤抖。
它们很重要。我坚持说,它们是你真正的身份。
突然,张伟抱住了头,痛苦地大叫。
不……我不是杀手……我不是……
我知道真正的张伟在和那个人格战斗。
坚持住,我鼓励他,你比它强大。
最终,张伟停止了挣扎。
当他再次抬起头时,我看到了一双清澈的眼睛。
谢谢你。他说,声音中带着哭腔。
17
张伟被送到了医院接受治疗。
和我一样,他也成功地压制了那个人格。
但他需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承担责任。
我记得我做的每一件事,他告诉我,即使那不是真正的我做的。
我理解。我说,但你不能让愧疚毁掉你的余生。
那我应该怎么办
像我一样,用余生来赎罪。
我们继续寻找其他的实验对象。
有些人已经死了,有些人失踪了,但我们救出了两个。
他们都成功地战胜了体内的人格。
18
在调查过程中,我们发现了更多关于那个实验的真相。
原来,那个被移植的记忆来自一个叫做影子的连环杀手。
他在二十年前被捕,在监狱中死亡。
但在他死前,一些科学家提取了他的大脑组织,试图研究他的记忆。
他们想要创造完美的杀手。李警官说,用于军事目的。
但实验失败了。
是的,他们无法控制那些人格。所以他们放弃了实验,销毁了所有证据。
但没有销毁我们。
对,你们是活着的证据。
我们将所有的证据提交给了法庭。
那些参与实验的科学家都被起诉。
陈医生虽然已经死了,但他的罪行也被公之于众。
19
案件结束后,我回到了正常的生活。
但我知道,我永远不会真正正常。
那个人格虽然被压制了,但它仍然存在于我的潜意识中。
我需要时刻保持警惕。
我继续我的赎罪工作,帮助更多的人。
我也写了一本书,讲述我的经历。
我希望这本书能够帮助其他有类似经历的人。
张伟也在康复中。
他成为了一名心理咨询师,专门帮助有暴力倾向的患者。
我们经常联系,互相支持。
20
五年过去了。
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
但有一天,我在镜子中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笑容。
想我了吗那个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我没有恐慌。
我一直在等你。我说。
这次我不会再失败了。
这次我也准备得更充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