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面时,我正在精神病院喂我前夫的母亲吃蛋糕。
多亏您当年说我生不出孩子不配当陆太太,
我温柔擦掉老人嘴角的奶油,
现在您每天吃的抗痴呆药里,都掺着您亲孙子的骨灰。
律师突然冲进来告诉我前夫,
那份他看都没看就签字的离婚协议里,
其实写着若他再婚,
所有资产将自动转入我刚成立的儿童癌症基金会。
而此刻他新婚妻子发来孕检报告,
胎儿确诊罕见遗传病——恰和他二十年前被隐瞒的家族病史完全吻合。
01
我捧着那盒精致的小蛋糕,站在病房门口。
透过门上的小窗,我看见她坐在轮椅里,目光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曾经那个高傲得像孔雀一样的女人,现在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
我推门进去。
婆婆,我来看您了。
她转过头,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
曾经那双刻薄的眼睛,现在只剩下混沌。
我在她面前蹲下,打开蛋糕盒。
今天带了您最爱的草莓蛋糕。
她眨了眨眼,似乎被甜腻的香味吸引了注意。
我用小勺挖了一口蛋糕,送到她嘴边。
她乖顺地张嘴吃下。
奶油沾在她的嘴角,我温柔地为她擦掉。
多亏您当年说我生不出孩子不配当陆太太,我的声音轻柔得像羽毛,现在您每天吃的抗痴呆药里,都掺着您亲孙子的骨灰。
她继续咀嚼着蛋糕,完全听不懂我在说什么。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陆景深的声音在走廊里响起：妈在哪个病房
我没有回头,继续喂着眼前的老人。
婆婆,看,您儿子来了。
02
门被推开的那一刻,我感受到了那道熟悉的视线。
三年了。
三年没见,陆景深还是那么挺拔,只是眼角多了些细纹。
苏晚晚
他的声音带着不敢置信。
我转过身,冲他微笑：陆总,好久不见。
他的目光在我和他母亲之间来回游移,似乎在消化眼前的情况。
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阿姨住院后,我就经常来看她。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作为晚辈,这是应该的。
陆景深走到母亲身边,查看她的状况。
医生说她的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记忆力衰退得很严重。我如实回答,不过身体倒是保养得不错,每天按时吃药,营养也跟得上。
他皱起眉头：她的药是谁在负责
我啊。我拿起床头柜上的药盒,这些都是我从医院拿的,按时给她服用。
陆景深接过药盒,仔细查看上面的标签。
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个曾经的丈夫,聪明得可怕,但有时候又蠢得可爱。
你一直在照顾她
三年了。我点头,从她被确诊阿尔茨海默病开始。
他的表情复杂起来。
我能看出他内心的挣扎。
愧疚感激还是怀疑
苏晚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重新坐下,继续喂着老人吃蛋糕。
因为我善良啊。
善良这个词从我嘴里说出来,连我自己都觉得好笑。
如果我真的善良,就不会在她的药里做手脚了。
看着陆景深困惑的表情,我想起了三年前那个雨夜。
那天我抱着刚从医院出来的检查报告,浑身湿透地站在陆家别墅门口。
陆景深,我怀孕了。
我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是狂喜。
但是他母亲陆慕云的反应,我永远不会忘记。
怀孕她从沙发上站起来,那双眼睛里满是厌恶,一个连孩子都生不出来的女人,也配当我陆家的媳妇
妈,晚晚怀孕了。
陆景深试图为我辩护。
怀孕又怎样你以为我不知道她之前流过产
陆慕云的声音尖锐得像刀子,这种女人,肯定留不住孩子。
我站在那里,感受着她恶毒的话语如子弹般射向我。
况且,谁知道这孩子是不是你的
那句话彻底击垮了我。
我看向陆景深,希望他能为我说句话。
但是他只是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那一刻,我就知道这个男人选择了什么。
03
回想起那晚的屈辱,我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勺子。
苏晚晚
陆景深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
我抬头看他,脸上依然挂着温柔的笑容。
怎么了
刚才你在想什么
他的眼神有些探究。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往事。我继续喂着老人,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三年了。
陆景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晚晚,关于当年的事情,我……
别说了。我打断了他,都过去了。
确实都过去了。
包括那个孩子。
我永远记得,在我怀孕两个月的时候,陆慕云亲自动手,在我的茶里下了药。
她以为我不知道。
但是我看见了,看见她趁我不注意的时候,把那颗小药丸放进我的杯子里。
那天晚上,我流血了。
鲜红的血染红了白色的床单,也染红了我的心。
孩子没了。
陆景深后来知道真相,跟他母亲大吵了一架。
但是有用吗
孩子已经死了。
我们的婚姻也死了。
但是,陆景深不知道的是,我其实早就发现了陆慕云的计划。
那天下午,我无意中听到她在和家庭医生通电话。
李医生,那种药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放心,陆太太。这种药物会造成自然流产,看起来就像是意外。
那对大人身体有害吗
会有一些影响,但不会致命。
我躲在楼梯拐角,听着她们的对话,心如死灰。
原来,她早就计划要害死我的孩子。
那一刻,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04
离婚协议是陆景深主动提出的。
晚晚,我们和平分手吧。
他坐在餐桌对面,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我正在切牛排,听到这句话,刀子差点划破手指。
为什么
我们不合适。
不合适。多么轻飘飘的三个字,就要结束我们三年的婚姻。
是因为你母亲吗
陆景深没有回答,但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我放下刀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曾经我以为我了解他,现在我发现我从来都不了解他。
财产怎么分
我问得很直接。
房子和车给你,还有一笔补偿金。他推过来一份文件,这是离婚协议,你看看。
我接过协议,快速浏览了一遍。
条件确实很优厚。别墅、跑车、还有五千万的补偿金。
但是最后一条让我顿住了。
如果我再婚,财产归属有变化
只是一个条款,不会有影响的。
陆景深不以为意地说。
我仔细读了那一条。
条款很复杂,用了很多法律术语,但大意是如果陆景深再婚,而我没有再婚,那么这些财产将转入我指定的慈善机构。
这条是什么意思,你不打算再婚
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我笑了。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就签了。
但是陆景深不知道的是,这份协议其实是我让人准备的。
在他提出离婚的前一周,我就联系了最好的律师,精心设计了这份协议。
我知道陆景深不会仔细看,他向来大意,尤其是在处理感情问题的时候。
果然,他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05
签完离婚协议后的第二天,我就成立了小天使儿童癌症基金会。
陆景深以为我是一时冲动,想做点善事。
他不知道,这是我复仇计划的第一步。
离婚后,我搬出了陆家别墅,住进了市中心的公寓。
那段时间,我经常会收到陆慕云的电话。
起初她还装模作样地关心几句,后来就直接露出了真面目。
苏晚晚,你不要以为拿了钱就万事大吉了。
她的声音里满是恶意,像你这种女人,迟早会有报应的。
报应我觉得她想多了。
不过她说对了一点,确实会有报应。
只是报应的对象不是我。
陆慕云第一次发病是在离婚后的第六个月。
她忘记了回家的路,在街上游荡了一整夜。
陆景深找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在警察局待了半天。
医生诊断为早期阿尔茨海默病。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在咖啡厅里翻阅医学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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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现代医学真是发达。
很多以前治不了的病,现在都有了相应的药物。
比如阿尔茨海默病的治疗药物,虽然不能根治,但可以延缓病情发展。
当然,如果在药物中添加一些特殊成分,效果可能会适得其反。
但是,我还有一个更大的秘密。
陆慕云的阿尔茨海默病,其实不是自然发生的。
06
在陆慕云确诊前的三个月,我开始了我的计划。
我利用在医院工作的朋友,获得了一些特殊的药物。
这些药物可以诱发记忆障碍,模拟阿尔茨海默病的早期症状。
我每周都会去陆家做客,名义上是看望前婆婆,实际上是在她的茶水里下药。
剂量很小,不会被发现,但足以让她的记忆力逐渐衰退。
当她开始出现症状时,我表现得比任何人都关心。
陆阿姨,您最近是不是感觉记性不太好
是有点,可能是年纪大了。
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我认识几个很好的神经科医生。
就这样,我亲自把她送进了医院,亲自陪她做了检查,亲自听到了医生的诊断。
陆太太,您母亲确实患有阿尔茨海默病。
看着陆景深震惊的表情,我内心充满了快感。
成为陆慕云的照顾者,是我主动提出的。
那天陆景深看起来很疲惫,胡子都没刮干净。
景深,我想照顾婆婆。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不解。
晚晚,你不用这样。
我想弥补一些什么。我握住他的手,毕竟我们曾经是一家人。
他的眼神软化了。
这个傻男人,到现在还觉得是他们对不起我。
可是……
没有可是。我打断了他,我已经联系好了最好的护理中心,还有专业的医疗团队。
确实是最好的。
我花了很多钱,确保陆慕云能得到最好的照顾。
陆景深被我的善良感动了,他紧紧握住我的手。
晚晚,谢谢你。
不用谢。
我只是想确保她能活得久一点。
毕竟,死得太快就不好玩了。
07
从那天开始,我几乎每天都去看她。
给她带好吃的,陪她聊天,按时给她吃药。
药当然是我从医院拿的,正规渠道,绝对安全。
只是我在药里加了一点小东西。
那个小东西,是我儿子的骨灰。
没错,我那个被她害死的孩子。
当年流产后,我偷偷把胚胎保存了下来。
虽然只有两个月大,但对我来说,那就是我的孩子。
我给他取了个名字,叫小星星。
因为他就像星星一样,在我的生命里闪亮了一下,然后就消失了。
我把小星星火化了,骨灰装在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
每次给陆慕云送药的时候,我都会在药粉里加一点点骨灰。
分量很少,不会被发现,但足够了。
我要让她每天都吃下我儿子的骨灰。
就像她当年毒死我儿子一样。
这是最完美的报复。
她永远不会知道,她每天吃的药里,掺着她亲孙子的骨灰。
而且随着病情的发展,她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但是我记得。
我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恶毒的话。我记得她做过的每一件恶毒的事。
我会让她把这些都还给我。
但是,我的复仇计划还没有结束。
08
在照顾陆慕云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那是在她的私人保险箱里,我找到了一些旧文件。
其中有一份是陆家的族谱,详细记录了家族成员的健康状况。
我震惊地发现,陆家有遗传病史。
戈谢病。
这是一种罕见的遗传性疾病,患者通常在幼年就会死亡。
陆景深的曾祖父就是死于这种病,只是当年医疗水平有限,没有确诊。
更令我震惊的是,陆慕云早就知道这个秘密。
在文件中,我找到了她和遗传学专家的通信记录。
专家明确告诉她,如果陆景深和携带相同基因的女性结婚,孩子有很大概率会患病。
所以,她才会那么害怕我怀孕。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我根本不携带这种基因。
我的孩子是健康的。
她杀死了一个健康的孩子。
这个发现让我的愤怒达到了顶点。
我决定让她付出更大的代价。
09
我开始调查陆景深的近况。
通过私人侦探,我发现他最近和一个叫林雨欣的模特走得很近。
林雨欣,二十五岁,身材高挑,长相甜美。
更重要的是,她怀孕了。
我让私人侦探继续调查,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实。
林雨欣的家族也有遗传病史。
而且,正好是戈谢病。
这简直是天意。
我开始暗中操作,让陆景深和林雨欣的关系迅速发展。
我雇佣了专业的婚恋顾问,以林雨欣朋友的身份,给她提供各种建议。
雨欣,陆总这样的男人,你一定要抓住机会。
但是我们认识才三个月……
三个月足够了,你看你都怀孕了。
可是我还没告诉他……
那你更要抓紧时间。像陆总这样的钻石王老五,追求者肯定很多。
在我的暗中推动下,林雨欣很快就向陆景深表白了。
而陆景深,这个在感情上永远迟钝的男人,竟然被感动了。
他们闪电结婚了。
10
今天陆景深来看他母亲的时候,还带了一个人。
是他的律师,张明。
我认识这个人,当年办离婚手续的时候见过。
苏小姐,好久不见。
张明客气地跟我打招呼。
张律师,你也来看陆阿姨吗
是的,顺便有些事情要跟陆总确认。
我继续喂着老人吃药,没有多问。
但是我能感觉到,张明一直在观察我。
这让我有点不安。
陆总,有件事我必须要告诉您。
张明突然开口。
陆景深正在整理母亲的被子,听到这话抬起头。
什么事
关于您当年签的那份离婚协议……
我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
协议怎么了
您看都没看就签字的那份协议里,其实写着如果您再婚,所有资产将自动转入苏小姐刚成立的儿童癌症基金会。
病房里突然安静下来。
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陆景深慢慢转过头看向我。
晚晚,这是怎么回事
11
我放下手中的药盒,站起身来。
既然被发现了,那就没必要继续装下去了。
你终于发现了啊。我拍拍手,不过晚了三年。
陆景深的脸色变了。
你从一开始就计划好了
当然。
我坐在窗台上,阳光洒在我身上,你以为我真的那么善良
那我母亲……
她吃的药没问题,都是医院开的正规药物。
我笑了笑,只是我在里面加了点小东西。
什么东西
你儿子的骨灰。
陆景深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你疯了
是啊,我疯了。我点点头,从她杀死我孩子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疯了。
张明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
苏小姐,你这是在犯罪。
犯罪我看向他,我只是让她吃了点骨灰,又不会死人。况且,她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算什么犯罪
病床上的老人依然茫然地看着天花板,对我们的对话充耳不闻。
况且,我继续说道,真正的犯罪者是她。她杀了我的孩子。
陆景深想要反驳什么,但张明的手机突然响了。
他接起电话,脸色逐渐变得严肃。
陆总,有个紧急情况。
什么情况
您太太刚刚发来了孕检报告。
陆景深愣了一下：什么太太
我也有点意外。
这个剧情发展有点出乎我的预料。
12
原来,陆景深在三个月前闪婚了。
新娘是个二十五岁的模特,叫林雨欣。
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效率。
孕检报告有什么问题吗
陆景深接过手机查看。
张明的表情很凝重：胎儿确诊了罕见遗传病。
什么遗传病
戈谢病。
听到这个病名,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陆景深和张明都看向我。
你知道这个病陆景深问。
当然知道。我从包里拿出一份资料,这是我在你们离婚后调查到的陆家族谱。
我把资料递给他。
你的曾祖父就是死于这种病,只是当年医疗水平有限,没有确诊。
陆景深翻看着资料,脸色越来越难看。
你早就知道
我什么都知道。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包括你母亲为什么那么害怕我怀孕。
确实如此。
戈谢病是一种隐性遗传病,如果夫妻双方都携带基因,孩子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概率患病。
当年陆慕云担心我生下有病的孩子,影响陆家的声誉,所以才会下毒害死我的孩子。
但是她不知道,我根本不携带这种基因。
我的孩子是健康的。
现在,报应来了。
但是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我继续说道,林雨欣的怀孕,也不是偶然的。
陆景深瞪大了眼睛。
什么意思
我安排的。我淡淡地说,从你们认识,到交往,到结婚,到怀孕,都是我安排的。
13
你疯了！陆景深冲向我,但被张明拦住了。
我没疯,我很清醒。我平静地说,我只是让你们尝尝失去孩子的滋味。
林雨欣是无辜的！
无辜我冷笑,我的孩子也是无辜的。
我走到病床前,看着陆慕云。
你知道吗她其实没有阿尔茨海默病。
什么
陆景深震惊地看着我。
她的病是我造成的。我在她的茶水里下了药,让她出现记忆障碍的症状。
我轻抚着老人的头发,然后我又在她的治疗药物里加了真正的致病成分,让她的病情不断恶化。
你这个恶魔！
陆景深想要冲过来,但被张明死死拉住。
恶魔我转过身,那你母亲算什么她杀死了一个无辜的孩子。
那是意外！
意外
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录音里是陆慕云和家庭医生的对话,清楚地记录了她计划害死我孩子的全过程。
陆景深听完录音,整个人都瘫坐在椅子上。
这不可能……
这就是真相。我收起手机,你的母亲是个杀人犯,而你,是个懦夫。
14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
一个年轻女人冲了进来,正是林雨欣。
她的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景深,医生说孩子……
她看到房间里的情况,愣住了。
雨欣,你怎么来了
陆景深站起来。
我想和你商量孩子的事情。林雨欣看向我,这位是
我是苏晚晚,景深的前妻。我主动介绍自己。
林雨欣的脸色变了。
你就是那个……
那个什么我好奇地问。
景深跟我说过你,说你是个很善良的女人。
我忍不住笑了。
善良他是这么说的
是的,他说你们离婚是因为性格不合,但你一直在照顾他母亲。
我看向陆景深,他的脸色很难看。
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要照顾他母亲
林雨欣摇摇头。
因为我要报仇。我直接说道,她杀了我的孩子,所以我要让她付出代价。
林雨欣震惊地看着我,然后看向陆景深。
这是真的吗
陆景深沉默了很久,最后点了点头。
林雨欣突然笑了,但那笑容很苦涩。
原来如此。她说,那我们的孩子,也是你复仇计划的一部分
我点头。
是的。
那你知道吗林雨欣的声音很平静,我其实早就知道了。
这次轮到我震惊了。
什么
我知道陆家有遗传病史,也知道我们的孩子会有问题。林雨欣说,但我还是选择了怀孕。
为什么
因为我也要报仇。
15
林雨欣的话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要报仇报什么仇
陆景深问。
报我父亲的仇。林雨欣的眼中闪烁着仇恨的光芒,二十年前,陆氏集团收购了我父亲的公司,导致他破产自杀。
我想起来了,二十年前确实有这么一件事。
当时陆景深还在国外读书,是陆慕云主导的收购。
那次收购是正当的商业行为。
陆景深辩解道。
正当林雨欣冷笑,你们用内幕消息操纵股价,然后低价收购。我父亲发现真相后,想要举报,结果被人威胁。
最后他选择了自杀,留下我和母亲相依为命。
林雨欣的声音越来越激动,我发誓要为父亲报仇,所以我接近了你。
但是我没想到,你们家还有遗传病史。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注定是个悲剧。
那你为什么还要生下他我问。
因为我要让陆家断子绝孙。
林雨欣的话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这个孩子如果生下来,最多活不过五岁。而陆景深,也会因为愧疚而痛苦一辈子。
这就是我的报仇。
房间里陷入了死寂。
三个复仇者,三个不同的仇恨,最终汇聚在这个病房里。
16
我看着林雨欣,突然觉得她很像年轻时的我。
同样的仇恨,同样的决心,同样的不择手段。
你知道吗我对她说,我们其实可以合作。
合作
是的。我走向她,我们有共同的敌人。
林雨欣想了想,点了点头。你想怎么做
首先,你的孩子不能生下来。我说,但不是因为遗传病,而是因为’意外’。
什么意外
比如,陆景深的母亲突然发病,推倒了你。
我看向病床上的陆慕云,一个老年痴呆患者,完全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林雨欣明白了我的意思。
然后呢
然后你流产了,陆景深会更加愧疚。
我继续说道,而我,会’善良’地安慰你们,继续照顾他母亲。
最终,陆家的所有财产都会转入我的基金会。
那我能得到什么
林雨欣问。
你能得到陆景深一辈子的愧疚和痛苦。我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报仇吗
林雨欣考虑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
合作愉快。
我握住她的手。
合作愉快。
陆景深和张明在旁边听得目瞪口呆。
你们疯了！陆景深大喊,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你能怎么办我冷笑,报警吗你有什么证据
况且,林雨欣补充道,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在聊天而已。
确实,我们只是在聊天。
至于聊天的内容,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17
三天后,意外发生了。
林雨欣来医院看望陆慕云,结果老人突然发病,推倒了她。
林雨欣摔倒在地,腹部撞到了床角。
她被紧急送往急救室,但孩子还是没能保住。
陆景深赶到医院的时候,林雨欣正在手术室里。
医生,她怎么样
病人没有生命危险,但孩子流产了。医生摇摇头,很遗憾。
陆景深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崩溃了。
我适时地出现在他身边。
景深,节哀。我轻拍着他的肩膀,这不是任何人的错。
都是我的错。陆景深痛苦地说,如果我早点发现母亲的病情……
不要自责。我安慰道,陆阿姨也不是故意的。
林雨欣从手术室出来后,表现得很坚强。
没关系,我们还年轻,以后还有机会。
她握着陆景深的手说。
但是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这只是开始。
18
一个月后,陆景深正式再婚的消息传开了。
按照离婚协议的条款,他的所有财产自动转入了我的基金会。
包括陆氏集团的股份,价值超过一百亿。
陆景深试图通过法律途径阻止这个转移,但律师告诉他,协议是合法有效的。
陆总,您当年确实签了字。张明无奈地说,而且协议条款写得很清楚。
但是我被骗了！陆景深愤怒地说。
您需要证据证明您被骗了。张明说,但是苏小姐并没有强迫您签字。
确实,我没有强迫他。
我只是利用了他的大意和愧疚。
财产转移完成后,我成了这个城市最富有的女人之一。
但是我并没有把钱据为己有,而是真的用于慈善事业。
小天使儿童癌症基金会开始运作,帮助那些患病的孩子。
这或许是我做过的最有意义的事情。
19
半年后,我收到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是陆景深的私人侦探。
苏小姐,我有些事情要告诉您。
什么事
关于林雨欣的真实身份。
我心中一紧。
什么意思
她不是林雨欣。侦探说,她的真名叫王雨欣,是个职业骗子。
什么
她编造了父亲破产自杀的故事,目的就是接近陆总。
侦探拿出一份资料,她的真正目的,是陆家的财产。
我看着资料,心情复杂。
原来,我被骗了。
林雨欣,不,王雨欣,她根本不是什么复仇者。
她只是个贪财的骗子。
那她为什么要流产我问。
因为她发现了您的计划。侦探说,她知道如果生下孩子,陆总的财产就会转移给您。所以她选择了流产,然后和陆总结婚。
但是她没想到,您的协议条款是再婚就转移,而不是生孩子。
我忍不住笑了。
这个女人,聪明反被聪明误。
那现在她知道真相了吗
知道了。侦探点头,她正在想办法离婚,但陆总不同意。
为什么不同意
因为陆总真的爱上她了。
这真是个讽刺的结局。
20
一年后,我再次来到精神病院。
陆慕云的病情已经很严重了,她连吃饭都需要人喂。
我还是像往常一样,给她带来蛋糕。
陆阿姨,我来看您了。
她看着我,眼中没有任何认识。
我坐在她身边,开始喂她吃蛋糕。
您知道吗您儿子现在很痛苦。我轻声说道,他失去了所有的财产,妻子也想要离开他。
这就是报应。
我继续喂着她,您当年杀死我的孩子,现在您的儿子也失去了一切。
不过,我已经不恨您了。
我擦掉她嘴角的奶油,因为恨一个人太累了。
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她一眼。
再见,陆奶奶。
走出病房,我看到陆景深站在走廊里。
他看起来很憔悴,头发都白了不少。
晚晚。
他叫住我。
有事吗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他说,如果当年我站在你这边,结果会不会不一样
我想了想,摇摇头。
不会。我说,因为有些伤害,是无法原谅的。
那你现在快乐吗
我笑了。
很快乐。
为什么
因为我找到了生活的意义。我说,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孩子,比报仇更有意义。
陆景深沉默了很久。
晚晚,对不起。
不用道歉。我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