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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好啊。
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可整个灵堂都因为这句话陷入了寂静。
林凌舟脸上动容不已的表情还未收起,宁荷更是瞬间满脸慌乱。
他们二人僵着脖子转头,看向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突然发声的我。
我勾起嘴角,拍了拍手。
愣着干嘛不是要和离另嫁吗继续啊。
宁荷脸色千变万幻,最终定格在一片不耐之中。
贺景行,你又发什么疯
我告诉你,我要和离嫁给凌舟为妻,不是与你开玩笑。
柔儿已经去了,凌舟和她的孩子们还小,我和柔儿是手帕交,我不能不管他们的。
今日不管你如何发疯胡闹,我都要和离!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宁荷,我并没有不让你改嫁,你怎的还不高兴了
宁荷嗤笑一声,眸中满是轻蔑的看着我。
贺景行,夫妻三十载,你是什么样我还能不知道吗
你这般爱我,不就是想以退为进让我打消和离的念头。
但我和柔儿金兰姐妹,我是一定要帮她照顾好凌舟他们的,你若识趣,就该主动送我来。
即便重生一次,我仍是惊讶与于她的无耻与不要脸,半晌都没说话。
反倒旁边的女儿贺妙皱眉看向我,冷声指责道。
爹,这不是在家里,可以任你胡作非为的地方。
我们平日在家都捧着你,敬着你,可嫁给林叔是母亲余生的心愿,你自诩大男子有胸怀,为何不愿意成全他们。
你这样自私自利,根本不配做我和哥哥的父亲!
我笑意微敛,平静的与他对视。
那你说说,谁才配做你们的父亲
贺妙理所当然的开口。
自然是林叔这样儒雅有文墨的人,才配做我们的父亲,配为母亲的丈夫!
即便早有准备,可听到贺妙这句话,我心中仍是升起了巨大的荒唐感。
自从她和贺朝出生,我自问是个合格的父亲。
我心疼宁荷生子不易,几乎亲手包揽了照顾孩子的所有事宜,
我事事细心谨慎亲力亲为,不敢有丝毫懈怠。
我对贺妙甚至更为偏爱些,因为觉得她是女孩,在这世道本就不易,
所以我对她格外娇宠,舍不得她摔了舍不得她碰了。
自生下他与贺朝,我自认是个合格的母亲。
偶尔生病受伤,我更是痛恨自己身为他们的父亲,却不能为他们承受苦痛。
可为了一个林凌舟,他们前世将我钉死在棺材中让我受尽痛苦,
如今说的话更是将白眼狼发挥到极致。
我缓缓走到贺妙面前,顺手拿起旁边的鸡毛掸子,冷笑着狠狠抽了下去。
林叔叫得倒是亲近极了。
可你再怎么不愿,我也依旧是你父亲。
我能养你育你,自然也能打你骂你!
我没有丝毫留手,鸡毛掸子抽得贺妙痛哭出声,
一身被我养得极好的皮肉泛起道道红痕。
贺妙愤怒的看着我,但更多的却是不可置信。
像是不敢相信从前将她捧在手心的我,如今却能下这般狠手。
眼看贺妙痛得面色扭曲,旁侧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喝。
林凌舟冲过来挡在贺妙面前,气愤的开口。
贺将军,我知道你因为阿荷钟情我的事讨厌我。
可这件事跟妙妙无关,你要出气打我就好,只求你不要伤害阿荷和妙妙。
鸡毛掸子来不及收回,在林凌舟手臂上抽出一道醒目血痕。
紧接着一道怒吼声陡然响起。
贺景行,你该死,你竟敢伤害凌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