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夏趴在课桌上,盯着黑板上密密麻麻的数学公式发呆。
距离高考还有三个月,她的成绩依然在班级中游徘徊。
白夏,你又走神了！班主任王老师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白夏猛地坐直身子,脸颊发烫。周围同学都转过头看她,有人憋着笑。
这道题你来解答。王老师指着黑板。
白夏看着那串复杂的函数,大脑一片空白。正当她准备开口说不会时,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f(x)=2x-3x+1,当x=1时,函数值为0。
白夏回头,看见一个陌生的男生正站在教室门口。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黑裤子,五官清隽,眼神冷淡。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双眼睛,深邃得像夜空。
这位是季深同学,今天转到我们班。王老师介绍道,大家欢迎。
稀稀拉拉的掌声响起。
季深环视一周,最后视线停在白夏身上。两人四目相对的瞬间,白夏感觉心跳加速。
你坐白夏后面那个空位。王老师指了指。
季深走过来,经过白夏身边时,淡淡说了句：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
白夏瞬间炸毛：你说什么
我说,这道题很简单。季深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简单你怎么不早点来白夏站起身,两人差点撞在一起。
近距离看,季深比想象中还要高,至少一米八五。白夏仰着头看他,脖子都酸了。
因为我刚转学过来。季深的语气还是那么冷淡,建议你好好学习,别老是发呆。
说完他就坐到了后排。
白夏气得咬牙切齿。什么人啊,第一天来就这么嚣张！
下课后,同桌林薇凑过来八卦：那个转学生好帅啊,听说是从省重点转过来的。
帅有什么用,人品不行。白夏撇撇嘴。
你们刚才那样好像在吵架,其实挺有夫妻相的。林薇坏笑。
什么夫妻相！白夏脸红了,我和他八竿子打不着。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季深的声音：确实八竿子打不着。
白夏回头狠狠瞪他一眼。
这个男生,真的很讨厌。
中午吃饭时,白夏和好友张雅坐在食堂角落。
听说那个转学生第一节课就把数学老师的压轴题解出来了。张雅一边吃菜一边说。
所以呢白夏闷闷地扒饭。
所以人家是学霸啊！你们班这回有希望冲击重点班了。
白夏想起上午的事,更加郁闷。凭什么一个转学生就能这么厉害
正想着,季深端着餐盘走过来,在她们对面坐下。
你坐这里干什么白夏警惕地看着他。
吃饭。季深淡定地开始用餐,食堂就这么大,难道我不能坐这里
张雅偷偷碰碰白夏,小声说：人家学霸要和我们坐一桌,你该高兴才对。
白夏翻了个白眼。
几人默默吃饭,气氛有些尴尬。突然,季深开口：你数学基础很差。
白夏差点被饭噎到：你说什么
上午那道题确实简单,但你连最基础的二次函数都不会。季深头也不抬,这样下去,高考连本科线都过不了。
白夏猛地站起身：你管我考不考得上！
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的实话就是看不起人白夏越说越气,你以为自己很厉害吗
季深终于抬头看她,眼神依然冷淡：我确实比你厉害。
你！白夏气得说不出话来。
张雅赶紧拉住她：算了算了,别吵了。
白夏甩开张雅的手,怒视季深：我们走着瞧！
说完她端起餐盘就走。
季深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女生,还挺有意思。
下午的英语课上,白夏一直心不在焉。她发现自己总是忍不住回头看季深,虽然每次都是在生气。
这个人怎么连听课的样子都那么讨厌坐得笔直,记笔记的字还那么好看。
英语老师突然点名：白夏,你来翻译这个句子。
白夏心虚地站起来,看着黑板上的长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翻译。
这个...她结结巴巴地开口。
我来吧。季深的声音再次响起。
白夏脸涨得通红。为什么每次丢脸的时候,这个人都要出现
季深流利地翻译完整个句子,英语老师满意地点头。
季深同学的英语基础很扎实,大家要向他学习。
课后,白夏趴在桌上生闷气。
哎,你别这样啊。张雅安慰她,人家可能是想帮你。
帮我他明明是在显摆！白夏咬牙切齿。
这时,一张纸条从后面传过来。
白夏展开一看,上面写着工整的字迹：想提高成绩的话,我可以帮你补习。
她回头看季深,对方正专心看书,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白夏想都没想就把纸条撕了。
开什么玩笑,她才不需要这个讨厌鬼的帮助！
2
第二天早上,白夏到教室时发现季深已经在位置上了。
她瞟了一眼他的桌面,除了课本还有几本辅导书,看起来都被翻得很旧。
难怪成绩那么好,人家确实够努力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白夏就摇摇头。她才不要为这个讨厌鬼找借口呢。
第一节是数学课,王老师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来。
昨天的测验结果出来了,整体情况不太理想。王老师扫视全班,满分只有一个人。
同学们交头接耳,猜测是谁考了满分。
季深,150分。
全班哗然。才来一天就考满分,这也太厉害了。
白夏偷偷回头看季深,发现他脸上没有任何得意的表情,好像考满分对他来说很平常。
白夏,72分。
白夏的脸瞬间发烫。72分,刚刚及格线上一点点。
拿到试卷后,她看着满篇的红叉,心情更加低落。
下课后,季深走到她桌前,把一张纸放下。
我整理的错题分析,你可以看看。
白夏看着那张密密麻麻写满公式和解题步骤的纸,心情复杂。
我不需要。她把纸推回去。
你需要。季深坚持把纸放在她桌上,除非你真的不想考上大学。
你凭什么说我考不上大学白夏气得站起来。
凭你现在的成绩。季深平静地说,数学72分,英语估计也好不到哪里去,理综更不用说。
虽然被戳中痛处,但白夏还是不服气：那又怎样
怎样季深看着她,眼神变得认真,你知道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多少天吗
白夏愣住了。
89天。季深一字一句地说,89天后,你就要走进考场,决定你的未来。
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连平时最爱说话的林薇都停止了聊天。
89天,如果你继续这样下去,大学对你来说就是奢望。季深的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像重锤敲在白夏心上。
白夏感觉眼眶有些发热。她知道自己成绩不好,但从来没有人这么直白地告诉她后果。
可是...我已经努力了。她的声音有些颤抖。
你那不叫努力。季深摇摇头,真正的努力是每天6点起床背书,是把每一道错题都弄懂,是即使很累也不放弃。
白夏低头看着桌上的错题分析,眼泪差点掉下来。
为什么要帮我她问。
季深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我见过太多人因为高考改变命运,也见过太多人因为高考失去机会。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还有机会,别浪费了。
说完他就回到自己的座位。
白夏拿起那张纸,仔细看着上面的内容。字迹工整,分析详细,每一个步骤都标注得很清楚。
她能想象得出季深在整理这些时花费的时间和心思。
也许,她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
中午,白夏主动走到季深面前。
那个...谢谢你的错题分析。她有些别扭地说。
季深抬头看她,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不客气。
我想...如果你真的愿意的话,可以帮我补习。白夏的脸红得像苹果。
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因为我想考上大学。白夏认真地说,我想证明给所有人看,包括你。
季深笑了,是白夏见过的他第一次真正的笑容。
好,我们从最基础的开始。
从那天起,白夏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每天早上6点,她就被季深的电话叫醒。虽然很困,但看到季深已经在教室等她,她就不好意思偷懒。
课间休息时,别的同学在聊天玩手机,她在做题。午休时间,别人在睡觉,她在背单词。
最开始的时候很痛苦,她好几次想要放弃。但每当她想松懈时,季深总是适时出现。
累了
嗯。白夏趴在桌上,无精打采。
看看这个。季深把手机递给她。
屏幕上是一张大学校园的照片,梧桐叶正黄,学生们背着书包在林荫道上走着。
这是我以前的学校。季深说,秋天的时候特别美。
白夏看着照片,眼中有了光：真的很美。
努力一点,你也能去这样的地方。
白夏点点头,重新拿起笔。
一个月后,第二次月考成绩出来了。
白夏数学85分,进步了13分。虽然还不算太好,但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不错。季深看着她的试卷,难得地表扬了一句。
白夏高兴得差点跳起来。季深的一句夸奖,比任何奖励都让她开心。
继续努力,下次争取90分以上。
嗯！白夏用力点头。
她发现自己越来越期待和季深一起学习的时光。虽然他依然很严格,但她知道他是真心想帮助自己。
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发现自己会偷偷观察季深的侧脸,会因为他的一个眼神而心跳加速。
这种感觉让她不安,也让她兴奋。
3
春天到了,学校的樱花开始绽放。
白夏坐在樱花树下背书,粉色的花瓣偶尔飘落在书页上。
在这里背书效率不高。季深在她身边坐下。
但是很美啊。白夏抬头看着满树的花朵。
季深也跟着抬头,温暖的阳光透过花瓣洒在他脸上,让他看起来温和了很多。
确实很美。他轻声说。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微风吹过,花瓣纷飞。
季深。白夏突然开口。
嗯
你为什么要转学到我们这里白夏一直很好奇这个问题。
季深沉默了一会儿：家庭原因。
什么家庭原因
我爸要再婚了。季深的声音有些低沉,继母有个女儿,和我同龄。为了避免尴尬,我主动申请转学。
白夏有些惊讶。她没想到季深也有这样的烦恼。
那你愿意接受新妈妈吗
不知道。季深摇摇头,还没见过面。
也许她人很好呢。白夏安慰道。
希望吧。季深看着她,你父母还在一起吗
我爸妈几年前离婚了。白夏有些难过,我跟我爸生活。
那你妈妈呢
她去了外地,有了新的家庭。白夏苦笑,所以我能理解你的感受。
季深伸手拂去她头发上的花瓣：对不起,提到你的伤心事了。
白夏感觉脸颊发烫,心跳如鼓。季深的手指很温暖,带着淡淡的书香味。
没关系。她小声说。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空气中弥漫着樱花的香味。
白夏...季深的声音很轻。
嗯
我...
白夏！你在这里啊！张雅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暧昧。
白夏慌忙和季深拉开距离,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
雅雅,你怎么来了
找你有事啊。张雅看看白夏,又看看季深,眼中满是八卦的光芒,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有没有！白夏连忙摆手,我们在讨论题目。
哦,讨论题目啊。张雅拖长音调,明显不信。
季深站起身,拍拍衣服上的花瓣：我先走了,晚上继续复习。
看着季深离开的背影,白夏有些失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想说什么
喂,你魂丢了张雅在她面前挥挥手。
没有。白夏回过神来。
我刚才看到你们差点亲上了。张雅坏笑。
胡说什么！白夏羞恼地推她。
还说没有,你脸都红成这样了。张雅不依不饶,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喜欢上季深了
白夏张了张嘴,想要否认,但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
她确实对季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他第一次主动帮她整理错题的时候还是他在樱花树下温柔地看着她的时候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张雅激动地拍她的肩膀,我就说你们有戏！
就算我喜欢他,那又怎样白夏叹气,他那么优秀,我只是个成绩普通的学生。
你这是什么话张雅不赞同地摇头,你现在进步多大啊,而且你人美心善,他要是不喜欢你就是眼瞎。
白夏被逗笑了：你就会安慰我。
我说的是实话。张雅认真地说,而且我看季深对你也不一般,他平时对别人都那么冷淡,只有对你才会那么有耐心。
白夏心中一动。确实,季深对她和对别人不太一样。
晚上在图书馆复习时,白夏偷偷观察季深。他专注地做着题目,偶尔皱眉思考,偶尔在草稿纸上演算。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侧脸线条分明,看起来格外迷人。
这道题有问题吗季深突然抬头,正好撞上白夏的视线。
白夏慌忙低头,假装看书：没有,我在想刚才那道物理题。
哪一道我看看。
季深凑过来,两人的肩膀几乎贴在一起。白夏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洗衣液香味,心跳得更厉害了。
这道题的关键是理解动量守恒定律...季深认真地讲解着。
白夏努力集中注意力听他讲题,但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只想着两人此刻的距离,想着下午在樱花树下他差点说出的话。
明白了吗季深问。
明白了。白夏点头,其实什么都没听进去。
季深看着她,眼中有些无奈：你又走神了。
我没有。
你有。季深轻笑,从樱花树下开始,你就一直心不在焉。
白夏的脸又红了。原来他都注意到了。
我...她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专心学习,别胡思乱想。季深的声音很温柔,但语气很坚定,高考还有两个月,我们要抓紧时间。
白夏点点头,重新拿起笔。
但她的心情却更加复杂了。季深是在提醒她把注意力放在学习上,还是在暗示什么别的
不管怎样,他说得对。现在最重要的是高考,其他的事情都要往后放。
可是,感情这种事情,真的能说控制就控制吗
4
又是一个周末的晚上,白夏在家里做题。
父亲白建国从外面回来,看起来心情不错。
夏夏,爸爸有件事要告诉你。白建国在她对面坐下。
什么事白夏头也不抬地继续做题。
爸爸要结婚了。
白夏的笔停在半空中：什么
我说,爸爸要结婚了。白建国重复道,对方是个很好的女人,你应该会喜欢她的。
白夏放下笔,看着父亲：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最近认识的。白建国有些不好意思,我们相处得很好,所以决定结婚。
她有孩子吗白夏问。
有,一个儿子,和你同岁。白建国说,他叫季深,人很不错,成绩特别好。
白夏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你说什么季深
对啊,季深。白建国奇怪地看着她,你认识他
白夏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
季深那个给她补习的季深那个她暗恋的季深
他...他是我同班同学。白夏声音发颤。
真的吗那太好了！白建国高兴地说,这样你们提前认识,以后相处起来就容易多了。
白夏感觉世界天旋地转。
季深要成为她的继兄那她对他的感情算什么
爸,你不能结婚。白夏急忙说。
为什么白建国皱眉,你不喜欢季深吗我觉得他是个很好的孩子。
不是不喜欢,是...白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她总不能告诉父亲,自己喜欢上了即将成为继兄的人吧
是什么
是太突然了。白夏勉强找了个理由,你们才认识多久啊
感情这种事情不是看时间长短的。白建国说,而且季深妈妈人真的很好,你见了就知道了。
我不想见。白夏倔强地说。
夏夏,你别这样。白建国有些无奈,爸爸这些年一个人带你不容易,现在好不容易遇到合适的人,你就不能支持一下吗
看着父亲期待的眼神,白夏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父亲这些年确实很辛苦,既要工作又要照顾她。如果他真的遇到了喜欢的人,她不应该阻止。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季深的母亲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白夏问。
下个月。白建国说,到时候季深就是你哥哥了,你们要好好相处。
哥哥
白夏苦笑。她对季深的感情,怎么可能变成对哥哥的感情
第二天到学校,白夏看到季深时心情复杂极了。
季深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依然像往常一样给她整理错题。
这几道题你再做一遍,昨天讲的内容你还没完全掌握。
嗯。白夏心不在焉地应答。
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季深关心地问。
白夏想告诉他实情,但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万一他知道了也会很尴尬吧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
那今天早点休息,明天再复习。
季深。白夏突然开口。
嗯
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发现自己喜欢的人突然变成了不能喜欢的人,你会怎么办
季深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就是假设啊。白夏不敢看他的眼睛,比如说,突然发现那个人是你的亲戚或者别的什么...
季深沉默了很久,才开口：我会选择放弃。
为什么
因为有些感情注定不会有结果,与其痛苦地坚持,不如理智地放手。季深的声音很平静,而且,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为她考虑,而不是让她为难。
白夏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季深的话等于是在告诉她,即使他知道她的感情,也不会接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季深看着她。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白夏勉强笑笑。
但从那天起,白夏开始刻意疏远季深。
她不再主动找他讨论题目,不再和他一起去图书馆,甚至连看他的次数都减少了。
季深很快发现了她的变化。
你在躲着我一天放学后,季深直接问她。
没有。白夏低头收拾书包。
那为什么最近总是推掉我们的复习计划
我想自己复习一段时间。白夏的声音很小。
季深皱眉：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没有。白夏终于抬头看他,眼中有些湿润,是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白夏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摇摇头：没什么,我先走了。
她匆忙离开教室,留下季深一个人站在那里,满脸困惑。
5
白建国的婚礼定在一个月后的周末。
这一个月里,白夏过得很痛苦。她既要应对即将到来的高考压力,又要面对和季深的尴尬关系。
更糟糕的是,没有了季深的帮助,她的成绩开始下滑。
白夏,你最近怎么回事王老师把她叫到办公室,成绩退步了这么多。
对不起老师,我会努力的。白夏低着头。
你和季深不是一直在一起复习吗怎么现在...
我们没有在一起复习。白夏打断老师的话。
王老师有些意外：为什么你们不是配合得很好吗
白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我想尝试自己学习。
可是结果证明,你自己学习的效果并不好。王老师皱眉,距离高考只有一个月了,你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我知道。
我建议你还是和季深一起复习,他的成绩一直很稳定,可以帮助你。
白夏苦笑。如果可以的话,她当然想继续和季深一起学习。但是现在的情况,让她怎么面对他
从办公室出来后,白夏在走廊里遇到了季深。
老师找你什么事季深问。
谈成绩的事。白夏简短地回答。
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白夏想绕过他离开。
季深伸手拦住她：白夏,我们能谈谈吗
没什么好谈的。
有。季深认真地看着她,你明显在躲着我,我想知道为什么。
白夏深吸一口气：季深,我们不适合继续这样下去。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以后还是保持普通同学关系就好。白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季深皱眉：是因为其他同学的闲话吗
不是。
那是为什么
白夏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一阵绞痛。她多想告诉他真相,告诉他自己的苦衷。但是她不能。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不合适。
季深沉默了很久,最后点点头：我明白了。
那就好。白夏转身要走。
但是,季深在她身后说,如果你需要帮助,随时可以找我。
白夏的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谢谢。
婚礼的前一天晚上,白建国和季深的母亲李雅到家里来了。
李雅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对白夏特别亲切。
夏夏,我是李雅阿姨,以后你就叫我妈妈吧。李雅拉着白夏的手说。
阿姨好。白夏勉强笑笑。
季深经常在家里提到你,说你是个很努力的好孩子。李雅说,以后你们就是兄妹了,要互相照顾。
白夏心中苦涩,但还是点了点头。
季深呢怎么没一起来白建国问。
他说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会儿就到。李雅解释。
正说着,门铃响了。
白建国去开门,季深走了进来。
看到白夏的瞬间,季深明显愣了一下。
夏夏,快过来,白建国招手,这是你未来的哥哥季深。
白夏和季深四目相对,两人的表情都很复杂。
你们...认识李雅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
他们是同班同学。白建国解释,早就认识了。
那就更好了。李雅高兴地说,这样以后相处起来就更容易了。
整个晚上,白夏和季深都很沉默。其他人沉浸在即将结婚的喜悦中,只有他们两个心情沉重。
临走时,季深走到白夏面前。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要疏远我了他的声音很低,只有白夏能听到。
白夏点点头,眼中有泪光。
我理解你的选择。季深看着她,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从明天起,我们就是兄妹了。
嗯。白夏哽咽着应了一声。
那一夜,白夏失眠了。
她躺在床上想着和季深的种种过往,从最初的针锋相对,到后来的相互扶持,再到现在的被迫分离。
命运为什么要这样捉弄他们
第二天的婚礼,白夏强颜欢笑地参加了。
当白建国和李雅交换戒指时,她偷偷看了一眼季深。他也在看着她,两人的眼中都有着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
从今天起,他们就是兄妹了。
那些暧昧的感情,只能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6
成为兄妹后的第一天,季深搬到了白夏家。
李雅体贴地给他安排了白夏隔壁的房间。
你们年龄相近,平时可以互相帮助学习。李雅笑着说。
白夏勉强笑笑,心中却五味杂陈。
晚上,隔着一道墙,她能听到季深在房间里的声音。翻书声,写字声,还有偶尔的咳嗽声。
这些声音那么熟悉,却又那么遥远。
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她总是期待能和季深待得更久一些。现在他就在隔壁,她却不敢靠近。
敲门声响起。
夏夏,是我。季深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白夏犹豫了一下,还是去开了门。
季深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摞试卷。
这是我整理的最新模拟题,你可以做做看。他说。
谢谢。白夏接过试卷,避免和他的手接触。
还有一个月就高考了,不能放松。季深认真地说。
我知道。
两人站在门口,气氛有些尴尬。
那我先回房间了。季深说。
好。
门关上后,白夏靠着门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样的相处方式真的太折磨人了。
第二天在学校,同学们发现了白夏和季深关系的变化。
你们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疏远张雅好奇地问白夏。
没有疏远啊。白夏心虚地说。
骗人,以前你们总是在一起讨论题目,现在连话都不说。
白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转移话题：离高考越来越近了,大家都紧张,正常的。
张雅狐疑地看着她,显然不相信这个解释。
中午吃饭时,白夏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季深端着餐盘走过来,在她对面坐下。
我可以坐这里吗他问。
白夏点点头。
两人默默地吃饭,谁都没有开口。
你最近成绩下滑了。季深终于开口。
嗯。白夏低头扒饭。
需要帮助的话可以告诉我。
不用了。
白夏。季深叫她的名字。
嗯
不管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都希望你能考上好大学。季深认真地说,这是你的梦想,不要因为其他事情放弃。
白夏感觉眼眶发热：我知道。
如果你介意我们现在的身份,那就把我当作普通的补习老师。季深继续说,高考结束后,我们可以各自去不同的城市上大学,就不会再有这种困扰了。
白夏抬头看他,发现他的眼中也有着说不出的痛苦。
她知道,这种情况对他来说同样很难受。
好。她点点头,那我们继续之前的复习计划
嗯。
从那天起,白夏和季深恢复了一起学习。但两人都很小心地保持着距离,避免任何可能产生误会的行为。
在家里,他们是兄妹。在学校,他们是师生。
这种微妙的平衡让两人都很累,但为了高考,他们都在坚持。
一天晚上,白夏在房间里做题,遇到一道特别难的物理题。
她想了很久都想不出来,最后忍不住去敲季深的房门。
进来。季深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白夏推门进去,发现季深正在桌前看书。他的房间很简洁,除了必需品什么都没有,和他的性格很相符。
有道题不会做,想请教一下。白夏说。
拿来看看。
白夏把试卷递给他,两人的手指不小心碰了一下。
两人都愣了一瞬,然后各自收回手。
这道题考查的是电磁感应。季深开始讲解,关键是要理解法拉第定律...
白夏努力集中注意力听他讲课,但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落在他的脸上。
昏黄的台灯光线下,季深的侧脸显得格外迷人。她想起以前在图书馆一起学习的时光,心中涌起一阵怀念。
明白了吗季深问。
啊白夏回过神来,明白了。
真的明白了季深看着她,眼中有一丝无奈,你又走神了。
白夏脸红了：对不起。
没关系。季深轻叹一口气,我再讲一遍。
这一次,白夏努力集中注意力,终于理解了这道题的解法。
谢谢。她站起身准备离开。
白夏。季深叫住她。
嗯
其实...我也很想念以前一起学习的时光。季深的声音很轻,但是现在的情况,我们只能这样。
白夏的眼眶瞬间红了：我知道。
高考结束后,我们都会去不同的城市,到时候...季深没有说完,但意思很明显。
到时候,他们就不用再承受这种痛苦了。
嗯。白夏点点头,快步离开了他的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后,白夏趴在床上哭了很久。
她知道季深说得对,高考结束后他们各自去不同的城市上大学,这种痛苦就会结束。
但是,为什么想到要和他分别,心会这么痛呢
7
距离高考还有两周的时候,学校组织了最后一次模拟考试。
白夏发挥得不错,总分比之前提高了50多分。虽然还算不上优秀,但至少有了冲击本科线的希望。
不错,继续保持。季深看着她的成绩单,脸上难得出现了笑容。
都是你教得好。白夏说。
主要是你自己努力。季深认真地说,这段时间你的进步我都看在眼里。
两人相视而笑,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刚开始一起学习的时候。
但很快,他们又想起了现在的身份,笑容变得有些勉强。
加油,还有两周。季深鼓励她。
嗯。
那天晚上,白夏在房间里背书,突然听到隔壁传来异常的声音。
她仔细听了听,发现是季深在咳嗽,而且咳得很厉害。
白夏有些担心,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敲他的门。
季深,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感冒。季深的声音有些沙哑。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吃点药就好了。
但第二天早上,季深的情况明显更严重了。他脸色苍白,不停地咳嗽,还有些发烧。
你必须去医院。白夏坚持道。
不行,还有课要上。季深摇头。
身体比学习重要。白夏难得地强硬起来,而且你这样下去会传染给别人的。
最终,在白夏和李雅的坚持下,季深去了医院。
检查结果是急性支气管炎,需要输液治疗。
至少要休息一周。医生说。
季深皱眉：可是还有两周就高考了。
正因为快高考了,身体才更重要。医生严肃地说,你现在不好好治疗,到时候考试怎么办
季深只能接受住院治疗。
白夏每天放学后都会去医院看他,帮他带作业和复习资料。
你不用每天都来。季深说,你自己还要复习。
反正顺路。白夏把从食堂打包的粥递给他,医院的饭菜不好吃,这个比较有营养。
季深接过粥,心中一暖：谢谢。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谢谢。白夏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
一家人这三个字,在他们之间显得那么别扭。
对,一家人。季深勉强笑笑。
那天晚上,白夏在医院陪床。季深烧得有些迷糊,不停地说胡话。
白夏...对不起...我不应该...喜欢你...
白夏愣住了。
季深在说梦话,而且说的是他喜欢她
她的心跳得很快,盯着季深的脸看了很久。
原来,他也喜欢她。
但是现在知道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呢他们已经是兄妹了,注定不能在一起。
白夏伸手摸了摸季深的额头,温度还是很高。
傻瓜。她轻声说,我也喜欢你啊。
第二天早上,季深醒来时发现白夏趴在床边睡着了。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脸上,让她看起来特别安静美好。
季深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
如果他们不是兄妹就好了。
白夏醒来时,发现季深正在看着她。
你醒了好点了吗她关心地问。
好多了。季深点头,昨晚辛苦你了。
没关系。白夏起身伸了个懒腰,我去给你买早餐。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季深叹了一口气。
还有一周就高考了,考完之后,他们就要分别了。
也许分别对他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8
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学校为所有高三学生举办了送别晚会。
白夏和季深坐在教室的后排,看着台上同学们的表演。
明天就要高考了,紧张吗季深问她。
有一点。白夏如实回答,你呢
也有一点。
两人相视而笑。
不管结果怎样,我都很感谢你这几个月的帮助。白夏认真地说,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有现在的成绩。
你能有今天的进步,靠的是自己的努力。季深说,我只是起了一点辅助作用。
对我来说,你的作用很大。白夏的声音很轻,大到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季深看着她,眼中有着复杂的情绪：我也不会忘记。
台上的音乐响起,是一首关于离别的歌。
很多同学都哭了,因为高考结束后,他们就要各奔东西了。
白夏也有些想哭,但不是因为要和同学们分别,而是因为要和季深分别。
白夏。季深突然开口。
嗯
高考结束后,我想和你好好谈一次。
白夏心中一惊：谈什么
谈我们的事情。季深认真地看着她,有些话,我想说清楚。
白夏点点头：好。
高考第一天,语文考试。
白夏走进考场时,看到季深就坐在她前面两排。
他回头对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白夏也回了一个。
考试开始后,白夏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作文题目是成长路上的那个人。
白夏几乎没有犹豫就开始写季深。
她写了他们从相识到相知的过程,写了他对她学习的帮助,写了他教给她的不仅仅是知识,还有坚持和努力的意义。
当然,她没有写出自己对他的感情,只是把他当作一个重要的朋友来写。
但即使这样,写着写着,她的眼眶还是湿润了。
考试结束后,白夏和季深在校门口相遇。
感觉怎么样季深问。
还可以,你呢
也还可以。
两人并排走着,都没有再说话。
第二天是数学考试。
这是白夏最担心的科目,尽管这几个月进步很大,但数学依然是她的弱项。
拿到试卷后,白夏快速浏览了一遍。
前面的选择题和填空题还算简单,大题有几道比较难,但都是季深教过的题型。
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认真答题。
当做到最后一道压轴题时,白夏发现这正是季深前几天给她讲过的类似题型。
她想起那天晚上,季深在她房间里耐心地讲解,一遍又一遍,直到她完全理解。
想到这里,白夏心中涌起一阵暖流。
她按照季深教的方法,一步一步地解答这道题。
最终,她竟然真的做出来了。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白夏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一次,她觉得自己发挥得不错。
第三天是综合考试,最后一科是英语。
当最后一科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时,整个考场都沸腾了。
高考,终于结束了。
白夏走出考场,看到季深已经在门口等她。
结束了。他说。
嗯,结束了。白夏点头。
两人走出校门,看到很多家长在等待自己的孩子。
白建国和李雅也在人群中,看到他们出来,赶紧迎了上来。
怎么样考得还好吗李雅关心地问。
还可以。季深回答。
我觉得发挥得不错。白夏也说。
那就好,那就好。白建国高兴地说,晚上我们去庆祝一下。
爸,我想先回家休息一下。白夏说,这几天太累了。
也好,你们先回去休息,晚上再说。
回到家后,白夏躺在床上,突然有种空虚的感觉。
这几个月来,她的生活完全围绕着高考转,现在突然结束了,反而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敲门声响起。
夏夏,是我。季深的声音。
白夏起身开门：怎么了
我想和你谈谈,就像昨天说的那样。季深认真地看着她。
白夏心跳加速：现在谈吗
现在。
好,你进来吧。
季深走进她的房间,这还是他第一次进入这里。
房间很温馨,到处都是她的气息。
你想谈什么白夏问。
季深深吸一口气：我想谈我们的感情。
9
听到季深这么直接地提起感情,白夏的心跳得更厉害了。
我们...有什么好谈的她试图逃避。
有很多。季深认真地看着她,比如,我喜欢你。
白夏愣住了。虽然在医院听到过他的梦话,但亲耳听到他清醒时的表白,还是让她很震惊。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喜欢你。季深重复道,从很早就开始喜欢了,可能是你第一次主动请我帮忙的时候,也可能更早。
白夏感觉大脑一片混乱：可是我们现在是兄妹...
我知道。季深的声音有些苦涩,所以我一直没有说出来。
那你现在为什么要说
因为我不想留下遗憾。季深走向她,高考结束了,我们很快就要去不同的城市上大学,以后见面的机会会很少。
白夏后退了一步：所以呢
所以我想让你知道,有一个人真心喜欢过你,关心过你,为你的进步感到高兴,为你的困难感到担心。季深的眼中有着深深的温柔,即使我们不能在一起,这份感情也是真实存在过的。
白夏的眼泪流了下来：季深...
你也喜欢我,对吗季深轻声问。
白夏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对,我也喜欢你。
听到她的回答,季深露出了这段时间以来最真心的笑容。
那就够了。他说,我们互相喜欢过,这就够了。
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白夏哭着说。
我知道。季深伸手轻抚她的脸颊,帮她擦去眼泪,我们都是理智的人,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那我们怎么办
我们什么都不做。季深轻笑,我们就当这是一场美好的意外,一个永远不会实现的梦想。
白夏看着他,心中既感动又难过。
季深真的很理智,也很善良。他没有因为喜欢她就要求她做什么,而是选择了最理智的处理方式。
我会一直记得你。白夏说。
我也会记得你。季深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记得那个努力学习的女孩,记得那个让我想要保护的人。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拥抱着,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单纯地感受着彼此的温暖。
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这样拥抱了。
季深。白夏在他怀中轻声说。
嗯
如果我们不是兄妹就好了。
如果我们不是兄妹,我一定会勇敢地追求你,然后和你一起上同一所大学,毕业后娶你为妻。季深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也会答应你的求婚。白夏说。
那我们就在平行世界里幸福地生活吧。季深开玩笑地说。
两人都笑了,虽然眼中还有泪水。
从那天起,白夏和季深恢复了正常的兄妹关系。
他们一起吃饭,一起看电视,一起聊关于大学的话题。
表面上看起来很正常,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心中的那份感情并没有消失,只是被深深地埋藏起来。
高考成绩公布的那天,白夏考了568分,超过了本科线30多分。
虽然不算特别优秀,但对她来说已经是很大的成功了。
季深考了685分,毫无悬念地可以进入任何一所名校。
恭喜你。季深真心为她高兴。
也恭喜你。白夏笑着说。
庆祝一下吧,今晚我们一家人出去吃大餐。白建国提议。
那天晚上,一家四口在餐厅里其乐融融地吃饭。
白建国和李雅为两个孩子的成绩感到骄傲,不停地夸奖他们。
白夏和季深表面上很高兴,但心中都知道,这样的家庭聚餐以后会越来越少了。
因为很快,他们就要各自去不同的城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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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八月底,白夏收到了心仪大学的录取通知书。
那是一所南方的师范大学,她被汉语言文学专业录取了。
季深则收到了北京一所顶尖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学的是计算机专业。
一南一北,相距千里。
真好,你们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学。李雅高兴地说,不过你们要去这么远的地方,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妈,我们会经常回来看你们的。季深安慰道。
对啊阿姨,现在交通这么方便,很快就能回来。白夏也说。
但他们都知道,一旦开始了大学生活,回家的次数只会越来越少。
九月初,白夏先出发去南方报到。
临走的前一天晚上,季深敲响了她的房门。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他说。
不用了,爸爸会送我的。白夏摇头。
我想送你。季深坚持,就当是哥哥送妹妹吧。
白夏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最终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开车去机场。
路上,白建国和李雅不停地叮嘱白夏要好好照顾自己,要经常打电话回家。
白夏一一应答,但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看向后视镜里的季深。
他也在看着她,两人的眼神在镜子里相遇,都有些不舍。
到了机场,白夏办理了登机手续。
该进安检了。她对家人说。
路上小心,到了记得报平安。白建国嘱咐。
好好学习,有什么事记得给家里打电话。李雅也说。
最后,季深走到她面前。
保重。他简单地说了两个字。
你也是。白夏回答。
两人握了握手,就像普通的兄妹道别一样。
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一握手包含了多少不舍和眷恋。
白夏拖着行李走向安检口,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一眼。
季深还站在原地看着她,眼中有着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白夏强忍着眼泪,冲他挥了挥手,然后头也不回地走进了安检通道。
飞机起飞后,白夏看着窗外越来越小的城市,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
她知道,这一次分别,她和季深的关系就真的只能是兄妹了。
没有其他的可能。
但她不后悔。
这几个月的相处,是她青春里最美好的回忆。即使不能在一起,这份感情也是珍贵的。
手机响了,是季深发来的短信：一路平安,到了记得联系。
白夏回复：好的,哥哥。
发完这条短信,她把手机收起来,闭上眼睛。
新的生活即将开始,而那个让她心动的男孩,将永远留在她的回忆里。
一个月后,季深也去了北京上大学。
临走前,他在白夏的房间里留了一封信。
信很短,只有几句话：
夏夏,谢谢你让我的高三生活变得有意义。虽然我们不能在一起,但我会一直记得你的笑容。希望你在大学里过得开心,找到真正适合你的人。如果有一天你需要帮助,记得我永远是你的哥哥。愿你前程似锦,岁月不老。——季深
白夏看完信,哭了很久。
她把信小心地收藏起来,这是她和季深之间最后的联系。
从此以后,他们真的只是兄妹了。
多年后,白夏成为了一名优秀的语文老师,季深则在互联网公司做着高管。
他们各自有了自己的生活,偶尔在家庭聚会上见面,会像普通兄妹一样聊天。
但在彼此心中,都保留着那一份青春年少时的美好感情。
那是他们最珍贵的秘密,也是最美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