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在墨屿山身边两年,对他百依百顺。
他每次都会带东西来逗我开心。
自从他把那个白莲花表妹从酒肆接回后。
辱我骂我。
我转身嫁给别人,小白莲竟也跟我跑了。
他后悔了,哭着求我别嫁。
1
13岁遇到山匪。
等我醒来时,看到墨屿山在床边细心地照顾我。
我自然而然地认为是他救了我。
又见他长得好。
自此,对他百依百顺,什么都依着他。
他每次都会带东西逗我。
东西虽然不贵,看着普普通通,但也是他一番心意。
我开心收下。
直到他从酒肆带回一位表妹。
逗我开心变成逗她开心。
眼里多了一丝柔情,也做了从未对我做过的事。
我心疼他们一家住得不够好,给他们买了宅子。
他父母抱怨,为什么不是豪宅。
他把表妹接进去,给了她最好的院子。
她身子弱,肯定要住最好的。
为她摘果子受伤,我给他找来上好地生肌膏。
就因破了个口子,他心痛不已,把生肌膏送给她。
我留疤没事,她一介女子,若是留疤,还有什么好人家愿意娶她。
他教她读书写字,让我给他们磨墨。
阿静,你是公主,自然什么都会,我教她,你磨个墨而已。
他一个九品小官的儿子,我为他打点,送他进五品以上才能读的太学。
他却抱怨,都能送他去太学,为什么不是三品以上才能读的国子学。
他常常逃学,出去玩。
我都为他善后,拿着礼物向祭酒赔罪,然后哄着将他带回。
我心疼他读书累,每次放假回来,都会为他准备吃食。
这些美食只有皇室才能吃。
他父母两眼放光,说没吃过这么好的。
他求我多带一些,可我带来的美食不能和他一起享用。
白莲花表妹一句想吃,便都给了他。
还让我不要计较。
她是我表妹,又这么可怜,我应该对她好,你一个公主,什么好吃的没有,何必计较。
他十六岁生辰。
他原本该在太学读书,此刻却在家过生辰。
祭酒请我劝他回去读书。
正准备开门进去,却听见白莲花表妹的声音。
屿山哥哥,公主都追了你这么久,也及笄了,为什么不娶她
他将表妹搂在怀里。
她我才不要,那么无趣。
我以为他只是不喜欢我,或者被人蒙蔽,只要我用心打动,他定会看到我的好。
他眼里的嫌弃不加掩饰,在看向表妹时,又换了一副神情。
眼神满是珍视和宠溺,好似他看的不是表妹,是什么稀世之宝,三年来我从未见过。
只有像芯儿这样柔弱又心地善良的女子才配得上我。
好芯儿,让我亲一口。
白莲花表妹半推半就,拳头轻打在他身上,不痛不痒。
不要~
讨厌啦~大白天的。
突然吱呀一声。
我推门而入,我来得不巧,没打扰到你们吧。
他们看见我的一瞬间都愣住了。
此刻,我就像一个入侵者,扰了他们的二人世界。
墨屿山很快反应过来,推开白莲花表妹。
尴尬地朝我走来,手不知道该往哪放。
一双白皙纤细的手挽着他的胳膊。
天气炎热时,女子在自家后院通常穿着薄纱,甚至不穿上衣。
现在十月,天气虽然还有些燥热,但她居然在男子家,当着他的面穿着无袖薄纱。
透过薄纱隐约能看到她的粉色肚兜,肚兜上的鸳鸯活灵活现。
光是这绣工,就能看出肚兜并不便宜。
她没有钱买,那这钱只能是墨屿山给她的。
拿着我的钱,养他喜欢的人
为何这样说,刚刚和屿山哥哥讨论,姐姐什么时候来,没想到,我们心有灵犀。
他挣脱开白莲花表妹的手,转而牵着我,是啊,阿静,我都等你很久了,怎么现在才来,来多久了
他假装镇定,目光紧紧盯着我,声音低了许多,呼吸都放缓几分。
看着不像是等我很久的样子,倒像是偷看女子如厕,在心底里嚼了舌根,又怕被发现,做贼心虚。
等她出来,然后假心假意问她,如厕多久了。
刚来,祭酒托我劝你回去,明年想科考,现在就该抓紧时间用功,生辰下次我给你补一个。
听到这话,墨屿山就蔫了。
白莲花见状,立马添油加醋。
少学一天,没什么大不了,屿山哥哥这么聪明,明年肯定能上榜。
公主姐姐这样做究竟是为了屿山哥哥,还是自己
听说公主姐姐向圣上讨了个恩典,只要屿山哥哥中了状元,就下旨赐婚。
墨屿山一听立马冒火,扇了我一巴掌。
火辣辣的灼痛感瞬间在脸上炸开,委屈在胸腔里翻涌着,我怔怔望着他说不出一个字。
怪不得我一逃学,你就劝我回去,原来是存了这个心思。
如果你愿意向我下……
咳咳咳嗽声打断了他说的话。
芯儿!墨屿山惊呼一声,手搭在她腰上,将她搂入怀中。
但好像被她有意无意地躲开了。
没事,可能是最近有些着凉。说着,目光投向我。
不会要搞我吧。
这关我啥事。
穿着薄纱能不凉
真作。
果然。
墨屿山取走了我身上的斗篷,阿静,借你斗篷一用,你这么善良,应该也不想看她生病。
我衣服单薄,又站在风口处,不觉得燥热,倒有些凉意。
真是托你的福,我翻了她一个白眼。
还笑
抢走我的斗篷很得意吧
既然有美人在怀,本公主就先走了,祭酒那里,自己解释。
白莲花表妹眼见他要走,捂着嘴又
咳咳,咳了几声,屿山哥哥。
墨屿山担心她就留了下来。
2
这次连我都没给他劝回去,祭酒发了好大火,要他在年终考核中通过,否则,要他退学。
他想要在科考中取得不错的成绩,需要一位好的老师和环境,况且,退学肯定会被议论。
过几日,正巧赶上授衣假。
这十五日里,学子们可以帮家里秋收,准备一些冬日的衣裳。
墨屿山寻了理由,进宫见我。
上来就打了我一顿,指着我鼻子骂道:为什么这次没有美食为什么这次没有替我说情
你知不知道,我母亲差点气病了。
你若还想嫁给我,赶紧和以前一样,准备一桌菜,给我母亲赔罪,然后替我向祭酒解释。
他扯着我往外走,发现扯不动,是我攥着贵妃软榻,立马给旁边的宫女使眼色,宫女立马去帮他。
小雨,你是来服侍本公主的还是他的信不信本公主叫父皇将你杖毙。
她停下不动,眼睛打转,好像在犹豫。
墨屿山又道:别听他的,皇上只有她一个子嗣,而她又非我不嫁,日后我登基为帝,你们想要什么都可以。
其他宫人似乎也被他说动,都来帮他,小雨怕功劳被抢,使劲将我拉走。
没等到他登帝,你们全家都会死。
寻声望去,一位靠着墙的男子,身披玄甲,暗红色披风被风吹得翻卷,甚是威风。
宫女都被他迷住了。
而我,只想翻他白眼。
我都这样了,还耍威风呢。
别装逼了,还不快来救本公主。
我没有被他迷住,似乎有些尴尬,立马收住,朝我走来,好嘞!
不愧是习武之人,一下子就把我从他们手里抢过去。
不理我,原来是和他勾搭上了,你真下贱。墨屿山恼怒又带着一丝醋意地骂道。
就像人如厕后,用厕简清理,结果粪骂厕简真脏。
江寒目光冷若寒星,扫过墨屿山时,带着令人战栗的压迫感,慎言,构陷和辱骂公主可是要受刑的。
墨屿山被他看得抖了两下,但依然强装镇定,我就骂她怎么了,不仅骂,我还要打她。
手还没过来,就被江寒踹到了,哎哟,疼死我了。
没用的废物,长得丑,个子矮,又没官位,还只会欺负女子。
其实墨屿山长得不丑,甚至有点帅,这三年对他好,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刚才急需江寒帮助,没仔细看。
现在一看,确实有说这话的资本,比墨屿山帅,比墨屿山高,还是……朝廷官员。
挂在腰间的牌子别太明显。
除了不够白,江寒样样都胜过他。
墨屿山自知比不过江寒,你了半天你不出个所以然。
江寒似乎感应到我的注视,眼尾余光扫过我,嘴角漾开笑意,浓眉挑起的瞬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爱上爷了
爱你个头,去你的。我踹了他一下。
啊!
你倒是轻点。
墨屿山这时也站了起来,你们打情骂俏,有没有顾及我的感受。
不知道江寒受了什么刺激,笑得像一只开屏的孔雀。
可下一秒,他就笑不出来了。
她只喜欢我,你就别想了。墨屿山想将我扯过去。
江寒伸手拉住,不让我走。
他死死盯着墨屿山拉着我的那只手,眼神像是淬了毒的利刃,恨不得将他的手剁碎。
在看向我时,眼神炽热又有点无可奈何,像个受伤的小媳妇。
似乎在说你就那么喜欢他
江寒把选择权给了我,我和他,你选谁
此时,我就像话本里小姐,被人抢来抢去,左右为男。
墨屿山是肯定不能选的,选了怕是会被他拖去磕头道歉。
正要选江寒时,墨屿山又道:如果你选他,以后求我原谅,我都不会原谅你,更别想嫁给我。
我看着江寒,或许是他的眼神太过炽热,仿佛要将人烧穿,身上渐渐地热了起来。
你被下药了江寒反应很快。
他猛然将我打横抱起,阔步冲向门外,却被人截住了去路。
你要带她去哪京城谁人不知她非我不嫁,现在她最需要的人是我。
龌龊,她现在最需要御医。江寒一脚将他踹翻。
墨屿山被踹了两次,普通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习武之人。
这一脚比刚才还重,疼得他在地上嗷嗷叫。
江寒哼了一声,鄙夷里带着挑衅,再不看他一眼,径直离开。
我热得在他怀里扭来扭去,衣服被我扯的松松垮垮,露出一角红色肚兜。
江寒耳朵被红色肚兜渐渐染红,目光不知所措地瞥向别处。一只手慌忙地把衣服合拢,随后将我搂得更紧。
data-fanqie-type=pay_tag>
心跳越来越清晰,呼吸因失控的心跳乱了节奏。
身上愈来愈热,我勾着他的脖子,胡乱地亲着。他也不反感。
一路上我将他身上摸遍。
公主这是中了噬心散,噬心散无解又很烈,只能交合。
否则,便如剜心般疼痛,意识也会逐渐不清醒,最后只想扑到男子。
御医院首都这样说了,那便真的无解。
江寒抓住我乱摸地手。
别乱动,我去将他找来。他话语一顿,缓缓吐出最后两个字。
似乎极具忍耐力。
不要他,求你……帮我。
御医见此现状,都退了出去,也不敢乱传。
在太医院的小榻上,他将我压在身下,询问道:不后悔
不悔。我双臂环住他的脖颈,使他被迫低头,唇落在紧绷的喉结上。
随后翻身而上,褪去外衣。
初次,我想由自己主导。
……
半夜我俩还未完事。
父皇母后找过来,看见江寒被我压在身下,腿抬得极高,被肆无忌惮地索取。
他们默默地退了出去,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屋里刺耳的喘息声,在提醒他们,这,就是真的。
母后踉跄着后退半步,眼里满是怀疑,这么凶猛,真是我们女儿
父皇扶着母后点头应道:你没看错。
第二日,父皇母后轮番盘问。
你不是喜欢墨屿山那小子,怎么和他睡了
看着柔柔弱弱的,母后真的没想到你会如此凶猛。
他昨日才回来,我前脚封为中郎将,你后脚就将他糟蹋了
哪能是糟蹋,臣妾觉得他们很是登对,要不,给他们配成对
哪登对谁都配不上朕的阿静,朕看你是瞧上他长得好。
要是没出息,家世不好,长得再好,臣妾也不会同意,这件事到底应还是不应
那也得看阿静的想法。
阿静,你觉得如何你睡了人家,总要负责。
你一句他一句,最后把问题抛给了我。
母后还使劲眨着双眼,目光全是渴望,急切地盼我应允。
御医已经向我描述过昨晚事情。
父皇母后一直没找到我,听宫人说江寒抱着我去了太医院,他们以为我受了伤。
值班的御医都拦了,但没拦住,他们不相信,非要一探究竟。
然后……看了一出好戏。
3.
毕竟两年感情,我还是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父皇母后和我约定,如果三天内,我不能让他回心转意,就同意嫁给江寒。
三年都没有爱上我,三天怎么可能。
我在寝宫闷了一天,听闻江寒也在家闷了一天,似乎有点不太开心,悉心养了五年的鸟被他剪光羽毛。
第二日,墨屿山带着芍药来了。
阿静,我不该那样对你,你能原谅我吗
两年,连我对花过敏都不知道,还求我原谅
我将他的芍药扔在地上,本公主从来都不喜欢花。
那你喜欢什么我去给你找来,只求你不要嫁给江寒。
再怎么感觉无趣,只要有人抢,都会感兴趣,从而想占为己有。
他上前一步,想牵我的手,却被人打掉挡住视线。
阿静,这……
经过上次那件事,宫里就被我换了一批人。
现在他们对我忠心耿耿。
你若真的想娶我,就和月芯断了往来,再求父皇赐婚。
一个话本子重重地砸在他身上,又摔落在地。
他也不觉得痛,默默地捡起它,等我。
我望向他的背影,心里发酸,心疼这三年的自己。
我等了一天,正要准备睡觉,江寒翻窗进来。
别等了,小爷带你去看出好戏,自然就明白了。
他把我带到一扇门前,这是白莲花表妹的房间。
他示意我看向屋里。
门缝里,清楚地看见,墨屿山搂着她一起靠在床边。
屿山哥哥,你真的要娶公主吗那芯儿怎么办
墨屿山轻吻她的额头,安慰道:别醋了,只是不想让她嫁给江寒的权宜之计,公主有点小脾气很正常,估计是想让我哄哄她,我没想娶她。
可……
别想那么多,趁时辰尚早,我们来一次。
墨屿山将她摁在身下,吻眼看要落在她唇上,却被她用手挡住,和我这样做,不怕公主生气吗
怕什么,都做几个月了,她就算知道也不会怎样,毕竟她那么爱我。
要不是她是公主,我理都不会理她一下,况且,以前白给我睡我都不愿睡,她现在被人睡过,我只会嫌脏。
她硬要嫁我,也只能做妾,我的妻子只有你。
只有像芯儿这样漂亮又单纯善良的女子,才配得上我,才能和我做。
墨屿山眼底滚烫的欲望翻涌着,扯着她衣襟的手很是粗暴。
白莲花表妹眉头微皱,欲拒还迎地推了推,慢点,别这么猴急嘛!
一只布满茧子的手突然遮住我的视线,眼前羞耻的画面转变为一片黑暗。
泪水悄无声息地漫过掌心,后背紧贴着刚劲有力的胸膛,沉稳的心跳如同激昂的战鼓。
这一刻,所有的委屈与不安悄然消融。
现在还会喜欢吗
不喜欢。此刻的我无比坚定。
两天前给他最后机会的我,如今沦为笑柄。
我堂堂公主,日日哄着他,到头来却被他嫌弃,最后只配做妾。
也不用脚想想,自己也配。
我的人查出,那日的噬心散是他下的。
猜出来了!
寝宫里的宫女都听他的,下药而已,有何难
况且,江寒都抱我去太医院了,他怎么就那么肯定我失了清白,除非是他下的。
江寒。
我转过身来呼唤他。
他的手无处安放,来回晃悠,最终背到了身后,嗯
我仰起头,他瞳孔里映着我的模样,恍惚间竟觉得比我本人更好看,你什么时候娶本公主
听到这话,他瞳孔骤然放大,恰似被惊的鸟雀,僵在原地。惊愕转瞬化作眼底的涟漪,最后变成灿烂笑意。
迟迟未得到回应,我转身离去。
你没听见就算了。
这时江寒才反应过来。
他疾步冲过来,双臂稳稳地将我打横抱起,脸颊涨得通红,浑身都洋溢着藏不住的兴奋。
不能耍赖,小爷听见了,你要嫁给小爷。
小爷要有媳妇啦!他步伐极快,长臂牢牢圈住我,生怕一松手就被别人抢去。
才一晚上,他要娶媳妇的事就人尽皆知。
我把墨屿山一家赶了出去,收回房子。
墨屿山正为房子的事忧心,又听说江寒要成亲的事。
想来质问我,却连我的面都没见到。
他母亲带着一家子击鼓鸣冤,声称要状告我,言语中尽是对我的辱骂。
父皇处理朝中事务已疲惫不堪,不想因为一些琐事叨扰他。
我独自去处理这件事。

墨夫人扇了我一巴掌,指着我骂道:你就是这样对待未来婆母的
一股子小家子气,赶紧把宅子还回来,赔礼道歉,并准备一百抬嫁妆,还有一些金银珠宝、房契、地契等,不然,休想让我儿子娶你。
我儿子如此优秀俊美,且在太学读书,娶十个八个公主都绰绰有余,你能嫁给他,是你修来的福气。
宅子是我买的,太学是送她儿子去的,吃食也是我准备的,享受了两年的好处,不知感恩。
甚至大言不惭地吹嘘,娶十个八个公主都绰绰有余。
墨屿山挺起胸膛,似乎全然不觉有什么不妥。
我捂着刺痛的脸颊,怒目瞪着他们,本公主收回自己买的宅子有什么错。
还有,他既没有功名在身,父亲也只是个九品小官,有什么资格。
啪地一声,巴掌落下的瞬间,我摔倒在地,公主的尊严被碾成地上的尘埃。
墨丞书:他只是暂时没有功名,明年必定高中状元,那时,可别求着我们娶你。
他父亲母亲这样欺辱我。
墨屿山却在一旁无动于衷,还以为我会妥协。
两年的真心喂了狗!
毕竟是公主,还是少说点,这是藐视皇权,万一圣上怪罪下来,会以谋反论处,面临死亡或牵连家族。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没想到为我出头的人是那个白莲花表妹。
呵,圣上若真要怪罪,先惩治这个夺人宅子的恶女。
今日我便教教她怎么做人,来人,给我摁着她打,什么时候同意我说的那些,什么时候停下。
她带来的那些人将我摁在地上,对我使用杖刑。


常行杖打在皮肉上,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
我并未受伤,回头一看,竟是小白莲替我挡了。
墨夫人见有人挺身而出护住我,额角青筋暴起,眼中满是怒意,你再不让开,我连你一起打。
芯儿,我知你心善,不要管她了,母亲只是想让她吃吃苦头,不会怎样的。他心疼但也不敢违抗母亲。
不能不管,等圣上怪罪下来,也是死路一条,不如替公主挡了,还能留个美名。小白莲死死抱住我,不让伤我分毫。
眼眶发烫,鼻尖发酸。不管怎样她都比墨屿山对我更好。
这个恩情我记下了。
那我便成全你。
杖刑的伤害程度和行杖者有关。
有人铁了心要刁难,这一杖下去,看着没有明显外伤,但可能伤及内脏。
让开,你不要命了
我用力推开她,她却将我抱得更紧。
啊—
她又受了一杖。
即使受伤,也未松分毫。
墨夫人见状,命人将我和她拉开。
放肆!
墨夫人一行人吓得脸色骤变,双腿发软,齐刷刷跪在地上。
寻声望去,是父皇和江寒。
父皇将我打横抱在怀里,安慰道:别怕,有父皇在。
嗯。
我将头埋在父皇怀里之前,看见江寒攥着衣裳的手微微发颤,猩红的眼眶里淬着寒冰,有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个样子。
看着他这个样子,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之后的处理结果如何,我不得而知,因为我睡着了。
听说墨夫人被赏了一百杖,其余人三十杖。
墨丞书被罢免官职。
空置的宅子,我向父皇提议将它改造成福病坊,低价给贫穷的人看病。
父皇夸我心系百姓。
不仅给了银子雇佣工人,还派江寒过来帮我。
墨屿山一家搬回原来住的地方,小白莲因为帮我被赶出来。
我将她安置在我寝宫偏殿。
她光着上半身,用衣服捂着前胸
,看见我时,她好像很开心。
受伤还要恭恭敬敬地向我行礼:见过花静公主。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身体前倾时,露出半个白色圆球。
坐回床上,她淡淡开口道:公主,我们做个交易吧。
什么交易。
您帮我和墨屿山退婚,并允许我留在您身边,就告诉您一个秘密。
说来听听。
她竟然和墨屿山有婚约,为何他从未提及。
律法规定,悔婚需杖六十。
身子弱的人一杖就足以丧命。
她一个女子不一定受的住。
留在我身边应该是想求我庇护。
这两件事不是很难。
只要秘密有价值,想要更多也不是不可以。
墨丞书沾了赌博,官位虽小,但或多或少都贪了点。
他还欠了一千两白银,想让自己儿子向公主多要点钱。
怪不得,他常借口说要给父母看病,或者想添点什么东西,再或者,看上我宫里直接要了去。
你为何要帮我,又是如何知道这些
小白莲继续道:当年墨丞书看上我母亲,趁我父亲不在强暴她,不知怎的,我母亲死了。
他们硬说是意外,父亲不信,报了官,可官官相护,把我父亲下狱,之后没挺过去死了。
我当年七岁,差点被人骗进青楼,是公主救了我,把我安排进一家酒肆做工。
三个月前,在酒肆听墨丞书说,您求了圣上赐婚,他坚信自己儿子一定登基。
不仅养了外室,还打算墨屿山登基后将您要过去睡觉,然后找个理由将您……送去做军妓。
这才想尽办法,破坏您和他的关系,住进他家后,发现他贪污受贿,还有当年真相,当年他想强暴我母亲,母亲用簪子捅了他,他恼怒才致人死亡。
这三个月我用了点药粉,没有和他真的睡一起。
为什么要特地解释这个
估计是怕找不到好夫君。
没想到我和她还有这段缘分,我只是看她可怜,随便安排进一家酒肆做工,她竟记到现在!
还有这个墨丞书,一把年纪还敢打我主意!
你且等着,我会帮你的。
不仅为她,也为自己!
4
墨屿山母亲奄奄一息,父亲被罢免官职,还欠了一千两,宅子也没了,他实在没办法,来求我。
阿静,我知道错了,你是不是因为月芯吃醋了,我已经将她赶走了。
之前还甜蜜的称呼芯儿,做着床上事,发现没用就将人赶走。
这个男人就是贱。
又不喜欢你,吃什么醋。
不可能,你怎么会不喜欢我,是不是因为之前邀请过我同榻被拒,所以撒谎
我需要撒什么谎
他不听,硬将我拉到床上,强行扒我衣服。
啊——。
衣衫件件滑落,露出里面精致肚兜,眼见他伸手就要解开裈带(内裤带子)。
此时,我第一反应不是我竟要失身于这种人,而是江寒他会不会介意。
墨屿山手指刚勾起裈带,就被人一拳打倒。
心里的庆幸,在看到江寒的那一刻,瞬间转变为惊喜。
江寒把身上的披风脱下遮住我,
阴沉着脸对墨屿山道:她不是你能动的。
我已经动了,你能怎么办墨屿山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大约是被最近的事情整的有点想发疯。
不仅软还好c,爽死了,要是能在爽一次就好了。
这种话,江寒自然不会信。
不出意外,他要出意外了。
有江寒在,我不怕他做点什么,倒是怕江寒把人弄死了背上人命。
江寒拿纸堵上他的嘴,拎小鸡似的拎他出去。
长得高就是有优势,就连那处……
不对,怎么想起这个,我拍了拍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忽然,脑经一转,我对墨屿山大声说道:本公主不想做别人的第三者,既然有婚约,以后别见了。
江寒身子一顿,加快脚步。
很快,门外出现猪一般的尖叫。
江寒回来,我正在穿衣服,他从后面抱住我,然后——哭了
没见过一个男人哭成这样,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你别哭啊!
你不是答应要嫁给我吗如今可是反悔了
没有,他没碰我,那番话是骗他的。
真的
真的。
你今日能诓骗他,明日就能诓骗我,哼。
看着威风,没想到还是一个有脾气的小哭包,还挺可爱的,我转过身耐心哄道:不会的,你和他不一样。
哪不一样
你比他好看,比他高,嗯……什么都比他好。
他在我脸上吧唧一下,满意道:既然你这么会说,那小爷就奖励你一下吧。
那怎么够我踮起足尖,刹那间两唇相触。
他先是愣在原地,随后缓缓闭上眼睛,吻渐渐加深。
墨屿山离开当天就和小白莲退了婚。
悔婚不娶杖六十,他以为我对他还有情义,会让人免了责罚,没想到我反而让他们重点打。
他一开始还猖狂地说:要是阿静知道,定会扒了你们的皮。
行杖者反而往死里打。
谁允许你这样称呼公主公主可是给了钱,特地交代让我们这样打的。
墨屿山就算再迟钝,也该知道这是真的。
他没敢再称呼我为阿静,恭恭敬敬地称呼公主,行杖者手上力道才轻了点。
我派人将他送回家,让他父母亲眼瞧瞧。
他母亲看到她家儿子这样,含泪骂道:真是蛇蝎心肠,可怜我们母子,竟都
遭了她的毒手。
我找人给她带话,侓法规定,本公主也没办法,若还辱骂我,被打的就不只是你们俩。
他们这才消停。
可架不住他们会找人挑事。
几个彪悍围在福病坊门口大声嚷嚷。
公主给你们治病的药吃了可是会死人的,她只想博一个好名声,才不会管你们的死活。
里面的病人顿时被吓得把嘴里的药吐了,纷纷离开。
不治了,快走快走,没想到公主是这么一个毒妇。
我让人拦在门口。
本公主给你们用的药材和器具都是好的,你们嘴里喝的药是本公主亲自熬的,我的付出是看不见吗居然因为别人三言两语全吐了,你们今日出了这扇门,以后就别回来。
我是怎样的人,平日里他们都看在眼里,现在一想,他们纷纷道歉。
对不起,公主殿下,我们只是过于担心自身安危,才被坏人蒙蔽。
没错。
我们不走了。
对,不走了。
不走了。
他们回去之后,我让人重新给他们熬药。
至于几个闹事的,我命人将他们抓起来审问。
不出所料,是墨丞书做的。
次日,墨丞书因为找人挑事,又贪污受贿,强奸有妇之夫,致人死亡,所有参与具体办案的人员,在判决书上签过字,将案件错判,均负有连带责任,被判姣刑。
他妻子发现他养了几个外室,还生了儿子,竟捅死了他,孩子也被她掐死了。
他们的行刑是在我大婚的第二天。
我想用他们的血,祭奠我获得的幸福!
大婚那日。
江寒为防止墨屿山破坏,找人摁着他看完大婚。
我怀疑他在找机会报复。
可谁让他是我夫君呢。
宠着呗!
他开心就好!
拜完堂,小白莲哭着走了。
怎么走了,不会要出事吧。
我去安慰她,看见她在莲花池边哭,心都要碎了。
好可怜,好想抱抱她!
风吹在身上,不觉得冷,怎么还有点热
这感觉不对。
不好,被下药了。
旁边闪出一个人影,是墨屿山。
他怎么来了
看着他的人呢
他抓着我的肩膀,别看了,我找借口把他们甩了,阿静,和我在一起吧,我现在发现我是喜欢你的,没有你我真的活不下去。
做梦。我甩开他的手。
不是没有我活不下去,是没我的钱和权力活不下去吧。
如果被人发现,公主在新婚夜和我有染,还会不会有人要你,那就只能嫁给我,到时我父母还不是说放就放。
卑鄙。
现在骂了,到床上可就没力气喊,还是省点力气。
他眼底尽是得意。
认识他两年,第一次觉得他这么丑,这么恶心。
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他。
他朝我步步逼近,没办法,只能往回走。
在走廊的拐角处看到江寒的身影,我大喊一声:江寒!
我在!
他将我抱起。
他瞧了眼我,在瞥见墨屿山后,瞬间猜出一切。
他找人将墨屿山绑在房门口,迫使他跪下,并看着他。
房内。
我们坐在桌边。
江寒在箱子里不停地找解药,又恼又酸:拜完堂,去找那什么芯就算了,怎么还弄成这样,今日大婚,就不能多陪陪我
和男的争完和女的争,这情敌还有男有女,以后的情敌不会是死人吧。
我扯了扯他的衣服。
不会的,我错了嘛,今晚你想怎样就怎样,别生气了。
江寒找到解药递给我,我接过一口吞下。
他问道:什么都可以
什么都可以,还有,今晚是我们的新婚夜,你找解药的意义是什么
我指了指箱子里的瓶瓶罐罐。
着急过头,忘了!
我怎么感觉不对劲,你不会着急拿错解药吧。身上越来越热,像被火烧了一般。
好像误拿合欢丹了。
江寒完全没有底气,声音越来越小。
江寒!本公主饶不了你。我用力捶打他。
明日再饶不了我,今晚可是我们的洞房。
我被轻轻地放在桌上,像是一盘菜,任人啃食。
明天你可不许反抗。
好。
嘴上应着,但心思完全不在这里,他将没有被打碎的合欢丹放在汤里,我身体一颤,看着他一点点地舔着汤,直至喝到合欢丹。
合欢丹沾着水,虽粘腻腻的,却将人冲至高潮,不愿下来。
我问他:为什么先喝汤。
他说:忍久了会很难受。
仅一次我就接受了他先喝汤的习惯。
汤尽,碗翻,原本躺在汤上的梅花,此刻立在桌上,鲜亮又刺眼。
他又用锦布重新端来一碗汤,这碗好似比上一碗更鲜美,喝了一晚上才喝尽。
5
墨屿山被迫观刑,亲眼看着父母即将死亡。
他不停地磕头求我。
公主,是我错了,是我对不起你,我畜生,我该死,怎么惩罚我都行,饶我父母一命吧。
饶他们一命在欺辱的时候可曾饶过本公主那一板子打下来的时候你可曾求过情说过一句话不打在自己身上是不会觉得疼,别着急,很快就轮到你。
父皇下旨割掉他的命根子,他父母双亡,前途已毁,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不久,他疯了。
身上脏兮兮的,靠着别人施舍的几个活着,嘴里还不停地念叨:我是驸马,我是驸马,嘿嘿,驸马,还不快跪下。
江寒问我:为什么对墨屿山那么好。
13岁贪玩出宫,遇到山匪,他救了我,又长得帅。
他轻弹了下我的额头。
他救了你你好好想想,他一个弱不禁风的东西怎么救了你是小爷我,恰巧路过救的,你说想喝水,小爷去附近找水,你就不见了。
原来是我认错救命恩人,好在,我没错过你。
我吻上他的唇,锦帐缓缓垂落,烛火下,两个人影交叠。
我摸着他的后背,询问道:后背上的伤都是打仗时留下的吗
有些不是,最早的伤是在我九岁留下的,我爹让我练剑,我不想练,就偷偷跑出去。
被一个小女孩看见,她跑去和我爹告状,然后就被打了十鞭子,后来,我娘告诉我,那是花静公主。
这一晚,未眠。
五年后。
白天我和乐芯带着儿子江元在御花园里玩,晚上江元睡在我们中间,江寒看着儿子很是无奈。
儿子明白他的意思,可还是说:爹爹,你是不是吃我的醋了吃醋也没办法,谁让儿子是娘亲的儿子呢,还有我不是死的,是活的。
我还是她夫君呢,今晚你去和月小姨睡,否则明天多学一个时辰。
哼,爹爹坏。
儿子躲到我怀里来,娘亲,抱抱。
江寒不甘示弱也抱着我,我们都七天没有好好睡过觉了。
哄完小的又要哄大的。
为了让他消气,只能豁出去了。
我附在他耳边轻声道:别气了,今晚补偿你!
寒江未眠,静待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