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李梦瑶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家门,脚还没踏稳,婆婆张秀兰就从厨房探出头来。
回来了今天又加班到这么晚,你们这些年轻人就是不知道爱惜身体。
李梦瑶换着鞋子,随口应了一声：公司项目紧,没办法。
对了,梦瑶啊,你爸那边的手术费还缺多少张秀兰突然问道。
李梦瑶心里一紧。爸爸突发心梗,需要做支架手术,医生说越早越好。她这两个月拼命加班,就是为了凑够手术费。
还差五万。李梦瑶如实说道,我已经跟银行申请了贷款,下周应该能下来。
张秀兰点点头：那就好,别把身体累坏了。
李梦瑶心里暖了一下。虽然婆婆平时挑三拣四,但关键时刻还是关心她的。
洗完澡出来,李梦瑶习惯性地打开床头柜,准备取出那张银行卡。这张卡里有她这两年存的八万块钱,是专门为爸爸的手术准备的。
卡不见了。
李梦瑶愣了一下,以为自己记错了地方,翻遍了整个房间,还是没找到。
志明,你看见我那张建行卡了吗李梦瑶问正在玩手机的丈夫。
没有啊,你不是一直放在床头柜里吗韩志明头也不抬。
李梦瑶的心开始慌了。她又仔细翻了一遍,确认卡确实不见了。
会不会掉在别的地方了你再想想。韩志明这才放下手机,帮着一起找。
两人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还是没找到。
李梦瑶坐在床边,手心开始冒汗。这张卡对她来说太重要了,没有这笔钱,爸爸的手术就要延期。
别急,明天问问妈,看她知不知道。韩志明安慰道。
第二天一早,李梦瑶还没来得及问,张秀兰就急匆匆地出门了。
去哪里啊,妈李梦瑶在阳台上喊道。
和你李阿姨约好了去看房子,可能会晚点回来。张秀兰头也不回地走了。
李梦瑶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赶紧打电话给银行,查询银行卡的状态。
您好,您的银行卡昨天下午三点有一笔取款记录,金额是八万元整。客服的声音在电话里响起。
李梦瑶感觉天旋地转。昨天下午三点,她还在公司开会,怎么可能去银行取钱
请问是在哪个网点取的
是在您居住地附近的建行支行,具体地址是...
李梦瑶记下地址,那正是离家最近的银行。她的密码只有自己知道,卡也一直在家里,怎么会被人取走
除非...
李梦瑶突然想起什么,冲到婆婆房间,翻开那个老式的首饰盒。里面躺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她银行卡的密码。
那是去年她生病时,担心万一有什么意外,特意写下来给家人应急用的。
李梦瑶拿着纸条,手在发抖。
这时候,韩志明推门进来：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钱被人取走了。李梦瑶的声音很轻,但韩志明听得很清楚。
什么什么钱
爸爸的手术费,八万块,昨天下午被人取走了。
韩志明愣住了：怎么可能家里除了我们,就只有...
他没说完,但两人都明白。
先别乱想,等妈回来问清楚。韩志明说,但声音里也有了不确定。
李梦瑶坐在沙发上等了一整天。晚上八点,张秀兰才回家。
妈,我问您个事。李梦瑶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
什么事啊张秀兰在厨房忙活着。
我的银行卡,您知道在哪里吗
张秀兰的动作停了一下,然后继续洗菜：你的银行卡不是在你们房间吗我怎么会知道。
卡不见了,昨天有人用我的卡取了八万块钱。
这次张秀兰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很惊讶：八万这么多钱会不会是小偷
李梦瑶盯着婆婆的眼睛：小偷怎么会知道密码
这...张秀兰避开了李梦瑶的目光,那我哪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是都用手机支付吗谁还用银行卡啊。
妈,您昨天下午去哪里了李梦瑶问得更直接。
昨天下午我在家啊,没出门。张秀兰回答得很快。
但李梦瑶记得清楚,昨天她打电话回家确认爸爸的病情时,家里没人接。
第2章
李梦瑶整夜没睡好。她反复想着昨天的对话,婆婆的表情,还有那些对不上的细节。
第二天是周末,韩志明提议一家人去外面吃早餐。
不用了,我在家做就行。张秀兰拒绝道。
妈,难得休息,出去吃吧,梦瑶这几天累坏了。韩志明劝道。
最终,三人还是出了门。在餐厅里,李梦瑶心不在焉地喝着粥,韩志明正在跟婆婆聊着工作的事。
对了,妈,您昨天说去看房子,看中了吗韩志明随口问道。
张秀兰愣了一下：什么看房子
您昨天不是说和李阿姨去看房子吗
哦,那个啊,没看中,太贵了。张秀兰匆忙解释。
李梦瑶抬起头,看着婆婆慌乱的神情。她心里的疑虑更深了。
吃完早餐回家的路上,李梦瑶借口买东西,独自去了银行。她要调取监控录像。
不好意思,监控录像需要公安机关的调取函才能查看。银行工作人员很客气但很坚决。
李梦瑶只能先报警。
警察来得很快,是个年轻的小伙子,看起来比李梦瑶还小几岁。
您确定是被盗刷吗现在很多都是家庭内部矛盾。警察说话很直接。
我只是想知道真相。李梦瑶说。
监控录像很快调了出来。画面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银行柜台前。
是张秀兰。
李梦瑶看着屏幕上的婆婆熟练地填写取款单,递交身份证和银行卡,她的世界突然安静了。
这是您什么人警察问。
我婆婆。李梦瑶的声音很轻。
那就是家庭内部问题了,我们不方便介入。建议您回去和家人好好沟通。
李梦瑶走出银行,感觉阳光刺眼。她在路边站了很久,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一切。
手机响了,是医院打来的。
李女士,您父亲的手术安排在下周一,请您尽快办理住院手续并缴费。
好的,我知道了。李梦瑶挂了电话,眼泪突然掉了下来。
爸爸还在等着救命钱,而她的救命钱却被最信任的人拿走了。
回到家,张秀兰正在看电视,韩志明在房间里打游戏。一切都显得那么正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妈,我们谈谈吧。李梦瑶在沙发上坐下。
谈什么张秀兰眼睛还盯着电视。
我的八万块钱。
张秀兰这才看向李梦瑶：怎么又提这个不是说了我不知道吗
李梦瑶深吸一口气：我去银行调了监控,看到您昨天下午去取钱了。
空气突然安静了。张秀兰手里的遥控器掉在了地上。
志明！张秀兰突然大声喊起来,志明快出来！
韩志明匆忙跑出来：怎么了
你媳妇疯了,说我偷她的钱！张秀兰指着李梦瑶,声音颤抖。
韩志明看看妈妈,再看看李梦瑶：到底怎么回事
银行监控显示,昨天下午是妈去取的钱。李梦瑶努力保持冷静。
韩志明愣住了。他看向母亲：妈,真的是您取的
我...我...张秀兰支支吾吾。
钱呢李梦瑶问得很直接。
张秀兰突然哭了起来：我也是没办法啊！小丽她们家出事了,急需要钱,我想着先借给她,等她还了再给你们。
小丽是张秀兰的侄女,也就是韩志明的表妹。
什么事这么急韩志明问。
她儿子出车祸了,在医院抢救,需要押金。张秀兰哭得更厉害了。
李梦瑶心里五味杂陈。如果真的是救人,她不是不能理解,但为什么要瞒着她
那您为什么不直接说我爸爸也需要手术费啊。
我想着小丽很快就还,不耽误你爸的手术。
那现在钱什么时候能还韩志明问。
张秀兰不说话了。
李梦瑶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妈,您说实话,钱到底给谁了
我都说了,给小丽了。
那我给小丽打个电话确认一下。李梦瑶拿出手机。
别！别打！张秀兰急忙阻止,人家孩子还在抢救,别添乱了。
李梦瑶停下动作,但心里的疑虑更深了。如果真的是借给小丽救急,为什么不能打电话确认
这时候,韩志明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脸色变了。
谁的电话李梦瑶问。
小丽的。韩志明看向母亲,然后接通了电话。
第3章
喂,表哥。电话里传来小丽轻松的声音。
韩志明打开了免提：小丽,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三亚度假呢,海风太舒服了。表哥你要不要也来玩几天
张秀兰的脸瞬间煞白。
李梦瑶感觉胸口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小丽在三亚度假,她儿子哪里有什么车祸
小丽,你儿子最近怎么样韩志明继续问。
挺好的啊,昨天还说想要个新的游戏机呢。怎么突然问这个
韩志明看向母亲,张秀兰已经说不出话来。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你好好玩吧。韩志明挂了电话。
客厅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妈,您能告诉我真话吗钱到底去哪里了韩志明的声音很沉。
张秀兰低着头,眼泪一滴滴掉在地上：我...我拿去给你弟弟了。
韩志明还有个亲弟弟韩志强,在外地做生意。
志强怎么了
他的生意出了问题,欠了人家钱,人家要上门了。他说再不还钱就要出大事。
李梦瑶闭上眼睛。她就知道,最终还是和韩志强有关。这个小叔子从结婚开始就没让她省心过,三天两头找家里要钱。
他要多少韩志明问。
八万。
就是梦瑶爸爸的手术费
张秀兰点点头。
韩志明沉默了很久：您为什么不和我们商量
我怕你们不同意。志强是我儿子,我不能看着他出事。
那梦瑶的爸爸就不是人吗韩志明的声音提高了。
李梦瑶站起来,走到阳台上。她不想听这些争吵,但又无处可逃。
爸爸的手术已经安排在下周一,现在距离还有两天时间。没有这八万块,手术就要延期,而心梗这种病,每延期一天都是在和死神赛跑。
她拿出手机,打给韩志强。
嫂子,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韩志强的声音听起来很轻松。
钱收到了李梦瑶直接问。
什么钱
李梦瑶愣了一下：妈说给你八万块钱,解决生意上的麻烦。
啊妈什么时候给我钱了我最近生意挺好的,没找家里要钱啊。
李梦瑶感觉世界在旋转。她冲回客厅,把手机递给婆婆：您自己听听！
张秀兰接过电话,听了几句,脸色越来越难看。
妈,您到底把钱给谁了韩志明也急了。
张秀兰把手机还给李梦瑶,整个人瘫在沙发上：我...我输了。
输了
赌输了。张秀兰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这三个字如晴天霹雳,李梦瑶感觉眼前发黑。
您去赌博了韩志明不敢相信。
我就是想赢点钱,给你弟弟的孩子买房子的首付。没想到运气不好...
李梦瑶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她辛辛苦苦攒了两年的钱,爸爸的救命钱,就这样被婆婆拿去赌博输光了。
您怎么能这样那是救命钱！韩志明也急红了眼。
我以为能赢的,谁知道运气这么差。张秀兰还在为自己辩解。
现在怎么办爸爸的手术怎么办李梦瑶哽咽着问。
张秀兰不说话了。
韩志明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要不,我们再想想办法,找亲戚朋友借借
哪个亲戚能一下子借八万李梦瑶苦笑,而且爸爸的病不能等,医生说越早手术效果越好。
这时候,李梦瑶的手机响了,是医院的电话。
李女士,您父亲的血压有些不稳定,建议尽快手术。如果明天还不能安排,可能要转到ICU先稳定病情。
李梦瑶挂了电话,看着眼前的婆婆,心如死灰。
她站起来,回到房间,开始收拾东西。
你要干什么韩志明跟进来问。
我要去医院陪爸爸。至于这个家,我需要冷静一下。
梦瑶,你别这样,妈她也不是故意的。
李梦瑶停下动作,看着丈夫：志明,如果是你爸爸躺在医院里等着救命钱,而我把钱拿去赌博输光了,你会怎么想
韩志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李梦瑶拿着行李走到客厅,张秀兰还坐在沙发上哭。
妈,我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李梦瑶的声音很平静,如果再给您一次机会,您还会拿我的钱去赌博吗
张秀兰抬起头,眼睛红肿：我...我真的以为能赢的。
李梦瑶明白了。即使到现在,婆婆想的还是自己的侥幸心理,而不是父亲的生命。
她拖着行李走向门口。
梦瑶,你要去哪里韩志明追出来。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不能再待在这里。
李梦瑶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4章
李梦瑶拖着行李箱走在街上,夜风很凉。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只是想离开那个让她窒息的家。
手机响了,是闺蜜陈晓雨打来的。
梦瑶,怎么了听你声音不对。
李梦瑶简单说了事情经过,陈晓雨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静。
别傻了,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我马上过去。
半小时后,陈晓雨开车来接李梦瑶。车上,两人都没说话。
到了陈晓雨家,她给李梦瑶倒了一杯热水：先喝点水暖暖身子。
李梦瑶坐在沙发上,眼泪又开始掉：晓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钱的事情先放一边,现在最重要的是你爸的手术。我这里有五万,你先拿去。陈晓雨去房间拿了银行卡。
我不能要你的钱。
别说傻话,朋友之间就是要互相帮助的。五万不够的话,我再想办法。
李梦瑶感动得说不出话来。她和陈晓雨是大学同学,友谊已经十几年了,但这样的帮助还是让她觉得比亲人更亲。
我一定会还你的。
我知道。现在你先给医院打电话,确认手术时间。
李梦瑶打电话给医院,医生说如果明天能交上费用,手术可以安排在后天。
挂了电话,李梦瑶感觉稍微松了一口气。至少爸爸的手术有希望了。
梦瑶,我问你一个问题。陈晓雨坐在她身边,你真的打算离开韩志明吗
李梦瑶愣了一下。从家里出来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愤怒和委屈,没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看到他们就心烦。
我理解你的感受,但是离婚这种事情不能冲动。你们结婚三年了,感情基础还是有的。
可是这次的事情让我看清楚了很多。李梦瑶苦笑,在他们心里,我永远是外人。
那韩志明呢他是什么态度
李梦瑶回想起韩志明在整个事件中的表现,心情复杂：他夹在中间也很难受,但我觉得他还是偏向他妈妈。
男人都这样,不敢得罪妈妈。但这不代表他不爱你。
爱我李梦瑶冷笑,如果真的爱我,就不会让我遭受这样的委屈。
两人聊到很晚,李梦瑶才在客房睡下。但她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满脑子都是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李梦瑶的手机就开始响个不停。都是韩志明打来的,她没有接。
陈晓雨做了早餐,劝她先吃点东西。
梦瑶,不管你们夫妻关系如何处理,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你爸的手术做了。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解决。
李梦瑶点点头,收拾好东西准备去医院。
刚出门,就看到韩志明站在小区门口。他眼圈发红,明显一夜没睡好。
梦瑶,你终于出来了。我找了你一夜。
你来干什么李梦瑶的语气很冷。
我来接你回家,还有,这是我凑的钱。韩志明递过来一个信封。
李梦瑶接过信封,里面是一叠现金,大概三万多。
哪来的
我把车卖了,还有我这几年的私房钱。
李梦瑶看着这些钱,心情五味杂陈。她知道那辆车是韩志明的心爱之物,平时保养得比什么都好。
你妈呢
她在家里哭,说要去庙里为伯父祈福。
李梦瑶冷笑：现在知道祈福了早干什么去了
梦瑶,我知道我妈做错了,但她现在也很后悔。你能不能原谅她这一次
原谅李梦瑶的声音提高了,韩志明,你知道我为了攒这八万块钱多努力吗我每天只吃公司的免费午餐,晚餐就是面包,周末还要去做兼职。这些钱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吗
韩志明低下头：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个屁！李梦瑶彻底爆发了,你妈拿我的血汗钱去赌博的时候,你在哪里你为什么不管管她
我...我不知道她会去赌博。
不知道她这么大年纪了,不会分辨是非吗还是说,在你们心里,我的钱就是你们家的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韩志明被问得哑口无言。
陈晓雨在旁边看不下去了：志明,梦瑶现在心情不好,你们的事情回去再说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去医院。
李梦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现在要去医院,你不要跟着我。
我想陪你一起去。
不需要。李梦瑶拒绝得很干脆。
韩志明还想说什么,被陈晓雨拦住了：让她先冷静冷静吧。
李梦瑶和陈晓雨一起去了医院。在路上,陈晓雨说：虽然韩志明处理得不够好,但他把车都卖了,说明还是有诚意的。
他应该的。李梦瑶语气依然很冷,如果不是他妈妈,会有这些事吗
到了医院,李梦瑶先去缴费,然后回到病房看爸爸。
爸爸气色比前几天好了一些,看到女儿来了,很高兴。
梦瑶,听说明天就能手术了
是的,爸,您别担心,一切都安排好了。李梦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轻松。
这次真是麻烦你了,花了这么多钱。
爸,您别这么说。只要您身体好,花多少钱都值得。
和爸爸聊了一会儿,护士来通知明天手术的注意事项。李梦瑶认真记下每一个细节。
下午,韩志明又来了医院。这次他没有直接找李梦瑶,而是先去看了岳父。
伯父,我是志明,来看您了。
志明来了,坐坐。听梦瑶说明天就手术了,你们辛苦了。
韩志明坐在病床边,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知道岳父还不知道家里发生的事情,如果知道了,不知道会有多失望。
李梦瑶从外面买饭回来,看到韩志明在病房里,脸色又沉了下来。
爸,我给您买了您爱吃的瘦肉粥。李梦瑶把饭盒打开。
志明也没吃饭吧一起吃点。爸爸招呼韩志明。
不用了,伯父,我不饿。韩志明连忙摆手。
气氛有些尴尬。爸爸看看女儿,再看看女婿,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爸,您想多了。李梦瑶勉强笑笑。
小夫妻之间有点摩擦很正常,不要放在心上。爸爸劝道。
李梦瑶没有接话,专心给爸爸喂粥。
第5章
手术进行了四个小时。李梦瑶和韩志明在手术室外面等着,两人没有说话,但都很紧张。
陈晓雨也赶来了医院,还带了午餐。
梦瑶,你从早上到现在都没吃东西,先吃点吧。
李梦瑶摇摇头：我现在吃不下。
不吃东西怎么行伯父还需要你照顾呢。陈晓雨强行把饭盒塞到她手里。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医生,手术怎么样李梦瑶急忙站起来。
手术很成功,三根血管都通开了。病人现在已经转到ICU,明天应该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李梦瑶终于松了一口气,眼泪掉了下来。这些天的压力和担心,在这一刻全部释放出来。
韩志明走过来想抱抱她,被她躲开了。
我去看看爸爸。李梦瑶跟着护士去了ICU。
透过玻璃窗,她看到爸爸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但呼吸平稳,脸色比术前好了很多。
病人恢复得不错,明天早上应该就能醒来。护士说。
李梦瑶在ICU外面守了一夜。韩志明也没有离开,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第二天早上,爸爸醒来了。医生检查后说一切正常,下午就能转到普通病房。
李梦瑶终于放下心来。她给公司请了假,准备这几天都在医院照顾爸爸。
梦瑶,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来照顾伯父。韩志明主动提出。
不用。李梦瑶拒绝得很干脆。
你已经两天没好好休息了,这样下去身体会垮掉的。
李梦瑶看了他一眼：这不用你操心。
韩志明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下午,爸爸转到了普通病房。他的精神好了很多,还能坐起来说话。
梦瑶,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没休息好爸爸关心地问。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那你回去休息,让志明在这里陪我就行。
李梦瑶正要拒绝,爸爸又说：你们小两口也别闹别扭了,有什么事情好好沟通。
看着爸爸关切的眼神,李梦瑶不好再坚持,只能答应回去休息。
韩志明开车送她回家。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到了家门口,李梦瑶下车就要走。
梦瑶,我们谈谈吧。韩志明拉住她的手。
没什么好谈的。李梦瑶甩开他的手。
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为什么不能李梦瑶转身看着他,韩志明,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更不想看到你妈妈。
那你想怎么样
李梦瑶沉默了一会儿：我需要时间冷静,在这期间,我们分居。
分居韩志明惊了,梦瑶,你不要这么极端。
极端李梦瑶冷笑,我觉得我已经很理智了。换作别人,早就离婚了。
韩志明想反驳,但又不知道说什么。他知道这次的事情确实伤害到了李梦瑶,而且伤害很深。
那你要分居多久
我不知道。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也许一辈子。
说完,李梦瑶上楼回了娘家。她爸妈早就搬去了县城,这里的房子一直空着。
推开门,房子里有些潮湿的味道。李梦瑶打开窗户通风,然后给妈妈打电话。
梦瑶怎么回娘家了妈妈很意外。
我和志明吵架了,回来住几天。李梦瑶没有详细说。
吵什么架是不是他妈妈又找事了
妈妈很了解张秀兰的为人,从一开始就不喜欢这个亲家母。
没事,就是小矛盾。爸爸那边您别担心,手术很成功,现在已经在普通病房了。
那就好。你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
挂了电话,李梦瑶坐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感觉前所未有的孤独。
她开始回想这三年的婚姻生活。刚结婚的时候,韩志明对她很好,张秀兰也表现得很慈祥。但时间久了,很多问题就暴露出来了。
张秀兰总是偏心小儿子韩志强,动不动就要给他钱。而韩志明虽然嘴上不同意,但从来不敢真正反对母亲。
还有一次,韩志强要结婚,张秀兰要求李梦瑶把她的嫁妆首饰拿出来给未来弟媳。李梦瑶拒绝了,张秀兰就在家里闹了一个星期,说她小气不懂事。
那时候韩志明是怎么做的他劝李梦瑶说：就是一些首饰,给弟媳又不是给外人。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她就应该清醒过来。在韩志明心里,她永远是外人,而他的家人才是自己人。
但那时候她还抱着幻想,觉得时间久了,韩志明会改变,张秀兰也会真正接纳她。
现在看来,是她太天真了。
天黑了,李梦瑶简单吃了点泡面,然后给医院打电话询问爸爸的情况。
病人恢复得很好,晚上家属可以不用陪护。护士说。
这让李梦瑶稍微安心了一些。
晚上十点,韩志明打来电话。
梦瑶,伯父已经睡了,我明天早上再去医院。你今晚好好休息。
李梦瑶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躺在床上,她开始思考未来。如果真的离婚,她要怎么办房子是婚后买的,按理说应该一人一半。但她现在没有精力去处理这些。
最重要的是,她要重新规划自己的人生。
第6章
第二天一早,李梦瑶去医院看爸爸。爸爸的气色更好了,已经能下床走路。
医生说再观察两天就能出院了。爸爸很高兴。
那太好了。李梦瑶也松了一口气。
梦瑶,昨天志明和我说了你们的事情。爸爸突然说。
李梦瑶一愣：他说什么了
他说是他妈妈做错了事,你很生气。
李梦瑶没想到韩志明会告诉爸爸,但既然说了,她也没必要隐瞒。
爸,确实是婆婆做得不对。李梦瑶简单说了事情经过,但没有说张秀兰去赌博的事。
爸爸听完,脸色沉了下来：她怎么能这样那是你辛苦攒的钱！
爸,您别生气,事情已经解决了。
怎么解决的钱还回来了
李梦瑶摇摇头：钱要不回来了,但志明凑了一部分,加上朋友借的,手术费够了。
爸爸气得说不出话来。过了一会儿才说：梦瑶,这样的婆婆,你以后怎么相处
这正是李梦瑶最头疼的问题。即使这次的事情过去了,她和张秀兰之间的关系已经彻底破裂。
我还没想好。
要我说,这样的人家,不要也罢。爸爸有些激动。
爸,您刚做完手术,别激动。李梦瑶赶紧安慰。
我就是心疼你。好好的姑娘,嫁到这样的人家受委屈。
李梦瑶眼圈红了。从小到大,爸爸最疼她,看到她受委屈,比自己受委屈还难受。
这时候韩志明来了。他买了爸爸爱吃的小菜,还有一些水果。
伯父,感觉怎么样
爸爸看了他一眼,没有像往常那样热情。
还行。
韩志明察觉到了气氛的异常,看了看李梦瑶,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
伯父,这次的事情是我们家不对,我代表我妈妈向您道歉。韩志明诚恳地说。
道歉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了。爸爸说话很直接。
韩志明被说得很尴尬,但又不敢反驳。
伯父,我知道您生气,但我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弥补这次的过错。
你打算怎么弥补
韩志明看了看李梦瑶：我已经和我妈妈说清楚了,以后她不能再干涉我们的事情。我也会努力赚钱,把梦瑶的损失补上。
说得轻巧。爸爸冷笑,你妈妈是那种听得进话的人吗
韩志明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医生来查房了,几个人暂时没再谈这个话题。
医生检查后说恢复得很好,明天就能出院。
太好了,伯父,明天我来接您出院。韩志明说。
不用了,我自己安排。爸爸拒绝了。
韩志明的脸色很难看,但又不敢说什么。
中午,李梦瑶去医院食堂买饭。在路上遇到了张秀兰。
张秀兰看到李梦瑶,眼圈立刻红了：梦瑶,你终于愿意见我了。
李梦瑶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她。
我来看看亲家公,听说手术很成功。张秀兰小心翼翼地说。
不用了,我爸爸不想见你。李梦瑶直接拒绝。
梦瑶,我知道我做错了,但你能不能原谅我这一次我真的知道错了。
李梦瑶看着张秀兰假惺惺的表情,心里涌起一阵厌恶。
原谅李梦瑶冷笑,我爸爸差点因为您的错误死在手术台上,您觉得一句道歉就够了
我...我愿意补偿,只要你们提要求。
补偿李梦瑶的声音提高了,您拿什么补偿您还有钱吗
张秀兰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告诉您,从今以后,我不想再见到您。如果您真的为我们好,就离我们远一点。
说完,李梦瑶头也不回地走了。
张秀兰站在原地,看着李梦瑶的背影,眼泪掉了下来。
李梦瑶回到病房,爸爸问：怎么去这么久
遇到了点事情。李梦瑶没有详细说。
下午,韩志明的弟弟韩志强来了医院。他带了一大堆礼品,显得很殷勤。
姐夫,听说您做手术了,我特意从外地赶回来看您。
爸爸看了看这个小儿子,语气很冷：有心了。
姐夫,我妈做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她确实太糊涂了。我代她向您道歉。韩志强说得很诚恳。
李梦瑶在旁边冷眼看着。韩志强这个人她太了解了,嘴上说得好听,实际上最会算计。
道歉就不必了,事情已经过去了。爸爸不想多谈。
姐夫,我知道这次的事情对姐姐伤害很大。为了表示歉意,我决定把我妈接到我那里住一段时间,让姐姐和志明哥好好过日子。
这话说得很巧妙,既表达了歉意,又暗示李梦瑶小气,连婆婆都容不下。
李梦瑶冷笑了一声：不用了,我们会自己解决。
姐姐,你别生气。我妈年纪大了,有时候做事不考虑后果,但她本意是好的。
好意李梦瑶差点笑出声来,拿我的救命钱去赌博,这叫好意
韩志强脸色变了一下,但很快恢复正常：姐姐,我妈她也不是故意的...
够了！李梦瑶打断他,你们一家人都是一个德行,说再多也没用。
韩志强被说得很尴尬,但又不敢反驳。
这时候韩志明回来了,看到弟弟在这里,有些意外。
志强,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姐夫住院,特意来看看。
韩志明看了看房间里的气氛,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
你先回去吧,这里我照顾就行。
韩志强看了看李梦瑶,识趣地告辞了。
房间里又安静了下来。爸爸闭着眼睛休息,李梦瑶在旁边削苹果,韩志明站在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好。
第7章
爸爸出院那天,李梦瑶请了陈晓雨来帮忙。她不想和韩志明有太多接触,更不想让他表现得像个好女婿。
梦瑶,你这样下去不是办法。陈晓雨在医院走廊里劝她,总不能一辈子不说话。
我现在不想和他说话。李梦瑶收拾着爸爸的东西。
那你打算怎么办真的离婚
李梦瑶停下动作,看着窗外：我不知道。现在我满脑子都是那八万块钱被人拿去赌博的画面,我控制不了自己不去恨他们。
可是恨也解决不了问题。
我知道,但我需要时间。
这时候韩志明走过来：梦瑶,伯父的出院手续办好了,我们回家吧。
李梦瑶看了他一眼：我们不回你们家,回我娘家。
那我送你们过去。
不用,晓雨会送我们。
韩志明的脸色很难看,但又不好说什么。
回到娘家,爸爸在房间里休息,李梦瑶和陈晓雨在客厅里说话。
梦瑶,我觉得你应该给韩志明一个机会。陈晓雨说,毕竟这次的事情主要是他妈妈的错,他也是受害者。
受害者李梦瑶冷笑,他从头到尾都在为他妈妈开脱,这叫受害者
但是他把车都卖了,说明还是有诚意的。
那是应该的。如果连这点诚意都没有,他还算什么男人
陈晓雨看着李梦瑶的表情,知道她现在很难听进任何劝告。
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陈晓雨走后,房子里很安静。李梦瑶坐在客厅里,开始思考未来的路。
如果真的离婚,她要重新开始。工作还是原来的工作,但要还陈晓雨的钱,还要照顾爸爸,压力会很大。
但如果不离婚,她要怎么面对张秀兰怎么面对那个明知道妈妈做错了还要为她辩护的丈夫
正想着,手机响了。是韩志明打来的。
梦瑶,我们谈谈吧。
没什么好谈的。
总要解决问题。你不能一直逃避。
我逃避李梦瑶被激怒了,韩志明,你搞清楚,是你们家对不起我,不是我对不起你们！
我知道,所以我想和你好好谈谈,看怎么解决。
李梦瑶沉默了一会儿：你想怎么解决
首先,我妈妈的事情,我会处理。她以后不会再干涉我们的生活。
你怎么保证
我会和她说清楚。如果她再这样,我就搬出去住。
说得轻巧。你敢和你妈妈翻脸吗
韩志明被问得哑口无言。李梦瑶太了解他了,他是个孝子,从来不敢真正反对母亲。
其次,钱的事情,我会想办法补偿你。
八万块钱,你要多久才能赚回来
我...我会努力的。
李梦瑶觉得这样的对话没有任何意义。
韩志明,我不想听这些空话。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如果再遇到同样的情况,你会站在哪一边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梦瑶,她是我妈妈,我不能不管她。
李梦瑶明白了。即使经历了这样的事情,韩志明还是没有改变。在他心里,妈妈永远是第一位的。
我知道了。李梦瑶挂了电话。
她心里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晚上,爸爸的精神好了一些,父女俩一起吃了顿简单的晚餐。
梦瑶,你和志明的事情考虑得怎么样了爸爸问。
爸,我想离婚。李梦瑶说得很直接。
爸爸没有意外：我支持你的决定。这样的人家,确实不适合你。
但是离婚的话,很多事情都要重新开始。
没关系,你还年轻,重新开始并不晚。爸爸支持你。
听到爸爸的话,李梦瑶心里暖暖的。至少她还有家人的支持。
那我明天就去找律师,咨询一下离婚的事情。
好,有什么需要爸爸配合的,你尽管说。
第二天,李梦瑶请假去找了律师。律师详细了解了情况后,给出了专业建议。
如果是协议离婚,程序比较简单。但如果对方不同意,就要走诉讼程序,时间会比较长。
财产怎么分割
房子是婚后购买的,按理说应该平分。但具体还要看出资情况和房产证的登记情况。
李梦瑶想起来,房子的首付是她和韩志明一起出的,但房产证上只写了韩志明的名字。当时韩志明说这样贷款比较容易批,她也没多想。
如果房产证上只有男方的名字,女方能分到多少
这个比较复杂,要看具体的出资证明和还贷记录。
李梦瑶心里有些担心。看来离婚也不是件简单的事情。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李梦瑶心情沉重。她知道前面的路不会容易走,但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第8章
李梦瑶在娘家住了一个星期。这一周里,韩志明每天都会打电话,但她都没有接。
爸爸的身体恢复得不错,已经能正常生活了。看到女儿每天闷闷不乐,他心里也很担心。
梦瑶,你要不要回去上班一直这样待着也不是办法。
李梦瑶点点头：我明天就去上班。
第二天,李梦瑶回到公司。同事们都很关心她,问她这些天为什么请假。
家里有点事情,现在都解决了。李梦瑶不想多说。
中午休息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
请问是李梦瑶吗我是韩志明的弟弟韩志强。
李梦瑶愣了一下：有什么事
姐姐,我想和你见个面,有些话想对你说。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
姐姐,我知道你对我们家有误解,但请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李梦瑶想了想,还是答应了：好吧,但我只有半个小时。
下午,李梦瑶在公司附近的咖啡厅见到了韩志强。他看起来很诚恳,点了两杯咖啡。
姐姐,我知道我妈做的事情让你很生气,我代表全家向你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说正事吧。
是这样的,我妈现在很后悔,她想亲自向你道歉,但又不敢见你。
李梦瑶冷笑：她现在知道后悔了
姐姐,我妈年纪大了,有时候做事不考虑后果。但她对你和志明哥是真心的。
真心李梦瑶觉得很可笑,拿我的救命钱去赌博,这叫真心
韩志强脸色有些尴尬：那次她确实糊涂了,但她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保证她的保证值几个钱
姐姐,我知道你很难原谅我妈,但请你考虑一下志明哥的感受。你们夫妻感情这么好,为了这件事情离婚,太可惜了。
李梦瑶看着韩志强,突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你是来劝我不要离婚的
姐姐,离婚对谁都没有好处。而且你们已经结婚三年了,感情基础在那里。
感情基础李梦瑶站起来,韩志强,我告诉你,我和你哥哥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还有,以后不要再给我打电话了。
说完,李梦瑶拿起包就走。
韩志强在后面喊：姐姐,你再考虑考虑！
李梦瑶头也不回。她现在确定了,韩家的人都是一个德行,表面上道歉,实际上还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考虑问题。
回到公司,李梦瑶很难集中精神工作。下班后,她直接回了娘家。
梦瑶,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爸爸正在看电视。
公司没什么事,就早点回来了。李梦瑶坐在沙发上,把韩志强找她的事情说了一遍。
爸爸听完,摇摇头：这一家人都是一个德行。明明做错了事,还要别人理解他们。
爸,我已经想清楚了,一定要离婚。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行动
我想先和志明摊牌,如果他同意协议离婚最好,如果不同意,我就去法院起诉。
爸爸点点头：我支持你的决定。
当天晚上,李梦瑶给韩志明打了电话。
志明,我们见个面,有重要的事情要谈。
好,你说地点。韩志明的声音很激动,以为李梦瑶想和好。
明天晚上七点,老地方见。
老地方是他们经常去的一家餐厅,那里环境安静,适合谈话。
第二天晚上,李梦瑶准时到了餐厅。韩志明已经在等她了,桌上点了她爱吃的菜。
梦瑶,你终于愿意见我了。韩志明很高兴。
李梦瑶坐下,直接说：志明,我要和你离婚。
韩志明的笑容瞬间凝固了：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和你离婚。李梦瑶重复了一遍。
为什么我们不是在解决问题吗
问题解决不了。你昨天的电话已经说明了一切,在你心里,我永远不如你妈妈重要。
梦瑶,你不要这么极端。我妈妈做错了,我可以让她道歉。
道歉有用吗伤害已经造成了。李梦瑶的声音很平静,志明,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哪里不合适我们在一起三年了,感情一直很好。
感情好李梦瑶苦笑,如果感情真的好,你为什么不保护我
我...韩志明说不出话来。
志明,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我们离婚,房子你留着,我只要我的嫁妆和个人物品。
不,我不同意离婚！韩志明激动起来,梦瑶,你冷静一点,不要冲动。
我已经冷静考虑了一个星期,这不是冲动。
那你想怎么样我才能挽回你
李梦瑶看着韩志明,心里有一丝不忍。毕竟是三年的夫妻,说没有感情是假的。
志明,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回不去了。
我不相信,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
李梦瑶站起来：如果你真的爱我,就成全我吧。
梦瑶,你别走！韩志明想拉住她,被她躲开了。
如果你同意协议离婚,我们可以好聚好散。如果你不同意,我就去法院起诉。
说完,李梦瑶头也不回地走了。
韩志明坐在餐厅里,看着满桌的菜,眼泪掉了下来。
第9章
李梦瑶和韩志明摊牌后,事情很快传到了张秀兰那里。第二天,张秀兰就跑到李梦瑶的公司楼下等她。
梦瑶,你终于出来了！张秀兰一把拉住李梦瑶的手。
李梦瑶甩开她的手：你来干什么
我来求你,不要和志明离婚。张秀兰眼圈红红的,是我做错了,你要打要骂冲我来,不要和志明过不去。
这是我和志明的事情,不需要你管。
梦瑶,我知道你恨我,但志明是无辜的。你们感情那么好,为什么要因为我的错误而离婚
李梦瑶看着张秀兰,心里涌起一阵厌恶：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问题不在于你做了什么,而在于志明的态度。
志明怎么了他不是一直在努力挽回你吗
努力李梦瑶冷笑,他的努力就是让我原谅你,继续过以前的日子
张秀兰被问得哑口无言。
我告诉你,这件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你还是好好考虑考虑,怎么和志明过日子吧。
说完,李梦瑶转身就走。
张秀兰在后面喊：梦瑶,你回来！我给你跪下还不行吗
李梦瑶头也不回。她知道张秀兰是在做戏,想用这种方式道德绑架她。
回到家,爸爸看到她脸色不好,问出了什么事。
张秀兰到公司来找我了,想让我不要离婚。
这种人就是脸皮厚。爸爸气愤地说,做错了事不知道反省,还想让别人原谅她。
爸,我已经和志明说清楚了,他不同意协议离婚。
那就走法律程序,咱们不怕。
李梦瑶点点头：我明天就去法院咨询。
第二天,李梦瑶去了法院。工作人员告诉她,如果对方不同意离婚,第一次起诉一般不会判决离婚,除非有家暴、出轨等严重情况。
那要怎么办
可以等六个月后再次起诉,第二次起诉成功的概率比较高。
李梦瑶有些失望。看来离婚比她想象的要复杂。
从法院出来,她去律师事务所进一步咨询。律师建议她先收集证据,证明夫妻感情确实破裂。
比如分居的证据,争吵的录音,或者对方有过错的证据。
李梦瑶想了想,她现在确实在娘家住,算是分居。但其他证据不多。
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和对方协商,看能不能在财产分割上做些让步,换取对方同意离婚。
李梦瑶考虑了一下,觉得这个建议有道理。她本来就不想要房子,如果韩志明能同意离婚,其他的都好商量。
当天晚上,李梦瑶再次给韩志明打电话。
志明,我们最后谈一次。
梦瑶,你是不是想通了韩志明的声音很激动。
我是想和你商量离婚的具体事宜。
电话那头沉默了。
志明,我们好聚好散吧。房子我不要,嫁妆也可以不要,我只要我的个人物品。
梦瑶,你为什么一定要离婚
因为我们真的不合适。这次的事情让我看清了很多。
那你告诉我,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回心转意
李梦瑶想了想：除非你能和你妈妈断绝关系,以后她的事情你一概不管。
这不可能！她是我妈妈！韩志明的反应很激烈。
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李梦瑶准备挂电话。
等等！韩志明急忙说,梦瑶,你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想想办法。
你想什么办法
我可以让我妈搬出去住,我们单独过日子。
然后呢她遇到事情的时候,你还是会帮她,对不对
韩志明沉默了。
志明,你明白吗问题不在于她住在哪里,而在于你的态度。在你心里,我永远排在第二位。
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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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的。李梦瑶打断他,如果你真的爱我,当初就不会让我受这样的委屈。
梦瑶,我真的爱你。
爱我李梦瑶的声音有些哽咽,如果你真的爱我,当你妈妈拿我的钱去赌博的时候,你应该第一时间站出来保护我,而不是想着怎么让我原谅她。
韩志明被说得哑口无言。
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同不同意离婚
我...我需要时间考虑。
好,我给你一个星期时间。一个星期后,如果你还不同意,我就去法院起诉。
挂了电话,李梦瑶感觉心里很累。她知道韩志明心里还是舍不得这段婚姻,但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第10章
一个星期很快过去了。韩志明没有主动联系李梦瑶,她也没有催促。她知道,这个决定对韩志明来说很难,但她已经没有耐心等下去了。
周一早上,李梦瑶准备去法院递交起诉书。就在她出门的时候,韩志明打来了电话。
梦瑶,我同意离婚。
李梦瑶愣了一下：你确定
确定。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希望你能原谅我妈妈。她年纪大了,经不起打击。
李梦瑶苦笑：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在为她考虑。
梦瑶,我知道我们的婚姻保不住了,但我不希望你一辈子恨我们。
我不会恨你们,我只是想离你们远一点。
那就好。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
越快越好。明天吧。
好,我去准备材料。
挂了电话,李梦瑶感觉很复杂。她本以为韩志明会坚持到底,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妥协了。
也许,他也累了。
第二天,李梦瑶和韩志明在民政局见面。两人都显得很沉默,没有像其他来办离婚手续的夫妻那样争吵不休。
工作人员看了看他们,问：你们确定要离婚吗
确定。两人同时回答。
那请填写这份申请表。
李梦瑶填写申请表的时候,手有些颤抖。三年的婚姻,就要这样结束了。
财产如何分割工作人员问。
房子归男方,其他财产各自保留。李梦瑶说。
工作人员看了看韩志明：你同意吗
同意。
很快,手续办完了。李梦瑶拿着离婚证,感觉很不真实。
走出民政局,韩志明追上她：梦瑶,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重新开始吧。李梦瑶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娘家,爸爸看到她拿着离婚证,既心疼又欣慰。
梦瑶,离了也好,重新开始吧。
嗯,爸,我想换个城市工作,离这里远一点。
好,爸爸支持你。
一个月后,李梦瑶接到了上海一家公司的录用通知。她收拾好行李,准备离开这个伤心的城市。
临走前,陈晓雨来送她。
梦瑶,你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会的。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
朋友之间不用说谢谢。有什么困难随时给我打电话。
李梦瑶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在火车站,李梦瑶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城市。她在这里生活了七年,有过快乐,也有过痛苦。现在,一切都要重新开始了。
火车启动了,李梦瑶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她知道,前面的路可能不会容易,但至少她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了。
半年后,李梦瑶在上海的工作和生活都步入了正轨。她租了一间小公寓,工作也很顺利。
有时候她会想起那段婚姻,想起韩志明,想起张秀兰,但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愤怒和痛苦。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慢慢地,她开始放下过去。
爸爸的身体恢复得很好,每个星期都会和她视频通话。他总是说,看到女儿重新快乐起来,他也很欣慰。
这天,李梦瑶下班回到家,发现门口放着一个快递包裹。打开一看,是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
信是韩志明写的,字迹还是那么熟悉：
梦瑶,离婚半年了,不知道你在上海过得怎么样。我通过晓雨知道你工作顺利,心里很为你高兴。这张卡里是八万块钱,是我这半年攒的。我知道这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但我想尽我所能。希望你能收下,就当是我对过去的一个交代。祝你在新的城市新的生活中一切顺利。—志明
李梦瑶看着这张银行卡,心情很复杂。她没想到韩志明还记着这件事。
她拿起手机,给韩志明发了一条短信：钱我收下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吧。希望你也能好好生活。
很快,韩志明回了短信：谢谢你的原谅。
李梦瑶看着手机屏幕,微微笑了。她知道,这是他们之间最后的联系了。从此以后,他们将各自走各自的路。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