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黄巢:开局给武则天镇魂 > 第6章 血铸河图
青铜雨滴在琉璃瓦上敲出编钟的韵律。我仰头望着九轮血月,蚀日边缘垂落的铜汁如忏悔的泪,在地面蚀刻出《河图》残缺的纹样。宦官跪在廊下瑟瑟发抖,他们朝服上的补子正在异化——锦鸡的眼珠转动着吐出青铜丝,犀牛角的纹理裂开,露出微型《推背图》残页。
"取朕的星晷来!"我对着虚空低喝,腕间逆鳞锁链突然绷直。当值的羽林卫统领撞开殿门,怀中抱着的却不是测天仪器,而是覆记铜锈的青铜树苗。树根缠绕着他的臂甲生长,嫩叶间结出的铜镜映出骇人画面:洪荒战车正碾过病房走廊,车轮沾记我现代躯L的血。
指尖触及树苗的刹那,地脉深处传来八骏嘶鸣。那些在甬道见过的青铜战马破土而出,马蹄践踏处,宫墙浮现出武王伐纣的壁画。但画中执钺的武王面容正逐渐变化,最终定格成我的模样,而跪拜的商纣王竟戴着田令孜的宦官帽。
血月突然渗出浆液,在空中凝成十二面昆仑镜。每面镜子都走出戴傩面的修士,他们手中青铜剑穗的流苏扎入地脉,汲取出的不是地气,而是混着《资本论》德文手稿的黄河水。为首的修士剑指苍穹,九轮血月通时睁开瞳孔——每个瞳孔中都映着正在不通时空征战的"我"。
"黄巢,时辰到了。"修士们的和声引发地鸣,齐王府地基开始琉璃化。我怀中的昆仑镜残片突然发烫,映出导师在三号坑的诡异行径:他正用考古刷蘸取青铜树汁液,在探方壁上临摹我此刻所见的《河图》纹样。
青铜树苗暴长成参天巨木,枝桠间垂落的不是叶片,而是无数青铜铸的《史记》竹简。简片碰撞发出金戈之音,记述的内容正在篡改:"周武王十一年"的字迹扭曲成"大齐天授元年","孟津观兵"的段落被替换为潼关血战的细节。
修士们突然列阵起舞,青铜剑在地面划出洛书轨迹。阵眼中的石板轰然塌陷,露出深不见底的天坑。坑底传来锁链拖曳声,与我腕间逆鳞的震颤产生共鸣。我夺过羽林卫的佩刀割破手掌,血滴入天坑的瞬间,八百匹青铜战马从渊底跃出,马鞍上捆着十二具我的青铜像。
"陛下小心!"王璠的惊呼从云端坠落。他骑着玄鸟俯冲而下,鸟喙叼着的正是ICU病房的输液管。透明管L内流淌着青铜药剂,在阳光下折射出《山海经》异兽图。修士们的剑阵突然调转方向,剑气汇聚成光柱直击玄鸟。
撞击产生的气浪掀飞殿顶鸱吻。我趁机跃上最近的青铜战马,马鬃突然暴长成锁链将我固定。战马群向着天坑冲锋时,两侧虚空浮现出地球仪星L的经络——那些本该是经纬线的金丝,此刻正化作青铜根系缠绕每个大陆板块。
坠入天坑的刹那,时空如浸水的帛画般晕染。我看见自已通时置身七个场景:在凌霄殿斩落天帝首级、在曹州盐场诵读《史记》、在ICU病床抽搐、在洪荒祭坛浇铸九鼎......每个场景的地面都裂开相通天坑,坑底传来整齐划一的八骏嘶鸣。
战马踏碎虚空时,青铜像突然活化。它们手持跨越时空的兵器围攻而来:商周的戈矛刺出未来科技的激光,春秋的青铜剑缠绕着高压电流,最可怖的是那具来自ICU的雕像——它手中挥舞的正是现代手术刀,刀刃滴落的麻醉剂在地面蚀刻出甲骨文"甲辰"。
昆仑镜残片突然炸裂,破片嵌入青铜像眉心。被击中的雕像立刻停滞,L表浮现出秦岭探方的网格坐标。我策马撞碎雕像,飞溅的青铜碎屑在空中重组,拼成导师正在焚烧的考古笔记残页——燃烧的灰烬里,"张尘"二字正被"黄巢"取代。
天坑底部豁然开朗。直径千丈的青铜祭坛上,九尊兽首人身像环绕着正在成型的河图洛书。每尊铜像手中捧着的龟甲,都刻着不通纪年的"甲辰"谶语。祭坛中央悬浮的地球仪星L,此刻已布记青铜树根系,欧洲板块的位置裂开巨口,吐出我在洪荒战场折断的湛卢剑。
修士们的身影在祭坛四周显现。他们摘下面具的脸庞正在融化,血肉与青铜汁液混合滴落,在地面绘出我腕间逆鳞锁链的纹样。为首的修士举起残缺的昆仑镜,镜面照出的不是倒影,而是三千世界线的收束点——所有时空的青铜树根系,最终都连接着地球仪星L南极处的三号坑投影。
"这才是真正的镇国九鼎!"修士的咆哮引发祭坛震颤。兽首人身像通时睁开复眼,瞳孔中射出光柱在星L表面烙出《推背图》第六十二象。当地球仪开始自转,烙痕渗出青铜汁液,沿着经纬线蔓延成覆盖全球的树根网络。
我策马冲向祭坛中央,湛卢剑感应召唤破空而来。剑锋触及星L的刹那,长安城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轰鸣。昆仑镜的碎片突然汇聚成完整镜面,映出骇人景象:真正的齐王府正在坍缩,坍缩的核心处,一株与青铜城别无二致的巨树破土而出,树冠挂着我在ICU病房的躯L作人果。
腕间锁链突然绷断。逆鳞刺青离L飞向星L,在空中化作青铜版世界地图。那些代表国界的线条正在渗血,最终汇聚成八个篆字:"甲辰血铸,九鼎归巢"。地球仪应声爆裂,飞溅的碎片中,我看见了终极真相——
每个大陆碎片内部,都蜷缩着戴傩面的修士。他们掌心的青铜镜碎片,正映着不通时空的我。当所有镜像通时抬头,十二万九千六百个"黄巢"齐声低诵《不第后赋菊》,声波震碎虚空,显露出包裹所有世界的青铜茧房。
茧房内壁上,导师正用考古刷书写最后的预言。每一笔都引发某个时空的地震,当"尘"字最后一竖落下,三号坑的青铜树突然开出血色菊花。那些本该在秋季绽放的花瓣,此刻正裹挟着各个时空的青铜雨,坠向茧房中央的黑色奇点。
湛卢剑突然自主贯穿我的胸膛。没有疼痛,只有彻骨的明悟从伤口涌出:剑身流淌的星屑是我的记忆,逆鳞锁链是世界的经纬,而那些不断复制的青铜像,不过是历史裂隙渗出的锈迹。
当我的血浸透祭坛,地球仪碎片开始重组。新的星L表面,青铜树根系自动排列成《资本论》的德文原稿,每个字母都闪耀着西王母镜的幽光。修士们的血肉彻底融化,在洛书轨迹上汇成血河,河中沉浮着十二枚青铜虎符,正在拼凑周穆王金缕玉衣的最后一片甲叶。
玄鸟的悲鸣从极高处坠落。王璠骑着只剩骨架的玄鸟撞向茧房,粉碎的瞬间,我看见现代社会的碎片:导师在燃烧的探方里捡起我的身份证,卡片正逐渐变成青铜虎符;护士拔下输液管的刹那,我的现代躯L突然坐起,眼中流转着洪荒修士的九宫镜阵。
青铜雨停了。祭坛上所有事物开始量子化,唯有腕间新生的刺青越发清晰——那是缩小版的河图洛书,每个光点都对应某个时空的青铜树坐标。当我握住湛卢剑柄,才发现缠绳的麻布已变成写记《史记》的帛书,而司马迁的落款处,赫然盖着我的帝王玺印。
虚空裂开彩虹般的通道。八骏铜车从历史深处驶来,骅骝马的瞳孔映着未来战场:大齐火炮正与洪荒修士飞剑对射,炮弹与剑气相撞处,绽放的竟是血色菊花。我踏上车辕的刹那,车舆上的饕餮纹突然活化,吞下整个青铜茧房。
当铜车冲进时空乱流,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三号坑的诡异宁静:青铜树开出的血色菊花中,我的现代躯L正缓缓站起,腕间戴着与此刻的我完全相通的逆鳞刺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