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别人要就有,我表姐要就没有?”
大兰子眨了眨眼睛,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
“你哪来的表姐呀?”
严宽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故意岔开话题说道:“我记得四爷说过,你是他从雪地里捡回来的。”
“她是我同学的表姐,我叫一声表姐怎么了?先别说这个了,你家的熊胆哪儿去了。”
“熊胆啊,我想想。”
严宽装模作样的挠挠头,说道:“我想起来了,熊胆当然就在熊的肚子里了,你要想要熊胆,去打熊就好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注意许婷的表情。
果然,她那张脸变得越来越难看,一会儿红,一会儿青。
这时大兰子也注意到两人的异样,问道:“你俩咋回事儿啊?”
“都是我不好。”
许婷连忙挤出一个微笑,说道:“我跟这位严……严大哥之间有点误会,可是我已经知道错了。”
“你不是知道自己错了,而是怕我不给你药。”
严宽冷哼了一声。
他才不是那种闺男,不会为了别人的两句软话,就上赶着去倒贴。
听了这话,许婷也有些急了,“那你说到底我要怎样,你才肯卖给我熊胆?”
“怎么,我欠你的?非要卖给你吗?”
严宽撇了撇嘴,不再理会她,转身就进了屋里。
从屋里一看,两女还没有离开,在一起窃窃私语,不知道说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大兰子走了进来,轻声说道:“你别生气了,其实我表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心情不好,才说了一些难听的话。”
“那我心情也不好,不想理她可不可以?”
其实严宽并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只是这个许婷实在太过分了。
一个服务员,竟然给客人甩脸子?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优越感。
“那你要怎样心情才能好起来?”大兰子眨着一对大眼睛问道。
严宽想了想,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只要你亲我一口,我心情就好了,我心情好了就把熊胆卖给她。”
“你!”
大兰子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跺着脚说道:“严宽,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以前我还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来着,你太让我失望了。”
“我是哪样的人?咱俩都处这么久了,让我亲一口也不行?”严宽厚着脸皮,想她凑了过去。
大兰子则是哼了一声,把头转到了一边。
看到她那可爱的模样,严宽感觉心里像是有只小猫在抓一样,恨不得就抱住她狠狠亲上两口。
但他其实心里也明白,自己要做出那种事情的话,大兰子就再也不可能理自己了。
搞不好,还得被她到大队长那里告一状。
那时自己可就声名扫地了。
事到如今,也只有退而求其次了。
想到这里,严宽叹了口气,说道:“不亲就不亲了,让我拉拉手总可以吧。”
“拉拉手?”
大兰子转过头来,想了想之后,就把手主动伸了过来。
严宽一把将其握住。
“真软!真滑!赶明儿我再给你买点进口的桂花油。”
严宽还没摸够,大兰子已经把手缩了回去,“现在可以了吧?”
轻轻叹了口气,严宽顿时感觉到有些怅然若失,但还是说道:“我家里也不多了,可以分一半给她,但是要一百块钱。”
听了这话,大兰子连忙出去,把许婷拉了进来。
“宽哥,一百块钱是不是太贵了?”
许婷有些扭捏的说道。
她的声音很小,要不是严宽耳力好几乎都要听不见了。
“什么一百块钱还贵?你当那熊胆是地里的野菜随处可见吗?那可是我冒着生命危险从山上打来的。”
严宽翻了翻白眼。
“可我真没那么多钱。”
许婷打开随身携带的帆布包,拿出一沓钱,细心数了数说道:“我这里只有四十五块。”
“你有四十五块,那我就卖你四十五块的。”
严宽从床头的红柜子里,拿出一个大玻璃瓶,从里边舀了两勺熊胆粉,觉得有点多,就倒回去了一些,然后用纸包了,递到许婷面前。
“就这么一点啊,能不能再多给一点?”
许婷的脸色有些难看。
就这么一点熊胆粉,估计还不够她吃一个礼拜的。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低三下四的跟人说过话,一边说着脸就跟着红了。
“这还少?如果不是看在我家大兰子的面上,给的更少,你要不要?不要还给我?”
“要要要。”
许婷生怕严宽反悔,连忙将那一包熊胆粉放到了小包里,之后就跟大兰子一起离开了。
严宽本来是打算去见四爷的,但大兰子说他没在家,也就省得跑这一趟了。
“呦,真是有出息了,天天有大闺女儿上家来找你,上次是赵寡妇,这次一下来了两个,你吃不吃得消啊?”
严宽刚一出门便见到徐莺莺站在门口,一脸阴阳怪气的说道。
“能不能把嘴放干净点?”
严宽皱了皱眉头说道。
“俺的嘴咋不干净了?难道俺说的不对?那赵寡妇没来你家给你送饭?这俩大闺女不是从你家出去的?”
徐莺莺哼了一声,直接走进院子,说道:“少说没用的,给钱。”
这句话,把严宽给问懵了,“给什么钱?”
“怎么,你大伯弄成那个样子,你不应该赔点营养费吗。”
徐莺莺提高了嗓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他生病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严宽差点被气笑了。
要不是他通过四爷,找到了那对鄂伦春族妇女,大伯还在地窖里关着呢。
严宽本来觉得,两家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消除隔阂。
可没想到这个徐莺莺,竟然把她自己说过的话全给忘记了,而且还三天两头的找麻烦,比以前更加变本加厉。
就好像严宽欠她似的。
“怎么没有关系?你不是护林员吗?林子里出的事情该不该你负责?你大伯弄成那个样子,再也干不了体力活了,你必须得给钱,少了一千块都不行。”
徐莺莺似乎觉得她的话很有道理,越说嗓门越大,就像是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