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之痛
窗外的暴雨像要吞噬整个城市。
我猛地从床上坐起,心脏狂跳,冷汗浸透了睡衣。又是那个梦,熟悉的医院,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林安安那张带着虚伪微笑的脸,她在我耳边轻语：孙悦,江澈是我的,你争不过的。
然后是监护仪尖锐刺耳的鸣叫,我生命里最后的声响。
嗡……嗡……
床头的手机突兀地振动起来,屏幕上跳动的两个字让我如坠冰窟——江澈。
我不是死了吗死于一场蓄意诱发的心脏病,就在我和江澈订婚宴的前一周。
我颤抖着手接起电话,那头传来我刻骨铭心的声音,带着一丝未睡醒的慵懒：悦悦,醒了吗别忘了,今天要去试订婚礼服。
订婚礼服……
我花了整整三分钟,才接受了这个荒谬的现实。我重生了,回到了订婚前的一个月,一切悲剧都尚未发生。
上辈子的我,是江澈的舔狗,是林安安的好闺蜜,是他们惊天动地爱情故事里,那个被牺牲得彻彻底底的恶毒女配。我爱了江澈十年,从校服到婚纱,我以为我终于等到了,结果却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他需要我孙家的势力稳固公司,而他心里的白月光,一直是林安安。
订婚前,他俩的绯闻满天飞。我质问他,他只是冷淡地说：安安身体不好,我只是照顾她。我信了,我还跑去求处处扮演受害者的林安安,求她离我的未婚夫远一点。
现在想来,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悦悦你在听吗江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耐。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哽咽和恨意,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平静语气说：江澈,我们解除婚约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
死一样的沉默。
过了足足半分钟,江澈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冰冷和审视：孙悦,你又在耍什么把戏
我没有耍把戏,我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我保持清醒,我不爱你了,我们到此为止。
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然后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拖进了黑名单。
做完这一切,我瘫倒在床上,眼泪终于决堤。不是为江澈,而是为上辈子那个到死都没看清真相的自己。
2
复仇启程
重活一世,我不要爱情,我只要他们,血债血偿。
我单方面宣布解除婚约的消息,像一颗炸雷,在我家引起了轩然大波。
我爸气得把茶杯都摔了,指着我的鼻子骂：孙悦！你疯了你知道江家对我们有多重要吗你这是拿孙家的前途开玩笑！
我妈在一旁抹着眼泪：悦悦啊,你跟妈说实话,是不是江澈欺负你了你告诉妈,妈给你做主！
我看着他们,心里一阵酸楚。上一世,也是他们,在我死后一夜白头,苦苦追查真相却被江家和林家联手打压,最终公司破产,晚景凄凉。
这一世,我要保护好他们。
爸,妈,我很清醒。我看着他们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江澈不爱我,他爱的是林安安。我不想嫁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更不想我们孙家,最后变成他江澈送给林安安的垫脚石。
我爸愣住了,我妈也停止了哭泣。
他们了解我的性子,从小到大,我在江澈的事情上偏执又盲目,从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的决绝,让他们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件事。
还没等他们消化完,门铃响了。
保姆打开门,江澈和林安安一前一后地站在门口。
江澈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英俊的脸上满是焦灼和压抑的怒火。而他身后的林安安,穿着一身洁白的连衣裙,小脸苍白,眼眶通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悦悦,江澈大步走到我面前,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吓人,你到底在闹什么跟我回去。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冰冷：江澈,我说得很清楚,我们完了。
他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刺向我,仿佛要在我身上剜出个洞来。
这时,林安安柔柔弱弱地走了过来,拉了拉江澈的衣袖,带着哭腔说：阿澈,你别这样,都怪我……都怪我没有跟悦悦解释清楚。悦悦,你别生阿澈的气,我们真的只是朋友……
她又来了,还是这熟悉的绿茶配方。
上一世,我就是被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骗得团团转,还以为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冷笑一声,看着她：林安安,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另外,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我看着恶心。
林安安的脸瞬间变得煞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掉,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晕倒。
江澈立刻心疼地把她扶住,扭头对我怒吼：孙悦！你够了！安安身体不好,你为什么总是要针对她
又是这句话。
我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熟悉的钝痛,那是刻在灵魂深处的记忆。
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对,她身体不好,她心脏不好,所以她是全世界的宝贝,所有人都得让着她,捧着她,是吗
我的目光扫过江澈,最后落在林安安惨白的脸上,一字一顿地说：林安安,你最好祈祷自己别犯到我手上,否则,我不介意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心脏不好。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对我爸妈说：爸,妈,请他们出去。
这场闹剧,最终以江澈带着林安安愤然离去而告终。
客厅里恢复了安静,我爸妈看着我,眼神复杂。
我知道,我必须拿出一个让他们信服的理由。
爸,江澈的公司正在和一个海外项目对接,但资金链出了问题,我平静地抛出一个重磅消息,他急着跟我订婚,就是想利用我们孙家的名义去银行贷款,填补那个窟窿。一旦项目失败,我们孙家也会被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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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是我上一世死后,以灵魂状态飘荡时,断断续续听到的。
我爸脸色一变：你怎么知道
我猜的,我不能暴露重生的秘密,他最近频繁接触海外资本,又对婚事这么急切,稍微联想一下就能猜到。爸,您可以派人去查,看看他们公司的流水和那个项目的真实情况。
我爸陷入了沉思。商人的直觉让他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我知道,他信了三分。
剩下的,就需要时间来验证。
3
真相与谎言
为了彻底和江澈划清界限,也为了给我接下来的计划铺路,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要找到江澈的死对头——傅斯言。
傅家和江家是商场上多年的竞争对手,斗得你死我活。傅斯言作为傅家现在的掌权人,手段狠戾,不留情面,是江澈最头疼的存在。
上辈子,江澈的公司最后就是被傅斯言亲手搞垮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通过一些人脉,打听到了傅斯言的行踪,他今晚会出席一场商业酒会。
我换上一条低调的黑色礼裙,独自开车前往。
酒会现场流光溢彩,衣香鬓影。我一眼就在人群中锁定了那个男人。
他独自站在落地窗前,身形挺拔,侧脸轮廓分明,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他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眼神淡漠地看着窗外的夜景,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我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
傅总,你好。
傅斯言闻声回头,那双深邃的眼眸落在我身上,带着一丝探究和疏离。
你是
我叫孙悦,孙氏集团的。我递上我的名片,我想和傅总谈一笔生意。
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但还是接过了名片。哦孙小姐想跟我谈什么生意
我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时间宝贵,不喜欢拐弯抹角。
我开门见山：我要对付江澈,我需要一个合作伙伴。
傅斯言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我：孙小姐,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是江澈的未婚妻。
是前未婚妻。我纠正道,就在今天早上,我把他甩了。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他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没有立刻回答。
我知道他在评估我的价值。
我知道江澈现在急需一笔资金来启动他的海外项目,我继续加码,也知道他这个项目背后,其实是个圈套。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条件是,事成之后,江氏集团的烂摊子,我要分一杯羹。
傅斯言的眼睛眯了起来,像一只盯上猎物的豹子。
你凭什么觉得,没有你,我就对付不了江澈
你当然能,我迎上他锐利的目光,毫不畏惧,但有了我,你能赢得更轻松,也更彻底。不是吗
我们对视了整整十秒钟。
最终,他轻笑一声,朝我伸出手：合作愉快,孙小姐。
我握住他的手,那只手干燥而温暖,很有力。
合作愉快,傅总。
和傅斯言的合作,比我想象的要顺利。
他雷厉风行,第二天就派人核实了我提供的情报,并迅速制定了针对江氏的狙击计划。而我,则利用孙家的关系网,不动声色地截断了江澈几条重要的融资渠道。
江澈很快就陷入了内忧外患的境地。
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这么狠,几次三番来找我,电话、短信、甚至堵在我家楼下。
他猩红着眼睛问我：孙悦,你非要这么绝情吗我们十年的感情,你说不要就不要了
我看着他憔悴的脸,心里没有一丝波澜。
十年的感情这十年,不过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
江澈,收起你那套深情戏码,我冷冷地说,你十年的感情,不都给了林安安吗别来烦我,不然,我不确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
我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暴怒地维护林安安。
可出乎我的意料,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像是痛苦,又像是挣扎。
最后,他一句话也没说,转身落寞地离开。
他的反常让我有些在意,但我很快就把这丝疑虑抛之脑后。管他呢,只要能让他和林安安付出代价,怎么样都行。
计划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一个月后,江氏的资金链彻底断裂,海外项目的合作方也宣布撤资,股价暴跌,濒临破产。
而林安安,也在这时查出了心脏病的进一步恶化,需要一大笔钱做移植手术。
江澈焦头烂额,四处求人,却处处碰壁。
我知道,林安安又会来找我。
果然,她给我打了电话,约我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坐在那里了,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嘴唇毫无血色。
孙悦,她开门见山,声音虚弱,我知道是你干的。你和傅斯言联手,搞垮了阿澈的公司。
我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没说话,算是默认。
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收手她的眼里第一次出现了哀求,阿澈是无辜的,他只是……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选择。
怎么选择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是在我这个未婚妻和他的白月光之间,不知道怎么选吗
不是的！她激动地反驳,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哪样我放下咖啡杯,身体前倾,直视着她的眼睛,是你在我的药里动手脚,故意诱发我心脏病发作那样还是你在我死后,心安理得地准备接受我的心脏移植那样
这番话,如同惊雷,在林安安的头顶炸响。
她的脸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瞳孔剧烈收缩,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以为我只是重生了,想要报复她抢了我的未婚夫。
她怎么也想不到,我连自己死亡的真相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上一世,我的心脏病虽然是天生的,但一直控制得很好。是她,在我订婚前,以关心为名,送来了所谓的保健品,换掉了我的日常用药。也是她,在我病发倒地时,拔掉了我的电话线,静静地看着我死去,然后以第一发现者的身份,从容地报了警。
这一切,是我死后,跟着失魂落魄的父母,在警局看到监控录像时才知道的。可惜,当时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能指控她。
你……你怎么会……林安安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恐惧像藤蔓一样爬满了她的脸。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拿出手机,点开一段录音,放到她面前。
那是我让私家侦探去查的,是林安安和一个药品贩子的交易录音,清晰地记录了她购买违禁药物,并打探如何能在不留痕迹的情况下加重一名心脏病患者病情的过程。
铁证如山。
林安安彻底崩溃了,她瘫倒在椅子上,面如死灰。
我看着她,心底的恨意终于得到了些许释放,但并没有预想中的快感,反而是一阵空虚。
林安安,我不会让你那么轻易地死,我收起手机,声音冷得像冰,我会让你亲眼看着江澈一无所有,看着你们所谓的爱情,在现实面前是多么不堪一击。然后,我会把这份录音交给警察。下半辈子,你在监狱里好好忏悔吧。
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我以为,这就是最终的真相。
我以为,我报复了罪有应得的人,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4
天台的真相
可我没想到,一个更大的反转,还在等着我。
江氏破产清算的那天,傅斯言为我办了一场小型的庆祝会。
香槟,美酒,还有他亲自为我切的蛋糕。
孙小姐,祝贺你,大仇得报。傅斯言举起酒杯,深邃的眼眸里带着笑意。
这段时间,我们合作无间,关系也从最初的商业伙伴,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他成熟,稳重,给了我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我笑了笑,和他碰杯：也祝贺傅总,扫清了最大的障碍。
我们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
我本想挂掉,但鬼使神差地,还是按了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极度虚弱,却让我无比熟悉的声音。
是江澈。
孙悦……我在天台……我们以前经常来的那个……他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剧烈的喘息,你能不能……来见我最后一面
我的心猛地一沉。
那个天台,是我们大学时期的秘密基地。
傅斯言看我脸色不对,关切地问：怎么了
没事,我定了定神,一个不想见的人。
我挂了电话,想把这件事抛在脑后。江澈的死活,与我何干
可是,我的心却越来越慌,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我。
最终,我还是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庆祝会,开车去了那栋废弃的教学楼。
当我气喘吁吁地推开天台的门时,眼前的景象让我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江澈就站在天台的边缘,风把他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他整个人瘦得脱了形,脸色灰败,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下去。
你来啦。他看到我,竟然笑了,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江澈！你疯了！快下来！我尖叫道。
下来他摇了摇头,我没什么可留恋的了。公司没了,我爸妈怪我,现在,连安安也……
他哽咽了一下,继续说：悦悦,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不是东西为了林安安,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没有说话。难道不是吗
呵,他自嘲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旧旧的钱包,从夹层里抽出一张发黄的照片。
那张照片,是我高三毕业时,他偷拍我的。照片上的我,穿着校服,笑得像个傻子。
从这张照片开始,我就喜欢你了,他看着照片,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整整十年,我喜欢的人,一直只有你一个。
我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这……这怎么可能
那你为什么要对林安安那么好为什么要为了她伤害我我颤声问道,这不合逻辑！
因为我欠她的。江澈的眼里流露出无尽的痛苦和悔恨,高二那年,我被一群校外的人堵在巷子里,是她冲过来替我挡了一刀,那一刀,伤了她的心脏,留下了永久的后遗症。从那天起,我就发誓,要一辈子对她好,弥补她。
所以……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
所以我不敢告诉你我喜欢你,我怕她会因为嫉妒而伤害你。她的性子,我太了解了,偏执又疯狂。我只能疏远你,对你冷漠,假装我爱的人是她,只有这样,她的注意力才会在我身上,你才是安全的。
订婚……
订婚是假的。我想用订婚,逼她彻底死心。我本来想,等公司稳定了,等她出国治疗了,我就跟你坦白一切。可是我没想到,你……你会突然提出解除婚约。他的声音充满了绝望,更没想到,她会那么狠,对你下那种毒手……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不是不知道林安安的真面目,他只是被一份沉重的恩情,捆绑了十年。他的冷漠,他的疏远,他一次次在我面前维护林安安,全都是……在保护我
这个认知,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
我恨了那么久的人,竟然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爱了我那么久。
而我,亲手把他推向了深渊,还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复仇女神。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江澈……我哭着喊他的名字,朝他伸出手,你下来,我们重新开始,你下来好不好
他笑着摇了摇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太晚了,悦悦。我的世界已经毁了,我一无所有了。
他张开双臂,像一只疲惫的鸟,向后倒去。
不——！
我撕心裂肺地吼叫着,冲了过去,却只抓到了一片虚无的空气。
江澈死了。
在他留下的遗物里,我找到了他的日记本。
满满一本,记录的全是我。
他暗恋我的欣喜,他为了保护我而伪装的痛苦,他对林安安的愧疚,和他对我未来的期许。
日记的最后一页,是他留给我的一句话：
【悦悦,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重活一世,一定要幸福。】
重活一世……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原来,他也重生了。
我们都以为,自己是那个带着秘密归来的人,我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试图改写命运。
他以为只要继续扮演渣男,就能像上辈子一样护我周全。
而我,却用满腔的恨意,将他送上了绝路。
两世的错过,两世的悲剧。
是我亲手杀死了那个,最爱我的男人。
后来,林安安被判了刑。傅斯言接手了江氏,成了商界的新贵。
他向我求了婚,用一场盛大得足以让全城瞩目的仪式。
所有人都说我孙悦是人生赢家,摆脱了渣男前任,嫁给了更优秀的男人。
我站在衣香鬓影的宴会厅里,看着傅斯言英俊的侧脸,却只想哭。
傅斯言察觉到我的失神,温柔地揽住我的腰,在我耳边轻声说：在想什么
我摇了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
我在想,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一定不会再放开江澈的手。
可是,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5
无尽的悔恨
我的新生,从一场报复开始,也将在无尽的悔恨和遗憾中,画上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