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新婚夜,我摸到枕下的匕首笑了。
前世丈夫为谋夺家产,联合闺蜜将我推下私人游艇。
如今镜中倒映着他们偷情的画面,录音笔正在枕下运转。
别急,游戏刚开始。我对着镜子低语。
三个月后,傅氏股价崩盘,丈夫跪在破产文件上求饶。
闺蜜举着刀扑来时,我身后走出两名警官。
游艇甲板的白纱被海风吹向灯塔,晨曦中,我踏上了新的航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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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床的触感,是冷的。
苏晚猛地睁开眼,视野里一片刺目的红。不是血,是铺天盖地的喜庆。猩红的锦缎床幔沉沉垂落,空气里弥漫着甜腻过头的百合香氛,几乎令人窒息。身下是昂贵的埃及长绒棉床单,细腻冰凉,却激得她皮肤一阵战栗,每一个毛孔都在无声尖叫。
这里是傅承烨在游艇逐浪号上的奢华婚房。她和傅承烨的新婚之夜。
记忆如同冰冷的海水,带着咸腥的死亡气息,轰然倒灌进来。不是梦。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冰冷刺骨的海水瞬间灌满口鼻,肺叶像被无形的手狠狠攥紧、撕裂。傅承烨那张平日里伪装得深情款款的脸,在游艇栏杆上方扭曲着,只剩下狰狞的快意。而她的好闺蜜林薇薇,就依偎在他身边,穿着本该属于她的伴娘礼服,嘴角噙着一丝恶毒又满足的笑,那只涂着蔻丹的手,甚至还搭在傅承烨推她下去的那只手臂上!
他们推了她下去。为了傅承烨名下的巨额保险金,为了她父亲苏氏集团那令人垂涎的股份,为了彻底抹去她这个绊脚石。就在这艘象征着他们爱情(如今看来何其讽刺)的逐浪号上,在她以为人生最幸福的时刻。
恨意,如同滚烫的岩浆,在苏晚冰冷的四肢百骸里奔涌、咆哮,几乎要冲破她薄薄的皮肤。她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腥甜的铁锈味,才勉强压下喉咙深处那声濒临爆发的嘶吼。不能出声,不能惊动任何人。外面,觥筹交错的婚宴喧嚣还在透过厚重的舱门隐隐传来,庆祝着这场精心策划的谋杀序曲。
她回来了。从地狱爬回来了。
苏晚强迫自己深深吸了一口气,那混杂着香水、酒气和海洋咸腥的空气呛得她肺部生疼。她缓缓地、极其轻微地侧过身,动作僵硬得像是生了锈的机器。目光,投向豪华婚床那镶嵌着繁复雕花的床头。
按照前世模糊又清晰的记忆,就是这里。在他们洞房花烛之前,傅承烨曾带着一种让她当时觉得是神秘浪漫、如今想来只觉得毛骨悚然的笑容,暗示她这里藏着一个惊喜。
她的指尖冰冷,带着细微的、无法控制的颤抖,小心翼翼地探入枕头与床头雕花之间的缝隙。丝滑的枕套下,触感坚硬而冰冷。
指尖终于触到了那熟悉的金属轮廓。
冰冷、坚硬、带着一丝隐秘的凶悍弧度。她的手指沿着那光滑的刀鞘向下,握住了包裹着皮革的刀柄。触感真实得让她指尖微微发麻。
是它。那把傅承烨前世在她落海前夜,状似无意展示给她看、号称是朋友送的工艺收藏品的猎刀。当时她只觉得这刀线条流畅漂亮,傅承烨还笑着调侃:防身在这艘船上晚晚,有我在,你还需要防谁
那时他眼中的宠溺,如今想来,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
苏晚的嘴角,在满室猩红的光影里,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在脸上凝固了一道冰冷的、带着血腥味的裂痕。惊喜真是天大的惊喜。傅承烨,你大概做梦也想不到,这柄你预留的、或许打算在某个意外时刻用来彻底解决我的凶器,会成为我重活一世,送你下地狱的第一份回礼。
指腹缓缓摩挲过刀柄上冰冷的皮革纹路,粗糙的触感带来一种奇异的镇定。恨意并未消散,反而在这冰冷的金属质感下沉淀、凝结,变得更为坚硬、更为锐利。她无声地将匕首抽出一寸,森寒的刀锋在舱顶暧昧的暖光下反射出一道刺目的冷芒,映亮了她眼底深处翻涌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深渊。
1
镜中偷情游戏开始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正对着这张巨大婚床的,是一整面光可鉴人的落地镜,边框镶嵌着厚重的黄铜雕花,华丽得如同某种祭坛。镜子里,清晰地映照出婚房内奢靡的一切:猩红的床幔,散落在地上的昂贵白纱,梳妆台上堆积如山的珠宝礼盒……还有她自己。
苏晚的视线下意识地扫过镜中的自己——那张年轻、饱满、还未被死亡的绝望和冰冷海水侵蚀过的脸,带着一丝惊魂未定的苍白。然而,下一瞬,她的瞳孔骤然收缩!
镜中的影像,如同投入石子的水面,诡异地波动、扭曲起来。她自己的倒影模糊了,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幅清晰得令人作呕的画面。
地点似乎是游艇下层某个隐蔽的储藏间,堆放着杂物和缆绳。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应急灯发出惨绿的光。两个身影在阴影里紧紧纠缠。
傅承烨!他穿着笔挺的白色新郎礼服,胸口的钻石襟花在幽绿的光线下闪着诡异的光。他正把林薇薇抵在冰冷的金属舱壁上,两人身体紧贴。林薇薇身上那件精致的伴娘礼服有些凌乱,她仰着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迷醉,双手紧紧攀附着傅承烨的脖子。
……嗯……承烨……快……林薇薇破碎的呻吟声,带着一种黏腻的甜腻,仿佛直接穿透了镜面,清晰地钻进了苏晚的耳朵里,……她……在上面……等……等着你……洞房呢……呵……
傅承烨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声音含糊而沙哑:让她……等……宝贝儿……先陪你……那个蠢女人……哪比得上你……放心……很快……她就……什么都不用等了……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苏晚的心脏。前世被推下海前,林薇薇那得意洋洋的炫耀——他说你像块木头,在床上无趣得要死!只有我能让他像个真正的男人!——原来都是真的。这对狗男女,在她人生最重要的婚礼上,在她头顶的婚床之下,在她以为的幸福巅峰时刻,就这样肆无忌惮地偷情,同时策划着如何让她消失!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江倒海,苏晚猛地用手捂住嘴,才将那汹涌而上的恶心感强行压了下去。镜中的画面还在继续,那依偎的姿态、粗重的喘息、恶毒的私语,如同最肮脏的油彩,狠狠泼洒在她眼前。恨意不再是岩浆,它瞬间凝固成了北极万年不化的寒冰,坚硬、锋利,足以割裂一切。
她看着镜中那对沉溺在背叛和阴谋中的男女,看着他们脸上那令人作呕的满足和算计,看着他们对她这个新娘的轻蔑和诅咒。冰冷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傅承烨那张因情欲而扭曲、却依旧英俊得具有欺骗性的脸上。
苏晚无声地、缓缓地抬起手。她的指尖冰凉,带着一种玉石般的质感,轻轻地、近乎温柔地拂过光滑冰冷的镜面。指尖的轨迹,正落在镜中傅承烨的脖颈大动脉上,缓慢地、充满暗示意味地划过。
然后,她的唇瓣微微开合,对着镜子里那个沉浸在偷欢中的男人,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气音,一字一顿,清晰地吐出几个字:
别急,傅承烨。游戏,才刚刚开始。
镜面冰凉光滑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开,短暂地压下了心头翻涌的暴戾。苏晚的目光,如同最精密的探针,缓缓扫过这间充斥着虚伪喜庆的婚房。猩红的床幔,散落在地上的白纱,梳妆台上堆砌的、象征着幸福的珠宝……每一件都像是在无声地嘲笑她前世的愚蠢。
她的视线最终落回枕头下。那把冰冷的猎刀旁边,还有一个更小的、更不起眼的硬物轮廓。她小心翼翼地探手进去,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金属长方体。
微型录音笔。是她重生醒来后,趁着意识尚未完全从死亡回溯的眩晕中抽离,凭借着一股刻骨的恨意和惊人的意志力,从自己那堆散乱的新娘随身小物件里翻找出来,并第一时间按下录音键塞进去的。此刻,那枚小小的红色指示灯,在枕头的阴影缝隙里,正微弱而稳定地亮着,像一颗冰冷跳动的心脏,忠实地记录着这间婚房里的一切——包括刚才那面魔镜所投射出的、来自下层储藏间的污秽之音。
苏晚的指尖在那小小的指示灯上轻轻拂过,一丝冰冷的、带着绝对掌控感的微笑,终于真正地在她唇边绽开。
很好。
她需要绝对的冷静和耐心。傅承烨和林薇薇这对毒蛇,必须一击毙命,永无翻身之日。这需要时间,需要精密的布局,需要他们自己一步步踏入万劫不复的深渊。而第一步,就是麻痹他们,让他们继续沉浸在自己编织的、即将成功的幻梦里。
她迅速将匕首和录音笔都塞回枕下深处,确保看不出任何痕迹。然后,她深吸一口气,猛地抬手,狠狠在自己的大腿内侧最柔软的地方掐了一把!尖锐的剧痛瞬间让她眼眶泛红,生理性的泪水迅速涌了上来。
做完这一切,她几乎是立刻脱力般地向后倒回柔软却冰冷的大床上,拉过那床同样猩红的丝绒薄被盖到胸口。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蝶翼般剧烈颤抖着,胸口起伏,刻意制造出急促而紊乱的呼吸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婚宴的喧闹声似乎渐渐平息下去,只剩下海浪单调地拍打船舷的声音。终于,舱门传来轻微的电子解锁声。
门被推开。
傅承烨走了进来,脚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显然是喝了不少酒。他英俊的脸上还残留着社交场合的完美笑容,只是那笑意在看到床上闭目躺着的苏晚时,微微一滞,随即迅速调整,换上了一副温柔的、略带歉意的表情。
晚晚他走近床边,声音刻意放得低沉柔和,带着酒后的沙哑,抱歉,被几个老朋友缠住了,非要多喝几杯。等很久了吧是不是累了
他弯下腰,带着浓重酒气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林薇薇的甜腻香水味,伸手想要抚摸苏晚的脸颊。
苏晚在他手指即将触碰到皮肤的瞬间,适时地睁开了眼。那双蒙着水汽的眸子看向傅承烨,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和疲惫,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她微微侧头,避开了他的手,声音又轻又软,带着浓重的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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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烨……你身上酒味好重……我……我有点头晕,好像不太舒服……可能是刚才在甲板上吹了风……
她的身体甚至配合地微微蜷缩了一下,将被子拉得更高,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像只受惊的小鹿。
傅承烨的手顿在半空,眼中极快地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但很快被更深厚的关切所覆盖。他顺势收回手,在床边坐下,语气更加温柔体贴:头晕要不要叫船上的医生来看看怪我,光顾着应酬,没照顾好你。他俯身,想凑近些观察她的脸色。
苏晚却猛地将头埋进被子里,闷闷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浓浓的抗拒传出来:不要……我不想见人……好丢脸……承烨,你……你去洗个澡好不好酒味熏得我更难受了……让我自己躺一会儿就好……
被子下,她的身体紧绷着,每一根神经都在高度戒备。她必须把他支开,她无法忍受他靠近,无法忍受他身上那股混合着林薇薇气息的味道,哪怕多一秒都足以让她失控。
傅承烨看着被子里隆起的一团,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新婚之夜,他计划中的浓情蜜意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适打断,这不在他的剧本里。他需要维持深情人设,需要让她放松警惕。看着她那副楚楚可怜、完全依赖自己的模样,他心底那点被打扰的不快又稍微压了下去。一个身体不适、柔弱可欺的妻子,似乎……更容易掌控
好好好,听你的。他叹了口气,语气满是纵容和无奈,我去洗澡,你好好休息。要是还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嗯他站起身,又看了那团被子一眼,才转身走向与卧室相连的豪华浴室。
浴室门关上的瞬间,里面很快传来哗哗的水声。
苏晚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脸上所有的柔弱、委屈瞬间消失殆尽,只剩下冰封般的冷酷和锐利。她迅速下床,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毯上,悄无声息地走到梳妆台前。巨大的镜面映出她苍白却异常冷静的脸。
她盯着镜中的自己,那双眼睛深处,翻涌着足以吞噬一切的黑色漩涡。
三个月。她在心中对自己说。傅承烨,林薇薇,好好享受你们最后的、虚假的荣光吧。
2
精密布局傅氏崩盘
这三个月,苏晚将自己活成了一台精密的复仇机器。
在外人面前,她依旧是那个美丽、温柔、带着点天真依赖、深爱着丈夫傅承烨的苏家大小姐。她会在傅承烨出席商业活动时,穿着得体的礼服,挽着他的手臂,笑容甜美,眼神里满是崇拜和爱意;她会在傅承烨疲惫归家时,亲手煮一碗养胃汤,嘘寒问暖,扮演着完美妻子的角色;她甚至会在林薇薇偶遇他们,亲热地挽着她胳膊、分享着闺蜜私语时,报以同样亲昵的微笑,仿佛对储藏间里那恶心的一幕毫无所觉。
只有深夜独处时,在属于她自己的、绝对安全的书房里,那副完美的面具才会卸下。电脑屏幕幽蓝的光映着她毫无表情的脸,屏幕上滚动着复杂的金融数据和商业信息。她利用前世模糊的记忆碎片,结合自己作为苏家独女所拥有的商业嗅觉和资源,不动声色地开始布局。
第一步,是资金。她以想为承烨分担压力、学习投资为名,极其自然地从傅承烨那里要来了他名下部分公司(尤其是傅氏集团核心子公司耀辉科技)的财务报告。傅承烨起初有些警惕,但在她撒娇卖痴、信誓旦旦表示只是学着玩玩,亏了也没关系,反正有承烨你养我的糖衣炮弹下,加上他潜意识里对苏晚花瓶的定位根深蒂固,最终还是给了她一些非核心的数据权限。这点缝隙,对苏晚来说,足够了。
她敏锐地捕捉到耀辉科技一份看似无关紧要的供应商合同——一份关于新型芯片原材料的巨额长期采购协议。她记得清清楚楚,前世就在她死后不久,这种材料的关键专利被一家海外小公司突然宣布持有,并开始在全球范围内发起侵权诉讼。当时还在悲痛中的傅承烨,因为这份长期协议,导致耀辉科技瞬间陷入被动,股价暴跌,成为傅氏帝国崩塌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
时机到了。
苏晚没有直接动手。她通过极其隐秘的海外代理渠道,用一笔无法追踪来源的资金,资助了那家还在实验室阶段、默默无闻的海外小公司,加速了他们的专利注册进程。同时,她利用傅承烨给她的那点有限权限,结合苏家一些可靠的老关系,查到了傅承烨利用傅氏集团信誉,为他自己几个风险极高的私人投资项目(包括一个位于公海的非法赌场)进行了巨额担保。
第二步,是引线。她精心挑选了一个傅承烨和林薇薇都在场的场合——一场由傅氏主办、云集了众多投资人和媒体的慈善晚宴。衣香鬓影,觥筹交错。苏晚穿着一身淡雅的香槟色长裙,挽着傅承烨,笑容温婉得体。林薇薇则作为特邀嘉宾和苏晚最好的朋友,也盛装出席,紧紧跟随在傅承烨另一侧,眼神时不时瞟向苏晚,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和得意。
苏晚端着酒杯,状似无意地靠近一群正在讨论近期科技股波动的投资人。她微微侧头,用恰好能被旁边人听到的、带着点天真的疑惑语气,轻声对傅承烨说:承烨,我前几天看财经新闻,好像提到一种什么新型芯片材料专利争议听着好复杂啊。我记得耀辉是不是也做这个会不会有影响呀
她的声音不大,但在那个关于科技股投资风向的讨论圈子里,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傅承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了一下,眼神锐利地扫向苏晚,带着警告和一丝慌乱。林薇薇也立刻紧张地看向她。
晚晚,别瞎操心这些专业的事。傅承烨迅速调整表情,揽住她的腰,语气亲昵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制,都是捕风捉影的新闻,耀辉的供应链很稳定。乖,去和薇薇吃点东西。
苏晚立刻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乖巧地点点头:嗯,我就是随便问问嘛。她转身,亲热地拉起林薇薇的手,薇薇,陪我去拿点甜点好不好
林薇薇被她拉着,有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苏晚脸上的笑容无懈可击,眼神清澈得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林薇薇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也挤出笑容:好呀,我知道哪家的马卡龙最好吃。
就在她们转身走向餐台的瞬间,苏晚清晰地感觉到背后傅承烨投向她的那道审视目光,充满了猜疑和冰冷。她知道,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但这还不够,她要的是恐慌,是自乱阵脚。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无意间在傅承烨的书房遗落了一份打印出来的、关于那家海外小公司突然宣布完成关键专利注册的行业简报摘要。她不小心在傅承烨接听一个关于公海项目进展的加密电话时,恰好端着咖啡推门进去,看到他瞬间煞白又强自镇定的脸。她甚至好奇地问过林薇薇:薇薇,你说承烨最近怎么总往游艇会跑啊是不是那边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项目神神秘秘的。
每一次无意,每一次好奇,都像一根细小的针,扎在傅承烨和林薇薇紧绷的神经上。傅承烨开始变得暴躁易怒,对苏晚的试探和关心充满了警惕和不耐烦。林薇薇则更加频繁地出现在傅承烨身边,看向苏晚的眼神,除了得意,更添了几分阴冷的审视和……一丝隐隐的、被背叛感驱使的嫉妒苏晚看在眼里,心中冷笑,狗咬狗的好戏,快开场了。
第三步,是引爆。
苏晚耐心地等待着。她通过隐秘渠道监控着耀辉科技的股价,也监控着那家海外小公司的动作。终于,在一个看似平静的周一早晨,那家海外公司正式向国际法院提交了针对耀辉科技等多家巨头的专利侵权诉讼文件,消息如同炸弹般在全球科技板块引爆。
几乎在同一时间,苏晚安排的人,将一份关于傅承烨利用傅氏集团为其非法赌场项目提供巨额担保的确凿证据,匿名送到了傅氏集团最大的几个竞争对手和一家以深度调查闻名的财经媒体主编的案头。
风暴,瞬间降临!
傅氏集团的股价,如同被拦腰斩断的瀑布,一路狂泻!交易大厅里,代表傅氏股票代码的显示屏一片刺目的惨绿,断崖式的下跌曲线让所有交易员目瞪口呆。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持有傅氏股票的投资者疯狂抛售,踩踏惨烈。
耀辉科技涉嫌专利侵权,面临天价索赔!
傅氏集团深陷非法担保丑闻,掌门人傅承烨或涉洗钱!
傅氏帝国根基动摇,股价开盘半小时暴跌40%!触发熔断!
新闻头条如同雪片般覆盖了所有财经版面,傅承烨的名字和丑闻、崩盘紧紧联系在一起。傅氏集团大楼被闻讯赶来的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长枪短炮对准了每一个进出的人。
而此刻,在傅承烨那间位于顶层、曾经象征着无上权力和财富的豪华办公室里,气氛却如同冰窖。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的天际线,但此刻映在傅承烨眼中的,只有一片灰败。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头发凌乱,双眼布满骇人的红血丝,昂贵的西装外套被胡乱扔在地上。他死死攥着手机,对着话筒咆哮,声音嘶哑而绝望:
质押!我让你立刻追加保证金!把瑞士银行账户里所有的钱都调过去!什么不够怎么可能不够!那是我最后的……他猛地顿住,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死灰一片。听筒里,券商冰冷的声音如同最后的丧钟:傅先生,很遗憾通知您,由于股价暴跌,您质押的耀辉科技股票市值已远低于平仓线。我们多次通知追加保证金未果,根据协议,我们将在市场恢复交易后,对您质押的所有股票进行强制平仓操作。请您知悉。
啪嗒!
手机从他无力的手中滑落,重重砸在光洁的大理石地板上,屏幕碎裂。强制平仓!这意味着他质押出去的、占耀辉科技近30%的股份,将瞬间化为乌有!而触发平仓线的股价,正是苏晚精心计算、精准打击的结果——低到足以让他血本无归,彻底丧失对核心资产的控制权。
完了。一切都完了。耀辉完了,傅氏完了,他傅承烨……也完了。那些见不得光的非法担保,很快就会被翻出来,等待他的将是……
砰!
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撞开!
林薇薇像疯了一样冲了进来。她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不堪,昂贵的套装皱巴巴的,脸上精致的妆容被眼泪和歇斯底里的表情冲刷得一片狼藉,哪里还有半分名媛淑女的样子她手里,赫然紧紧攥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水果刀!
傅承烨!你这个骗子!人渣!林薇薇的尖叫撕裂了办公室死寂的空气,她双目赤红,如同索命的厉鬼,直直地朝着瘫坐在椅子上的傅承烨扑去,你说过只要她死了,傅氏和苏家都是我们的!你说过会娶我!会让我成为最风光的傅太太!现在呢!股票没了!钱没了!什么都没了!你还让人把脏水都泼到我头上!说我勾引你!说我才是主谋!你想让我一个人替你顶罪!做梦!要死一起死!
她状若疯癫,挥舞着水果刀,刀尖在空气中划出危险的寒光,目标明确地刺向傅承烨的胸口!
傅承烨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魂飞魄散,狼狈地从椅子上滚落,堪堪躲过致命一击。刀尖擦着他的手臂划过,昂贵的衬衫瞬间被划开一道口子,渗出血珠。
疯子!你这个疯女人!傅承烨又惊又怒,一边狼狈地躲闪,一边试图抓住林薇薇持刀的手,把刀放下!你听我说!
听你说听你再骗我一次吗!林薇薇尖声哭嚎,完全失去了理智,刀刀致命,我的钱!我所有的钱都投进了你的项目!现在全没了!全被你毁了!是你毁了我!我要杀了你!
两人在空旷奢华的办公室里扭打在一起,如同两只陷入绝境的野兽,撕咬、咆哮,将昂贵的家具撞得东倒西歪。水晶烟灰缸被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文件漫天飞舞。曾经象征着成功和秩序的办公室,瞬间变成了最丑陋的角斗场。
3
狗咬狗戏终局审判
就在这时,一道平静得近乎冷酷的女声,清晰地穿透了这片混乱的喧嚣:
看来,我来得正是时候。
扭打中的两人如同被按下了暂停键,猛地僵住,齐齐转头看向门口。
苏晚静静地站在那里。
她穿着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装套裙,身姿笔挺,如同寒风中傲立的墨竹。脸上没有任何妆容,素净而苍白,却透着一股冰雪般的凛冽。她的眼神平静无波,像结了冰的深湖,清晰地映照着办公室内一片狼藉的景象,映照着傅承烨手臂上的血迹和惊惶,映照着林薇薇脸上疯狂扭曲的泪痕和她手中那把闪着凶光的水果刀。
时间仿佛凝固了。只有林薇薇粗重的喘息和傅承烨压抑的痛哼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傅承烨看着门口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妻子,看着她眼中那深不见底的冰冷和洞悉一切的了然,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惊雷般在他早已混乱不堪的脑海中炸开!那些无意的询问,那些恰好的出现,那份遗落的简报……难道……
苏晚……是你!傅承烨的声音嘶哑破碎,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一种被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巨大恐惧,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林薇薇也猛地反应过来,她看看苏晚,又看看傅承烨,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刀,一种被彻底利用、被当成了棋子的巨大羞辱和愤怒瞬间吞噬了她残存的理智。
贱人!苏晚!你这个恶毒的贱人!林薇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彻底疯了。她放弃了傅承烨,赤红着双眼,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举着那把沾着傅承烨血迹的水果刀,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门口那个静立的身影猛扑过去!我杀了你!我要你死——!
刀锋带着破空之声,直刺苏晚的心口!
苏晚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她只是静静地看着林薇薇那张因嫉妒和绝望而彻底扭曲的脸庞,如同在看一场早已知道结局的拙劣戏剧。
就在那闪着寒光的刀尖即将触碰到苏晚黑色西装衣襟的前一刹那——
住手!警察!
两道威严的厉喝声如同惊雷般在门口炸响!
苏晚身后,那扇敞开的办公室大门两侧,两名身着笔挺警服、面容冷峻的警官如同铁塔般骤然现身!他们动作迅如闪电,一人精准无比地扣住了林薇薇持刀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瞬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水果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另一名警官则立刻上前,干净利落地将还在惨叫挣扎的林薇薇反剪双臂,牢牢控制住。
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了林薇薇的双腕。
林薇薇!你涉嫌故意杀人(未遂)、故意伤害以及参与傅承烨非法经营、洗钱等重大经济犯罪活动!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警官的声音冰冷而有力,如同最终的审判。
林薇薇被这突如其来的剧变和手腕上的冰冷彻底击垮了。她停止了挣扎,身体像被抽掉了骨头般瘫软下去,脸上疯狂的表情凝固,只剩下无尽的、死灰般的绝望和茫然。她呆呆地看着掉落在地的水果刀,又看看被铐住的双手,最后,目光缓缓移向门口那个始终平静得可怕的苏晚。
苏晚……你……你算计我……她的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充满了怨毒和难以置信,你早就……早就知道……
苏晚没有回答。她甚至没有再看林薇薇一眼,仿佛那只是一团肮脏的、不值得多费眼神的垃圾。她的目光,平静地越过瘫软在地的林薇薇,落在了办公室中央,那个同样被眼前一幕惊得魂飞魄散、面如死灰的傅承烨身上。
一名警官上前一步,亮出证件和另一副冰冷的手铐:傅承烨!你涉嫌职务侵占、非法经营(赌博)、洗钱、金融欺诈以及谋杀未遂(苏晚女士)!现在依法对你进行逮捕!跟我们走一趟吧!
谋杀……未遂傅承烨喃喃重复着这个词,像是第一次听到。他看着苏晚,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一种彻底崩溃的疯狂,不……不是未遂……她死了!她应该死了!就在游艇上!是我推的!是我亲手把她推下去的!她怎么没死!她怎么还活着!她是个鬼!是回来索命的鬼!
他像是陷入了某种癫狂的幻觉,指着苏晚,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试图扑过来,却被警官死死按住。
苏晚终于动了。
她缓缓地、一步一步地走进这片狼藉的办公室,高跟鞋踩在散落的文件和碎裂的水晶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如同敲响的丧钟。她走到被警官死死按在地上、仍在疯狂嘶吼挣扎的傅承烨面前。
居高临下。
目光如同俯视蝼蚁。
然后,她微微弯腰,从旁边散落一地的文件堆里,精准地抽出了一份。那是傅氏集团破产清算的最终确认文件,上面盖着鲜红的法院印章,如同一个巨大的、耻辱的烙印。
她将那份文件,轻轻地、却带着千钧之力,啪的一声,扔在了傅承烨面前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文件散开,正好摊开在傅承烨被迫跪着的膝盖前。那象征着彻底毁灭的鲜红印章,正对着他因恐惧和屈辱而扭曲的脸。
傅承烨,苏晚的声音很轻,很平静,却像淬了冰的针,清晰地扎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膜,签了它。签了,或许还能少吃点苦头。她顿了顿,目光扫过他手臂上被林薇薇划出的伤口,嘴角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毕竟,牢饭,总比断头饭要好咽一些。
傅承烨所有的嘶吼、挣扎、疯狂,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他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死死盯着膝盖前那份宣告他彻底败亡的文件,又猛地抬头看向苏晚那张平静无波、却比任何狰狞面孔都更让他感到恐惧的脸。
那双眼睛里,没有恨,没有快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冰冷的漠然。仿佛他傅承烨,连同他曾经拥有的一切,在她眼中,都已经彻底化为尘埃,连让她多看一眼的资格都没有。
巨大的、彻底的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吞噬。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发出嗬嗬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声音。眼前一黑,身体彻底瘫软下去,像一滩烂泥般匍匐在那份破产文件上,只有肩膀在剧烈地、无声地抽动。
警官面无表情地将他铐起,像拖死狗一样将他从地上拖了起来。傅承烨低着头,昔日意气风发的商业新贵,此刻只是一个失魂落魄、满身狼狈的囚徒。林薇薇也被从地上拽起,她不再挣扎,也不再嘶喊,只是失神地、空洞地看着前方,任由警察押着。
苏晚侧身,让开了通道。
两名警官押着这对曾经不可一世、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的男女,从她身边经过。傅承烨在擦肩而过的瞬间,似乎用尽最后力气想抬起头看她一眼,却被警官用力按了下去。林薇薇则一直低着头,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
办公室的门在他们身后关上,隔绝了那令人作呕的气息。
喧嚣、嘶吼、哭泣、咒骂……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和一片狼藉的战场。
苏晚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斜斜地照射进来,金色的光柱里,无数细小的尘埃在疯狂地舞动。它们曾经附着在那些象征财富和权力的文件、家具上,此刻却被震荡得脱离了束缚,在光中暴露无遗,最终也只能无力地飘落、沉寂。
苏晚缓缓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空气里还残留着打斗的汗味、血腥味、昂贵的香水味和文件散发的油墨味,混杂成一种奇特的、令人窒息的气息。这口气息吸入肺腑,带着一种沉重的、难以言喻的疲惫感,仿佛抽走了她全身的力气。
结束了。
真的结束了。
这三个月的步步为营,日夜紧绷的心弦,深藏心底的滔天恨意……终于在这一刻,尘埃落定。
没有预想中酣畅淋漓的狂喜,也没有大仇得报后的空虚。只有一种……巨大的、无边无际的疲惫感,如同退潮后的沙滩,空旷而寂静。
她慢慢地走到落地窗前,俯视着脚下这座喧嚣的城市。车水马龙,人潮如织。傅氏集团大厦的楼下,依旧聚集着不肯散去的记者和看热闹的人群,像一群围着腐肉的秃鹫。而在更远的地方,是广阔的海港,点点白帆,还有那熟悉的码头轮廓。
她的目光越过鳞次栉比的高楼,最终定格在遥远海港的尽头。那里,矗立着一座灯塔。白色的塔身,在清晨稀薄的雾气中若隐若现。
天,快亮了。东方海天相接处,已经泛起一层极淡、极柔和的鱼肚白。
苏晚收回目光,转身,没有再看这间充满污秽和毁灭的办公室一眼。她挺直脊背,迈开脚步,高跟鞋踩过散落一地的文件、碎裂的水晶和那柄曾属于傅承烨、最终却见证了主人败亡的冰冷猎刀,发出坚定而清晰的声响。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将身后那片狼藉和过往的噩梦,彻底关在了门内。
走廊里很安静。她独自一人,走向电梯。
海风的气息,似乎从很远的地方吹来,带着一丝咸腥的自由味道。
***
4
灯塔晨曦新生启程
逐浪号洁白的甲板在初升的朝阳下泛着温润的光。海风比昨夜温柔了许多,带着晨曦的微凉和湿润,轻轻拂过苏晚的脸颊,吹动了她随意披散在肩头的长发。
甲板上空无一人。昨夜狂欢的痕迹早已被训练有素的水手清理干净,仿佛那场虚伪的盛宴从未存在过。
只有一件东西,孤零零地躺在光洁的柚木甲板上。
是她昨夜穿过的,那件华丽繁复的曳地新娘头纱。纯白的薄纱,镶嵌着细碎的珍珠和水晶,在几个小时前,还象征着纯洁与幸福。此刻,它被风吹得卷起一角,像一片被遗弃的、巨大的白色花瓣。
苏晚走过去,弯下腰,指尖触碰到那冰凉柔滑的薄纱。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昨夜香槟的甜腻气息,混杂着海水的咸腥。她没有任何留恋,手指微微用力,将那卷起的头纱完全扯开。
然后,她手臂一扬。
洁白的头纱被海风瞬间鼓荡起来,如同一只巨大的、垂死的白鸟,翻滚着,飘荡着,朝着船舷外飞去。它轻盈地越过栏杆,被强劲的海风裹挟着,越飞越远,最终朝着那座伫立在港口入口、沐浴在越来越亮晨曦中的白色灯塔方向飘去。
海风猎猎,吹得苏晚身上的黑色西装外套向后扬起。她静静地站在船舷边,目送着那片白纱在蔚蓝的海天之间越变越小,最终只剩下一个模糊的白点,在灯塔巨大的光束扫过时,被瞬间照亮,然后彻底消失在视野的尽头。
灯塔的光束,金红而温暖,穿透了薄雾,在海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不断延伸的光路。新的一天,开始了。
码头的轮廓在晨曦中越来越清晰。汽笛声隐约传来。
苏晚转过身,背对着那片吞噬了她前世生命的、如今却显得平静而辽阔的大海。她抬手,将被海风吹乱的长发随意地捋到耳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平静的侧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没有大仇得报的狂喜,也没有劫后余生的激动,只有一种历经风暴后的、深沉的宁静。
她迈开脚步,走下舷梯。
高跟鞋踩在坚实的木质码头上,发出清脆而安稳的回响。一步,又一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一辆黑色轿车,也走向码头更远处,那繁忙喧嚣、充满无限可能的人间烟火。
灯塔的光束依旧在身后规律地旋转着,温暖的金红色光芒扫过她挺直的背影,却始终追不上她坚定向前的脚步。
那光,终究落在了她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