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是你简织杞,杀人放火的事你都干的出来,这种事,你难道不是信手拈来冰凉的话在季时陨的嘴中吐出,压抑住简织杞浑身细胞。
贺序忱弯腰将简舒宁公主抱起,厉声驱散围观人群。
季时陨侧身撞向简织杞,她重重摔倒在地,手腕缠着的纱布瞬间渗出鲜血。
简织杞疼得牙关紧咬,眼前一片模糊,心口传来的剧痛让她几乎窒息。
剧痛从腕间蔓延,却抵不过胸腔里翻涌的寒意。
简织杞看着季时陨和贺序忱一前一后护着简舒宁远去,耳鸣声越来越大,直到眼前一黑失去意识。
倒地的闷响惊动了季时陨,他脚步微顿,胸腔里泛起一阵异样的抽痛。
简舒宁察觉到季时陨在担心简织杞,她捂住额头啜泣道:
阿忱......时陨哥哥......我疼。
鲜血在简舒宁的额头流出,她哭的梨花带雨,血液混着泪水,勾起了男人的保护欲。
简舒宁柔弱的靠在贺序忱怀里,虚弱无力的说道:
我是不是快要死了,阿忱我死后,你会娶别人吗
贺序忱将人搂紧,声音难得温柔,傻宁儿,别乱说。幼时若不是你在南桉村救凌芯一命,恐怕她就命丧猎狗嘴中。
从那以后我便发誓,一定要找到你,给你一个天下最好的归宿。没想到,还是让你受委屈了。
十八年前南桉村的那个黄昏,贺序忱永远记得妹妹浑身是血倒在野地里的模样。
发狂的猎狗几乎咬断贺凌芯的小腿,听周围村民讲,若不是一对母女路过,将他小妹救下,医生说就算捡回条命,也得终身坐轮椅。
那年他十一岁,站在抢救室外,看着护士推着担架匆匆而过。
事后他反复追问贺凌芯救命恩人的情况。
哥,我当时疼得迷迷糊糊的。贺凌芯从木盒里取出一串浅绿色琉璃手串,只记得是一对母女救了我。那个姐姐拼命把我护在身下,她的脚背血肉模糊,是为了把我从狗嘴里拽出来,生生被撕下好大一块肉......
贺凌芯摩挲着琉璃手串,珠子间缠着金色丝线,等我再醒来,她们已经走了,只留下这个。那个姐姐说,这是她妈妈亲手做的,能保平安。
贺序忱翻遍当年所有医院记录,却始终找不到救命恩人的下落。
三年前的某个雨夜,贺序忱正在批阅文件,手机突然震动。
助理发来的图片里,少女蹲在流浪动物救助站喂猫,腕间琉璃手串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微光。
他盯着照片上脚背露出的疤痕,钢笔尖在合同上洇出墨点。
收到消息当天,贺序忱直接取消了跨国视频会议,亲自调查出当年小姑娘姓简。
直到今年,他陪同小妹复查,不经意间看到同样在病房内的女人露出右脚背那道月牙状疤痕,和当年急诊室病历上的伤口形状分毫不差。
思绪回笼,随时携带在身上的琉璃手串让他安心。
简舒宁靠在贺序忱怀里,睫毛颤抖着转向季时陨,声音微弱得像风中残烛:时陨哥哥,姐姐脸色白得吓人......我有阿忱照顾,你快去看看她。
她抬手故意触碰到额头伤口猛地呛咳,指缝间渗出的血渍染红了白色的袖口。
简舒宁朝着贺序忱虚弱地扯动嘴角,露出一抹看似勉强的笑容,随后,她缓缓转头,面向季时陨,佯装出一副十分担心简织杞的模样,还特意为她说起话来:时陨哥哥,姐姐好像晕倒了呢。我这边有阿忱陪着就好啦,你快去看看姐姐吧。
哼。季时陨紧咬后槽牙,脸上满是厌恶之色,随后迈开大步向前走去,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嫌恶:像她这种心肠歹毒的女人,晕过去就晕过去,反正也死不了!死对她来说,说不定还是人生的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