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九年(公元1646年)正月初二十一日,那场突如其来的、几乎将半个京师化为废墟的巨大爆炸,不仅在百姓心中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恐慌,更在朝堂之上,掀起了新一轮的政治风暴!
崇祯皇帝在经历了最初的惊魂一刻之后,迅速从个人的恐惧中恢复过来。他深知,在这等天灾人祸面前,作为帝国的最高统治者,他必须在程,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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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听取了各方汇报之后,崇祯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机!他知道,无论这场爆炸的真正元凶是谁,他都必须借此机会,将那些潜在的、敢于挑战他权威、阻挠他改革的政敌,彻底清除!
他猛地站起身,对着底下那些噤若寒蝉的臣子们,厉声说道:“此事,绝非天灾!朕看,分明是那些在南京被肃清的东林党、复社的余孽,心有不甘,潜入京师,勾结城内不法之徒,蓄意制造此等惨案!其目的,便是要动摇朕推行新政之决心!便是要……颠覆我大明江山!”
“传朕旨意!”
他的声音如同腊月的寒风,刮过每一个人的心头!
“此案,干系重大!绝非寻常刑案可比!不必再交刑部、大理寺会审!全权交由东厂提督王承恩,会同锦衣卫、西厂,一体严查!务必给朕……深挖彻查!将所有参与此案、以及在背后煽风点火、妖言惑众之徒,无论其牵涉何人,无论其官居何位,一并给朕……连根拔起!!”
“另!”
他又补充道,“自今日起!凡有敢于在京师内外,散布所谓‘天谴’之说,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民意者,一经查实,立斩!不赦!!”
“东厂、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立刻行动!将京师内外所有可疑之书社、会馆、以及那些平日里喜欢聚众滋事、非议朝政之场所,尽数给朕查封!严查其背后之金主与往来人员!若有发现与此次逆案有关联者,格杀勿论!!”
最后,他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对着满朝文武宣告:“朕告诉你们!任何阴谋!任何灾祸!都休想阻止朕推行新政、重整大明江山之决心!朕的改革,绝不会因为死了几个人、塌了几间房,便半途而废!谁敢在这个时候,再与朕作对,再阻挠朕之大计,那便是……与国为敌!与民为敌!朕的刀……尚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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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京师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天倾之灾”和皇帝的雷霆震怒而再次陷入一片风声鹤唳之时,一个足以冲淡所有阴霾和恐惧的、天大的好消息,却如同雪中送炭般,从山西前线,八百里加急送抵了京师!
兵部尚书朱大典,手捧着五省总督陈奇瑜的捷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入了东暖阁,脸上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激动与狂喜!
“陛下!陛下!大捷!大捷啊!!”
朱大典的声音都在颤抖,甚至……带着几分哭腔,“五省总督陈奇瑜大人……刚刚呈上八百里加急奏报!自固关大破李闯主力之后,我朝大军……连战连捷!已……已于日前,成功光复山西太原府!并已收复宁武关、岢岚州、代州等晋北、晋中十余处州府县城!李闯主力……已向西狼狈溃逃!山西全境光复,指日可待啊!!”
“什么?!太原光复了?!”
此言一出,不仅是崇祯皇帝,就连在场的其他几位内阁辅臣,也都是又惊又喜!
朱大典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跪伏在地,泣不成声道:“陛下!此乃天佑大明!是我朝中兴之吉兆啊!有陛下如此圣明神武,有陈督师等忠臣良将浴血奋战,何愁流寇不灭?!何愁建奴不除?!恳请陛下……务必彻查此次京师灾变之幕后黑手!严惩不贷!以安天下臣民之心!以慰九泉之下列祖列宗之灵啊!!”
魏藻德、蒋德璟、冯铨等六部尚书及在京重臣,在听闻这石破天惊的“山西大捷”之后,也无不精神大振,纷纷出班附议!一时间,整个东暖阁,群情激昂,士气高涨!仿佛那场刚刚发生的、几乎将京师化为废墟的灾难,所带来的阴霾和恐惧,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军事胜利,冲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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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北国京师因为这场“天倾之灾”而陷入混乱、又因为“山西大捷”而重燃希望之际,千里之外的南都金陵,却依旧是一片纸醉金迷、歌舞升平的景象。似乎北方的烽火与灾难,都与这座偏安一隅的“留都”,毫无关系。
这一日,正是江南士林领袖、东林党大佬、前礼部尚书钱谦益的六十大寿。其位于秦淮河畔的府邸“绛云楼”,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江南各地的文官名士、富商巨贾、以及那些自诩“清流”的复社骨干们,云集于此,或吟诗作赋,或品茗清谈,或狎妓听曲,热闹非凡,一派“太平盛世”的景象。
酒过三巡,正当众人兴致高昂,准备为钱牧翁献上寿礼和贺词之时——
“砰!!”
绛云楼那雕花木门,竟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数十名身着黑色劲装、腰悬绣春刀、眼神冰冷、杀气腾腾的东厂番役,在刚刚抵达南京不久、负责清剿复社余孽的东厂提督李有成的带领下,如同凶神恶煞般,闯入了这歌舞升平的宴会大厅!
李有成手持钢刀,目光如同毒蛇般,在那些惊慌失措、面面相觑的“江南名士”们脸上一一扫过,最终……落在了正端坐于主位之上、同样是脸色大变的钱谦益身上!
“钱牧翁!”
李有成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别来无恙啊?咱家……奉了我们家万岁爷的旨意,特来……请您老,还有在座的几位平日里喜欢‘高谈阔论’、‘指点江山’的‘清流贤达’们,去我东厂南京分署,喝杯茶,聊聊天!”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京师那边,关于宁完我逆案和税务总司衙署被炸之事,有些线索……似乎……指向了南边。陛下说了,此事……与你们这些平日里喜欢‘仗义执言’的东林党、复社的君子们,恐怕……脱不了干系啊!你们的……破事,发了!!”
说罢,他猛地一挥手!“来人!将钱谦益,以及名单上所有逆党,全部拿下!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一时间,绛云楼内,丝竹之声顿歇,取而代之的,是惊恐的尖叫、桌椅翻倒的巨响、以及……东厂番役那无情的锁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