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厅没有了外人,宋景宁也就没了顾忌。
“初儿,临州城方圆十里被大雪埋了,你们没事吧?”
叶初棠端起滚烫的茶水,吹了吹浮沫后,抿了一小口。
“兄长别担心,我和阿舟都没事,雪崩是我让‘鬼盗’做的,埋葬了四十万敌军。”
宋景宁听到“四十万”,脸色骤变。
“四十万?整个西夷都没有这么多兵马吧?”
祁宴舟接话,“这次攻打临州城的不仅是西夷,还有南陵和东桑,幸好有阿棠,不然北辰国必定要国破家亡。”
“没想到之前的谣传是真的,连东桑都参与了。”
去年,在祁家被皇帝流放后,就有人在传,说邻国会在冬日大举进攻北辰。
很多人不信,又怕是真的,提心吊胆地过了个年。
如今阳春三月,所有人都觉得传言有误,结果就发生了。
叶初棠放下茶杯,“这一次,西夷、南陵和东桑损失惨重,二十年之内不敢对北辰生觊觎之心,以后只需解决内部问题就行了。”
至于北蛮,早就被祁家军打怕了,只会当缩头乌龟。
宋景宁很清楚,带兵去支援临州城,并不如叶初棠说得这般轻松。
以少胜多,在战场上不算什么难事。
但这次多的是二十万大军,不是两倍这么简单!
“初儿,你的脸色不好,是不是受伤了?”
叶初棠见宋景宁不放过这个问题,只好说实话。
“一点小伤,已经快好了,兄长别担心。”
宋景宁不信叶初棠,怕她报喜不报忧。
他看向祁宴舟。
祁宴舟犹豫片刻后,选择说实话。
“为了阻止邻国攻破临州城,长驱直下,灭了北辰国,阿棠和‘鬼盗’做了交易,用雪崩将四十万敌军埋葬。
她因此受了很重的内伤,昏迷了三日,虽然醒来后就没什么大碍了,但还需要好好休养几日。”
他之所以说实话,是希望宋景宁也劝劝叶初棠,让她不要再和“鬼盗”做危险的交易。
于他而言,家国天下没有她重要!
他可以为了百姓战死,但不希望她因百姓而出任何事。
宋景宁知道祁宴舟的心思,但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叶初棠。
她决定的事,谁都无法改变。
“初儿,你想做什么,放心大胆地去做,但一定要以自己的安危为先。”
叶初棠知道祁宴舟和宋景宁担心她出事。
她笑着道:“兄长,你放一百二十个心,没有谁比我自己更重要,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拿命去冒险,和‘鬼盗’的交易,都是在我可控范围内进行的。”
“如此便好,你们一路舟车劳顿,赶紧去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了。”
祁宴舟出声挽留,“兄长,我娘已经去准备饭菜了,留下来吃个饭吧。”
宋景宁将杯子里的茶一饮而尽,站起了身。
“下次,我还有公事没忙完。”
他见祁宴舟起身相送,连忙拒绝。
“宴舟,一家人无需多礼,请留步。”
说完,他就打开正厅的门,快步离开了。
下一瞬,金枝冲进来。
当她看到叶初棠好端端地坐在椅子上,提着的心落下。
“夫人,您没事就好。”
叶初棠能想象金枝在听到临州城被雪崩埋了时,有多担心她。
她起身挽住金枝的胳膊,带着她往外走。
“金姨,我没事,安安和乐乐最近乖不乖?”
提到两个孩子,金枝的脸上浮现笑容。
“小姐和少爷已经没怎么夜哭了,吃奶的时间也变得规律,奶娘说没见过这么省心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