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珒?温璟予的理智有一秒失控。
温璟予松开他,眯着眼睛试图看清楚来人的面容。
沈珒顾不得疼痛,搂着她靠在自己怀里,“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吗?”语气中有一丝责怪。
是他!低沉甘醇的男声。
温璟予哇一声哭了,哑着嗓子,还掺杂着咳嗽,控诉着:“你欺负我。”
沈珒无语,耐着性子抚摸她的后颈安抚,“乖,我带你去医院,咱先把外套穿上。”
温璟予这才反应过来,推开沈珒仰着头看他。一瞬间,很多不成熟的想法充斥着她的脑袋,发烧加上惊吓让她的脑袋乱成一团浆糊。她忽然想亲亲他。
沈珒叫她红唇一张一合,看起来喘气很难受的样子。
沈珒提示:“别耍小性儿,小心烧坏脑子。”
好破坏气氛,温璟予无语。
温璟予想要下床找衣服,但人刚一接触到地面,头晕打晃,身子一个踉跄,沈珒及时接住她。
温璟予鼻子不通气,张着嘴呼吸。沈珒看她难受,抱着她回到床上。视线逡巡没瞅见衣柜,沈珒沉声问:“你衣服呢?”
温璟予咽了下口水,抬手指了指门口,“在次卧。”
沈珒要走,温璟予扯住他西装下摆,仰着头,微张着嘴,胸前大片春光,上下起伏。
“抱你过去?”沈珒读懂她眼里的意思。
温璟予点点头,她有偶像包袱,怕他搭配的太丑。身为一个女明星,她有自己的坚持,可以病死,不能丑死。
沈珒抱着她去了衣帽间,温璟予指挥他挑衣服,选了两件都不满意,沈珒急躁之下训她:“闹什么!”
温璟予委屈巴巴,嘴唇嗫嚅着:“凶什么!”声音小小的。
沈珒深吸一口气,挑了一件风衣,一条牛仔裤搭在手臂上朝她走过去。
沈珒耐着性子询问:“就穿这个吧,行吗?”
温璟予嘴唇颤抖着,点点头。沈珒凶起来,有一点吓人。
沈珒帮她穿好裤子,温璟予提醒他:“内衣。”
沈珒反应了一下,“穿着外套呢,看不出来。”
温璟予摇头,“下面第三个抽屉。”
沈珒叹气,走过去从里面随手拿了一件。温璟予指挥他:“拿一件衬衫。”
沈珒起身随手抽了件白衬衫,温璟予不太满意,又怕他不耐烦,张张嘴没说什么。
沈珒心里都要急死了,取了衣裳走过去,伸手去剥她身上的吊带裙,温璟予护住自己胸口,“你出去,我自己穿。”
沈珒积聚的情绪到达顶点,扳开她的手,酒劲儿上来了,嘴里开始说浑话:“又不是没看过,吃都吃了多少次了。”
温璟予怔了,骂他:“你混蛋!”
沈珒抬手狠狠拍了拍自己脑门儿,“抱歉,冒犯你了。”说罢背过身去,“我不看你。”
温璟予忍着泪,一遍一遍重复:“你混蛋,沈珒,你混蛋!”
沈珒好脾气地解释:“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我只是还没适应……”还没适应,我们两个已经不是最亲密的关系。
温璟予不想理他,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穿好衣裳后,温璟予命令他:“好了。”
沈珒转回身,见她已经穿戴整齐。沈珒将风衣套在她身上,“凉,多穿点。”说罢,抱着她向外走。
走到门口时沈珒停下,问:“证件在哪?”
温璟予指了指衣架上一只黑色的托特大包。沈珒无奈:“自己拿啊,我哪还有手。”
温璟予伸手将包取下来抱在怀里。
司机远远看到自己老板抱着个女人下来,看清女人的面容后,心中了然。
旧情难忘,司机有自己的判断。
司机忙不迭打开后座车门,沈珒将温璟予放到后座,自己也钻进车里。
司机上了车,沈珒吩咐:“去医院。”
司机发动车子,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排座椅上的两人,均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气势,司机很有眼色地升起挡板。
温璟予上了车,蜷缩身体靠在一侧。沈珒伸手去探她额头,温璟予扭头不让他碰。
“闹什么脾气!”沈珒语气不太好。
温璟予本就身体不舒服,被沈珒吼了两句,心里的委屈憋不住了,眼泪扑簌簌下落,因为鼻子不通气,只能张着口呼吸,样子十分狼狈。
沈珒叹了口气,把人往怀里揽,“别闹了。”
温璟予只是哭,不理他,鼻涕眼泪在她脸上糊作一团。沈珒也顾不得洁癖不洁癖了,扯了湿巾给她擤鼻涕。
哭了一会儿,温璟予从他怀里挣脱,冷眼看他,语气闷闷的,“你来干嘛!”
沈珒怔了怔,反问:“不是你叫我来的?”
温璟予瞪着眼睛,“谁叫你,我叫我助理,苏枚。”
“哦,那你可能打错了吧,打到我那去了。”沈珒解释。想着都是s开头的,打错也正常。
温璟予不依不饶,“打错了你提醒我啊,偷偷潜入我家算怎么一回事?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沈珒非常佩服她这倒打一耙的本事,耐着性子问:“怕什么?怕我侵犯你?”
原本是一句玩笑话,用以缓和气氛,哪知温璟予却当真了。
温璟予梗着脖子,发烧让她的大脑一片混沌,“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怕这个。”
沈珒被她的反应刺痛,伸手狠搓自己的脑门,半晌吐出一句:“我在眼里,就是个贪图你身体的强奸犯?”
沈珒的眼底一片赤红,因为酒精的作用,他的脸色愈发苍白。
“好好好,温璟予,我真是,我真特么是犯贱。”
温璟予也急了,低吼着:“我怎么知道那个男人是你。万一是别人,我……”说罢,手捂着脸,哭声更甚。
沈珒理解她的意思后,火气也压了下去,拢着人安抚:“是我错了,我误会你了。”
“别碰我。”温璟予开始耍小性儿。
沈珒不依,拉着她坐到自己怀里,温璟予挣扎了一下,沈珒搂的更紧了。
司机在前面开车,听到后面隐约传来争吵,暗道一声好险,他可不想听老板跟前女友吵架,搞不好会被灭口。
到了医院,挂了急诊。医生检查后说没什么大事儿,称最近是流感高发期,注意防范。大家心知肚明,新冠并没有消失,只是改了个名字,叫流感了。
沈珒陪着温璟予在输液室挂水,折腾了大半夜,现在天都快亮了。温璟予没那么难受后,困意来袭,头靠在沈珒肩膀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沈珒怕她不舒服,一只手举着她输液的手背,另一只手扶着她身体躺在自己怀里。
温璟予大半个身子都伏在他怀里,这姿势让沈珒很难受,但又不敢动弹。不到半个小时,沈珒感觉自己腰部僵硬。稍微动动换个姿势,温璟予眼皮翕动,有要苏醒的迹象,沈珒又不敢动了。
沈珒垂着眼看怀中人儿,脸蛋儿红红的,鼻子还有些堵,呼吸很粗重,长睫毛垂落贴在下眼睑上,鼻尖一颗浅棕色的小痣。
沈珒俯身,亲吻那颗小痣。温璟予吸了吸鼻子,沈珒勾唇,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眼底。
“好美。”沈珒喃喃自语,不化妆也美得惊人。
六点钟不到,李渱赶到医院,看到这一幕,李渱有种酸酸的感觉。这位沈公子,对自己这位红颜知己是真心好,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