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还未散尽，萧瑾夜倚在宾利车边，黑色风衣被微风掀起一角。
他第三次看表时，终于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
宋淮意拎着蛋糕店的工具包匆匆下楼，白衬衫领口还歪着，显然起晚了。
他正低头翻找钥匙，突然撞上一堵人墙。
“早。”萧瑾夜伸手扶住他，顺势接过沉甸甸的工具包，“你的未来男友来接你上班。”
宋淮意瞪圆了眼睛，晨光在他睫毛上跳跃：“谁批发的男朋友？我还没签收...”
话音未落，萧瑾夜已经拉开副驾车门。
真皮座椅上放着热腾腾的纸袋，甜香四溢。
“栗子蛋糕和热可可。”他俯身帮宋淮意系安全带。
宋淮意耳尖瞬间通红。他小口咬着蛋糕，奶油沾在嘴角：“...这么熟练，萧少经常接送人？”
萧瑾夜突然踩下刹车。
在清晨无人的街道上，他伸手抹掉那点奶油，指尖在对方唇瓣停留：“第一次。”声音沙哑，“只为你”
萧瑾夜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深蓝色丝绒表盒，随意地递到宋淮意面前：“给你的。”
盒盖掀开的瞬间，冷光折射出表盘的精密齿轮，宋淮意指尖猛地一颤。
他认得这枚表冠上的月相浮雕——百达翡丽Grand
Complications系列，被誉为“手表中的蓝血贵族”。
其超级复杂功能时计系列曾在日内瓦拍卖会上以3100万美元成交，手工打造的1366个零件构成20项复杂功能，是机械制表领域的活文物。
“百达翡丽？他猛地合上盒盖，像被烫到似的推回去，“这个我不能收。”
萧瑾夜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只手突然捏住他发烫的耳垂：“不喜欢？”
“不是不喜欢，是太贵重了！”宋淮意声音都变了调，“这都够买我店里一年的...”
话未说完，萧瑾夜已经降下车窗，作势要将表盒扔出窗外。
“你干什么！”宋淮意慌忙抓住他的手腕。
萧瑾夜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既然不肯收，留着也没什么用。”
宋淮意低头看着腕间的百达翡丽，铂金表带在晨光下泛着低调的冷光，表盘上的月相精密运转，仿佛在无声提醒他——这块表的价格，可能抵得上他蛋糕店十年的利润。
“我……”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轻声说，“我要。”
萧瑾夜唇角微勾，指尖轻轻拨弄他腕上的表带：“怎么？怕我嫌弃你送的东西？”
宋淮意抿了抿唇，声音低低的：“你送的东西都太贵了，我怕我的回礼你看不上……”
“不会。”萧瑾夜打断他，手指抬起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已。
“只要是你给的，哪怕是一块烤焦的饼干，我也喜欢。”
宋淮意耳尖发烫，心跳快得像是要冲出胸膛。
他低头看着腕表，心里清楚——对萧瑾夜来说，这不过是随手可买的小玩意儿，可对他来说，却是这辈子都不敢奢望的贵重。
萧瑾夜看穿他的心思，忽然轻笑一声：“我的小蛋糕师，是不喜欢吗？”
他作势要推开车门，“那我再去给你挑点别的——”
“不要！”宋淮意急忙拽住他的袖口，摇头，“很喜欢，真的！不要再送了，太费钱了……”
萧瑾夜低笑，反手扣住他的手指，十指相缠：“才一小点钱而已。”
他俯身，在宋淮意耳边轻语，嗓音低沉，“可你，是无价的。”
宾利缓缓驶入奢侈品林立的街道，萧瑾夜单手搭着方向盘，余光瞥见宋淮意正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百达翡丽。
“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宋淮意望着窗外陌生的路线，“不去店里吗？”
“今天休业。”萧瑾夜打了把方向，车子滑进私人停车位，“带我家宝贝逛街。”
“逛、逛街？”宋淮意手指一紧，表带发出细微的声响，“那块表已经够贵重了，我......”
话未说完，萧瑾夜已经倾身过来解开他的安全带，鼻尖几乎相触：“谁说逛街就一定要买东西？”
他低笑，呼吸扫过宋淮意轻颤的睫毛，“还是说......宋老板已经在想怎么回礼了？”
宋淮意耳根通红，刚要反驳，就被萧瑾夜牵着手带下车。在他耳边轻语：“非要回礼的话——"”
“让我未来爱人就行了。”
他笑着扣紧宋淮意的手指，在人来人往的奢侈品街上，将那只戴着天价腕表的手攥进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