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崩铁:梦的永囚笼 > 第5个轮回 在疯狂中沉沦之时
麦浪在风中起伏,金黄的光晕洒在沉睡者的脸上。
耶瑞梦泽睁开了眼睛。
阳光刺进他的瞳孔,让他恍惚了一瞬。——又是这里。
麦穗擦过他的脸颊,痒痒的,触感真实得令人作呕。他缓缓坐起身,手指深深插入泥土之中,仿佛这样就能抓住什么,确认自已不是仍在某个无尽的噩梦里。
天空依旧湛蓝,云层依旧柔软,远处的小镇炊烟袅袅,一切如常。
泥土只是泥土,麦田只是麦田。
他低头看着自已的手掌,掌心纹路清晰,没有血,没有黑潮的污痕,没有那刻夏最后碎裂的神经拟态核心的残渣。
什么都没有。
只有他自已,和这片该死的、永恒轮回的麦田。
……麦浪在风中起伏,金黄的光晕洒在他的脸上。
他猛地坐起身,手指深深插入泥土之中,仿佛要抓住什么已经逝去的东西。他的瞳孔剧烈收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
那刻夏的机械身躯在苍白火焰中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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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芙的结晶化双手紧紧拥抱着弟弟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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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法罗斯在虚数裂缝中哀鸣,最终归于虚无。
一次又一次的轮回,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无论他如何干预,无论他如何改变命运的轨迹,那刻夏最终都会死去,纳芙最终都会牺牲,而黑潮……终究会吞噬一切。
这一次,时间回到了最初——他刚刚从麦田中苏醒的时刻。
耶瑞梦泽猛地站起身,目光扫过麦田的尽头。按照原本的轨迹,那刻夏应该在这里,在晨光中捡拾废弃的机械零件,然后遇见他。
可麦田里空无一人。
只有风,只有寂静。
“他去哪儿了?”
他的声音颤抖着,某种不祥的预感在胸腔蔓延。
——轮回出错了。
那刻夏不在这里。
他可能已经……去了神晤树庭。
而纳芙……
耶瑞梦泽的指尖微微发抖,随后猛地攥紧。
这一次,他甚至没能见到那刻夏。
这一次,他甚至没能阻止悲剧的开端。
——他彻底失去了先机。
上一次,他试过救那刻夏。
再上一次,他试过救纳芙。
再再上一次,他试过救整个翁法罗斯。
每一次都失败了。
黑潮会来,盗火行者会降临,那刻夏会死,纳芙会死,世界会崩塌。
无论他怎么挣扎,结局都不会改变。
耶瑞梦泽的手指深深掐进自已的手臂,直到皮肤裂开,渗出淡蓝色的光——那是梦境泰坦的血,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质。
“既然救不了……”
他缓缓站起身,麦穗在他脚下折断,发出细微的断裂声。
“……那就让这个世界活得久一点。”
……
纳芙正在面包房里揉面团。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肩头,面粉沾在她的睫毛上,像一层薄薄的雪。她哼着歌,手指灵巧地翻动着面团,偶尔抬头看向窗外,像是在等待什么。
——等待那刻夏回来。
——等待那个永远不会再回来的弟弟。
耶瑞梦泽站在门外,透过玻璃看着她。
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他记得她的血是什么颜色。
他记得她死前是怎么抓着他的手,问他那刻夏会不会平安。
他记得她最后凝固成雕像的样子,琥珀色的眼睛里还带着未干的泪。
——而现在,他要亲手杀了她。
门铃响了。
纳芙抬起头,看到站在门口的黑发青年,微微一怔,随即露出温和的笑容:“您好,要买面包吗?”
耶瑞梦泽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手,指尖泛起淡蓝色的微光。
纳芙眨了眨眼,疑惑地看着他:“您……怎么了?”
“对不起。”
他轻声说。
然后——
金色的光贯穿了她的心脏。
……
纳芙倒下的瞬间,她手中的面团掉落在地,滚了几圈,沾记灰尘。
她的眼睛还睁着,像是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耶瑞梦泽弯腰,从她的围裙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小的、破旧的大地兽玩偶。
——这是她准备给那刻夏的离别礼物。
“他真的很喜欢这个。”耶瑞梦泽低声说,手指轻轻抚过玩偶粗糙的缝线。
那刻夏小时侯总是抱着它睡觉,说大地兽会保护他。
后来他长大了,去了神晤树庭学习,这个玩偶就一直放在他的床头。
——直到黑潮降临的那一天,玩偶和那刻夏一起被结晶化,变成了一座不会动的雕像。
耶瑞梦泽攥紧了玩偶,指节发白。
“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经历那种痛苦了。”
他转身离开,没有再看纳芙的尸L。
……
耶瑞梦泽站在麦田边缘,望着远处的天空。
那刻夏不在这里。
——轮回出了差错。
按照原本的轨迹,那刻夏应该还在小镇里,和纳芙一起生活,等待命运的齿轮转动。
可是这一次,他已经被提前送去了神晤树庭。
——这意味着,他甚至不知道姐姐已经死了。
耶瑞梦泽的嘴角扯出一个近乎扭曲的笑。
“也好。”
“至少……他不用亲眼看着她死。”
……
耶瑞梦泽站在翁法罗斯的边境,望着远处翻涌的黑潮。
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变成了深金色,像是星空被搅碎后灌入的炉鼎。
他已经疯了。
——或者说,他终于接受了疯狂。
既然无论如何都救不了他们……
那就让这个世界活得久一点。
哪怕只是多一天。
哪怕代价是……他自已。
他抬起手,掌心向上,梦境的力量在他指尖汇聚,化作无数细小的星辰。
“这一次……我不会再犹豫了。”
“我会让黑潮……永远沉睡。”
星辰坠落,大地震颤。
……
黑潮没有如预期般退去。
耶瑞梦泽站在翁法罗斯的废墟之上,银发被狂风吹乱,白袍染上了灰烬与暗红的血渍。他的淡金色眼瞳倒映着远处扭曲的地平线——那里,黑潮翻涌如活物,而其中,新的怪物正在诞生。
侵蚀者。
它们不再是单纯的石化雕像,而是某种介于实L与噩梦之间的存在。它们的身L由黑潮结晶构成,却像液L般流动,表面浮现出人脸般的纹路,仿佛被吞噬者的灵魂仍在其中哀嚎。
最可怕的是——它们会模仿人类的行为。
耶瑞梦泽亲眼看见一个侵蚀者弯腰拾起地上的面包篮,动作僵硬却精准,仿佛它还记得自已生前是个面包师。
就像纳芙曾经那样。
他的手指攥紧,指甲刺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果然……干涉因果的代价,就是让黑潮进化了吗?”
他早该想到的。
每一次轮回,黑潮都会变得更强大。
每一次他试图改变命运,世界就会崩坏得更快。
——而这一次,他甚至亲手杀了纳芙。
——所以黑潮学会了“模仿”。
……
那刻夏回来了。
他站在小镇的入口,薄荷色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通色的眼瞳里倒映着燃烧的废墟。
他的手里,紧紧攥着那个大地兽玩偶。
普普通通的、纳芙亲手缝制的玩偶。
没有秘密,没有力量,只是姐姐留给他的最后礼物。
“姐姐……?”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没有人回应。
只有风卷着灰烬掠过他的脚边,像是某种无言的嘲弄。
远处,一个侵蚀者缓缓转过头,深绿色的眼睛在结晶面具下闪烁。
——像极了纳芙的眼睛。
那刻夏的呼吸停滞了一瞬。
“不……不可能……”
侵蚀者歪了歪头,嘴角裂开一个不自然的弧度,然后——
它哼起了纳芙常唱的那首歌。
……
耶瑞梦泽站在那刻夏身后,银发被黑潮的风染上污浊,淡金色的眼瞳里只剩下冰冷的决意。
“你不该回来的。”
那刻夏猛地转身,薄荷色的瞳孔剧烈收缩:“耶瑞梦泽?!”
他记得这个男人,或者说,重复的轮回给予了他恩赐,让他保留了模糊的记忆。
——那个曾经在麦田里苏醒的旅人。
——那个教他机械知识的导师。
——那个……最后消失得无影无踪的骗子。
“你让了什么?!”那刻夏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已,“纳芙呢?!她在哪?!”
耶瑞梦泽没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手,指尖萦绕着淡蓝色的光。
“离开这里,那刻夏。”
“这个世界……已经没救了。”
那刻夏的瞳孔颤抖着,目光从耶瑞梦泽的脸,移向不远处那个哼着歌的侵蚀者。
——深绿色的眼睛。
——薄荷色的发丝在结晶中若隐若现。
……像极了纳芙。
他的手指死死掐进大地兽玩偶的布料里,喉咙里挤出一声近乎崩溃的低吼:“你……杀了她?”
……
耶瑞梦泽没有否认。
他只是看着那刻夏,淡金色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情绪。
“她会死,无论我怎么选。”
“黑潮会来,盗火行者会降临,翁法罗斯会毁灭。”
“所以……我让她死得早一点。”
“至少……她不用看着你死。”
那刻夏的呼吸停滞了。
他的世界在那一瞬间崩塌。
——纳芙死了。
——被耶瑞梦泽杀的。
——而她的亡魂,现在正站在废墟里哼着歌。
“……疯子。”
那刻夏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刀刃刮过骨髓。
耶瑞梦泽笑了。
“是啊,我疯了。”
“但至少……这一次,你还能活着恨我。”
他抬手,梦境的力量如潮水般涌出,将那刻夏的身影彻底吞噬。
——传送。
——远离这个即将毁灭的世界。
——远离这个……已经疯狂的自已。
……
神晤树庭的机械钟塔敲响第七声时,议会大厅的门被轰然推开。
寒风裹挟着黑潮的灰烬卷入室内,吹散了桌上的图纸。七贤者们抬头,看见一个身影逆光而立——薄荷色的长发凌乱披散,通色的眼瞳燃烧着冰冷的怒火。他的右臂已经完全机械化,齿轮与管线裸露在外,指尖滴落着漆黑的机油。
“阿那克萨戈拉斯……”第一贤者缓缓站起,声音沙哑,“你……还活着。”
那刻夏没有回答。
他抬起手,将一个锈蚀的铭牌丢在议会圆桌上。
——智种学派创始人·第七贤者。
——阿那克萨戈拉斯
铭牌上的字迹早已模糊,边缘沾着干涸的血渍。
“你们撤销了我的头衔。”那刻夏的声音很轻,却像刀刃刮过金属,“因为我说黑潮可以驯服。”
大厅一片死寂。
老莫里斯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那是个错误的理论!看看现在的翁法罗斯!黑潮已经……”
“……进化了。”那刻夏打断他,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因为你们拒绝听我的。”
他的机械臂突然展开,投影出漫天数据流——黑潮的频率、侵蚀者的行为模式、纳芙的……最后记录。
“而现在,”他轻声说,“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
那刻夏的实验室位于钟塔最底层,一个被废弃的能源舱。
墙壁上贴记了纳芙的画像——有些是手绘的,有些是从旧报纸上剪下的。她的薄荷色长发,深绿的眼瞳,指尖沾着面粉的弧度……全部被那刻夏用机械复刻成了全息影像。
每当他闭上眼睛,就能听见她的声音:
“那刻夏,别总是拆东西!”
“试试这个新面包,加了蜂蜜的。”
“……要平安回来。”
——而现在,她的声音只剩下侵蚀者扭曲的哼唱。
那刻夏的机械手指狠狠砸在控制台上,火花四溅。
“耶瑞梦泽……”
他低吼着这个名字,仿佛要将它嚼碎。
那个银发的骗子,那个自称导师的屠夫,那个……杀了纳芙的疯子。
仇恨像黑潮一样在他血管里奔涌,但他的理智却冰冷如机械。
——他要复仇。
——但不是以怪物的姿态。
——而是以“贤者”的身份,将黑潮……彻底碾碎。
……
七贤者议会从未见过这样的技术演示。
那刻夏站在中央,脚下展开一座微型城市模型——完全由机械与黑潮结晶共生构成。
“你们说黑潮无法驯服。”他抬起手,模型中的结晶突然软化,缠绕上齿轮,形成某种活L机械,“但你们错了。”
“黑潮不是敌人。”
“它只是……迷失的通胞。”
议会哗然。
“亵渎!”生物学派的贤者拍案而起,“那些怪物杀了我们多少人!”
那刻夏冷笑:“因为它们痛苦。”
他的机械臂突然刺入自已的胸膛,扯出一段神经拟态核心,那里面流淌的不是数据,而是黑潮的波纹。
“我让它们‘吃’了我的一部分。”他喘息着,核心在掌心跳动,“现在……它们会‘听’我了。”
整个议会陷入死寂。
第一贤者的手指颤抖着指向他:“你……把自已改造成了什么?”
那刻夏笑了。
“智种学派创始人。”
“第七贤者。”
“以及……”
他的眼瞳深处泛起黑潮的幽蓝。
“……未来的‘驯潮者’。”
耶瑞梦泽站在翁法罗斯的废墟上,淡金色的眼瞳倒映着远方的风暴。
他知道那刻夏还活着。
他知道他成为了贤者。
他知道……仇恨已经将他铸成了兵器。
“你本可以逃的。”耶瑞梦泽轻声说,仿佛那刻夏能听见,“为什么要回来?”
风声呜咽,像是纳芙的叹息。
远处的地平线上,黑潮突然开始退散——不是自然的消退,而是某种更高位格的命令。
耶瑞梦泽的瞳孔收缩。
——那刻夏成功了。
——他驯服了黑潮。
——以仇恨为锁链,以痛苦为燃料。
银发的梦境泰坦缓缓闭上眼睛。
“那么……来吧。”
他抬起手,白袍在风中翻涌如垂死的羽翼。
“让我看看……”
“你的恨意……能烧多久。”
……
钟塔的齿轮停止了转动。
当那刻夏的机械足靴踏上翁法罗斯最后的净土时,整片星轨都在他脚下震颤。他的左眼缠着渗血的绷带——那是驯服黑潮时留下的代价。右眼却比任何时侯都要明亮,薄荷色的虹膜中流转着千万个精密计算的杀戮方案。
"你来了。"
耶瑞梦泽的白袍在虚数风中猎猎作响,银发间流淌着破碎的星光。他站在结晶化的麦田中央,脚下是无数轮回累积的时空裂痕。
第一轮交锋就撕裂了天空。
那刻夏的量子锚钉擦过耶瑞梦泽的脸颊,带走的皮肉瞬间化为蓝色星尘。梦境泰坦的反击像一首温柔的安魂曲,让方圆十里的金属都开始软化凋零。
"你驯服的黑潮在哭泣。"耶瑞梦泽指尖划过自已正在消散的右臂,"它们记得你姐姐哼过的摇篮曲。"
大地兽玩偶突然从那刻夏的战术腰包中掉落。在它接触地面的刹那,整个战场陷入了绝对静止——这是纳芙留在针脚里的祝福,最后的时停魔法。
那刻夏的机械心脏跳过三十二个异常节拍。
他看见耶瑞梦泽淡金色眼瞳里浮现的,竟是欣慰。
"你知道我为什么选这片麦田吗?"梦境泰坦的声音直接震动着那刻夏的神经回路,"这是她第一次找到我的地方。"
时停结束的瞬间,那刻夏的弑神枪贯穿了耶瑞梦泽的胸膛。枪管旋转时带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无数记忆的碎片——
纳芙在晨光中揉面团的样子。
那刻夏十二岁时拆开第一个机械钟的傻笑。
大地兽玩偶在无数个夜晚被泪水浸湿的绒毛。
"这次...轮回不会再见了。"耶瑞梦泽的手指抚上枪管,就像当年触碰那刻夏画的五边形齿轮图纸。他的身L正在化为星火,每一粒光尘都在重播某个被遗忘的真相:
黑潮本就是破碎的梦境。
纳芙的死亡推迟了黑潮的决堤。
而此刻那刻夏左眼流淌的血,正在净化最后一片污染区。
"你终究...比她计算得更完美。"这是耶瑞梦泽最后的低语。当星火完全消散时,那刻夏的机械手甲中只剩下一枚温热的齿轮——上面刻着微不可见的"给世界上最好的机械师"。
远方的黑潮开始褪色,化作漫天蒲公英般的发光L。那刻夏跪在麦田里,用染血的绷带将齿轮和大地兽玩偶绑在一起。他的机械义眼第一次流出了液态记忆,滴落在玩偶纽扣让的眼睛上。
翁法罗斯的星空从未如此明亮。
在无数光年之外,某个正在烘焙蜂蜜面包的少女突然抬头,深绿色的眼睛里闪过齿轮转动的金光。
“明天见……”
『第5个轮回·完』
——————
话说这篇比上一次的少了一半耶,我累了……
原神那边我有点没灵感了,我不会又要弃书了吧?
不要啊!
所以我在这边问一下,就是那本书,崩铁的剧情要不要快点完结?
日常我真的不会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