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家的门锁发出清脆的【咔哒】声,林晚挽着周浩的手臂,准备迎接属于他们的第一个夜晚。
玄关的灯光亮起,映出的却不是空无一人的温馨,而是一个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张兰端着一碗汤从厨房走出来,脸上堆满了笑意。
你们年轻人累一天了,妈给你们熬了汤。以后我就搬过来住,方便照顾你们。
林晚脸上的甜蜜笑容僵住了,她看了一眼身边的周浩,对方的表情只有一瞬间的错愕。
妈,您怎么……我们没说要您搬过来啊。林晚的语气里带着克制的震惊。
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张兰把汤碗重重地放在餐桌上,溅出几滴油腻的汤汁,浩浩从小就离不开我,他胃不好,外面的东西吃不惯。我过来,你们俩都能省心。
周浩立刻松开林晚的手,走上前去扶住他母亲的胳膊。
晚晚,妈也是好意。你看她汤都熬好了,咱快喝吧。妈,你辛苦了。
林晚看着周浩对他妈那副讨好的样子,心里的热度瞬间凉了半截。
这不是惊喜,是惊吓。
这个由她亲手设计、倾注了所有心血和期待的家,在属于它的第一天,就被强行入侵了。
这片精心构筑的二人世界,还没开始,就已经坍塌了一角。
这是她噩梦的开始。
婚后第一个发薪日,林晚核对家庭账目,却怎么也找不到周浩的工资入账记录。
她放下手里的平板,走到正在打游戏的周浩身边。
周浩,你的【工资卡】呢我们不是说好放在一起,共同规划家里的开销吗
周浩的身体明显一僵,视线紧盯着屏幕,没有回头。
晚晚,在我妈那儿。
林晚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冲上了头顶,她伸手拿走了他的手机。
什么为什么在她那儿我们是夫妻,我们的钱为什么要交给她保管
周浩终于转过头,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我妈她不容易,一个人把我拉扯大,她说她帮我们管钱,能攒下钱。他开始背诵那套听了无数遍的台词,我们花钱大手大脚的,她也是为了我们好。再说了,都是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嘛
一家人林晚几乎要被这个词刺痛,周浩,我们才是法律上的一家人!你的工资是我们的婚后共同财产,她有什么资格拿走你让她现在还给我!
周浩的脸上露出为难的神情,他站起身,试图安抚暴怒的林晚。
晚晚,你别这样,我妈会伤心的。她会觉得你不信任她。
林晚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这不是信不信任的问题,这是尊重和界限的问题。
他口口声声我妈不容易,好像她的愤怒、她的委屈、她的感受,就全都无足轻重。
在这个所谓的家里,丈夫的收入不属于妻子,而是属于婆婆。
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永远都是个外人。
张兰不仅掌控了财政,还开始全面接管他们的生活。
林晚衣柜里新买的裙子会被拿出来点评太短了,不成体统;冰箱里她喜欢的零度可乐和薯片会被扔进垃圾桶,理由是不健康,全是垃圾食品;她精心挑选的香薰蜡烛被收走,换成了刺鼻的樟脑丸。
这个家,正在一点点抹去属于林晚的痕迹。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卧室。
那扇门形同虚设,张兰可以不经任何提醒就推门而入,有时是送切好的水果,有时是收要洗的衣服。
又一次,当林晚和周浩在床上亲热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张兰的咳嗽声,紧接着是不大不小的提醒。
浩浩,早点睡,明天还要上班呢。
林晚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所有的温情和欲望都化为冰冷的耻辱。
她猛地推开周浩,抓起睡袍裹在身上。
等张兰的脚步声走远,林晚终于爆发了。
周浩!你能不能跟你妈说一下,进我们卧室前先敲门!这是最基本的尊重!
周浩从床上坐起来,脸上带着被打断的不悦,语气却依旧是和稀泥。
哎呀,她就是关心我们,又没恶意。你别那么敏感。
我敏感林晚的声音因为愤怒而颤抖,昨天我们……你妈就在门外喊‘浩浩,早点睡’,你不觉得毛骨悚然吗我们是成年夫妻,不是住在集体宿舍的高中生!
周浩的不耐烦终于浮上脸。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回头我跟她说。你别老是针对我妈,她为这个家付出多少啊。
一阵强烈的窒息感攫住了林晚。
这个男人,她的丈夫,本该是保护她的墙,此刻却只是一个传话筒。
不,他甚至不是传话筒,他是一面盾牌,永远挡在婆婆面前,把他所有的合理诉求,都用不懂事和针对我妈的罪名反弹回来。
深夜,林晚被渴醒,她轻手轻脚地走出卧室,想去客厅倒杯水。
客厅里一片漆黑,只有沙发一角透出手机屏幕的微光。
婆婆张兰蜷缩在沙发上,压低了声音正在打电话,姿态和语气都透着一股不寻常的焦急。
林晚下意识地停住了脚步,躲在走廊的阴影里。
……利息这个月必须结了……我知道……那个窟窿比我想的还要大……求求你,再宽限几天,就几天……
张兰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哀求和恐惧。
林晚的心跳漏了一拍。
窟窿利息这些词组合在一起,让她瞬间联想到了周浩那张被拿走的【工资卡】。
她不小心碰到了墙边的花瓶,发出一声轻响。
沙发上的张兰像一只受惊的兔子,猛地回头,看到林晚时,脸上血色尽褪。
她慌乱地按掉了电话,动作大到手机都差点掉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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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您怎么了林晚走了出来,目光落在她紧紧攥着的手机上。
张兰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眼神飘忽。
没……没什么。一个……一个骚扰电话,催人贷款的,现在的骗子真多。
她说完,仓皇地站起身,几乎是逃也似地回了自己的房间,重重关上了门。
客厅里恢复了寂静,空气中却残留着谎言和恐慌的味道。
林晚站在原地,那个骚扰电话的解释在她脑中盘旋,却无法驱散那份浓重的疑云。
第二章:
那个骚扰电话的疑云,在林晚发现自己怀孕后,暂时被压在了心底。
这个本该是喜讯的消息,却像一颗投入油锅里的水珠,瞬间引爆了更剧烈的战争。
张兰以为了我孙子好为名,对林晚的监控升级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手机和电脑被没收,理由是有辐射;工作被要求辞掉,因为动了胎气怎么办。
这天,张兰又端着一碗黑乎乎、气味诡异的药汁走进房间。
晚晚,快,把这个喝了。这是我托老家亲戚找来的偏方,保管你生个大胖小子。
林晚闻着那股怪味,胃里翻江倒海,她下意识地捂住嘴。
妈,谢谢您。但是医生说了,不要乱吃药。我已经有产科医生开的维生素了。
张兰的脸立刻沉了下来,把碗重重地顿在床头柜上。
医院那些西医懂什么!我就是这么把你老公养大的!我还能害我亲孙子不成你不喝就是不把我的心意当回事!
周浩闻声赶来,又一次挡在两人中间。
晚晚,喝一口吧,妈的一片心意。你看她为了这个跑了多少路。他端起碗,试图递到林晚嘴边。
林晚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强迫,一个帮腔。
她感觉自己不是一个孕育新生命的母亲,而是一个被他们争夺、控制的容器。这个孩子,似乎只是张兰用来巩固地位的工具,是周浩用来孝顺母亲的道具。
愤怒和失望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林晚接过碗,在他们错愕的注视下,起身走到卫生间,当着他们的面,把那碗黑色的药汁悉数倒进了水槽。
【哗啦】一声,冲走的不仅是药汁,还有她对这个家庭最后的一丝忍耐。
空气瞬间凝固。
借口一个重要的项目必须跟进,林晚争取到了一次为期三天的出差机会,那是她怀孕以来唯一的喘息。
她早已拜托了设计师朋友,将自己工作室旁边那个储物间,设计成了一个现代、简约、充满阳光的婴儿房。她想象着孩子在这里成长的模样,那是她在这段窒息婚姻里唯一的慰藉。
可当她拖着行李箱回到家,推开那扇门时,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米白色的墙壁被粗暴地贴上了大红色的福字墙纸,刺眼又廉价。
她精心挑选的进口婴儿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硬邦邦、刷着桐油的木板床,床头还挂着一串叮当作响的铜钱和桃木挂件。
角落里,她熬夜画出的设计图被撕得粉碎,像一堆无人问津的垃圾。
这里不再是她期待的阳光小屋,而是一个充满了张兰审美和控制欲的祭坛。
林晚的血液冲上头顶,浑身发抖。
谁让你动这个房间的她的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颤抖,谁让你撕我的设计图的
张兰正拿着一块抹布擦着木板床,闻言,理直气壮地回头。
我动怎么了我是孩子奶奶!你弄那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小孩子就是要接地气才好养活!红色多喜庆!
这是我的家!我的孩子!我说了算!林晚指着门口,请你出去!
周浩恰好下班回家,一进门就看到剑拔弩张的两人。
他放下公文包,快步走过来拉住林晚的胳膊。晚晚!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她是为了孙子好!你太不懂事了!
你给我闭嘴!林晚猛地甩开他的手,积压已久的所有委屈和愤怒在此刻彻底爆发,周浩!从头到尾你只会说这句话!你是个男人吗你看到我的心血被毁了,你只知道指责我!
张兰见状,立刻使出了她的杀手锏,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拍着大腿哭嚎。
哎哟我的命好苦啊!我辛辛苦苦为了这个家,媳妇竟然这么对我!浩浩啊,妈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
周浩被母亲的哭声彻底激怒,他双眼赤红,指着林晚。
林晚!你给我妈道歉!
我没错!林晚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该道歉的是你们!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在房间里回荡。
周浩打了她一巴掌。
时间仿佛静止了。
脸颊火辣辣地疼,但远不及她的心冷。
这一巴掌,像一把榔头,彻底打碎了她对他最后的一丝幻想,也打碎了他们之间名为婚姻的脆弱外壳。
她看着周浩,看着他那张因愤怒而扭曲、又因震惊而瞬间慌乱的脸。
林晚的眼神里没有愤怒,没有泪水,只有一片死寂。
她知道,他们完了。
林晚没有哭,也没有再争吵。她平静地走进卧室,拿上证件和钱包,在张兰的哭嚎和周浩慌乱的晚晚,我不是故意的的解释声中,离开了那个所谓的家。
在娘家,她冷静了下来,只有一个念头:离婚。
但在分割财产之前,她必须弄清楚周浩那张【工资卡】的去向。婆婆那个深夜的神秘电话,像一根刺,扎在她心里。
一种直觉驱使她去调查。
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凭借记忆输入了周浩的网银账号和密码,那些密码,还是热恋时他主动告诉她的,说是对她毫无保留。
登录成功。
她点开转账记录,一条条地往下翻。
结果让她遍体生寒。
周浩的工资,每个月一到账,就在五分钟内被全额转走。收款账户的名字她不认识,但绝不是张兰。
更可怕的是,她发现他们婚后共同账户里,一笔为孩子准备的20万备用金,就在她回娘家的那天下午,被周浩一次性转给了张兰。
而仅仅十分钟后,张兰又将这笔钱,立即转给了那个陌生的账户!
林晚脑子嗡的一声,之前所有的伏笔都串联了起来。
张兰的节俭,她对钱的偏执,深夜里那个哀求的电话,那个所谓的窟窿和利息……
她立刻给自己的律师朋友打了电话,托他帮忙调查那个陌生账户的主人。
半小时后,朋友回了消息。
账户的主人,是一家小额贷款公司的催收员。
真相像一道惊雷,在林晚的脑海中炸开。
婆婆的节俭是假象,她对钱的疯狂控制不是为了养老,而是为了填补一个巨大的窟窿!她早年背着周浩投资失败,欠下了巨额高利贷!
她拿走周浩的工资,控制他们所有的钱,甚至不惜挪用孙子的备用金,全都是为了拆东墙补西墙地还债!
所谓的为你们好,所谓的妈帮你们攒钱,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精心编织的、用来榨干他们的谎言!
林晚握着手机,手抖得几乎拿不稳。
她看着窗外,天已经黑了。
第三章:
天光穿过咖啡馆的玻璃窗,在深色木桌上投下一块明亮的光斑。
林晚将一个牛皮纸文件袋放在桌子中央,发出轻微的【啪】声。
她父母坐在她身侧,沉默而坚定,像两座无法撼动的山。
对面,周浩和张兰的表情都有些局促不安。
晚晚,叫我们出来有什么事你身体还好吗孩子……周浩率先开口,语气里带着试探和一丝讨好。
林晚没有回应他,只是打开文件袋,将一叠打印好的A4纸推到桌子中央。最上面的一张,是那个陌生账户主人的信息,下面是密密麻麻的银行流水。
张兰女士,你不用再演戏了。
她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张兰的身体瞬间绷紧。
这是你过去两年,给你那位债主的转账记录。你拿走我们夫妻的工资,控制家里的每一分钱,甚至把我为孩子准备的二十万备用金都拿去还你的赌债……哦不,是投资债,感觉怎么样
张兰的脸色在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你……你胡说!你血口喷人!她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却因为心虚而尖利刺耳。
林晚的视线缓缓移向身边的男人,那个她曾经爱过的丈夫。
周浩,现在你还要说‘我妈不容易’吗
她看着他,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
她不容易,是因为她一直在欺骗你!她把我们当成了她的提款机!你打我的那天,就是你亲手把我们孩子未来的救命钱,转给你妈去填她无底洞的那天!
她停顿了一下,问题如刀锋般落下。
你告诉我,你心里还有这个家,还有我和孩子吗
周浩目瞪口呆,视线在惨白的母亲和冰冷的妻子之间来回扫动,大脑彻底宕机。他拿起那些纸,双手颤抖地翻看着,每一条转账记录都像烙铁一样烫伤他的眼睛。
妈……这是真的吗你……你怎么能……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崩溃。
张兰见再也无法隐瞒,防线彻底崩塌,立刻使出了她最擅长的武器——眼泪。
她一把抓住周浩的胳膊,开始嚎啕大哭。
浩浩!妈也是被逼的啊!妈不想让你担心啊!我都是为了让你过上好日子才去投资的,谁知道被那个天杀的骗子给骗了啊!呜呜呜……妈对不起你……
周浩的身体僵硬,六神无主。
然后,林晚看到了那个她预演了无数次的动作。
他放下手里的证据,第一反应是伸出手,笨拙地拍着他母亲的后背,去扶她,去安抚她。
妈,你别哭,你别哭……有事我们好商量……
他抬起头,通红的眼睛看向林晚,语气里带着哀求。
晚晚,你看,我妈她也是被骗了……她不是故意的……我们……我们一起想办法,把钱还上……
林晚看着他下意识维护母亲的动作,笑了。
是那种彻底心死的冷笑。
都到了这一步,他想的依然是我们一起想办法去填他妈的窟窿,而不是追究她的欺骗,不是心疼那笔被挪用的、孩子的救命钱,更不是为她所受的伤害和那一巴掌讨回公道。
够了。
真的,够了。
爸,妈,我们走吧。她站起身,对我父母轻声说。
然后,她最后一次看向周浩,那张写满慌乱和乞求的脸。
周浩,法庭上见。
她的声音恢复了职业性的冷静和决绝。
你伙同你的母亲转移夫妻共同财产,还对我实施家庭暴力。这些,我都有证据。
她拿起自己的包,没有再看那对抱在一起哭泣的母子。
你和你妈,慢慢想办法吧。
离婚的过程异常顺利。
在确凿的证据面前,周浩和张兰没有任何辩驳的余地。他名下的婚内财产,因为要优先偿还他母亲欠下的巨额债务,也所剩无几。
林晚只要了女儿的抚养权,以及他按月必须支付的、并不算高的抚养费。
她搬了家,换了手机号码,拉黑了所有相关的联系方式,像做一场外科手术一样,精准地切除了生命中那块已经腐烂的组织。
一年后。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原木地板上,空气中弥漫着咖啡和烤面包的香气。
林晚的个人设计工作室凭借一个国际室内设计金奖的项目,在业内声名鹊起,业务预约已经排到了第二年。
客厅的地毯上,一岁多的女儿正咯咯笑着追逐一个滚动的毛线球,胖乎乎的小手在阳光下闪着光。
这个家,从每一个细节到整体布局,都由林晚亲手设计,充满了阳光、欢笑和书籍的墨香。她独立、自信,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美丽。
偶然一次和共同朋友聚会,她听说了周浩的近况。
为了帮母亲还那笔利滚利的债务,他卖掉了最后一点私人财产,生活质量一落千丈。白天要面对工作压力,晚上要忍受催债电话和张兰无休止的抱怨与哭诉,整个人被折磨得脱了相,憔悴不堪。
张兰也因为失去了林晚这个优质提款机,加上沉重的债务压力,急速苍老下去,据说现在每天都在邻里间哭诉自己命苦,养了个娶了媳妇忘了娘的儿子。
又是一个周末的午后,林晚抱着女儿从早教中心出来,在街角的咖啡店门口,她看到了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是周浩。
他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份快餐,呆呆地看着她们母女。他想上前,脚步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林晚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那一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像看一个面目模糊的过路人。
她抱着怀里温暖柔软的女儿,转身走进了另一家甜品店。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女儿的笑脸上,也温暖了她的心。
她曾经以为嫁给周浩是嫁给了爱情,后来才明白,一个无法独立行走的男人,给不了任何人真正的爱与依靠。
离开他,是她为自己和孩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窒息的爱不是爱,是牢笼。
而她,终于自由了。
女儿在她怀里咿咿呀呀地叫着,小手指向橱窗里一块漂亮的草莓蛋糕。
林晚低头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好,妈妈给你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