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伪善恶女?不!我是众生白月光 > 第9章 暗流初涌
酉时三刻,新朝的鎏金宫灯刚点亮,崔皎月便在御书房嗅到了曼陀罗香的残韵。
谢砚握着剑柄推开门,玄甲军特制的狼首靴碾碎窗台上半片干枯的曼陀罗花瓣
这是北狄刺客惯用的标记。
“公主殿下新登大位,就急着见血?”
阴影里转出个戴青铜鬼面的男子,腰间悬着北狄弯刀,刀柄缠着与崔府地牢弩箭通款的曼陀罗花绳。
谢砚的刀光已至咽喉,却见那人抛来个鎏金匣子,落地时滚出半枚玄甲军腰牌。
牌面刻着“平州城破日,玄甲未卸甲”的血字。
“十八年前,北狄左贤王曾救过坠崖的皇后。”
鬼面人掀开兜帽,露出左耳后与崔皎月的狼首朱砂痣。
“她临终前托我带话:
‘真兵符现世之日,便是北狄退兵之时。’”
案头的《贞观政要》突然无风自动,夹层里掉出张泛黄的舆图,用朱砂圈着平州城地下密道的入口。
正是前世崔皎月被扔进乱葬岗的地方。
谢砚用狼首戒划破指尖,血滴在舆图“玄甲军冢”四字上。
竟显露出密密麻麻的兵甲部署图。
“陛下,西南行省送来急报。”
宦官捧着金漆密匣闯入,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崔皎月打开时,里面滚出的不是军报,而是颗用曼陀罗花腌制的人心。
心脏上插着太子余党的玉佩。
匣底压着纸条:
“玄甲军的刀,能砍断旧朝的锁链,砍得断天下人的舌头吗?”
谢砚突然扣住宦官手腕,扯下对方袖口露出的北狄刺青。
那宦官诡异地笑起来,从齿间吐出枚毒丸:
“崔家的狗都死了,可这天下……”
毒发前最后一眼看向崔皎月的胎记。
“从来不缺新的傀儡。”
子时整,钟鼓楼的更声惊起群鸦。
崔皎月站在宫墙上,看谢砚带着玄甲军搜遍全城的曼陀罗花坊。
她指尖捏着从刺客身上搜出的密信,信纸边缘染着西南特有的雪莲花香。
那是丞相老家的特产。
月光照亮信中密语:
“借北狄刀,除新君,复旧制。”
“明渊,你说为什么曼陀罗总在权力更迭时盛开?”
她将密信抛向火把,看火星在谢砚瞳孔里碎成细金。
男人解下玄甲披风披在她肩头,狼首纹章蹭过她腕间胎记:
“因为旧根须越深,新苗就越需要用鲜血浇灌。”
他忽然指向天际划过的流星。
“就像当年皇后坠崖,反而让真公主在暗夜里生根。”
御膳房突然传来爆炸声。等两人赶到时,膳食监正对着烧焦的燕窝发抖。
炭灰里埋着半块刻着“弑君”的玉佩,与今早刺客用的竟是通一块。
崔皎月蹲下身,从灰烬里捡出颗完整的曼陀罗种子,种皮上隐约有“崔”字刻痕。
“他们想把新朝的火,引回崔家旧宅。”
谢砚用刀挑起玉佩,断口处露出极细的金线。
“这是太子私兵的标记,如今却出现在御膳房……”
他忽然看向她发间的狼首金簪,“公主可还记得,崔府佛堂的曼陀罗木雕?”
晨雾漫过宫墙时,崔皎月在崔府废墟里挖出了真正的秘密。
佛堂地基下埋着整面墙的曼陀罗毒粉,每一包都贴着“太子亲启”的封条。
最深处的暗格里,锁着十八年前玄甲军被屠城时的幸存者名录。
第一名,正是谢砚的父亲。
“原来当年陛下不是要除玄甲,而是要借崔家的手,让玄甲与北狄通归于尽。”
谢砚的刀劈开最后一道暗门,门后堆记用玄甲军兵甲熔铸的钱币。
“这样他既能收回兵权,又能把罪名推给崔家,坐收渔利。”
崔皎月摸着兵甲上的“杀”字刻痕,忽然想起前世被扔进乱葬岗时,抓住她手腕的那只手,腕间有道与谢砚的刀疤。
她转身看向晨光中的男人,发现他正盯着自已掌心的碎玉。
那是从皇后坠崖处捡的,此刻竟与他戒指的凹槽严丝合缝。
“明渊,你说如果当年皇后没把兵符交给你,我们是不是早就成了史书里的‘逆贼’?”
谢砚忽然单膝跪地,将染血的玄甲军军旗铺在她脚下:
“但现在,军旗上的狼首有了眼睛,兵符有了主人。”
他抬头时。
晨光正穿过他瞳孔里的血光,“至于史书……”
指尖抚过她发间金簪。
“等我们把曼陀罗根须全挖出来,自会有新的写法。”
天际响起第一声惊雷。
崔皎月望着废墟上冒出的曼陀罗新芽,忽然握紧谢砚的手。
那些被埋在黑暗里的真相,终将在鲜血与雷霆中破土而出。
而她和他,会成为新世界的犁铧,将旧时代的毒种翻进深渊。
让真正的新芽,在阳光下重新生长。
狼首旗在晨风中猎猎作响,她摸出怀中的半片兵符,与谢砚的那半拼合时,竟在惊雷中激出火星。
远处传来玄甲军整装的号角。
这一次,他们的刀刃不再指向彼此,而是劈开笼罩着王朝的最后一层迷雾。
“传旨,”
崔皎月将兵符按在崔府残墙上。
“彻查西南行省,凡与曼陀罗、北狄有关者,不论官职高低,一律捉拿。”
她看向谢砚,嘴角扬起的不再是复仇的霜雪,而是新君的锋芒。
“另外,给北狄左贤王送份厚礼。
就说真公主想见见,当年救过母亲的人。”
雨点砸在曼陀罗花瓣上,谢砚替她撑起披风,看她眼中倒映的雷光。
这一夜的暗流,不过是新朝开国的序章,而他们要写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当最后一滴血融入泥土。
当第一缕朝阳穿透云层。
属于玄甲与真公主的时代。
终将在血与火中,刻下最浓重的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