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妈呀，出大事了……”
那声音大得连玻璃都跟着震动，老王的呼噜声也被硬生生打断了。
要是这家伙去参加高音比赛，估计能把评委的玻璃杯都给震碎了。
老王气得一骨碌从床上蹦了起来，把衣服往旁边一甩，就开始破口大骂：
“妈的，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一大早就来搅和老子的美梦？”
王珠娴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揉着惺忪的睡眼，抓了抓油腻的头发，嘴里嘟囔着：
“老天爷，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要受这种罪？”
秦天赐裹着被子，这冬天的天气冷得要命，昨晚暖气还没开，他的嗓子都哑了，说话跟冒泡泡似的：
“老王，你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吧。”
三个人还没来得及收拾妥当，就听见“啪”的一声，玻璃门被人猛地推开了，那人就像是泰山压顶一样冲了进来。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家伙推门的时候，一拳就把门框给砸坏了，活页都掉了，玻璃碎了一地，撒得到处都是。
这三个人刚睡醒，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得彻底清醒了。
还没反应过来呢，一个惊人的消息就从天而降。
石敢当喊道：“那个东西，没了！”
老王看着他血红的拳头，赶紧安慰道：“别着急，慢慢说。”
石敢当一把抓住老王，不停地晃动着，力气大得惊人。
老王觉得胸口都快被他给晃碎了。
“镁钛合金里的镁元素没了。”石敢当说道。
老王被晃得头晕目眩，在旁边直摇头：“没了就没了呗。”
可这话刚说完，老王就反应过来了，一把抓住石敢当：“你说什么没了？你给我说清楚！”
老王顿时火冒三丈。
这件事如果真的没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气得把东西扔了一地。
王珠娴打了个哈欠。
“镁钛合金里的镁没了。”她懒洋洋地说道。
老王拍了拍石敢当：“没了就去买，看看哪里有这种材料，不管多贵，先买下来再说。”
老王说完，石敢当立刻摇了摇头：“这两天我一直在买，刚开始还有呢，结果一夜之间，那些商家都打电话来说不卖了，有人出高价把所有的镁都买走了，一点不剩。”
王珠娴一听也生气了：“这种事不可能是一个人干的。”
一夜之间，那些本来已经预定好的商家，连诚信都不要了，连夜把自己所有的原料都卷走了。
这是什么意思？
很明显，有人在背后搞鬼，故意给他们使绊子。
老王气得直跳脚，连玻璃都被震得嘎吱作响。
他抓着秦天赐，也不顾自己昨天被打肿的眼睛：“这可怎么办？”
哎，说起来也是头疼，他们那镁钛合金的新产品虽有样品在手，但这些样品顶多撑到招标落幕，最关键的是，招标成功还得有足够的原材料才行。
缺了这一环，什么也别想谈。
难怪老王气得不行。
王珠娴脸上挂不住了。
秦天赐陷入了沉思。
这家伙可不是好惹的。
这事确实挺棘手。
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秦天赐身上，可他呢，一个劲儿地摇头：“怎么就让人知道了咱们缺镁的事呢？”
大家正琢磨着呢，王珠娴突然冒出一句：“有人出卖了咱们……”
这可不是小事。
除了内部有鬼……
这事大了去了。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内部出鬼，不仅镁钛合金的产品要泡汤，连镁这种原材料的供应都被垄断了。
秦天赐一听这话，脸色立马阴沉下来。
老王更是眉头拧成了疙瘩，他打死也不信，自己手底下这一百多号人里竟然藏着奸细。
他一直觉得这些兄弟都是铁血真汉子，为了这24家店豁出命去干，有的兄弟受了重伤，有的甚至差点残废。
这样的人怎么会当奸细？
老王狠狠地瞪着王珠娴，觉得他这话简直荒谬至极。
这话简直就是侮辱自己的兄弟。
“你可以说他们懒，但不能说他们是奸细。”
“他们为了店铺连命都不要了，谁能想到会有人怀疑他们？”
王珠娴听了心里也不是滋味，但还是硬着头皮跟老王杠上了。
这里就他们几个人，他虽然不怕老王，但对秦天赐和王珠娴还是有点怵的，毕竟这两人在24家店里是老大。
秦天赐闭着眼睛琢磨着，王珠娴看看四周，把门一关，不让外人进来，这事得保密。
他转头问石敢当：“那个数据名单还在不？”
石敢当赶紧从兜里掏出那份名单，这些店的名字他早就烂熟于心了。
王珠娴匆匆扫了一眼递给秦天赐。
秦天赐连看都没看就说：“八成是方圆那家伙。”
王珠娴点了点头，老王一听这话，抄起锤子就要往外冲找石敢当算账。
“妈的，他家店面不守规矩就算了，现在还敢来这一手？”
石敢当一把拉住老王，王珠娴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缺心眼？动不动就动手，能解决什么问题？”
老王满心烦躁，这么大岁数了还被人这么怀疑，手下还有奸细，名声和势力都受影响。
他坐在那儿揪着头发，不知所措，就跟迷路的小孩似的。
秦天赐拍拍他的肩膀：“别急，总有办法解决。
现在关键是要把奸细找出来。”
秦天赐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么多人一起谋划的事，就是想泄密，也不可能让所有人都知道24家店的经营状况。
镁这东西，虽然算是稀有金属，但来源其实挺广泛的，在香江随便找找就能买到不少。
可奇怪的是，那些原本谈好价钱准备交货的店家，突然间全都不干了。
要说这背后没人搞鬼，谁信？
这事明摆着不对劲，可也让秦天赐挺为难的。
他既没办法揪出背后的黑手，也没条件把下面的人都查一遍。
秦天赐叹了口气，兄弟们确实辛苦了，但不能把人都想得那么坏，不然队伍就不好带了。
现在手底下有24家分店，以后要是再遇上这种事，发展可就难了。
他拍了拍老王的肩膀，小声说：“你跟石敢当一起，把知道镁没了的那些关键人物找出来，好好盯着。”
老王刚要问为什么，秦天赐又说：“就跟他们说，镁钛合钢的研究出岔子了，12级风暴下试的时候裂了，现在只能降到8级。”
“老王，这次可得靠你演场戏了。”
老王虽然没全明白，但也知道个大概，商场嘛，跟战场似的，得摸清对手的底儿才能赢。
这事知道了就得照做，没法儿改。
老王叹了口气，看看四周，笑着点了点头：“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这点小事不在话下。”
他转头看了看被打的那个老王，让石敢当在旁边盯着，别让那人多嘴。
总算是把这事给摆平了。
可现在还有个大问题得解决，不然体育馆的招标肯定得乱套。
问题就出在镁钛合钢的原料——镁上，这玩意到底去哪儿找呢？
秦天赐琢磨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个人。
他看看王珠娴，拍了拍他的肩膀问：“还记得咱们去岛国玩儿的时候碰见谁了吗？”
王珠娴眨巴眨巴眼，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拍了拍秦天赐：“当然记得，三菱重工的人嘛。”
王珠娴惊喜地说：“镁的事有着落了！”
老王心里明白，这事可不小。
他手底下100号人里出了内奸，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这事不光挑战了他的地位和权威，还关乎他的面子。
内奸的事先放一边，但这尊严绝对不能丢，这可是他最看重的东西。
要是这事传出去，对他来说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老王出了门，眼神冷冷地盯着手底下这些人，其中知道核心机密的就那么几个。
他看看四周，发现侄子王健没来，就问旁边的人。
“王健怎么没来上班呢？”
修理工乐呵呵地回答了。
老王眉头皱得紧紧的。
昨天生病了？
生病了？我怎么不知道呢？这也太奇怪了吧。
老王赶紧掏出手机给王健打电话，可那边一直没人接。
老王心里咯噔一下，有点担心，但也没多想，毕竟那是自家侄子嘛。
不过今天他得多留意留意王健，因为有些事他必须得弄清楚，而且这事绝对不能跟别人说，这是老王的原则，谁都不能破。
老王走到那十个人中间，拍了拍正在摆弄螺丝刀的小柳。
“小柳，好好努力，加油干！”
小柳埋头苦干，一丝不苟，旁边还细心地拧紧螺丝，看着特别让人放心。
老王见状点了点头，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头。
他凑近小柳耳边，压低声音说：
“咱们秦总可真有两下子，你知道咱现在缺什么不？”
小柳眼珠子一转：“咱还能缺什么？秦总那么能干，哪有过不去的坎儿？”
老王连连摆手：
“你不知道，少了镁钛合金钢，那可是两个超大的金属部件，这种材料在国内可难找了，得去国外买。”
小柳一听，急得直拽老王的胳膊，四处乱看：
“早知道这样，我有个亲戚开金属厂的，可惜没有这两种货。
哎呀，要不我去偷？我去打架也行！”
这小子还挺讲义气，满脑子都是怎么帮忙，老王看着挺感动，拍了拍他的肩膀说：
“别乱来，秦总有办法，很快就解决了。”
小柳这才放心，继续专心干活。
然后，老王又去问了一圈其他人，除了王健，其他九个人都被他一一问过了。
每个人都表现得很正常，根本看不出谁是内奸……
问了一圈下来，大家都明白了，公司现在确实缺这两种金属。
要是没了它们，公司旗下二十四家分店的钛合金钢业务就全泡汤了。
但这些员工一个都没跑，反而都想和公司一起面对困难，就像小柳一样，每一刻都在拼命干活，心里跟明镜似的。
老王看着这群人心里很高兴，突然王健的电话响了。
老王赶紧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