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馆内的低语
“哼,主教?教义?哈哈……”酒馆老板听罢萨尔鲁的话,笑得前仰后合,几乎直不起腰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几分无奈。“你真以为那群高高在上的神职人员会老老实实地遵守清规戒律吗?小伙子,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去眼角的泪花,仿佛这些话早已在他心中积压了太久。
片刻之后,酒馆老板的脸色骤然一沉,怒火中烧:“教义明明规定,祭司以上的神职人员不得拥有恒财,可你知道这尼斯城里谁最富有吗?更不用说他们还不能沾染女色,但城中的姑娘们,哪个敢反抗那些所谓的‘祝福’?还有,你说说,这城中百姓的生死又是由谁决定的?前几天,教皇城中的十二大主教之一——柯尼斯主教,居然强抢了一个十岁的小女孩,非要给她洗礼……”
萨尔鲁震惊不已,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作为一位虔诚的信徒,他一直坚信神职人员是天父的使者,怎么可能做出如此恶行?“这不可能!”他反驳道,“你这样公然诋毁神职人员,难道不怕惹上麻烦吗?”
酒馆老板强忍怒意,脸涨得通红,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随即无奈地叹了口气:“怕啊,当然怕!若不是看你穿着海员的衣服,我打死也不敢说这些话。”他的话语中透着深深的无奈,仿佛连自己都不太相信刚才的勇气。
“老板,主教给十岁女孩子洗礼,小小年纪就能得到主的祝福,不管怎么说都是件好事吧,怎么听你这么说,好像事情并不简单呢?”萨尔鲁没有在意老板畏缩的样子,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酒馆老板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说下去:“呵呵,客人你说是好事,那就是好事吧。”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不再多言,仿佛再多说一个字都会带来无尽的灾难。
萨尔鲁见对方不愿再谈,便草草地喝完杯中的酒,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他想起了昨天在酒馆中跳舞的那个红发女孩,不由自主地转身问道:“老板,昨天在这里跳舞的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你知道我在哪里能找到她吗?”
酒馆老板接过萨尔鲁递来的空杯,愣了一下,歉意地说:“这位客人,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昨天有一群人包下了整个酒馆,之后的事我也不清楚,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红发女孩。”
萨尔鲁闻言,心中一阵失落,道了声谢后便离开了酒馆。
河面上的沉默
萨尔鲁走出酒馆,坐上了克克格尔的小艇。河水悠悠流淌,波光粼粼,映照着他那略显迷茫的眼神。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远方,思绪也随着那抹未曾找到的红色飘荡。克克格尔撑着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先生,你们是不是还在想着对付柯里?”
萨尔鲁转过身,微笑着安慰道:“老人家,你放心吧。我们昨晚已经商量过了,凭我们五个人的力量,根本对付不了柯里。今天我来酒馆,也只是想找些帮手,结果一无所获。所以你不用再担心了。”
克克格尔松了一口气,脸上皱纹舒展开来,笑得像个孩子:“那就好,那就好。我这把老骨头可不想连累你们。”
“先生,我们现在去哪儿?”克克格尔讨好地问道,虽然他的日子过得不尽如人意,但眼中还是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只要自己的事没有牵连到无辜的人,他就感到十分满足。
“嗯,不是马上就是天父祭了吗?我想去教皇广场看看。”萨尔鲁见克克格尔放心了,嘴角微微上扬道。
“你不会……”克克格尔犹豫了一下,毕竟柯里的赌场离教皇广场并不远。
“放心吧,老人家,如果我们要做什么,现在还会这么悠闲吗?”萨尔鲁轻笑道,“你跟着我一起去广场走走吧?”
“好,好。”克克格尔连连点头,撑起滑杆,小艇缓缓驶向长堤。河面上的风轻轻拂过,带来一丝凉意,仿佛也在为即将到来的狂欢做准备。
教皇广场的狂欢
教皇广场上,节日的气氛早已弥漫开来。青年男女们抛下平日的繁忙,欢聚在此,载歌载舞。孩子们手持鲜花和美酒,穿梭在人群中;街头艺人拉着风琴、吹着口琴,吸引了一对对情侣驻足观看,时不时还有人拉住路过的年轻人加入舞蹈的行列。整个广场洋溢着欢快的气息,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静止。
萨尔鲁站在人群中,欣赏的看着这一切,天父祭不仅是农耕季节的开始,也是纳地奥大陆上男男女女相亲的日子。他不过是一个路过尼斯的旅人,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惹上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就在萨尔鲁轻松观赏着广场的热闹时,一个女孩突然跳到他面前,向他发出邀请。萨尔鲁微笑着婉拒,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背后被人轻轻一撞,双手竟被人紧紧抓住,不由自主地被拉进了舞池。那个被他拒绝了的女孩见状,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萨尔鲁不明所以,正想反抗,定睛一看,正是他一直念念不忘的红发女孩,此刻正抓着他的手,在舞池中错漏百出地尬舞。
“你能不能动作自然点?”红发女孩不高兴的凑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气息如丝般拂过他的耳畔,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好。”萨尔鲁正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弄得心神恍惚,只能呆呆地回应。此时,他紧张的心跳不停地加速。
这时几个戴着城防署帽子的士兵挤开人群,急匆匆地跑了过来。红发女孩显然察觉到了危险,紧张地命令道:“抱紧我。”
萨尔鲁不自觉地搂住了她的细腰,士兵们似乎并未发现他们的目标,扫视了几眼后便继续向前寻找。
“谢谢。还不快放开你的手。”红发女孩终于松了一口气,见城防署的士兵走远,无厌恶地想要挣脱萨尔鲁的手。她小心确认四周安全后,便不再理会他,迅速消失在人群中。
萨尔鲁望着那抹红色渐渐远去,喃喃自语道:“我只是想谢谢你那天为我解的围。”
他的声音在喧嚣的广场上显得格外渺小,仿佛被风吹散,不留痕迹。然而,那抹红色却深深地印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