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公司现在的情况你很清楚。这笔钱是给员工发工资的，如果......”
“如果什么？如果没有婚礼，我会死！”
周晓突然尖叫起来。
“你冷静一点。”
他想抓住她的手腕，却被她狠狠甩开。
“冷静？”
周晓冷笑。
自从三个月前投资方突然撤资，公司的资金链断裂开始，周晓就像变了个人。
她不再是他记忆中那个善解人意的女孩，而成了一个被物质和虚荣吞噬的陌生人。
“晓晓，我们现在真的没有条件办婚礼。”
秦墨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
“等公司度过这个难关......”
周晓打断他，声音陡然提高。
“你的‘难关’已经持续多久了！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我吗？说周家二小姐嫁了个废物，连个像样的婚礼都办不起！”
“我会想办法的。”
秦墨机械地重复着这句已经说了无数遍的话。
周晓突然安静下来。
她走到秦墨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动作轻柔得让他心头一颤。
她的声音突然变得甜。
“你知道我叔叔最近收购了城东那块地吧？价值三个亿。”
秦墨警觉地看着她：“所以？”
周晓凑近他耳边，呼吸喷在他皮肤上。
“只要你同意把‘墨安’的核心专利转让给周氏集团，叔叔愿意出五千万收购。”
秦墨猛地后退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知道那项专利是公司最后的底牌！如果卖了，那就真的完了！”
周晓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那又怎样？反正你的公司也撑不了多久了。与其让它拖垮我们，不如趁早套现。”
她转身走向酒柜，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
“想想看，五千万足够我们办一场全城瞩目的婚礼，还能买下海景别墅...”
秦墨感到一阵眩晕。
周晓从来不在乎他的公司，不在乎他的梦想。她只在乎那些能用金钱衡量的东西。
豪宅、名车、奢侈品...和一场能向全世界炫耀的婚礼。
“我不会卖的。”
秦墨听见自己说，声音坚定。
周晓举杯的动作顿住了。
她缓缓转身。
“你说什么？”
“我说，我不会卖掉专利。这里有我和团队五年的心血，我不会让它就这样结束。”
“好，很好。那你就和你的破公司一起完蛋吧！”
她转身就离开，头也不回。
卧室门关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格外刺耳。
秦墨瘫坐在椅子上，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惫和孤独。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公司CTO张明的消息，
“秦总，刚收到消息，我们的核心专利被临时冻结了！法院说有人提出了专利权属异议...”
秦墨的心沉到谷底。
早上的时候，他特意去求和，到了周晓家，给她做了早饭咖啡，看到她来了，秦墨递上咖啡。
周晓没有接，而是直勾勾地盯着他。
“钱到账了吗？”
秦墨的手僵在半空。咖啡的热气氤氲上升，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周晓猛地坐直身体。
“谈什么？谈你怎么连个婚礼都办不起？还是谈你那要倒闭的破公司？”她抓起手机看了一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我爸还没转钱！”
秦墨放下咖啡杯，声音疲惫。
“你听我说，公司现在面临的是短期资金周转问题，只要熬过这季度......”
周晓抓起抱枕砸向他。
“我听够了你这些借口！这都多久了，秦墨，你知道我这半年是怎么过的吗？闺蜜们个个都在晒马尔代夫度假、爱马仕新包，而我呢？连个像样的婚礼都没有所有人都在笑话我，全都是名流圈的，只有我被嘲讽是私生女！”
秦墨沉默地看着她。
曾几何时，周晓最吸引他的就是那份不谙世事的天真。
现在他才明白，那不是天真，而是被金钱堆砌出来的无知。
秦墨疲惫地抹了把脸。
“我觉得，我们的价值观似乎...”
“价值观？秦墨，你以为你是谁？要不是周予安，你能有今天？”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记得两年前你那个智能家居项目差点流产的时候，是谁求我爸爸给你注资的？”
秦墨握紧了拳头。那个项目是他的心血，却被周家父女当成了控制他的筹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