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的笑意弥漫在他的话中,裴景霄自决定联姻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被冷落甚至羞辱的准备。
自古以来,远去联姻当质子都是如此,才能保卫一方安宁。
宋昭意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欣赏。
“说得好!不过我既然同意了,自然不会使你难堪,以后你便是唯一的驸马,我不会养什么男宠或面首,若你有什么要求,我也会尽力满足你。九皇子,这便是我的诚意,来人!”
门外两名侍卫走进来,“属下在。”
“将驸马的聘礼都收好,马匹也好生照料,还有传令下去,本公主不日举行婚礼。”
“是!”
侍卫领命退下,宋昭意也站起来。
“我还有事需处理,你一路走来路途辛苦,好好休息,明天我来接你。”
裴景霄点头,宋昭意转身就离开房间。
这时候,他的神经才恍然放松,他不知道宋昭意是否真的会履行承诺,但至少,今天已经顺利过去了。
而他也是真的觉得累了,三个月以来,基本上都坐在轿子里颠婆,现下终于有能休息的地方,裴景霄顾不上那么多,直接躺上床。
待他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他的床边站着他从宫里带来的侍卫。
“殿下,先前长公主来过了,看您还在睡,没舍得惊动您,要我传话,等您醒了可去后院吃早膳。”
“好,我知道了。”
裴景霄没有懈怠,简单梳洗一番就来到了后院中。
宋昭意正在竹林中练枪,那长枪笔直,被她挥舞得威风,横扫过去时断了一大片竹子,甚至能听到破空的风声,可想若有人直面此枪的话该有多害怕,看来南安国长公主天生蛮力,残暴不已的话也并非全都是谣传。
裴景霄几步走过去,刚坐下石桌前,宋昭意就放下枪走过来。
“怎么不披上御寒的狐裘,大梁的丝绸棉制虽然好,但也抗不过寒风,殿下可别把自己冻坏了。”
他解释着,“那狐裘终究是你的,若我用了,岂不是只能让你挨冻了,况且我只是出来吃一口饭,顺道看看你,等会就回去。”
宋昭意的眉头拧起来,她从小从军营长大,显然没想到这么细心的事,“日后我让人专门做一件你的,不可让你受了委屈。”
说完,她便挥手,几名太监走上来,端着热粥。
“吃吧,吃完我与你商议一番大婚之事。”
裴景霄没有质疑,一口一口热粥往下喝,骤然觉得这南安竟然还不错。
待他吃完后,一名太监上前取走碗,不小心撞了他一下。
碗打碎在地上,太监也害怕得直接跪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请驸马不要介意。”
碗里已经没有热粥,裴景霄也没有被伤到,刚想要开口原谅对方,那太监的视线就挪到宋昭意身上。
“长公主,都是奴才没用,你要罚便罚我吧。”
这般熟悉的说辞,裴景霄一下便明白了两人之间恐怕是有什么事,他终是没开口说什么,只是避过了太监离开此地。
罢了,联姻便是如此,只要自己是驸马的身份就够了。
裴景霄自嘲一笑,望着窗外出神。
没多久,宋昭意就走了进来。
“方才怎么直接离开了,走吧,我们去庆典现场。”
裴景霄没说什么,也没有解释自己离开的原因,跟着宋昭意骑上马。